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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小伍這孩子是喜歡你的吧,只不過就是一直裝傻,當做不知道,還將小伍像是弟弟一樣的帶在自己的身邊,因為你知道,小伍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他喜歡你這句話,然而卻沒有想到,今天被一個莽莽撞撞的新兵捅了出來,這種失算了的感覺,不好受吧。」凌晨風的話里面也不見得是揶揄,但是卻是字字珠璣的踩在了沐筱蘿心理面最痛的地方,讓沐筱蘿有那麼一瞬間蒼白了臉頰,倒吸了一口冷氣,沐筱蘿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出奇的安靜。眼神依舊飄渺的向著小伍跪著的地方專注的看著。

「你說小伍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強呢,倔強的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倔強的那麼的不肯求饒,我都讓他跪下了,別人都給他求情了,他卻從來都沒有開口求過我。沐筱蘿的眼中寫滿了不理解,似乎是並不理解小伍為什麼就沒有開口求她,也似乎是不理解小伍為什麼如此的倔強。

「你當初看中的不也是小伍的倔強嗎?一個人的倔強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的被磨礪一空,而是會越發的濃重,成為一個越來越倔強的人,就比如你,就比如小伍。」凌晨風說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一字一句盡管是踩著沐筱蘿心頭上最疼的地方說,但是沐筱蘿卻不得不承認,凌晨風說的是對的,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小伍眼眸中的那一抹倔強才相中了小伍的,從此以後就一直將小伍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只想到了小伍有一天會變成人才,然而卻不曾想到,小伍的倔強據好像她身上的永不服輸一樣,不會被歲月沖淡,反倒會隨著歲月的流逝一點一點的加重,最後成為歲月中不可磨滅的痕跡。

沐筱蘿原本是想要清淺的笑開來的,可是當笑容到了嘴邊,她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自己這麼多年,孤注一擲的往前行走著,做著一切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漸漸的學會了獨當一面,甚至是漸漸的學會了不依靠,可是累不累,寂靜深夜,她也曾問過自己多少次,累不累,如何能夠說不累。

小伍那孩子,現在要走的難道就是自己的路嗎?沐筱蘿忽然不敢想,自己一手將小伍帶出來,難道就這樣將小伍帶到了自己的路上嗎?

夜色一點點的降下來,所有的火堆旁邊也都支起了帳篷,士兵們也都一個個的躲進了帳篷里面,躲避著外面的風雪準備睡覺了,沐筱蘿原本說的是要在這個城門前吃過飯就這樣殺進去的,可是最後擺在眼前的現實卻好像並不是這樣的。他們在城門前吃過飯,竟然就要在城門前睡覺,雖然大家都不明白沐筱蘿的葫蘆里面究竟是賣的什麼藥,但是出于他們對于沐筱蘿的信任,卻還是一個個都搭起了帳篷,進去睡覺。

但是那些新來的士兵卻並沒有帳篷,此時的他們只能裹緊自己身上的棉襖,不斷的在地面上跺腳,打著哆嗦,帶著祈求的眼神將沐筱蘿看著,似乎在等待著沐筱蘿給他們分發帳篷,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沐筱蘿就這樣冷眼看著他們在地面上不斷的哆嗦著,這支隊伍不算龐大卻也不小,足足有近五千人,此時黑壓壓的五千人站在地面上打著哆嗦。卻是是有些滑稽可笑,然而沐筱蘿只是冷眼看著。

終于有人忍不住的開了腔,「你難道是騙我們的不成。當初說好了和這些老兵的待遇是一樣的,怎麼到了這時候他們都可以去睡覺了,而我們還哆哆嗦嗦的站在這里,這難道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公平嗎?」

