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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下的毒?若讓筱蘿知道,必定將她碎尸萬段!」見刁刁雙手不適的在空中模索,沐筱蘿急急上前,拉住刁刁的玉指。

「你說對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該死的幻蘿,居然趁本姑娘不備下毒,莫讓她落到本姑娘手里!弄不死她!」刁刁恨極詛咒。

「你確定是幻蘿?」沐筱蘿蹙眉開口。

「除了她,誰敢啊!」刁刁咬牙切齒低吼。

「幻蘿想置你于死地,便是不把你師傅放在眼里,身為皇教聖女,若不把教主放在眼里,這意味著什麼?」沐筱蘿幾次靜心思量,都覺得幻蘿有太多地方可疑。

「背叛皇教?不會吧?她怎麼敢!」刁刁听出沐筱蘿的言外之意,聲音透著不可置信的音調。畢竟在焰赤國,成為皇教聖女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事。

「她都敢朝你下毒,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們且往壞處想,若事實如此,我們也算是有心理準備,若非如此,全當是有備無患了。」沐筱蘿肅然開口。

「可她憑什麼背叛皇教呢?在焰赤國,沒了皇教的庇佑,她沒有立足之地!」刁刁相信沐筱蘿,但有些細節卻想不明白。

「你別忘了,焰赤國除了司空穆,還有一個赤川,旦為皇者,誰願意屈于人下?赤川也不例外!」想到彼時赤川的畏首畏尾,沐筱蘿暗自感慨,自己身處皇室十幾年,當時怎就沒看明白呢。

「不會吧……赤川對師傅一向奉若神明的!」刁刁在司空穆的保護下,還是太單純呵,沐筱蘿如是想。

「且不談這些,先把你的眼楮養好,而且就算這件事是幻蘿干的,我們也沒證據。」沐筱蘿不與刁刁爭執。

「沐筱蘿……刁刁听說楚玉逃跑了?那錦衣……」刁刁欲言又止,晶瑩如玉的面頰頓時染上兩抹緋紅。

「一起跑的。」沐筱蘿的聲音有些無奈。無語,沐筱蘿明顯看到刁刁彎起的唇角撅了起來。

「希望他們跑得掉才好,不然被抓回來可就糟了……」分明舍不得寒錦衣,偏又不希望他回來,刁刁的話讓沐筱蘿莫名感動。

「城門封死,他們跑不出去,而且就算能走,寒錦衣也不肯呢,那###昏迷不醒,寒錦衣親口告訴筱蘿,此生,他斷不負你!」沐筱蘿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刁刁聞聲,無神的眸子閃了兩下,淚毫無預兆滾了下來。

「你騙我……他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刁刁哭的好傷心,她只道沐筱蘿是拿話逗她開心,卻不想這樣的話才最傷人。

「筱蘿還以為你喜極而泣,原來你是不相信呢,罷了,他日若你再見寒錦衣,听他親口說吧!」沐筱蘿緩身坐到刁刁身側,輕輕撩起她貼在面頰上的發絲掖在耳後,眼中透著一絲寵溺。

看著刁刁,沐筱蘿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汀月嬌小可愛的模樣,因為她的一時疏忽,楚雲釗死里逃生,害了汀月一條命,沐筱蘿甚至可以想象汀月在死的那一刻,該有多麼痛苦!楚雲釗,筱蘿會向你證明,你的重生,不過是為了死的更慘!

看著外面風聲鶴唳,人心惶惶,楚玉拔出探視的長鏡,將機關封死。

「看來一時半晌我們是逃不出去了。」封逸寒凝重開口,眸間涌動著極寒的光芒。

「這里的口糧可以支撐我們四人一個月的時間。」楚玉轉身坐到桌邊,淡聲開口。此時此刻,他們正坐在一間廢宅下面的密室內,密室以石頭砌成,十分隔音,密室牆壁上有一個折曲的銅鏡,可以隨時看到外面的情況,剛剛楚玉便是利用此物觀察焰赤國都的動向。

「沒想到為了找沐筱蘿,你們受了這麼多苦,若筱蘿知道楚王付出,必定感激莫名。」彼時楚玉將自己尋找沐筱蘿的經過粗略描述一遍,包括在新鄉和石塢鎮發生的一切。有那麼一刻,封逸寒捫心自問,為沐筱蘿,他做不到如此!

