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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那篇針灸的方法,她後來又給自己扎了兩次,一次效果比一次好。苦于沒有時間練習,否則只要好好練上一段時間,她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丟開拐杖正常行走了。

夜深人靜時,沐筱蘿常常想著能站起來正常行走就興奮得睡不著,她甚至想,那一天到來時,楚輕狂看見了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啊?

興奮,震驚、難以相信?沐筱蘿一想到他會有的表情,就恨不能這一天快快到來。

不要說她膚淺,她甚至願意以這樣的姿態,去武銘元賀冬卉面前走一圈,告訴他們沐從蓉的一生並沒有完,精彩才剛剛開始呢!

天氣很晴朗,山高天也高,沒有污染沒有輻射的天空藍得純淨,沐筱蘿看那兩個丫鬟邊哼小調邊追著馬車小跑著,心情莫名的大好。

遠離了京城,也遠離了陰謀,她們所有人的新生活正開始啊!

可是她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探路的侯杰來報,說出去尋找楚輕狂的人失去了消息。侯杰陰沉了臉,擔憂地說︰「王妃,我擔心他們已經死了!」

沐筱蘿的心就沉了下去,是誰在針對他們呢?僅僅是為了讓他們無法得到楚輕狂的消息,還是另有陰謀?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向蘭身上,她跟著楚輕狂,他們無法得到楚輕狂的消息,難道六道也沒有辦法得到他的消息嗎?

這樣一想,沐筱蘿就轉向留意六道的信息了,做總管那段時間,向蘭和她講過一些六道的聯絡方法。沐筱蘿就讓侯杰注意這些暗號,自己也發出了暗號意圖聯系六道的人,請他們幫忙尋找楚輕狂。

暗號一直到他們過了秦嶺,進到邛州時才有回音,約她去邛州錦府酒樓見面。

沐筱蘿得到回音後沉吟了半響,挑了侯杰,姜曛還有幾個武功好的士兵作侍衛帶了去。為免節外生枝,他們扮作客商,她女扮男裝做主人,隨行的人都扮作她的跟班,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前往錦府酒樓。

當時的邛州已經初具規模了,蜀地自治不交稅,又發展絲織業,周邊印度緬甸等商人都慕名而來,宛然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絲綢之路,商業比起內地發達多了。

兩個士兵用一頂簡單的軟轎抬著沐筱蘿穿街過巷,沐筱蘿認真地觀察著這繁榮的景象,心里頗感安慰,這蜀地比想象中的好,有這樣的規模,做起事來就比較輕松。

姜曛和侯杰都是第一次出遠門,雖然在京城里也能看到一些異國人士,但感覺都沒有邛州所見的多,看街上的人來人往,感覺也比京城熱鬧。兩個人邊好奇地看著,邊小心戒備著不讓人撞到沐筱蘿。

到了錦府酒樓,沐筱蘿覺得這算是邛州最豪華的酒樓,三層高,帶了點異國風味,整棟樓全是暗紅色的主調。門前的兩棵粗大的柱子上用金色的字題了一副對聯︰酒間吟詩字句香醉後揮墨筆生花。

上去後沐筱蘿才發現這酒樓的特別,里面侍酒的都是胡姬,酒架上葡萄酒什麼的都有,那價格自然就令侯杰姜曛咂舌,比京城貴了幾倍了。

沐筱蘿見識過現代的高檔酒樓,自然對錦府的奢華見怪不怪,只是暗暗驚奇,按這樣的消費,錦府還有如此多的客人,那是說明蜀地太繁華,還是這里的人都很富呢?

「客官……這邊請!」胡姬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靠窗的桌子,沐筱蘿大方地坐下,無視那些看到她杵著拐杖上來投來的奇怪視線。自然地招呼姜曛和侯杰也坐下,做主要了一琉璃瓶葡萄酒。

趁胡姬去取酒,沐筱蘿才有空打量這酒樓里的客人,掃過一圈,就覺得有幾桌客人很奇怪。鄰桌的客人很面熟,略一想就記起是在益州見過的那群客商。

而對面窗子旁那一男一女兩個客人,則讓沐筱蘿自腳底生出了一股寒氣,這兩人身上的煞氣太重,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一對人物……沈天斌和他老婆平姑!

