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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麼都不是,如果勉強要與沐筱蘿攀上什麼樣的關系的話,自己也就只能算是沐筱蘿的徒弟,就像是楚承輝與扶蘇那樣的關系,可是那樣的關系算是什麼樣的關系,在沐筱蘿的眼中自己就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需要照顧的孩子,也一直都必須在她的庇護之下成章著,在她的眼中永遠都不會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少年或者是一個男人看,在她的眼中,他就是需要她教導和照顧的徒弟,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但是他必須得認。

不想讓沐筱蘿和楚承輝再這樣繼續爭吵下去,小伍終于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然而輕聲的問了起來。「你們兩個決定是誰為我動刀了嗎這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小伍只是覺得這兩個人再這樣旁若無人的爭吵下去,沐筱蘿和楚承輝之間倒是沒有什麼,可是自己這骨骼斷裂的肩胛骨卻要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私心,還是真的是因為身體上的不適,小伍開了口,提示著眼前這兩個正在吵架的人。

沐筱蘿和楚承輝之間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將那手術刀搶來搶去了,沐筱蘿堅持的就是楚承輝現在的狀態不好不能給人開刀,然而楚承輝卻一臉的明媚笑容,運籌帷幄的笑容那麼讓人相信她能夠辦好一切的事情,可是多次的計算失誤,沐筱蘿已經開始漸漸的習慣了自己的身邊沒有了楚承輝幫助的生活,也漸漸的習慣了人生不是算計好的,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所以也許你上一刻還活著,下一刻就因為什麼樣的例外而死去了,于是沐筱蘿開始不相信別人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眼神,更何況此時此刻的她是真的在心疼著楚承輝的瘦骨嶙峋,然而楚承輝此時此刻的狀態看起來明顯的就是十分的不配合。

小伍也看出來了兩個人不斷爭吵的原因,于是淺淺的開了口。「經常被沐筱蘿開刀,漸漸的也游戲煩了。不如這樣吧,這一次換個新鮮的,就讓楚承輝來吧。」小伍不以為然的說著,似乎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此時此刻是極其的被楚承輝厭惡的。同時在說話之間也帶上了明嘲暗諷的味道,一邊在提示著沐筱蘿對自己的照顧,一邊還在顯示著自己對于楚承輝的看不起,就像是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一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現的不夠堅韌。

楚承輝自然是看到了小伍眼神中的不屑,也看出來小伍眼神中的輕蔑,忽而覺得有些好笑,不禁莞爾,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會做一些自己都覺得不屑和幼稚的事情,大抵是因為那個人是沐初瑾吧,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肚雞腸,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在乎與妒忌,就算是明知道那個少年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上的威脅。

「給我吧。」楚承輝淺笑著將沐初瑾手中的手術刀接過來,在沐初瑾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就已經沐初瑾從門口推了出去。楚承輝再一次將手術刀放在燭火上灼烤起來,眼角微微有些上挑的將那個一臉倔強的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著。

小伍的目光在接觸到了楚承輝的目光的那一瞬間。立刻便移開了視線。不想于楚承輝眼中的風情相對,以往楚承輝躺在床上的時候,臉色蒼白的模樣也會讓小伍忍不住的去猜想。這個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以為這個男人一定是一個眉眼凜冽的男人。最起碼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男人,如果不夠強大,如何能夠與沐初瑾並肩而立。楚承輝在看到了小伍眼神上的閃避的時候,眼中的笑意也更加明顯了起來。終究還是個孩子。楚承輝笑意緩緩的搖了搖頭,自己,現在竟然就在和一個孩子較勁。

「你難道就不害怕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我會把你的整個胳膊都卸下來。或者把你的腦袋刨開。」楚承輝的語氣里面還帶著調笑的將躺在床上的小伍看著。手已經飛快的剝開了小伍身上的衣裳。將懷中的小瓷瓶一個個的擺在一邊,然後就迅速的隔開了小伍肩膀上的皮膚。