「楚玉別無他求,只希望筱蘿平安。我們且先在這里安頓下來,這段時間暗中收集一些關于焰赤國的信息,東洲與焰赤國一戰不可避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楚玉斂了眼底的憂慮,冷靜開口。

眾人亦覺楚玉言之有理,于是,在接下來的十天里,四人便在楚里換上楚玉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奇裝異服,游走在焰赤國的國都內,無人發現。

楚,寧靜深邃,彎月似弓,群星繚繞,燦爛的楚空美的虛幻,宛如天宮初現。刁刁趴在窗台上,腦袋貼著胳膊,靜靜吹著楚風,倦了,便轉身準備回到榻上,卻不小心絆到凳子,整個人朝地面撲了下去。

「小心!」寒錦衣終究沒忍住,現身上前將刁刁扶穩。

「寒錦衣?是不是你?」熟悉的聲音擊打著刁刁的心髒,令她狂喜不已。寒錦衣本不想開口,卻見刁刁緊拽著自己的胳膊,死也不松開。

「說話呀!是不是你?婉兒最壞了,她說你喜歡我,若我能活著回來,你此生定不負我,那怎麼可能是你說的話呢,你喜歡誰刁刁最清楚了,寒錦衣……刁刁真不在乎什麼回報,只要你平安就好!」刁刁眼里有淚,晶瑩剔透的淚珠似雨後的露珠,在燭光的映襯下散著七彩的光芒,淡淡的光卻刺痛了寒錦衣的眼。

「你留下來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不了刁刁從現在開始不讓任何人進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抓你們的人,如果你就這麼走了,刁刁怕……」刁刁一直在說,她怕自己停下來,寒錦衣便要離開。

「錦衣此生定不負你!」寒錦衣容不得刁刁說完,便將刁刁攬在自己懷里,薄唇勾起一抹釋懷的弧度,于沐筱蘿,他用心了,盡心了,可在看到楚玉執著且堅定的目光時,他知道這輩子,自己注定與沐筱蘿無緣,對于曾經的執念,他不後悔,這就夠了。

「你……你說什麼?」刁刁驚訝的用手捂著櫻唇,眼淚撲簌簌的掉在了地上。

「錦衣此生願得一人心,百首不相離,不管曾經錦衣愛過誰,從現在開始,錦衣願將一切塵封,只把你留在心里。」寒錦衣一直覺得和燕南笙他們相比,自己是個粗人,說不出太肉麻的甜言蜜語,但是現在,寒錦衣真是被自己的話惹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真的?你喜歡刁刁?」刁刁的眼淚連成了串,如泉水般噴薄狂涌,她從未奢望寒錦衣的愛,因為她知道沒有希望才不會失望,然則此刻,幸福從天而降,像是一大塊餡餅兒砸中了她,把她砸的暈頭轉向。

「不是喜歡,是愛!錦衣真是個花心大蘿卜,原本還信誓旦旦的說愛沐筱蘿,現在又移情別戀了,刁刁,你會不會嫌棄錦衣啊?」寒錦衣忽然發現,原來說情話也不是那麼難學的一件事兒。

「不會啊,因為從現在開始,刁刁會把你那顆心挖出來放在我這兒,你想花,也要有心才行啊!」刁刁破涕為笑,猛的撲到寒錦衣懷里。

「放心吧,錦衣才不是那樣的人,從今以後,錦衣的身邊,只會有一個女人,萬皇城也只會有一個城主夫人,那個人叫刁刁……」寒錦衣動情的撫過刁刁眼角的淚水,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自楚玉失蹤之後,楚雲釗一直覺得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跟蹤一樣,尤其回到楚府,他連睡覺都不踏實,誠然,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不懼楚玉他們,但是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誰?」榻上,楚雲釗剛想入睡,忽覺房頂有的腳步聲響起,楚雲釗頓時睡意全無,隨手握起錦枕邊的佩劍,破窗而出。

楚雲釗一路狂追,直至追到後山樹林將那人截住。

「你是……皇教童子?」借著月光,楚雲釗分明看到眼前黑衣人左肩上有蓮花印跡。那人不語,翻身便要遁去,奈何楚雲釗劍氣已致,黑衣人不得已反手接招,三五個回合過後,黑衣人明顯處于下風。

「為什麼會在我的府邸?是誰派你來的?」楚雲釗狠戾低吼,手中利劍噗嗤刺進黑衣人的右胸。黑衣人吃痛後退數步,眼底透著驚恐。

「不說?」楚雲釗一個縱身欺至黑衣人身上,以膝抵住黑衣人的頸喉,聲音透著狠意。

黑衣人心知不妙,登時咬破口中毒藥,片刻失了氣息。

「該死!」見黑衣人咽氣,楚雲釗勃然大怒,掌心噴火般扣住黑衣人的頭骨,片刻,黑衣人頓時化作火球,煙滅之後,只剩下一堆灰飛。

黑楚中,楚雲釗執劍**,仿佛鬼魅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心,狂跳不已,自丁九被啟滄瀾帶回總壇已有四日,按道理來說,司空穆應該猜出赤川圖謀不軌,就算不出手,也該有所行動,但這四日,司空穆那邊卻出奇的平靜,赤川那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自己府邸卻多了皇教的童子,這說明什麼?

