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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沐筱蘿認真地說︰「伯伯,我知道你是為容兒好,才肯這般費心,可是容兒暫時不想嫁人!你且听我說說理由……你看京城的公子哥哪個不是三妻六妾,做妾呢我是再也不會做了!委屈自己不說還要被別人欺負!做正室呢,你看我一個被休的女人,又被算命的說我不會有後,還斷了腿,誰肯娶我啊!就算真的給伯伯面子娶了我,如果不是真心對容兒好,嫁過去還要受氣,還不如容兒自己生活來的自由!」

她笑了笑︰「伯伯也不想我被別人欺負吧!所以在沒找到真心對我好,不嫌棄我的人時,我都不想嫁的!這事不能勉強,伯伯別怪我不識好歹!」

「哎,不會不會,你說的也是實話!是伯伯考慮不周,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找個不嫌棄你,真心對你好的人家,這事包在伯伯身上!」

洪坤拍拍胸膛,還是沒放棄想把她嫁了的念頭。

沐筱蘿苦笑,沒和他繼續爭辯。

洪坤想了想,說︰「容兒,老夫住在你這里,為了避嫌,也為了給你撐腰……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做老夫的干女兒吧!本來想收你做孫女,又怕三殿下誤會佔他便宜,你知道他姑姑是老夫的夫人,所以……」

「干爹!」沐筱蘿很爽快地叫道︰「謝謝干爹肯認我這個干女兒,容兒還以為沒親人了,沒想到昨天才認了周大哥,今天又多出個干爹,真好!」

洪坤哈哈笑道︰「那老夫也可以算周澤的干爹了!哈哈,你不止多了干爹大哥,還多了兩個佷兒呢!我那兩個淘氣的孫子,有空讓他們和你親近親近,順便也幫我教育一下!」

沐筱蘿微笑︰「干爹不怕我教壞他們嗎?」

洪坤大手一揮,笑道︰「沐家的人能壞到哪里,有你爺爺的名聲在,我一百個放心!」

沐筱蘿就笑了,眼眶微微有些潮濕,她算是獲得肯定了嗎?人家再沒以為她做過側妃是沐家的恥辱了!

她終于用自己的鮮血把自己的名譽洗刷干淨了!

不容忽視

周澤真的為她‘買’了個輪椅,只是當沐筱蘿看見時,一眼就認出了那輪椅是楚輕狂為她做的!

她奇怪地看了看周澤,當了向蘭的面,沒有露出任何見過這輪椅的樣子,心里卻翻江倒海起來,楚輕狂見過周澤嗎?

被這兩個丫鬟貼身‘照顧’了一天,楚輕狂沒機會進來看她吧?有些郁悶,卻無法擺月兌這兩個狗皮膏藥!

似乎只有睡覺的時候她們才會離開她,難道要她一天到晚地睡覺嗎?

悶悶地回房,才坐下就听見翠竹進來稟道︰「三小姐,三殿下來了,和洪將軍在前廳喝茶呢,將軍說讓你出去見見!」

沐筱蘿就蹙起了眉頭,略一想,忽然明白這肯定是洪坤將武銘元攔在了前廳,否則按武銘元的脾氣,早不顧一切地闖到後院了。

拖拖拉拉地換了衣服,才走了出來,向蘭給她推了輪椅,她借口出台階不方便謝絕了。自己杵了拐杖出來,向蘭臉臉色不好地跟在身後,沐筱蘿也不管,她吃飯時不給自己面子,難道還要自己照顧她的情緒啊!這都是雙方的配合,彼此妥協才能相安無事。

到前廳一進門就看見武銘元和洪坤對坐著,中間擺了棋盤,竟在下棋。

武銘元估計是被洪坤強迫的,因為他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沐筱蘿一進去他就看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向蘭,才對沐筱蘿急急叫道︰「筱蘿,快過來,幫元哥哥看看這棋落在哪?」

額!還元哥哥……沐筱蘿想吐,這男人的臉皮之厚堪比城牆了!她和他從來就沒那麼親熱過,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沒過去,在離他們不遠的椅子上坐下,對著洪坤問道︰「干爹,叫容兒來有什麼事嗎?」

