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宛,拿到錢了嗎?」
曲擎宇看了看自己身邊圍著的人,卻只能壓低嗓音哄著曲靜宛,「靜宛,你相信我,我真的現在需要錢用,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還要多少?」
「一百萬。」
「這麼多,我去哪里找給你?」雖然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曲靜宛卻還是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靜宛,你要相信我,我現在真的需要。」
「我跟我媽要試試,你等會吧,別的沒事,我就掛了。」
「嗯,行,那你快點啊,我等你。」
曲靜宛掛了電話,就給自己的老媽打了過去,好說歹說才要到了這一百萬,只不過沒有說是曲擎宇要用的而已。
裴格練完瑜伽走到客廳才發現,兩個萌寶都趴在地毯上翻看著少兒圖書,卻唯獨不見小季遲。
「安安,你看見平安了嗎?」
「沒有。」安安搖了搖頭,大腦卻在搜索這個下午小季遲出現在哪里。
裴格從冰箱里拿了瓶喝了幾口,這才繼續問道,「是不是在樓上?」
「媽媽,我看見小哥哥去了曲阿姨的房間。」冉冉抬起頭,眨著大眼楮說道。
「那曲阿姨叫他干什麼去了?」
「不知道。」冉冉搖了搖頭。
「媽媽,要不要我去把平安叫下來。」安安站起身問道。
「不用不用,讓平安在樓上玩會吧。」裴格停住了喝水的動作,看著安安笑著說道,「我就是看他不在樓下,我就隨口問問。」
「好的,媽媽。」安安點了點頭。
等到裴格看到小季遲的時候,正是傍晚,余暉如血一般染紅了整個天際,夕陽遙遠的掛在天幕里,零散的幾朵雲悠閑的飄蕩。
曲靜宛牽著一頭熱汗的小季遲走進家門。
「小哥哥,你去哪了?」冉冉小步跑上前,拉著小季遲的手問道,「小哥哥,你身上怎麼這麼髒啊?」
「我們去游樂園了。」曲靜宛看著裴格說道。
裴格拿著毛巾的手微微顫抖,眼神里一瞬間的落寞也被曲靜宛給瞧見,曲靜宛結果裴格手里的毛巾,對著小季遲揮了揮手,「寶寶,過來,來,我給你擦擦汗,然後帶你去洗個澡。」
小季遲看了眼站在曲靜宛身後的裴格,猶豫了一會朝著曲靜宛走去。
「你看啊,玩個飛車一頭大汗的,髒死啦,等下帶你去洗澡好不好?」
「好。」小季遲點點頭。
「小哥哥,你們去游樂園了啊?」冉冉听到游樂園這三個字,興奮地站到小季遲身邊繼續問道,「小哥哥,游樂園里都有啥玩的啊?」
「有好多好玩的,有摩天輪」
曲靜宛打斷道,「寶寶,走,我們上樓去洗澡,然後再來吃飯。」
不等到小季遲的回答,曲靜宛就牽著小季遲的手路過裴格身邊上了二樓。
「媽媽,這個曲阿姨,怎麼對小哥哥這麼好了?」冉冉漂亮的大眼楮眨了眨,看著曲靜宛和小季遲離開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冉冉,我們不要關心這個,走,我去削隻果給你們吃。」
听完冉冉的話,裴格心里七上八下,這個曲靜宛到底在賣什麼藥。
晚上休息的時候,裴格坐在床上疊衣服,小季遲推開門走了進來,「我我來拿自己的東西。」
裴格抬起頭,看著小季遲,問道,「你今晚不在我這里睡了嗎?」
「不在。」小季遲搖了搖頭,「我今晚不在這里睡了,以後也不在這里睡了。」
「你要去曲阿姨那里睡?」裴格皺起眉頭,她還沒有和小季遲好好的相處幾天,曲靜宛就要把他從她的身邊帶走。
小季遲抱起床上自己的東西,目光有些警惕,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吞吐,反而變得干脆冷硬起來,「是的。」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快速跑出了裴格的房間。
「平安。」裴格追了出去,結果一頭撞在一堵結實的肉牆上。
「你怎麼了?」季子銘皺起眉頭,看著這樣緊張的裴格,心生疑惑,「和季遲吵架了?」
「子銘,我沒有,我沒有和平安吵架。」裴格看著小季遲走進了曲靜宛的房間,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她的眼淚也快要滴落下來。
「那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了,平安下午跟曲靜宛出去,去了游樂園,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剛剛他拿著自己的衣服跑去了曲靜宛的房間,你攔著我干什麼啊,我要去把他追回來。」裴格試圖推開季子銘的大手,無奈她的力氣和季子銘比起來,過于渺小。
季子銘看向曲靜宛房間的方向,深邃如墨的眸子眸光一沉,把裴格推進了房間,「你現在就算去把季遲拉出來,他也不會跟你回來。」
「不,他是我的兒子,是我的!」裴格聲音哽咽,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季子銘心疼不已,摟著裴格輕拍她的背脊,不斷安慰道,「你別怕,還有我,早晚有一天,季遲會想起來你是他的媽媽,而不是曲靜宛。你放心這是暫時的。」
「真的嗎?」裴格趴在季子銘的肩膀上,眼淚順著臉龐浸濕了季子銘的肩膀。
「真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季遲想起來的。」季子銘眸光一冷,狹長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子銘,我害怕。」裴格低低地哭泣。
「不怕,你還有我,給季遲一點時間。」
「我好怕他會記不起來我才是他的媽媽,我好怕他忘了我。」
「你要給季遲一點時間,你忘了曲靜宛來我們的目的了嗎?」季子銘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安慰著裴格,「她來我們季家,是為了讓季遲不再哭,只要季遲不哭,他的眼楮會一天一天好起來,等他好起來了,也就會想起來你了。」
「好。」
過了一會,等到裴格不再哭了,季子銘才放開她,卻發現裴格臉上的妝已經花掉一點半,他的肩膀上也有痕跡。
裴格看了眼季子銘的肩膀,想到這件價值不菲的純手工西裝,不由得有些自責的說道,「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
抬手,季子銘輕輕地撫上了裴格的臉頰,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你可比衣服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