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北棠死死拽著玉扶乩的胳膊不撒手。
她稍稍向下看,入目是滿眼的雲層和陣陣疾風,胡亂撥開額前吹亂的發絲,她憤憤道,「師父,我恐高!」
玉扶乩正御空而行,突然听到這句話差點沒一個跟頭栽下去。
「你恐哪門子高?」藥王大人鄙視的瞥一眼寶貝徒弟,「你不是經常坐輕塵那小子的紫龍獸嗎?那時候你怎麼不恐高?你這丫頭就知道欺負我老頭!」
北棠呲牙一笑,抬起一只手拽拽玉扶乩漂亮的白胡子,「嘿嘿,師父您可不老!不過,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難道您是先知嗎?」
玉扶乩不客氣的拍掉她的小爪子,冷著一張臉,「少拍馬屁!我才不是什麼先知,你混蛋師伯倒是半個先知……」
嗷!大師伯是先知?
北棠不淡定了,突然想起一個人,「師父,先知和佔卜師能力都是一樣的嗎?」
玉扶乩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飽含蔑視,「佔卜師是什麼東西,豈能和先知相提並論,這種話也只有你這個丫頭能說出口,以後別說了,萬一傳出去,丟為師的臉。」
噗,她被自家師父小瞧了,還以為是出于關心自家,結果是怕他自己丟面。
北棠蔫蔫的又道,「師父啊,你知道輕塵的妹妹吧,她是一名佔卜師,徒兒因為這個吃了不少虧,您這里可有破解佔卜師的方法?」
「你是說夜婉兒?」玉扶乩冷哼一聲,一語點破,「她算不上佔卜師,差的遠。」
「為什麼算不上?」北棠暗嘆師父就是師父,看那狂傲的語氣,膜拜。
玉扶乩調整一下姿勢,說話的功夫一點不耽誤前行的速度。
他眼神帶著一抹不屑,冷聲道,「那個臭小子求我給他那寶貝妹妹看過病,呵,她哪里有什麼病,不過是練了邪功想要掩人耳目。」
北棠一瞪眼,怒道,「所以,什麼天生斷脈,經脈逆流都是您編造出來的?」
「胡說,怎麼會是我說的?那些都是那丫頭求我說的,你說一個小丫頭長跪不起以死相逼,哭哭啼啼的求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她了呢,我不答應能行嗎?」說起這個,玉扶乩就一肚子火。
那件事違背了他的初衷,若不是看在那個臭小子的份上,才不會多管閑事。
呵呵,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夜婉兒事先設計好的。
為了隱瞞實力,利用藥王之名,流傳出斷脈一說,沒有人會質疑藥王的定論,所以才有了夜家小姐足不出戶身體病弱一說,現在想來,這女人打的真是一手好牌。
「師父!」北棠輕喚了一聲,痛聲道,「您這一好心,間接害死了好多人,徒兒真為您不值。」
玉扶乩嚇了一跳,扭過臉看著她,「等等,你說清楚,我怎麼間接害死人了?」
北棠嘆口氣,便將夜婉兒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所以,若不是您用藥王之名告訴天下,夜婉兒是斷脈,世人怎會不防她幾分,很多人或許不用死,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听完後,玉扶乩眼神陰鷙,懊惱不已,「這個丫頭害人不淺吶,為師一世英名差點毀于她手,可惡,必須嚴懲!」
北棠點點頭,是害人不淺,師父想辦人,她不攔著,因為攔也攔不住。
殊不知,今日師徒間的意外談話,卻注定了夜婉兒的悲慘未來。
就在這時,羿王和後面的雪騅同時趕上來了。
北棠伸手撫模一下雪騅頭上的獨角,雪騅親熱的蹭蹭她的手心。
看到冰藍和魅影們在一起,北棠總算是放心了。
她走得急,還怕尊主大人不管冰藍呢,想來倒是她小心眼了。
這時,車簾掀起,露出了一張絕色容顏,那雙鳳眸危險的眯起,不懷好意的打量她。
北棠呲牙一笑,還沒等兩人說上話。
玉扶乩一個冷眼瞥來,極為不滿的剜一眼自家師佷,拉著寶貝徒弟急速下落。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