楚承輝的動作是一氣呵成的,在小伍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時候,他的刀就已經劃開了小伍的皮膚,小伍忍不住的到抽了一口冷氣。「你都不用麻沸散嗎」小伍的眼楮都痛的紅了,只覺得楚承輝是有意的,于是忍不住紅著一雙眼將楚承輝看著。楚承輝剛剛還玩世不恭的模樣此時此刻卻消失的不見了。整個人都變成了嚴謹謹慎的模樣。楚承輝昏睡了這麼久,身體虛弱,而且不保證自己的手是不是已經不如以往那般的純熟,他將小伍納入到自己的手術刀下,如果出現了意外,他不保證沐初瑾不會埋怨他,于是他必須小心翼翼。

「這麼點疼痛就受不了了你可是一個將軍,以後是要帶兵打仗的,現在就開始怕疼,要用麻沸散那麼以後在帶兵打仗的時候呢,你也要用麻沸散嗎那麼你昏倒了,你的士兵呢,你的戰爭呢你還要不要上戰場,你還要不要指揮士兵。」楚承輝一邊說著,一邊切開小伍的皮膚,漸漸的也開始讓小伍感覺到了精神的分散,有些惱羞成怒的焦躁,卻還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自己竟然也覺得楚承輝說的對。

沐初瑾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楚承輝推了出來,現在門口既不敢就這樣推門走進去,害怕打攪了此時可能已經開始了的手術,卻也不敢就這樣將這兩個人就這樣扔在里面,因為在沐初瑾的眼中和心中,這兩個人同樣都是病人。一個是昏迷了許久剛剛醒過來的男人,一個是連肩膀的骨骼都已經碎裂了的男人,這兩個同樣身體虛弱的男人,卻又相互較勁的和對方呆在了一起,確實是讓沐初瑾有些哭笑不得。

肖錦在已經散了的草地上,抱著懷中的孩子獨自站了許久,孩子對他是有所畏懼的,或許天生注定,坐上了龍椅,作為一個居高臨下的男人,注定了要被所有人疏離就算是懷中一個還不足幾歲的孩子,肖錦緩緩的嘆息了一聲,轉身準備走回去,卻看見白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肚子,悄無聲息的現在了他的身後,肖錦的心猛的咯 跳了一下。繼而淺淺的笑起來,眉眼間有不變的柔情,雖然是沒有了以往那般的放蕩不羈,卻也還是柔情似水的模樣。「你不在御書房好好的待著等我,怎麼跑出來了。」肖錦緩緩的笑了起來,伸手去拉白靈兒的手。

然而肖錦的手剛剛踫觸到沐初瑾冰冷的指尖,沐初瑾就如同觸電了一般猛的瑟縮了回去,眼神陌生。

「是不是沒想到我能夠站在你的身後,是不是想不到,我能夠無聲無息的看完這樣的一場鬧劇。是不是沒想到我能夠將你說的那些話听的一清二楚。你把孩子還給我。」白靈兒情緒激動的說著,一伸手就將肖錦懷中的孩子搶奪到自己的孩子,這孩子一天經歷的太多了,以至于此時只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那一眼看上去,甚至是不會哭鬧,白靈兒的心猛的就疼痛了起來,將那孩子抱在懷中,白靈兒的下頜輕輕的靠在孩子的額頭上。這孩子,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早就將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她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人來傷害她的孩子。

「你若是不能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哦,不對,你說了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你也會毫不猶豫毫不考慮的就這樣將他送到黃泉路上。」白靈兒是一個愛哭的人,愛哭不代表她不堅強,只是沒有辦法壓抑自己內心的苦楚,于是漸漸的就變成了一個眼淚充沛的女人,會無時不刻的掉落下來。只要那個人會讓她感受到心酸。

越是听著白靈兒歇斯底里的控訴,楚承輝的心里就越是心驚,就如同白靈兒所說一般,他確實是沒有想到白靈兒真的會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也沒有想到沐初瑾會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肖錦不想解釋但卻還是不想失去白靈兒,于是對著白靈兒伸出了手。然而沐初瑾的眼神當中卻滿滿的都是抗拒,用抗拒的眼神將肖錦看著,並且開始一步步的後退,不想要肖錦的手踫觸到自己的身體。

