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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也呆住了,沖楚輕狂吼道︰「小九,你胡鬧,快放下刀,我們再商量……」

「別過來……」楚輕狂眼神有些冷,又退後了幾步讓開了撲過來的水佩,他看著俞曉寧說道︰「容兒是我娘子,她做錯了事我這做夫君的就該代她彌補,我不會和你們動手,我也不想讓你們傷害她……她欠師兄的我來還……」

他揚手一刀就扎在自己肚子上,俞曉寧和水佩都尖叫起來,誰也沒想到他這麼果斷……

「過了今夜,誰敢再找她的麻煩,就是和我楚輕狂……過不去,休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楚輕狂拔出刀,鮮血頃刻就染紅了白衣,他沖水佩扯了扯唇︰「三刀夠嗎?一刀替師兄出氣,另外兩刀算幫他兩個孩子報仇……」

他又揚手給了自己一刀,水佩已經呆了,捂住嘴說不出話,俞曉寧顫抖著身子語不成聲︰「你……你瘋了……為了那個女人……你值嗎?」

楚輕狂搖搖晃晃的推到了牆邊,血順著衣襟一點點地掉在地上,他扯唇努力笑著,又拔出了刀……

顧擎怒吼一聲,沖了上去,半空中有銀光閃過,伴著一聲怒喝,楚輕狂只覺手腕一疼,刀就掉在了地上!

「楚輕狂……你這……該死的!」

楚輕狂只覺眼前一花,沐筱蘿已經站在面前,她怒容滿面,一伸手就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怒罵道︰「人是我殺的,要殺要剮沖我來,我要你多事……」

楚輕狂低聲︰「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師兄……」

力氣散去,他再也支持不住往下滑去,沐筱蘿眼明手快地抱住他,吼道︰「楚輕狂,你給我支持住,你敢死……我追到閻王殿也要把你揪回來……你還欠我一刀,你要還……」

楚輕狂笑了,抓住她的手,想說︰你好凶悍……你別緊張……你其實還是在乎我的……我一直很妒忌當年你不顧生死抓住奔馬救了武銘元,現在我不妒忌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有同樣的事發生,你也會一樣去救我的!我的行為可能很傻……可是……都是值得的!

「楚輕狂……」沐筱蘿的聲音遙遠,楚輕狂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出他的想法,就被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楚輕狂……」沐筱蘿怒吼著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抬頭,姜曛他們已經沖了進來,她怒瞪著水佩她們,一步步抱著楚輕狂往外走。

水佩剛想來攔,就被姜曛的刀擋住了,沐筱蘿冷冷瞥了她一眼,說道︰「輕狂已經還了你兩刀,如果你還嫌不夠,等我救了他再來還……如果他死了……你們就可以收拾行李,滾出蜀地了!」

說完沐筱蘿沖姜曛叫道︰「曛將軍,這里的人誰敢攔我,我不介意你動手,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她咬牙擠出這句話,就帶著楚輕狂走了出去。

俞曉寧愕然地看到一會功夫,縣衙里就擠滿了姜曛帶來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槍在火把的照耀下森冷而無情,她這次體會到顧擎說的「容」是什麼意思……

水佩被刀架著不能動彈,只能氣急敗壞地叫道︰「沐筱蘿,你別狂妄,狂哥哥要死了,我會要你償命的……」

顧擎看著沐筱蘿的背影,目光復雜,這女人……他越來越欣賞了……

出師不利

軍營里的營房,燈火通明,姜曛帶人守在門外,只見一盆盆的血水不斷端出來,他看得心驚,也等得心如火燒。

楚公子沒事吧?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如此牽掛一個人的生死,可是此時,他牽掛了……只為了那個女人,所以他牽掛另一個男人的生死!

這是很矛盾的一種感情!他告訴自己,他只是不想楚公子死了那女人傷心而已,和楚公子的身份和他這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想到她剛才不顧一切帶著他們沖到縣衙的事,姜曛想到的還有以前在京城關于她的傳說,她為了三皇子做的一切,甚至做側妃委屈下嫁……

當時他和所有人一樣看不起她,認為她丟了沐家沐將軍的臉,現在他不這麼看了……人雲亦雲是錯誤的!

