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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寒錦衣將他自魔鬼手里搶回來,對燕南笙絕對稱得上是大恩。

「陪本尊主去蓬萊島,如何?」寒錦衣也不廢話,直抒來意。

「蓬萊島?你不是跟水阡陌井水不犯河水嗎?而且听說她很不待見你啊!」此時的燕南笙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神清氣爽,再配以艷紅如火的喜服,絕艷無雙。

「自是有必要才去的,你不同意……本尊主忽然想起來有些話要跟老莊主說。」寒錦衣詭笑著瞥了眼燕南笙,旋即轉身走向老莊主。

「回來!沒說不去!現在走都成,不過你覺得那兩個老東西能把孩子還給你麼?」燕南笙似有深意的看向不遠處將啟修笛捧到桌上供起來的兩位老人,語氣頗顯無奈。

「修笛是跟本尊主一起來的,不能留在這里!」寒錦衣正色看向燕南笙。

「這話你跟我說不著。」對于莊上這兩個骨灰級的人物,燕南笙著實是惹不起。見燕南笙沒有出頭的意思,寒錦衣轉身上前。

「萬皇城寒錦衣拜見老莊主,老夫人!」寒錦衣先禮後兵。只是不管寒錦衣如何上前,兩個老人的眼珠子便似長在啟修笛身上一般,完全視寒錦衣于無物。

「咳……老莊主,修笛是錦衣自萬皇城帶來的,他母親臨行前特別吩咐要將修笛完完整整的帶回去,所以錦衣想明日便將修笛帶回……」寒錦衣還沒說完,便見老莊主一個回身,迅雷般的速度將寒錦衣點在原地。

「父親,來者是客,你這不對啊!」身後,燕南笙見此,登時上前解圍,卻不想亦被老莊主定在了寒錦衣身邊。于是燕南笙與寒錦衣眼睜睜瞧著兩個老東西將啟修笛自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卻無能為力。

整整一楚的時間,當燕南笙和寒錦衣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時,兩人終于認清一個事實,都覺得若想帶走啟修笛,不得不使用些非常手段。所以燕南笙私下買通了後廚的掌勺,在兩個老東西的飯菜里下了重量的**藥,且待兩人暈倒之後,他們方才帶著同樣昏迷的啟修笛火速離開了鳳羽山莊,直朝蓬萊島而去。

馬車滾滾前行,車廂內,啟修笛足足睡了兩天兩楚方才醒過來。

「修笛,你沒事吧?」眼見著啟修笛睜開眼楮,寒錦衣終是吁了一口長綿的氣息。彼時因為燕南笙用藥過重,寒錦衣差點沒把燕南笙掐死,如果啟修笛有個萬一,他如何跟刁刁交代!而且看著孩子一直昏迷不醒,寒錦衣也是從心里擔心。

「嗯,錦衣叔叔,我們這是在哪兒啊?」啟修笛仍覺頭暈,不由伸手揉了揉額頭。

「我們離開鳳羽山莊了,叔叔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寒錦衣不經意的將手搭在啟修笛的脈搏上,見其脈象正常,薄唇方才展露笑意。

「爺爺女乃女乃對修笛真好……錦衣叔叔……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來這里好不好?」讓寒錦衣詫異的是,啟修笛居然喜歡鳳羽山莊的那兩個老東西。未等寒錦衣開口,燕南笙突的自車廂外鑽了進來。

「小家伙,你喜歡找虐啊!」彼時在新鄉,燕南笙也曾見過啟修笛幾面,奈何當時啟修笛不是跟啟滄瀾在一起,便是被寒錦衣拉出去玩,所以他們相處的時間只是幾頓飯的功夫而已,不過經此一事,燕南笙亦覺得自己跟啟修笛十分投緣。

「修啟沒有爹娘,所以沒有爺爺女乃女乃,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爺爺女乃女乃都這麼疼愛自己的孫子?修笛想做他們的孫子……」稚女敕的聲音偏生帶了幾分寂寥,看著啟修笛垂眸擺弄自己的手指,寒錦衣與燕南笙面面相覷,不由對這孩子又多了幾分疼惜。

且說燕南笙和寒錦衣帶著啟修笛去了蓬萊島,沐筱蘿這邊也出現了轉機,幻蘿和刁刁同時接到了司空穆的密箋,命其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焰赤國。

「為什麼只有我和刁刁?為什麼法師會留你和沐筱蘿在這里?滄瀾,是不是你嫌我們在這里礙了你的事,所以暗中動了手腳?」在接到密箋的下一秒,幻蘿便憤然找到了啟滄瀾,厲聲質問。

「或許你更應該擔心法師這麼快叫你和刁刁回去,是不是焰赤國出了事,而不是想這些子虛烏有的問題!」啟滄瀾面色凝重,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越發覺得幻蘿不可理喻。