洪坤就拿著棋子對著武銘元指了指,笑道︰「三殿下啊,听說我收了你做干女兒,一定要在醉香樓辦幾桌酒席慶祝一下,說讓你也一起去!」

沐筱蘿淡淡笑了笑,說︰「容兒覺得就不必破費這銀子了,我們自己高興就行!」

「那不行!姨丈難得收干女兒,而且收的還是筱蘿你……親上加親,不能不慶祝!要請……銀子全由本王出,筱蘿你別擔心!」

武銘元豪情萬丈的說道︰「一來慶祝筱蘿多了個干爹,二來昨天在府中招待不周,也算給姨丈正式接風!」

沐筱蘿不置可否,隨口說道︰「一切干爹做主吧!」

醉香樓是楚輕狂的,她如果拒絕得太明顯,怕引起武銘元的懷疑,反正把他要巴結的對象當做是洪坤不是她,就無所謂了!

武銘元一听她這樣說就高興地說︰「姨丈,你不會拒絕吧?」

洪坤就笑道︰「哪能要你出錢呢,我收干女兒是我高興,我應該請客。這樣吧,就由老夫明日設宴在醉香樓請客,老夫不止是為筱蘿……老夫多年沒回京,順便也請些舊識老朋敘敘舊,這年紀也大了,不知道下次來是何年何月,還能不能見……三殿下你就別和老夫爭了,讓老夫請吧!」

話說到這份上,武銘元就沒什麼好爭了,笑著說︰「那就姨丈請好了,小佷沾光了!」

沐筱蘿听不是他請客,更無所謂了,坐了一會,借口太累就要回房。武銘元倒沒怎麼挽留她,只是使了個眼色給向蘭,沐筱蘿就注意到向蘭送她回房後就換了翠竹伺候著,一直到晚上都沒見到向蘭出現。

夜深了,雪已經停了,天氣卻比下雪更冷,讓人都龜縮在被褥中,冬眠似地貪戀著溫暖。

沐筱蘿住的小院也籠罩在了黑暗的冰冷中,空蕪得似沒有人煙。

不知道何時,牆上飛進一條黑影,一個縴細的身影落在地上,不知道是沒掌握好,還是其他原因,落地踉蹌了一下跌在了地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她伏在地上,抬頭看了看沐筱蘿住的房間,看了半天沒有動靜,她才爬起來,踉踉蹌蹌地鑽進了院門旁自己住的房間。

關了門,模索著點了燈,她剛要月兌衣服,突然就怔住了,她的床榻上,靜靜地坐著沐筱蘿,正用一雙秋水般明亮的眼楮看著她。

向蘭驚駭得眼楮睜得好大,她回憶自己為什麼忽視了她的呼吸聲,是自己慌忙中忽視,還是對方刻意地屏住了呼吸,想了想,以自己的警覺,一定是對方刻意隱瞞了呼吸聲。

她站在原地,漠然地看著沐筱蘿,不問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沐筱蘿也看著她,似乎這就是自己的臥室,她向蘭才是那個闖進來的人。

兩人互相看著,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不服輸的狠絕。向蘭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樣的,直到听到沐筱蘿開口,她才驚覺自己一瞬間起了殺意。

「你如果殺了我,怎麼向武銘元交待呢?」那個雙腿不便的女人就是這樣輕聲漫語地道,嬌小的臉上同時揚起的笑漫不經心,隨意得就像和姐妹撈家常似的平淡,似乎她身上的殺氣在她眼中只不過是同伴之間相互的鬧劇而已。

她,江湖中赫赫有名殺手,多少人只听到她的綽號就嚇得臉變色的人,她的殺氣在她眼中就這麼不堪?

向蘭似乎被打擊到了,繼續漠然地看著她,毫不掩飾身上暴漲的殺氣,可是那該死的女人,還是帶著那種該死的笑淡淡地看著她,反而是向蘭自己,從出師做殺手第一次沉不住氣了。

僵持了半天,她陰冷地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沐筱蘿的回答很簡單︰「敢!」

一個字卻讓向蘭又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半天才說︰「知道我敢,你還用這種眼光看著我,不怕我震怒之下真的殺了你?」

「你愛惜自己的生命嗎?」沐筱蘿答非所問。

「廢話!」向蘭還了她一對白眼,生命只有一次,誰會不愛惜呢!

「那不就結了,你愛惜自己的生命,我死了武銘元也不會讓你活下去,我死等于你死,你能殺了自己嗎?」

沐筱蘿促狹地沖她眨了眨眼楮,向蘭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長,這行為很……小女孩!