這麼一個有血性的女子,她的愛就注定了和平凡女子不同!這樣用全部熱情全身心投入的愛,就如這火把,毫不吝嗇地燃燒著自己……熱烈而忘我……

他這一生幾時見過這樣的女子啊,還有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楚公子比三皇子強多了,他的行為雖然有點傻,可是能用生命捍衛自己的愛,又不虧欠兄弟之義,這樣的壯舉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妖孽……皇子……玉璽……姜曛覺得自己該重新認識這個男人,如果他們以後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話,他要評估一下他值不值得他效忠,目前為止,第一印象不錯……

門終于開了,一個老頭疲憊地走了出來,看見姜曛,就叫道︰「有吃的沒,去給老夫找點來……餓死了……」

他一**坐在地上,模出一個葫蘆就拔開塞子對著口喝了起來。

姜曛邊讓下屬去廚房找吃的來,邊問道︰「吳大夫,楚公子怎麼樣了?」

老頭翻了翻白眼,放下葫蘆才罵道︰「有老夫在,閻王敢帶他走嗎?」

姜曛就放下了心,探頭看看,只見沐筱蘿還守在床邊,他指了指里面,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吳冠子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你有那功夫去看,還不如去找兩套干淨的衣服來給我們換換,這血腥味真受不了啊……最好再讓人給我燒點熱水,我要洗洗……」

姜曛一想也是,沐筱蘿抱著楚輕狂出來時身上都是血跡,再看吳冠子身上也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就親自去找了兩套新衣服過來,邊安排人給他們準備熱水。

吳老頭洗干淨又吃飽了,又晃進了房中,對守在床邊的沐筱蘿說︰「容兒,我來看著他,你去洗洗休息一下吧!」

沐筱蘿回頭說︰「我不累,我等他醒來吧!」

吳老頭在她旁邊坐下來,笑道︰「是不是對你的醫術不放心啊?哎,容兒,你還沒告訴我,你這一手是哪學的?」

剛才雖然說是自己也出了力,可是堂堂藥王竟然淪落到給她打下手,這說出去丟人啊!

心癢癢的,不問明白沐筱蘿哪學的她稱之為「外科手術」的治傷方法,吳老頭怎麼能睡的著啊!

沐筱蘿斜了他一眼,苦笑︰「吳大哥,這沒什麼難的,改天逮幾只兔子你多練習一下,以後你會比我更厲害的!我現在沒心情教你!」

她懂的就是一點皮毛,看楚輕狂情況危急才拿來試用的,哪敢班門弄斧啊!再說,如果不是吳冠子正好趕到,身上正好帶了上好的止血療傷傷藥,她就算精通外科手術也沒用啊!

沒有麻醉,沒有現代那些器材,在消毒都不完全的情況下做了這樣的縫合手術,沐筱蘿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

楚輕狂……該死的楚輕狂……他這是要把她嚇死啊!他還發著熱,身上毒性未解……

沐筱蘿一想到這些復雜的情況,就欲哭無淚,這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逞英雄,以為自己是在玩游戲嗎?再按一下t又重來嗎?

她承認,她的怒氣比感動多!如果他不是這樣奄奄一息的樣子,她鐵定會扔下他走得遠遠的……她就沒見過他這麼蠢的人!

蠢嗎?撫模著他蒼白無血色的臉,她腦中想起的是他的話︰「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師兄……」

淚就掉了下來,沐筱蘿為自己發現他不見了冤枉他感到羞愧。他不是怕為難躲開,而是選擇了站在她的前面,為她遮擋了將要來的暴風雨……他用他的行為選擇了他的立場,向他們所有人證明︰要動她,除非他死!

傻瓜……笨蛋……沐筱蘿苦笑,一定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向他們,向我證明你自己嗎?

我知道了,他們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不願意我們互相殘殺你告訴我就行了,難道我就嗜殺成性嗎?一個章邯已經讓我後悔,我怎麼可能會任性地在你心上一次一次刻畫傷痕?這不等于將我們的感情一刀刀凌遲嗎?

