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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看著遠去的囚車,頗有些得意︰「沐家問斬之日,就是周勤出殯之日,這下你皇嫂該滿意了,不會再和我鬧了吧!」

楚玉冷冷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問旁邊的親信︰「你相信沐將軍會通敵叛國嗎?」

親信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不……不信!」

沐府忠君為國,世人皆知,一夜之間傳出叛國的事,跌掉多少人的眼球,沒有真憑實據,大家都是半信半疑,誰敢為誰擔保啊!

楚玉自然知道親信顧慮什麼,咬牙道︰「我也不信!本王要去請求父皇重新委派調查人員,別給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栽贓陷害朝廷重臣的機會……哼……我們進宮!」

有些人生來就是賤命,說的一點也不錯,沐家沒難時,沐玉芙一直昏迷不醒,被抓進天牢她卻清醒了,愕然地看著身上的鐐銬,半天才弄清楚自己的厄運。

清醒前還做著被皇子選中就可以做王妃的美夢,清醒後卻鐐銬加身,這巨大的落差誰能受得了,想不通就一直哭哭啼啼,讓同牢房的二娘煩不勝煩,一個耳光就甩在了她臉上︰「你煩不煩啊!都這樣了還不讓人清靜!」

沐玉芙一時被打懵了,不知道反應。

她娘,二娘以前的貼身丫鬟不干了,以前被你欺負就忍了,都是階下囚,又被冠了這樣的罪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憑什麼你還欺負人!

小妾受了二娘半輩子的氣,一時就無法忍受她這樣對自己的女兒,跳起來沖過去就揪住二娘的長發往牢欄上撞,邊撞邊罵︰「我讓你欺負我女兒,你什麼東西,老娘都沒舍得打,你打她,我就打死你!」

小妾小戶人家出生,力氣又大,二娘被撞得發懵,半天才反應過來,又打不過小妾,被打了幾下就殺豬般地嚎啕大叫︰「救命啊,殺人啦!」

聲音在天牢里又大又淒慘,讓遠處閉目盤膝而坐的沐立德蹙眉,狠狠咬緊了一口鋼牙。

天牢的獄役長魏昌聞訊帶人跑了過來,慌忙拉開快被小妾勒得半死的二娘。

看二娘氣息奄奄的樣子,魏昌氣不打一處來,這天牢關押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沒有判刑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他都月兌不了關系,這兩人在他的地盤打架致死,這不是不給他面子嗎?

一怒之下一人給了一巴掌,手勁之狠讓兩人的臉立刻腫了半邊,魏昌惡狠狠地罵道︰「都被關在牢里了還不老實!想打架給老子惹麻煩,活夠了嗎?」

沐玉芙一听這幾個字就撲過來抱住魏昌的雙腿大哭道︰「官爺,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還沒嫁人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真的不想死啊!」

魏昌見她撲來,本來嫌惡地想將她一腳踢走,听到她說「我還沒嫁人」幾個字,眼神就一亮,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看了看,姿色不錯啊!

天牢只要人沒死,誰管你那麼多,當下邪笑,也不管眾目睽睽,摩挲著沐玉芙的下顎色-迷迷地笑問︰「你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沐玉芙一听這話,似看到了生機,頭腦簡單,那知道以沐家的罪一個小小的獄役長能做什麼主,以為遇到了救星,就死死地抱住魏昌的腿,頭點得像小雞琢米︰「只要官爺能救我,讓我做牛做馬都願意!」

沐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何鳳愕然地看著魏昌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伸進了沐玉芙的衣襟,半天才反應過來,將身邊兩個未成年的叔伯佷女的眼楮死死捂住,自己也臉紅過耳地低下了頭。

魏昌肆意蹂-躪了一翻才驗貨滿意般抽出手,對看得只差口水淌的手下說︰「沐玉芙有事情要交待,我帶她去審訊室!」,就堂而皇之地把沐玉芙帶走了。

「不要臉!」何鳳沖遠去的幾人吐了一口水,等他們走了老遠,才將兩個佷女的眼楮放開,憂心地摟著她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魏昌只要嘗過甜頭就會不斷來騷-擾這些女囚,沐玉芙是自願的,其他人呢?