「這當然就是我給你們說的公平,如果最開始你們的士兵沒有得罪我們的士兵的話,你們還會和我們的士兵其樂融融的相處著,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十萬大軍的帳篷,一個帳篷里面塞你們一個人,也都睡下了,我相信我的士兵不是那麼吝嗇的人,可是你們不知死活的得罪了我們的士兵,我們的士兵也都是團結的,既然你們把自己當做是新兵來看,總覺得大家在欺負你們,那麼他們自然也會把你們當做新兵看,這就是你們進入我們軍隊的第一堂課,讓你們好好的學學,怎麼融入這個集體。」沐筱蘿的這一席話,不免讓這個跪在地面上的新兵再一次變成了矢志重地的存在,不管是老兵還是新兵,已經沒有任何一個隊伍能夠接納他的存在。其實仔細想想他也沒有什麼錯,只是錯在了沒有一張巧嘴,侮辱了小伍,就這樣被兩個隊伍同時排斥了出來,成了一個可憐人,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隊伍願意接納他。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自己找帳篷,看看自己能不能睡進去,如果能睡進去,就是你們的運氣,不能睡進去,就在這里站著吧。」沐筱蘿的話和語氣都頗為無情,這些新兵們面面相覷,全部都將對方看著,也全部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確定和不可思議,于是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沒有動,他們都是些大三粗的士兵,不會說什麼敬語,更是不會是求人,原本大家都能夠打成一團,相處也挺融洽的,現在要他們彎腰低頭的去求一片睡覺的地方他們做不到。

所以所有人都寧願這樣只身屹立在風雪當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找可以睡覺的帳篷,倒是一直閉目養神的小伍在此時此刻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別為難他們了,讓他們去睡覺吧,他們也只不過就是一些士兵,沒有他們的任何過錯。」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將小五看著似乎沒有人能夠想到小伍會站出來替他們說話,一個個全部都慚愧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下唇死死的咬著。沐筱蘿淺淺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目光再月光的照耀下更加的顯得清冷神聖,似乎一直都在等著小伍的這句話,看著小伍倔強嚴肅的容顏,沐筱蘿才緩緩的張開了口。「都帶新士兵回去睡覺吧。」沐筱蘿這句話剛剛落下,一個個的帳篷里面全部都站出來了一個人,一個人帶著一個新兵走回了帳篷里面。

小伍此時剛巧抬頭去看沐筱蘿,恰好與沐筱蘿的眼神對在了一起,微微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小五只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已經麻木了,不斷的有寒流一陣陣的沿著膝蓋攀爬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身體里不斷的肆無忌憚的流竄著,讓他止不住的一陣陣的打著寒戰,從最開始的有感覺到漸漸的麻木,小伍現在已經感覺自己的腿上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剩下的只是麻木的滋味。遠處城門口有微弱的火光,沐筱蘿屏息凝視的看著城門,果然在隱約之中看到那城門緩緩的洞開了。

此時雪已經停了,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看上去都是一副銀裝素裹的模樣,好不美麗,然而空氣之中卻凝結著一抹肅殺的味道,似乎是夜色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沐筱蘿這十萬大軍全部都吞噬進去一般。有的聲音從城內傳來,一隊人馬借著月色就這樣在城中模索了出來,看那模樣便知道,是要來攻打沐筱蘿的軍隊了,此時沐筱蘿手下的士兵才剛剛睡下,甚至能夠听到偶爾傳來的輕聲的鼾聲。

沐筱蘿的眼眸一窄,她還沒有去找他們,他們反倒已經來找她了,怕是就是要打她個措手不及,以便能夠取得更好的勝利吧,然而沐筱蘿和凌晨風之所以一直早在火堆邊上沒有睡,等待的也就是這個時刻的來臨。凌晨風從懷中模出來一個口哨,放到了口中猛的吹響了起來,原本安靜的軍營此時瞬間發出了的聲音,是所有士兵翻身而起往自己的身上套衣裳的聲音,原本從城內出來的士兵還是一副模索著模索著向前走的養子,在听到了凌晨風這一聲哨響的那一刻,也全部都不客氣的向著沐筱蘿的軍隊就沖了過來,然而沐筱蘿的士兵也好像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一般,全部都列陣以待,準備好了打仗的準備。