不會那麼巧吧!沐筱蘿暗暗心驚,一時覺得自己就像小白兔一樣,傻傻地就自己撞進了獵人的網中……等待她的是什麼呢?

王者風範

正當沐筱蘿惶惶不安時,酒樓上又上來了幾個客人,沐筱蘿下意識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上來的人竟然是楚雲安,墨魚,花君子,劉掌櫃……

一時沐筱蘿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公子……你認識他們?」侯杰看出異樣,小聲地問道。

沐筱蘿輕點了點頭,垂下了眼,她除了做男裝打扮,沒怎麼改頭換面,那幾人一見自然就能認出她來。

墨魚心里藏不住事,一認出她眼楮就往這邊瞟,讓沐筱蘿在心里月復誹,他這是不把酒樓里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不罷休啊!

楚雲安則很大氣地看看她,不動聲色地隨胡姬走到了另一張桌子,恰恰緊靠沈天斌的旁邊。

沈天斌抬頭漠然一掃,兩人都從對方身上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彼此都生出了警惕之心。

「今天有點不尋常……」姜曛能做到偏將軍,也不是泛泛之輩,憑直覺嗅出了危險,詢問地看著沐筱蘿︰「我們走還是留?」

「留。」沐筱蘿苦澀地吐出這個字,此時也走不了。不管是沈天斌把她引到這,還是其他人,人家敢把她引來,就一定有對付她的方法,此時留比走更安全。

至少她願賭沈天斌出手前一定會顧忌楚雲安,對方是敵是友都沒弄清楚,他怎麼可能貿然出手呢!

楚雲安來做什麼?沐筱蘿立刻就想到了楚輕狂身上,他害楚記在京城那麼大損失,楚雲安怎麼可能饒得了他!難道不遠千里就是為了追殺他?

沐筱蘿想著又覺得有點不可能,楚雲安不是給輕狂下了毒嗎?只要不給他解藥七個月後他自然就死了,犯得著千里迢迢來追殺他嗎?

「靜觀其變。」沐筱蘿拿起酒瓶,給二人倒酒,笑道︰「嘗嘗這酒,這可是花了二十兩銀子的酒,你們兩別浪費了!」

侯杰一向跟隨武銘鈺,皇上的很多賞賜武銘鈺都大方地和他們分享,早喝過葡萄酒,不喜歡那味道,也不熱衷,倒是對胡姬送上來的佐酒小食很感興趣。

姜曛雖然見過,卻從來沒嘗過,看著顏色好看,就端起來抿了一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沖沐筱蘿笑道︰「公子,這酒要二十兩銀子,浪費了,還沒女兒紅好喝!」

沐筱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這酒不但看著賞心悅目,還有很多功效呢,它能增進食欲,還有滋補的作用,可以預防很多種疾病,如白內障,心血管病什麼的;適量飲用,還能健腦,防止中風,對胃腸道都有很好的功效……」

沐筱蘿邊給姜曛講解著,邊悄悄打量其他的客人,剛才粗略掃過一眼,現在她將重點放在了中央桌上那兩個客人。

這兩個客人一個背對著她,一個正對著。正對著的那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皮膚黝黑,一雙眼楮似乎沒見過世面地跟著場中胡姬到處看。

那些胡姬很耐寒,還是冬天就穿了薄紗裙子,惹隱惹顯卻不會給人低俗的感覺。沐筱蘿覺得異常的是,這男人雖然給人一種色色的感覺,可是他的目光中卻沒有一絲**,更像是借看胡姬掩飾自己觀察周圍。

沐筱蘿看不到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長什麼樣,看背影是個蒼老的老頭,頭發花白整整齊齊地束在頭頂,衣服雖然是土布制的,也洗得干干淨淨。沐筱蘿盯著他,心里莫名地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分不清是因為這個人,還是他們選擇的位置。

有些殺手或者監視者選擇位置喜歡在角落,進來的每個人都能盡收眼底而不引人注意,可是這樣的位置也有被動的地方,太角落了一旦發生緊急的事就被動了。要不被人家堵在里面,要不還沒等出來人家已經走遠了。