看著小妾和二娘還有弟媳無端的沉默,似乎也動了心思。她茫然,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是一死以保貞潔呢!還是苟延殘喘,為活著而放下自尊……

這是沒有答案的事,不到最後絕望的時候,誰會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現給家人看,如果、萬一他們被證實是冤枉的,以後誰還有臉呆在沐家啊!

何鳳祈禱著,千萬別讓自己選擇,她還有兩個孩子,她不能讓孩子活著以她為恥啊!

沐玉芙還沒回來,沐筱蘿先被送來了,沒戴鐐銬,一被送進來就被沐家的女眷用恨不能噬她肉的眼神盯著,似乎她是害沐家被抄的罪魁禍首,掃帚星,從做了側妃沐家就一直不順。

礙于二娘和小妾打架反被打的前車之鑒,沒人敢上來打她,罵也是小小聲的,違恐被獄役听見飛來橫禍。

沐筱蘿緩過力氣,掙扎著坐起來,發現沐家認識不認識的女眷都關在一個牢籠里,而且全都用想殺了她的眼光看著她,她愕然,續而覺得自己明白了原因。

能讓一家滿門都被關起來的原因,歷史上就那麼幾條,不過就是通敵叛國,或者意圖謀反,沒什麼稀奇!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沐家樹大招風,又有兵權在手,他不倒幾個皇子怎麼坐穩江山啊

所以她被陷害被打都只是小兒科,真正慘烈的就在這。

沐筱蘿父親是上將,酷愛歷史軍事,沐筱蘿受其侵染,對歷史上一些名將也了如指掌,對歷史上冤死的一些大將更是懷了兔死狐悲的同情心。

與沐老侯爺雖然相處不久,但老人的錚錚鐵骨,還有博大的胸襟都深入她心。

冷兵器時代的將軍都是用血肉之軀拼來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就足見其功勞的艱辛,這樣一個用累累血汗傷痕換來的沐府兩代將軍,她不會理解僅僅是個榮譽,而是從相處中感受到了老侯爺的人格魅力!

就連那穿越過來就只聞其名沒見其面的父親沐立德,她也不會以為他將她趕出來就是對她毫無父女之情,反而,透過他,她更想念自己的父親……不會喜形于表,表達自己真實思想感情的老人,那份藏在心里,愛之深責之切的感情不是曾經經歷過又有幾人能懂!

大愛如山,軍人的愛更是比山沉重,他們不會用花言巧語證明自己,只會默默地流血流汗,男兒有淚不輕彈!沐筱蘿相信,看到自己的忠心被踐踏,這才是為將者的悲哀……

而沐府的沉淪,沐筱蘿覺得,比任何事都能打擊沐將軍和老侯爺,誰想打擊他們,這命脈拿得出奇的準!

人生最慘烈的戲劇

楚玉氣沖沖地趕進宮,撞到了母後的鳳攆,皇後娘娘抱著自己的愛貓正在散步,看見他急匆匆地進來,就讓劉公公把他叫了過來。

「皇兒,你這是上哪去啊,忙得一頭大汗的!」賀皇後憐愛地將愛貓交給宮女,取出手絹幫他擦汗。

楚玉被動地讓她擦完,才說︰「兒臣找父皇有事,去去再來陪母後說話!」

剛想告退,就被賀皇後拉了手說︰「你父皇剛吃了藥睡下,交待任何人不準打擾!母後正要出宮去探望你三皇兄,不如你陪母後去吧!」

楚玉一听父皇剛睡下,臉上掩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就陪賀皇後前往三王府。

路上,看賀皇後心情很好,就試探地問道︰「母後,兒臣有一事想請母後幫忙,不知……」

「哦,你不說母後還想不起來,你一說母後就想起來有件事要和你說!」

賀皇後打斷他,高興地說︰「那天生辰宴,你看到郭尚書的女兒郭梅跳的水袖舞了,你覺得如何呢?」

楚玉被打斷話題,有些不高興,沉了臉說︰「沒注意!兒臣有事和母後說,是……」

「怎麼沒注意呢?那麼大一個人,跳的舞好,身材又好,人也長得很美,最重要的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母後是越看越喜歡呢!」

