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閃過,安音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原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越加的慘白。
暮淑蘭見安音臉色不太好,不敢把話題繼續下去,關切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太累了?」
「沒有。」安音盯著菜刀遲疑了一下,抬頭起來,看向暮淑蘭,「阿姨,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暮淑蘭听安音問話,有一點小激動,但又有些擔心。激動的是,安音肯向她打听事,說明對她還有一定的信任度。可是,她又擔心萬一安音問了她不好回答的問題,她要怎麼辦。
「這幾年,秦戩的盅發作的很厲害吧?」安音平靜看著暮淑蘭,看著人說話,是禮貌,但安音卻不是為了禮貌,而是想看清楚暮淑蘭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反應。
暮淑蘭心里‘咯 ’一下,果然第一個問題,就是難題。
斟酌了一下,如果說不知道,那是騙人。
但如果實話實說,恐怕會加深他們之間的心結。
安音看出暮淑蘭的猶豫,「阿姨,直說吧,我想知道。」
暮淑蘭輕點了下頭,「如果我說他沒發作過,你肯定不會相信。不過,他發作的時候,刻意的瞞著所有人。我也是無意撞到過一次,看上去也挺嚇人的。等過去以後,我問他,他也不告訴我。你從小跟在三兒身邊,也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不想說的,別人也問不出什麼。再說,我對那盅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算不算厲害。」
她這話,六成真,四成劃水,雖然有些不清不楚,卻不會讓人懷疑真實性。
安音再聰明,也從這話里听不出最終的答案,「你看見他發作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他把自己鎖在地窖,等熬過去了,就出來。」
暮淑蘭眼里是不加掩飾的心痛,她這樣的表情,安音更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那您知道不知道,他現在熬過一次發作要多久?」
「三四天吧。」
「他發作的頻率高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他大多數時間在國外。」
「那您看見的時候多嗎?」
「安音……這個問題,我就不該怎麼回答你了。」
「為什麼?」
「作為母親,撞見一次,也覺得多呀……」
「不好意思,我……」安音意識倒,她向暮淑蘭打听這事,是讓暮淑蘭回憶秦戩發作的時候的樣子,回憶兒子受苦的過程,等于在母親心口上插刀子。
暮淑蘭手握住安音的肩膀,「安音呀,我也是有私心的。不怕你心里不舒服,其實我想你們好,也是想你能找出解盅的辦法,畢竟那盅是你母親下下去的,說不定你們一起,能找到解法。」
這話說的中肯,安音低下了頭,「我知道了。」
暮淑蘭暗噓了口氣,「你今晚還加班嗎?」
「不加。」
「那我們一起做菜。」
「好。」
唯一的兒子被人害成這樣,最難受的是暮淑蘭,安音不想再刺激暮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