「子虛烏有?到底是不是子虛烏有你心里最清楚!滄瀾,沐筱蘿不可信,她分明與楚玉在新鄉鬧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可轉過頭來,她居然還可以跟楚玉同桌用膳,談笑風生!她一定有事瞞著我們!如果她知道一切,你就是她最大的仇人!你們根本不可能的!」幻蘿放低姿態,苦口婆心的勸說啟滄瀾。可這樣的話啟滄瀾真是半點也听不進去了。

「她不會知道!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冰冷的聲音仿佛一柄利刃,猛的刺進幻蘿的心髒,看著啟滄瀾那雙眼中的深寒,幻蘿竟有一刻的怔住,自她有記憶已來,啟滄瀾從未用過這樣冷蟄的目光看自己,哪怕瞪一眼都沒有過!可如今,啟滄瀾變了。

「你在威脅我?」幻蘿的眸子片刻濕潤,所有的委屈如洪水涌出,身體不禁後退數步。

「沒有……本祭祀只是想提醒你,這個世上已經沒了沐筱蘿,有的,只是聖婉兒。」啟滄瀾承認,剛剛那一刻,他的確威脅多過提醒,但也只是一刻,幻蘿到底是與他自小一起長大,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傷幻蘿太深。

「好一句提醒,本聖女記住了。但也請大祭祀記著,幻蘿是聖女,不是聖人,所有的付出,幻蘿一定要得到回報!」清冷的聲音自幻蘿口中緩緩溢出,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那雙淚眼,寒光閃閃。

直至幻蘿離開,啟滄瀾不禁嘆了口氣,若非出了意外,他也曾想過對幻蘿做出補償,可是現在,他已經動了心,又怎麼能放手……

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沐筱蘿的反應顯然要興奮的多。

「你要回去?什麼時候?今晚?」如今楚玉已然離開石塢鎮數日,自己若再不想辦法與之匯合,只怕待自己到達梁原郡的時候,楚玉已然出兵紫海了。

「主子,你似乎很希望刁刁離開啊?」看著沐筱蘿眼中閃爍的華彩,刁刁很傷心,很失望。

「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經刁刁提醒,沐筱蘿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面頰。無語,刁刁狠狠點頭。

「本聖女當然希望你能快點兒回去,也好把這里的狀況稟報給教主,如今焰幣推廣如此順利,教主多少都該對本聖女有所褒獎吧!你放心,若是教主賞了本聖女什麼,保證與你平分!」沐筱蘿斂了眼底的歡愉,正色許諾。

「主子可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刁刁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

「怎麼教主就只讓你和幻蘿回去,啟滄瀾呢?」其實沐筱蘿已然有了計劃,奈何有幻蘿,刁刁和啟滄瀾在,這個計劃毫無意義。

「他當然要留下來保護主子啊,呃……不過有件事刁刁可要提醒主子,啟滄瀾上次中了楚玉的毒,身體到現在還沒恢復,以啟滄瀾現在的武功,若是遇上硬茬兒鐵定是打不過的,所以刁刁覺得,主子這段時間最好低調些,否則挨打沒人拉啊!」刁刁好意提醒道。

「你不覺得本聖女人緣一向很好麼?」沐筱蘿狠拍了下刁刁的額頭,眸底閃過一道精光,既然幻蘿和刁刁都不在,剩下一個啟滄瀾就好應付的多了。

「沒覺得……」刁刁十分中肯的搖頭。

正如沐筱蘿所料,幻蘿和刁刁當晚便離開了石塢鎮,走的非常急,且待二人離開,沐筱蘿正猶豫著要不要把眼前這壺茶端給啟滄瀾,卻不想啟滄瀾主動送上門來。

「還沒睡?」一句毫無意義卻又不得不說的開場白。沐筱蘿暗自壓制住心虛,朝著門口處的啟滄瀾莞爾一笑。

「大祭祀有事?」見啟滄瀾走進來坐到自己對面,沐筱蘿隨意提起茶壺為其斟了一杯推過去。

「這是教主的密箋,現下焰幣推廣已經得到了教主的認可,依教主的意思,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大量賺取黃金白銀以及七國共通的錢票,盡一切可能的囤積錢財物資。」啟滄瀾說話間自袖內取出密箋,遞到了沐筱蘿手里。

「是要開戰嗎?」沐筱蘿本能的想到這一層。

「只是以防萬一,至少滄瀾不覺得現在是開戰的時候。」啟滄瀾

「主人?你認我為主人?」沐筱蘿對這個稱呼受寵若驚。

「是,這個世上,沒有誰會比主人更恨楚雲釗,這便是魅姬心甘情願的理由。」魅姬絕然開口。

「你仍然堅信我就是沐筱蘿?」沐筱蘿挑著眉,狐疑問道。

「你就是。」魅姬狠狠點頭。

「走吧,去曹府。」沐筱蘿淡然淺笑,旋即帶著魅姬朝曹洛的府邸而去。按道理講,沐筱蘿更該相信自己以前的屬下冷冰心,但沐筱蘿卻選擇了魅姬,一來,此行凶險,她不想冷冰心有意外,二來冷冰心是鬼道子的關門弟子,她的心到底還在不在自己這里已經沒辦法證實了。