你這傻瓜……我和水佩不一樣,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縣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對外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五大家族對此是心知肚明,卻都選擇了沉默,你們愛內訌就內訌去吧,我們坐享漁翁之利。

龔族長更是心情舒暢,沐王妃來了對手不是更好嗎?看這女人還每天到處亂跑惹麻煩,這下不用自己出手了!

可是他心情沒舒暢一天,晚上听說沐王妃帶人橫掃了縣衙,威脅了四皇子要討的小妾,他就坐不住了,這……這女人也太凶悍了吧?堂堂四皇子都不放在眼中,她還會把誰放在眼中呢?

坐立不安地等待了兩天,手下卻沒打探到什麼實用的消息,只听說沐王妃的故事照講,茶樓的蛋糕照樣賣得火熱,龔族長就郁悶了,這四皇子也太笨了吧,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地被架空?

又過了兩天,龔族長在家喝茶時,門房送上了一張拜帖,他打開一看,竟然是四皇子的。龔族長隨手就拋在了一邊,對門房說︰「不見,就說我出外談生意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門房答應著離開,出來就將拜帖還給了花君子,花君子無奈,走到轎子邊向俞曉寧回稟,俞曉寧就冷笑︰「這姓龔的明明在家,卻不見我們,這分明就是沒把四皇子放在眼中啊!」

花君子陪笑︰「師娘息怒,出門時殿下就估計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就別生氣了,不見就不見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俞曉寧怒道︰「還有什麼辦法?那姓沐的女人都快把我們逼上絕路了,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嗎?」

花君子模模鼻子,在心里嘆息,沐筱蘿哪有逼我們啊!人家只是不管縣衙的事,由我們自己鬧而已。再說她也沒有義務管啊,我們和她又沒什麼關系,她憑什麼給我們銀子維持日常開銷啊!

「要不,我們去找劉掌櫃,看看他有什麼辦法?」花君子出主意道。縣衙他們帶來一大幫人,要吃要喝要住,每天銀子嘩嘩地流出,不想辦法坐吃山空也不是事。

事到如今,俞曉寧也只能听花君子的,就讓花君子去約劉掌櫃來見面。

劉掌櫃一來就沖俞曉寧叫苦,楚雲安讓他們來錦城打天下,給他們的銀兩都拿來買樓開店了。西城區的房子鋪面貴得離譜,買了再置辦店里用的、存的貨物就所剩無幾。本指望開的酒樓賺錢,可是開張了幾天,客人少的出奇,哪有盈利的盼頭。

按這樣的勢頭弄不好就血本無歸,這劉掌櫃都急得嘴上一串血泡,俞曉寧怎麼能指望他救濟呢!

听了劉掌櫃的叫苦,俞曉寧也有點急了,這劉掌櫃可是做生意的好手,在京城都能吃得開,怎麼到了錦城就出師不利呢?

劉掌櫃苦笑道︰「在京城那是楚公子人緣好,交際廣,他和幾個皇子關系都很好,再加上朝中大臣很多都給面子所以生意才會好。錦城我們人生地不熟,人家幾大家族又故意打壓,你說能好嗎?」

「那怎麼辦?這麼多人要吃飯,生意做不好我們喝西北風啊?」俞曉寧第一次感到銀子的重要,要想在錦城扎根下來,這沒錢可是萬萬不能啊!

顧擎病得靠不上,還想著靠劉掌櫃,現在劉掌櫃也靠不上,靠誰呢?俞曉寧愁眉苦臉,以前這樣的事只要交給楚輕狂就可以高枕無憂,現在把楚輕狂逼得生死不知,她還能靠誰呢?俞曉寧沒法,只好讓花君子寄信回江南,再搬救兵了……

被軟禁了

楚公子睜開眼楮,映入的是姜曛英俊的臉,他呆了呆,看著姜曛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那些精兵的統領姜曛將軍。

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姜曛先開口,有些生疏地叫道︰「楚公子,醒了?」

「容兒呢?」楚輕狂四處看,不見沐筱蘿有點小小的失望,開口詢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啞,喚沐筱蘿的名字就像撕破布一樣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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