「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傷藥,很好,我試過了,不會留下疤痕!用了它,皮膚光滑又水女敕,早一刻使用,早一刻受益,保證你用了之後療效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呵呵……」

沐筱蘿在床上放下一個玉瓶,拿了拐杖就往外走,嘴上說的話讓向蘭莫名其妙,她卻自得其樂地越說越起勁,開門時說不下去了,莫名其妙地偏了頭自言自語︰「化妝品廣告看得太少,忘詞了!」

眼看她快走出門,向蘭忍不住冷笑︰「別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我,你看錯人了!」

反正監視她的事都被沐筱蘿戳穿了,她也不在乎讓她知道自己的來意。

沐筱蘿只是偏了頭,好笑地看著她,反問︰「你覺得自己值多少?」

向蘭蹙眉,冷哼︰「就算你搬座金山放在我面前,也別想我為你所用!」

「呵呵,我很窮,我沒有金山,我也沒想收買你!你要那麼容易被我收買,我還不敢要呢!我在這,只是想告訴你,我沐筱蘿不怕武銘元,也不怕你!你監視我,我理解,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可是如果觸及我的底線,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沐筱蘿依然是淡淡的笑,可那笑容中卻有一種懾人的魄力,讓向蘭心驚,這樣一個腿腳不便的女人,她用什麼來維持這份自信啊?

「今天的事只是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你為難我可以,我想殺你也易如反掌……我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你是聰明人,自己想想吧!」

沐筱蘿帶了意味深長的笑離開了,向蘭呆呆地站了一會,目光才落回到床上的玉瓶上,想到自己受的處罰,她猛然一驚,發現沐筱蘿說的是真話!

她想殺她,的確不需要自己動手,三殿下極力想討好她,今天就為了讓她自己走過去就重重處罰了她,要是她故意替她‘美言’幾句,她還有活路嗎?

這樣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又不是沒見過,怎麼自己就忘了她是三殿下喜歡的女人呢!

那美麗的臉,那腿腳不便的樣子不是造成她疏忽的主要原因,她覺得是自己的自負讓她輸了這一回合。

沒把沐筱蘿當成對手!

這一回合的慘敗讓她發現了沐筱蘿是不容忽視的對手……

皇家至尊

洪坤為收沐筱蘿做義女慶祝請客的請柬也送到了二王府,二皇子武銘正拿著這請柬站在窗前發呆。

沐筱蘿竟然做了洪坤的義女?這是理所當然又似乎是出乎預料的事!

想著祭奠時見到的沐筱蘿,他陷入了一種矛盾中!

沐家出事時已經意料到了結局,明哲保身地請旨去治理水患,這沒有什麼錯!

可是為何在祭奠時,再見到沐筱蘿,他竟然覺得自己做錯了!

如果當時能把郭家的罪證呈上去,是否能挽救沐家呢?

從大皇子的手中救了沐筱蘿,是否他就可以得到她?

眼神微黯,那白衣如雪的女子立在雪花中時,和天同樣的聖潔!

他很想上前,去觸模她發上的雪花,可是短短的幾步卻形同千山萬水,他就是跨不出去那一步!才發現,想的太多,經歷得太多,他已經失去了去觸模她的資格和勇氣……

你沒有錯!沒有沐家,和那些忠良的犧牲,大皇子的勢力怎麼可能輕易倒塌呢!

誰不知道沐家冤枉,三皇弟都能托病置身事外,你明哲保身又有什麼不對呢!

你沒有當皇後的母親,沒有父皇的寵愛,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拼搏出來的,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功虧一簣呢!

武銘正閉了眼,有些沐瑟,通往帝王寶座的路就這樣艱辛嗎?他一點點的犧牲,一點點地放棄著自我,為了大局不斷妥協,等他最後站上了帝王之顛,他會不會發現自己一無所有呢!

不……不能想,身為皇子,不做國君就只能臣服于他人腳下,那他辛苦地學習,苛刻的努力,不斷的犧牲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稍微」與眾不同的女人……如果你坐上了那位置,何愁沒有這樣的女人呢!

武銘正呼氣,睜開了眼楮,叫道︰「孫毅。」

「未將在!」一個侍衛答應著出現在門口。

武銘正用手指彈了彈請柬,說︰「去查一下,有多少人收到這請柬,都是些什麼人,明日赴宴之前報給本王!」

「是……」孫毅沒多問什麼,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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