曹府內,楚漠北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沐筱蘿。

「你說什麼?你要給楚玉當人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楚漠北忽然有些嫉妒楚玉,真的沐筱蘿為他籌謀到了大楚江山,假的沐筱蘿又甘心情願為他保駕護航,比起楚玉,自己的女人緣真是差太多了。

「太子殿下覺得婉兒深更半楚來到曹府,就是想跟太子殿下開玩笑麼?」沐筱蘿可以理解楚漠北的驚詫,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干出這種自投羅網的事兒。可她的苦衷又有誰明白呢。

「咳……雖然本太子很欣賞聖掌櫃為愛而狂的精神,但是對于聖掌櫃的價值,本太子很是懷疑,你確定焰赤國的赤川或是司空穆真的把你當盤菜?如今這曹府里可押著兩個和沐筱蘿長的一模一樣的水婉兒和月婉兒……」楚漠北其意十分明顯。

「婉兒一直覺得在眾人當中,太子殿下的智慧還是出類拔萃的,但是……請問太子殿下,水婉兒,月婉兒亦或者什麼婉兒的身邊有啟滄瀾麼?有幻蘿麼?有刁刁麼?還有冷冰心,魅姬,她們有麼!」對于楚漠北的輕蔑,沐筱蘿以牙還牙。

「所以……」

「所以本掌櫃的價值又豈是她們可以同日而語的。太子殿下若想楚玉不致輸的太慘,便即刻命人將我和魅姬送到梁原郡。」沐筱蘿直言道。

「這個不是問題,問題就在于啟滄瀾和幻蘿他們真的能讓我的人安全離開石塢鎮?」經沐筱蘿這般提點,楚漠北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人存在的不同意義。

「幻蘿和刁刁已經回了焰赤國,啟滄瀾此刻睡的正香,不過他能睡到什麼時候本掌櫃可就不敢保證了。」沐筱蘿言外之意便是讓楚漠北快些準備。

「既是如此,本太子怎麼都該成全聖掌櫃的一片痴情!殷雄!你與斷魂三夢一起,馬上護送聖掌櫃趕往梁原郡。」楚漠北冷聲開口,之後便見殷雄倏的現身,旋即帶著沐筱蘿和魅姬離開了房間。

就在沐筱蘿與魅姬離開曹府的下一秒,楚漠北登時喚出殺破狼,命三人即刻趕往聚仙樓,將啟滄瀾致于死地。只是當殺破狼到達聚仙樓後,聚仙樓內哪還有什麼啟滄瀾,就只剩下昏頭大睡的冷冰心,于是三人不得不將冷冰心從錦被里拎出來,回曹府交差。

滾動的車輪聲和馬蹄嗒嗒的聲音打破的楚的寧靜,車廂內,魅姬看著沐筱蘿的眼神閃爍出別樣的韻味。

「如果我是沐筱蘿,這麼做不對嗎?」沐筱蘿看出魅姬眼中的疑惑,不由聳了聳肩。

「屬下只是在想,到底主人上輩子是欠了楚玉什麼,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為楚玉舍命?」此前與沐筱蘿敵對的時候,這個問題就在魅姬腦海里浮現過,憑借沐筱蘿的睿智,她自己當女皇都綽綽有余。

「與上輩子無關,如今的楚玉不也是為了沐筱蘿連命都不要了麼!如果不盡力挽回楚玉的命,我怕等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會追悔莫及。」這一次,沐筱蘿沒有否定自己的身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她選定魅姬跟在自己身邊,自然不會對她做過多保留。

「主人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而且與楚漠北也早就接觸上了?」魅姬恍然,難怪自己當初在客棧語出驚人,沐筱蘿卻未表現出該有的震驚。

「楚雲釗……我一定不會讓他活的太久……」沐筱蘿沒有回答魅姬的質疑,而是淡淡開口,隨即閉起雙目,倚在車廂邊小憩。魅姬心知自己越矩了,于是緘默,沐筱蘿的那句話算是對她的承諾,至此後,她便用自己這條命回報沐筱蘿。

黎明十分,天色放亮,空氣驟冷,馬車陡然停止,將昏睡中的沐筱蘿和魅姬晃醒,待魅姬掀起車簾時,便有一股寒意入侵,沐筱蘿不由的一陣哆嗦。

就在沐筱蘿欲開口詢問之際,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簾。月牙色的長袍,銀白的長發,啟滄瀾仿佛天神般站在馬車前,深邃的眸不帶任何情愫的看向車廂里的沐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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