沐筱蘿走到小伍的身邊,伸手將小伍緩緩的從地面上攙扶起來,小伍的小腿處穿來一陣陣的酸軟麻痛的感覺,就如同有一個個的小蟲子在他的身體里面不斷的趴著,咬著她的關節,讓他關節無比的疼,沐筱蘿也清楚的听到了從小伍的關節處傳來的吱吱嘎嘎的聲音,是機器老化了的聲音,此時就從小伍跪了一晚上的關節處傳了過來。

城內的士兵似乎列陣以待的等了許久了,就等著沐筱蘿的軍隊睡熟了的時候好突出起來的進行一場偷襲,然而似乎沒有想到的是,沐筱蘿的軍隊竟然提前就做好了準備,此時一個個都已經睡了一覺,無比的精神。

那城內的將軍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的那一瞬間,整顆心都咯 一聲向下墜了下去,心中有個不好的想法瞬間醞釀了起來,自己上當了,上了沐筱蘿的當了。沐筱蘿也不說話,只是淺淺的笑看著自己眼前的萬人軍隊。相對著沐筱蘿手中的這支十萬之師,就如同一只羔羊在面對著一只老虎。

沐筱蘿的手中還攙扶著腳下酸軟的站不穩的小伍,然而小伍卻輕輕的扒開了沐筱蘿攙扶著他的手,似乎已經做好了自己一個人站立的準備,然而在沐筱蘿的手從他的身上抽離的那一瞬間。腳下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兩下,幸好站在小五身後的士兵伸手將小伍扶住了。

然而那個和小伍一起跪在地面上的那個士兵,此時此刻就沒有小伍那個幸運了,戰爭都已經拉開了序幕,他卻還跪在地面上,就好像大家都將他遺忘了一般,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想起來他的存在盡管他還跪在後面口中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大家依舊沒有人回頭去看他,就算是有些老兵和新兵回頭去看他了,最後也選擇了視而不見。

那士兵沒有辦法,卻又不想就這樣死在這里,只能向著一邊滾了過去,整個人在地面上滾了一圈,然而卻沒能從地面上站起來,就如同所有的寒氣全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了一般,膝蓋里面也如同有蟲子在不斷的爬來爬去,在不斷的侵蝕著他的神經,只能不斷的咬緊牙關來抵擋著一陣一陣的癢麻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不斷發出了哼哼的聲音,在地面上不斷的滾動扭曲著自己的身體,來抵抗這一陣陣的難過。然而所有人看在眼中卻沒有人去幫他。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是唯一一個沒有穿著一身盔甲的人,就這樣走到了這個士兵的面前,俯身將這個士兵看著。「你想活下來嗎?」他輕聲問著,聲線里有懸壺濟世的溫柔。躺在地面上的士兵不斷的點著自己的頭,生怕自己點頭電慢了,這個男人就這樣轉身離開,把自己仍在這里自生自滅了。

「救救我。」因為牙齒被打掉了,于是說話都有些漏風,說出來的話也是含糊不清的聲音,卻抱著段峰的腿,一刻都不肯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這一根救命稻草就這樣的消失不見了,然而段峰的身後卻隨之擠出來了另一個女人,眉眼已經精致,卻比沐筱蘿眉眼之間的凌厲溫暖了許多,甚至連線條也溫暖了許多,那女人伸手將段峰的衣襟拽著。「沐筱蘿沒說要管這件事情咱們就不要管了,必將他是得罪了小伍,沐筱蘿要他死還是生也不是我們過問的了的,還是沐筱蘿出聲了我們再管吧,不然的話就不要管了。」浣碧的眼神中寫滿了膽怯和委屈,似乎害怕禍及自身,她漸漸的開始活的膽怯了起來,不敢去面對現實,甚至是不敢去做自己曾經會認為對的事,她甚至也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內心純良的觀念,那士兵听到浣碧說不要救自己了,眼神中的惶恐就更加明顯了起來,甚至整個人都害怕的哆嗦了起來。抱著段峰的大腿的手更是一刻都不肯松開,甚至是將臉都貼在了段峰的褲腳上,一副賴上了段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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