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不認識。」菜農回答得干脆，「但我知道你在這兒，城管的人就不會走，我們就賣不了菜。」
安音見縮在街角的菜農們神色各異的看著她，有的一臉怒氣，有的焦急，還有的竟是哀求的眼神。
那些菜農見安音看他們，有人忍不住開口︰「姑娘，求你了，你快走吧。你去別處也能買菜，但我們的菜賣不掉，到晚上就得爛掉。我們一家大小，全靠著賣這點菜過日子。」
「就是，看你穿的也不錯，家里也不是缺錢的，就算不買菜，也能去館子里吃一頓，可是我的菜賣不掉，就沒錢吃飯了。」
一天的菜賣不出去，就沒錢吃飯，有些張夸，但沒有哪個菜農願意自己的菜賣不出去，爛在手上。
安音覺得自己被擠兌得莫名其妙，但她不能為了自己一口氣，讓這些菜農賣不了菜。
再說，他們這麼做，必然是有人在後面操縱，她要找，也是找這幕後主使的人，而犯不著和這些菜農置氣。
她答應了做飯給齊擎和羅俊陽吃，不能總在這里耗著。
她出門的時候，搜過地圖，知道城西有一個菜市場，從這里走去，來去要一個小時，打車的話，就算堵車，半個小時也能到。
雖然遠些，但也能趕上午飯。
安音不再在這里逗留，轉身離開。
走到街口，安音回頭，果然見城管的人已經從另一條路離開，那些菜農正回到原位，重新擺上要賣的瓜果蔬菜。
覺得無語了，買個菜都能遇上這樣的狗屁事。
九靈騎著車，從街角出來，見安音已經走遠，「看方向，她應該是去西門的菜市場。你說，我是不是該追上去，告訴她別費這勁了，她就算跑遍所有菜市場，也買不到一片菜葉子。」
身後沒有聲音，回頭見秦戩懶洋洋地看著前面菜農，人在心不在。
嘴角一撇，「算了，讓她跑吧，誰讓她那麼蠢，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
安音花了半個時辰走去西門菜市場，到了地方，好些菜農已經賣完菜收攤走人，只剩下少數的十來個菜攤子，被挑剩下的菜已經不怎麼好了，但她不可能再去別處，只能將就。
哪知，安音剛伸出手，就被攔下。
「小姐，你來晚了，我的菜賣光了。」
「明明還有，怎麼就賣光了。」
「剛被人全包下了。」菜農起身，挑起剩下的菜走向菜市場旁邊停著的一輛三輪車。
安音只得走向另一個正在收攤的菜農，「這菜怎麼賣？」
「賣光了。」
「又賣光了？」
菜農看了她一眼，指指三輪車，「剩下的菜，人家全包了。小姐，你今天買不到菜了，明天早點來吧。」
安音接著發現，站在三輪車旁邊的人，接過菜農的菜，也不分品種，全倒進一個大鐵桶里，好菜也變成爛菜。
奇怪的‘咦’了一聲，「那些菜都弄壞了，回去還能吃啊？」
「給豬吃，哪里需要像給人吃那麼精細。」
「你說這些菜是拿去喂豬的？」
「是呀，他們每天都來收賣剩下的菜，不過今天提前來了。」
「反正他是收剩下的菜，你的菜先賣我一些吧，我按你平時的賣價買。」安音心想，既然是收剩下的菜，估計便宜得跟白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