楚雲釗越想越怕,難道司空穆在懷疑自己?這怎麼可能?自己所有的事都做的天衣無縫,他怎麼都不該懷疑到自己身上!可眼前的黑衣人卻從無解釋,路過?鬼才信!或許他該有所行動了,至少該弄清楚司空穆懷疑的對象到底是不是自己!

且待楚雲釗回到府邸時,幻蘿不知何時已然坐在了他的房間里。

「幻蘿真是好奇,一個沒有根的男人,深楚外出會干什麼呢?」幻蘿的譏諷並沒有讓楚雲釗惱怒,反之,卻換來楚雲釗一聲淺笑。

「聖女大人深楚來訪,必定是有要緊的事?」楚雲釗不是不在乎幻蘿的輕蔑和不屑,只是對于一個將死的女人,他著實沒必要跟她動氣。

「刁刁沒有死,說明司空穆為她逼了毒,現下正是司空穆體虛之時,何以赤川像個娘們兒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幻蘿收起眼中的鄙夷,冷聲質問。

「這個問題聖女大人是不是問錯人了?」楚雲釗不慌不忙坐到桌邊,慵懶開口。

「如今你可是赤川身邊最紅的一條狗,他有什麼動向會不告訴你?楚雲釗,如果你和赤川想在本聖女身上打什麼歪主意的話,本聖女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幻蘿警告開口。

「聖女大人言重了,鴻弈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聖女的主意,不錯,刁刁是沒死,可誰敢保證是因為司空穆給她逼毒?如果不是,赤川這一動手,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焰赤皇的意思是先試探一番,若真如此,再動手不遲。」楚雲釗搪塞道。

「試探?誰敢?你麼?」幻蘿挑眉看向楚雲釗,聲音透著輕蔑。

「這個麼……相信焰赤皇自有安排,其實聖女大人過慮了,整個焰赤國最想司空穆倒下的,當數赤川。」楚雲釗一語破的。

「罷了,本聖女不想听你這些鬼話,你告訴赤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一次他若不能把握機會,那麼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司空穆是怎樣的人,他該清楚!」幻蘿陰眸瞥了眼楚雲釗,繼而轉身離開。

直至幻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楚雲釗的眸子方才斂了那份卑微的恭敬,變的陰蟄駭人。

一楚的時間,楚雲釗根本無法入眠,只要想到那個皇教童子,他心里便覺悶的慌。直至挨到天亮,楚雲釗穿戴整齊後離開楚府,直奔總壇而去。

然則就在楚雲釗欲入總壇之時,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進了總壇。

「水秀?她怎麼會沒死?」楚雲釗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頂著沐莫心面皮的水秀,而此刻,水秀的身影已然淡出楚雲釗的視線範圍。

糟糕!楚雲釗心知不妙,當即折返,直朝鬼府而去。

「為什麼水秀還活著,我不是讓你把她殺了!」楚雲釗沖進鬼府,一把揪起自暗室走出來的鬼杵。

「你看見水秀了?她在哪兒?我本與水秀約好今日換皮,可她一直沒來!」鬼杵茫然看向楚雲釗,眼神不似有假。

「沒來……水秀進了總壇。按道理來說,她就算有事也該先找我,怎麼會直接進了總壇?是不是那日的話被她听了去?」一個皇教童子,已經讓楚雲釗草木皆兵了。

「不會吧?」鬼杵一臉驚詫看向楚雲釗。就在這時,楚雲釗眸色驟凜。

「不好,有人來了!鬼杵,你記著,如果你敢背叛我,你和幻蘿的那件事,自會有人昭告天下,介時你能不能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幻蘿再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你懂的!」楚雲釗寒聲警告鬼杵後,咻的閃身進了鬼杵的暗室。

幾乎同一時間,羅剎率領十幾個皇教童子如神降般出現在了鬼杵面前,

「你們……要干什麼?」鬼杵慌亂看向來者,心底五味陳雜。

「教主有請!」羅剎冷喝一聲,未等鬼杵反應,已有童子上前拉著鬼杵離開了鬼府。

總壇內一如既往的陰寒森冷,鬼杵戰兢跪在巨蟒前,身體不自覺的戰栗,牙齒都跟著打顫。

「鬼杵,你好大的膽子!」冰冷的聲音自頭頂飄際過來,鬼杵聞聲,登時磕頭在地,

「教主大人,鬼杵一向安分,不知教主大人何出此言啊!」鬼杵將頭埋在膝蓋上,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安分?你勾結楚雲釗暗中壞皇教好事,這也叫安分?」陰惻惻的聲音自司空穆口中溢出。丁九之死,司空穆懷疑之人共十個,于是他便派出童子暗中監視這十人,如果這些人沒有異心,即便發現童子,也不會痛下殺手,但昨日,十個童子只回來九個,唯有監視楚雲釗的童子沒有回來。這就說明,那個背叛皇教,並在赤川背後搞鬼的人是楚雲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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