賀皇後似沒注意他陰沉的臉,再次打斷他自顧自地沉浸在回憶中,說到後面眉開眼笑︰「那天那些女人,母後就相中了她,過幾日找個吉日去給你提親吧!」

「母後!」楚玉怒了︰「兒臣已經說了,除了沐筱蘿,孩兒不要其他人做王妃!對了,兒臣要和你說的事就是沐家的事,兒臣不相信沐家是逆臣……」

「住口!」楚玉話沒說完就被賀皇後喝止了,她收斂了笑意,滿臉怒意地瞪著楚玉︰「你有完沒完,沐家是不是逆臣是你說了算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不是逆臣?抓人審訊的是你大皇兄,你這樣說是不是說他冤枉好人?授權你皇兄審理的是你父皇,你是不是想說你父皇有眼無珠?」

一連串問題問得楚玉張口結舌,半天悻悻然地說︰「兒臣擔心大皇兄公報私仇,為了周勤冤枉好人!」

「你……」賀皇後被他氣得要死,捏了捏他的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這話就在這說說就算了,你要出去亂說惹禍了母後不會給你撐腰的!」

楚玉不平地說︰「本來就是事實,哪有那麼巧,周勤才出事,沐家就被舉報通敵……」

「啪!」賀皇後給了他一個耳光,狠狠地罵道︰「你給我閉嘴,你還怕活得安逸了嗎?就算你有證據證明是你大皇兄做的,你也給我老老實實地裝不知道!沐家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你大皇兄背後有周國公一黨撐腰,又拿了御林軍的兵權,正得你父皇信任!此時別說一個沐家,他要你的命也能神不知鬼不覺,你拿什麼去和他斗?」

楚玉沒想到一向愛他的母後會打他,捂了臉不知所措。

賀皇後看他委屈的樣子,自知過分,口氣也放軟了,耐心地勸道︰「你大皇嫂背後是郭家,財大勢大!你父皇又生病,三皇兄重傷未愈……稍有不慎,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你是想把他逼到這個地步才甘心嗎?」

「我……孩兒沒想這麼多!」楚玉心虛地承認。

賀皇後嘆了一口氣,撫過他被打的臉,勸道︰「你擔心沐家沒錯,可是也不能這樣莽撞,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只會讓人以為你妒忌英才,落人口實,你是皇家的孩子,與平常人家不一樣,要多個心眼,好好想想清楚再說!」

「可是孩兒擔心筱蘿,你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折磨她,孩兒看了心疼!」楚玉老實地述說自己的真情實感。

「母後知道,母後也是過來人,怎麼不知道你對筱蘿的一片真心,否則也不會同意讓她進宮了!」

賀皇後拍拍他,微笑︰「母後會讓人去天牢吩咐一聲,讓你大皇兄別為難她,好不好?」

「多謝母後,孩兒代她感謝了!」楚玉臉上這才露了笑臉,跟著賀皇後下轎進了三王府。

*****

三皇子武銘元胸膛被劍刺傷,據說差點就刺到了心髒,臥榻休息,听聞賀皇後駕到,慌忙要從床榻上下來,被賀皇後攔住了,嗔道︰「自家母兒,多什麼禮啊!母後不會和你見怪的!」

武銘元讓一旁侍奉的賀冬卉代替自己行了禮,吩咐︰「小卉,大熱的天難為母後辛苦,你親自去沏點涼茶給母後消消暑熱!」

賀冬卉答應著離開了,賀皇後對著楚玉夸獎道︰「看看你皇嫂,多賢惠,娶王妃就要娶這樣的女人,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楚玉不愛听,說房間太熱,出去透透涼就離開了。

賀皇後看他離開的背影,收斂了笑容模上武銘元的胸膛,憐憫地說︰「受罪了,這大熱的天難為你了!」

武銘元笑了︰「讓母後擔憂了,這點罪還能忍……孩兒只是擔心那老侯……」

「這個你別擔心,他已經和他的家人團聚了!」賀皇後微微一笑制止了他沒講出來的話。

武銘元蹙眉,還是擔心的樣子︰「他離開的這些日子去了哪里弄清了嗎?」

「他嘴硬不說……你放心了,有的是辦法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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