而這兩個人的位置,看似都不像殺手會喜歡的位置,可細想,就發現優點了。位置居中,兩人一人一面,也能起到縱觀全場的作用。而且一旦發生什麼事,兩人進退都方便。

這樣的坐法加上默契的配合,是最佳的組合,沐筱蘿這樣一想,就更覺得這兩人不簡單了。

想著有點恍惚,和楚輕狂下棋時,那人的棋路也是這樣,一開局從來不佔邊角,天元正中一點,似不屑其他邊角地域,很有王者風範。

沐筱蘿有次諷刺他狂妄,楚輕狂卻無賴地一笑︰「性格使然,習慣了!」

這一句習慣了更是狂妄,卻讓沐筱蘿有些無奈,狂也要有資本!沒有實力的人說是愚蠢,而有能力的人說卻會讓人感覺到那種意氣風發的自信洋溢,楚輕狂當然是後者。

想著沐筱蘿又盯了那老漢一眼,他會是楚輕狂嗎?

那老漢似乎感覺不到背後鋒利的眼神,泰然自若地喝著小酒,不時和同伴說上兩句話。

沐筱蘿看了一會也沒見他有什麼表示,就將目光移開了,如果是楚輕狂的話,他一定會給她暗示的,她是這樣想的。

路上見到的那隊客商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他們,為首的男子三十歲左右,儀表堂堂,舉止溫文有禮。

沐筱蘿注意到剛才自己說葡萄酒時他的目光頻頻投向自己,再聯想到路上遇到他們時,他們的馬車拉的都是罐子,心里有底了,這是做酒生意的老板。

蜀地水質好,在現代沐筱蘿就知道很多好酒都來自蜀地,什麼五糧液啊,瀘州老窖、和劍南春、郎酒、沱牌等等,不知道這時代這些酒有沒有出世了?

如果有,發展一下酒業也是出路啊!就算沒有,她也會想法推廣出來的!嘿嘿,穿越改寫歷史真的讓人很有成就感啊!沐筱蘿覺得自己有點小市民的俗氣了,還好理智告訴她,她不是無所不能……她才飄飄然落在酒樓中。

酒喝了一半,酒樓上又上來了二個客人,前面的赫然是宋閩,後面的人沐筱蘿沒看清,只從衣角看出是個女人。

沐筱蘿才一看清是宋閩,就呆住了,沈天斌在此,他這樣冒然闖上來,是送死嗎?

沈天斌坐的位置有點偏,宋閩沒看到他,先看到了沐筱蘿,微微一笑,就要走過來。

「這酒怎麼有股怪味!」沐筱蘿突然一把將酒盅砸在了地上,怒道︰「店家,給本公子重新換一瓶……」

宋閩立刻頓住了,眼一掃就看到了沈天斌,呆了呆,他回身拉了後面的人就往下跑。平姑叫了一聲,跳到了桌上,又從窗戶跳到了樓下。

沈天斌瞪了一眼沐筱蘿,冷笑著走過來,沐筱蘿沒等他出手,就叫道︰「楚師父,你還不動手,我死了對你沒什麼好處的……」

人太多,她不好說的太明,就這幾句話她相信楚雲安完全清楚她說的是什麼,臉色就變了。

沈天斌本就忌憚楚雲安的氣勢,一听他的話馬上就轉過身,戒備地看著楚雲安。

在座的客人有些嗅出風暴氣息的已經悄悄溜了,留下來除了沈天斌旁邊的客人,還有那做酒生意的老板還有中間那兩個客人。

沐筱蘿倉促間還是注意到自己叫楚雲安出手時,那背對著她的老頭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楮里竟然掠過了一絲笑意,似乎很意外她竟然會用這種離間之計。

「你姓楚?」沈天斌傲慢地看著楚雲安︰「楚記的老板?」

楚雲安微微蹙眉,楚記已經被武氏掛在了黑名單上,已經形如欽犯,他心里是不在意的,可是讓他否認自己的姓氏,他的自尊也不允許。

冷冷的目光就釘在了沈天斌臉上,狂傲地問道︰「你又是誰?」

「走……」沐筱蘿輕聲命令道,拿起拐杖趕緊走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她可不想成為他們爭斗的炮灰。

「想走……沒那麼容易!」沈天斌的屬下攔住了她們,二話不說就伸手向沐筱蘿抓來,姜曛看勢頭不對,就抽劍護住了她。剛才沈天斌旁邊的客人也抽出了劍,原來都是沈天斌的手下扮的。

「抓住她,你們先走!」沈天斌冷冷地命令道,緩緩也抽出了腰中的劍,戒備地看著楚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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