「你不要再向後退了,小心身後。」肖錦猛的皺縮的瞳孔。猛的停下了自己還在向著白靈兒靠近著的腳步,企圖讓白靈兒也停止自己不斷後退的腳步。然而白靈兒現在的眼神當中,卻滿滿的都是對肖錦的厭惡,恨不能跟肖錦拉開咫尺天涯的距離,雖然白靈兒眼神中的厭惡,已經讓肖錦感覺到內心中的煎熬和折磨,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卻是白靈兒的身後有一節樹樁,然而此時此刻情緒激動的白靈兒卻還在不斷地後退著,眼見著要撞上身後的木樁。

肖錦一閃身,在白靈兒撞在身後的木樁那一瞬間,就竄到了白靈兒的身邊,一伸手將白靈兒拽到了自己的身邊,然而白靈兒腳下卻還是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向後倒了過頭,就這樣將肖錦砸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然而就算是摔倒,白靈兒也沒有放開一直抱在懷中的孩子。這一摔倒,白靈兒原本激動的情緒也在這一刻緩緩的冷卻了下來,也微微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伸手將懷中的孩子輕輕的拍打著,此時就算是摔倒在地面上,那孩子卻也只是憋了憋嘴,並沒有哭,只是傻愣愣的將白靈兒看著,白靈兒的心在這一瞬間更加疼痛了起來。看著肖錦的眼神也更加的冷漠了起來,白靈兒淺淺的笑了起來。抱著懷中的孩子艱難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肖錦先一步從地面上爬起來,伸手要將白靈兒拽起來,然而白靈兒卻倔強的一伸手就將肖錦推開了。

「你滾開」白靈兒從來都是眉眼溫柔如水的,眼神中向來都是淡淡的模樣。向來都是空靈清越的,也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模樣,然而到了這一刻,卻成了那樣眉眼凌厲咄咄逼人的模樣,甚至是有些振振有詞的將肖錦看著,一反常態。

肖錦自然也看到了沐筱蘿眼神當中的抗拒,那麼深刻的抗拒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肖錦暗淡了眉眼,卻還是扯出了一個微笑。再一次對著白靈兒伸出了手,這麼多年,他早已錯過了白靈兒那麼久,他再也不想與沐筱蘿再繼續錯過下去,他還是想要爭取和白靈兒一直一直的在一起。然而白靈兒卻換環境的笑了起來,眉眼之間的淡然更是坦坦蕩蕩的與世無爭的模樣,只是說出口的那一句話,卻如同萬箭穿心。「你變了肖錦,已經不是我印象中的模樣了,或許是我離開你的時間太長了,漸漸的你都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了。」白靈兒淺淺的笑了起來,伸手扶著自己的肚子,眉眼溫暖安詳,只是將肖錦看著的眼神滿滿的都是疏離,她也許當真是看錯了肖錦,她一直以為肖錦是一個不在乎權勢的男人,她以為他是一個總是意興闌珊的,甚至是有些玩世不恭的,可是今時今日的肖錦,與她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她想,或許她再也不能適應站在他的身邊了,她想,她再也不能做他身邊一直安慰著他理解著他的女人了。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一定能夠做到對肖錦的理解,原本她以為自己能夠理解那個男人想要君臨天下的心,原本她以為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的模樣,她都能夠不離不棄的守在他的身邊,原本她以為的太好,以至于在看到了他人性淡漠的那一刻,感覺到了太多的失望。她以為就算是一切都變了,變成了君臨天下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冷漠的,無情的,甚至是不惜背叛所有人的人,然而她卻沒想到他能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夠無情的犧牲。太可怕了,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他。

他變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變了,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漸漸的變成了自己陌生的,甚至是自己曾經所厭惡的樣子,于是走到了今天連他自己喜歡的女人都開始厭惡他的地步,任何一個人活著,都不會希望自己到最後成了一個孤立無援的,甚至是眾叛親離的一個人,他到底會不會真的會殺死自己的孩子。然而他知道,就算是解釋,白靈兒也一定不會相信他,自己在白靈兒心中的地位和印象也一定會再一次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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