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把杯里的酒一口喝掉,又要了一杯,才開口,「什麼情況?」
眾人知道他指的是大巫師的事。
容潯喝了一口酒,淡淡開口。
「前天,所有和大巫師有過結的人都收到一封馬家村的死亡名單,條條證據都指向大巫師,在這同時有十幾個人捧著狀紙堵在了黑河政府大樓的門口,自稱是馬家村的幸存者,狀告大巫師。」
「馬家村的村民不是全部被屠殺了嗎?怎麼又鑽了十幾個幸存者出來?」安音飛快地看向祁白。
難道是祁白弄出的假證人?
大巫師精得像鬼,如果祁白弄假證人的話,恐怕要弄巧成拙。
祁白撇了一下嘴角︰「這些人和我沒關系。」
「那些人真是馬家村的幸存者?」安音轉頭向容潯。
「確實是。」容潯慢慢地喝著酒,想到被屠掉的一百多口村民,神情晦暗。
「怎麼回事?」安音迷惑地皺了皺眉。
照晉鵬的說法,那天晚上,馬家村的人確實被殺干淨了的,而大巫師的人為了掩蓋事實,把馬家村不知道翻過多遍,確認再沒有遺漏,才離開馬家村,這些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前一陣,在龍岩一帶,連著下了幾天暴雨,引起了塌方,山上滾下來的大石頭把g515國道給壓垮了。g515國路非常重要。一旦堵上,很多軍方物資都不能及時到達。出現了故障,必須在盡快修復。而我們這地方,形式緊張,隨時可能發生戰爭,人員不能有太大的調動,所以修路的事,就需要在民間找人,而且得熟練工。」
「難道說,馬家村的人去了?」
「是的,因為工錢出的高,馬家村每家都會出人,這些人出去修路了,村子被屠的那晚,沒在馬家村。」
「也就是說,他們在外面干活,馬家村被屠的事,他們當時並不知道?也沒有親眼看見大巫師的人屠村?」如果只是事後听人說起,他們說辭,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親眼所見。」
「怎麼回事?」
「他們干完活,拿了錢,回馬家村的時候,看見村子被屠。」
安音有些意外,「可是,如果他們看見大巫師的人屠村,卻躲著不出來,隔了這麼久,才出來作證,說出來的話,也未必讓人信服。」
貪生怕死的人,被人一嚇,就能翻供,以大巫師的勢力和地位,可以有上百種辦法讓這樣的人倒戈。
「他們當時確實是想上去救家人的,但馬家村四周是山,他們回村,要翻過一座山,他們到山上的時候,就看見村里燈火通明,遠遠看見有人正在屠殺他們的村民,等他們趕下山,那些已經把尸體全部拖走,而且處理掉所有殺人的痕跡,走得無影無蹤。」
「這麼多人突然消失,他們難道不報警?」
「報了,但找不到人。」
「怎麼會這樣?」
「馬家村很窮,有全村的人拖家帶口出去要飯的習慣,那些人離開前,制造了所有人外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