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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侍衛

白薇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讓她出宮,皇後簡直被氣的心頭絞痛,正要再上前泄憤質問,背後皇上卻是出言攔下,「你不是要听白薇親口所言嗎?怎麼,此刻白薇說出真相,你不敢听了?惱羞成怒了?」

盛怒之下,皇上的語氣里含了尖酸的嘲諷,「你還真是朕的好皇後,刻薄惡毒狹隘無情!」

皇後頓時伸出的手一僵,轉瞬收身,直直朝皇上看過去,「白薇分明就是被賤人收買,才會在此冤枉臣妾,陛下難道寧願相信她一個下賤宮婢之言,也不會相信臣妾?」

皇上冷笑,「朕就是信你信的太多,才險些喪命。若非苗二在滴翠齋為了個女人與人大打出手,驚動了巡邏的京衛營,將那被骯髒抹布掩蓋的詭譎伎倆曝光出來,此時,朕還被你蒙在鼓里。眼下事實擺在面前,你倒還沉得住氣與朕在這里狡辯!」

皇後眼底浮上哀絕之色,「陛下不肯信臣妾?」

皇上臉色如鐵,「朕只信自己听到看到的!」

「陛下可是親耳听到苗疆逆黨說,臣妾與其勾結?陛下可是親眼看到臣妾與苗疆逆黨共謀毒計?陛下也是從皇子一路經過腥風血雨才榮登帝位,難道陛下不知道,在這奪嫡之路上的荊棘與殘忍?」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前一瞬,她還步步緊逼氣定神閑大有反敗為勝的姿態,這一刻,卻成了被人扣上謀逆通敵帽子的奸惡歹人……

而且這帽子,根本就是在她毫無一絲防備之下,劈頭蓋臉直接砸下。

皇後再怎麼強大的心智,也難以承受這倏忽而來的巨變。

情緒激動,一時間口不擇言。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設計謀害,歷朝歷代,被皇上偏寵的妃嬪毒害皇後的事件,難道還少?陛下熟讀史書,難道就不知這個道理?」

「臣妾是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後,是英國公府的嫡長女,怎麼會與苗疆之人勾結作亂!皇上難道不覺可笑?」說著,皇後語氣一頓,道︰「臣妾若是當真想要謀害皇上,當日密林之內,臣妾便不會替陛下擋下那刺客一劍,沒有當日,何來今朝!」

說是口不擇言,不如說皇後在做最後的奮力一博。

話雖尖刻,可卻字字在理。

然而,皇後到底還是低估了皇上的脾性,在道理與疑心之間,皇上永遠秉承一點︰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哪怕這人是與他舉案齊眉的發妻!

可皇後的話,到底還是讓皇上沒有立即就下令處置她,而是忍了耐心,轉頭對白薇厲聲道︰「你究竟是如何出宮的?」

君主的威怒,猶如咆哮的怒獅,令人肝膽顫裂。

白薇身子篩糠道︰「奴婢得了娘娘的吩咐,便從娘娘寢宮一路行至西北宮門,一路並無遇上任何阻攔。」

西北宮門……

皇宮的西北方向,是當年梅妃所在宮院,更有一處梅林,乃皇上親自批示,內務府著手開墾修建,佔地規模在皇宮這四方天地內,可謂巨大,幾乎西北一帶,皆是梅妃所有。

自梅妃出事,皇上心頭一直耿耿于懷,連帶著那片梅林,也不肯再去,只他雖不去,卻也不肯讓人將其鏟除翻新重建,就一直那樣荒蕪下去。

時至今日,那里便成了眾人避忌的冷宮荒院,素日除了灑掃宮人,幾乎無人肯去。

白薇此語,倒也說得通。

只是一點,皇後固然能買通她寢宮門口的把手侍衛,那宮門口的侍衛,她又如何安排呢?

皇後被禁足,這樣的事情,莫說在宮中當值的侍衛,縱是臣子百姓都知道,他們怎麼會允許白薇出去的呢?

思緒及此,皇上擰眉對上身側內侍總管,「白薇離宮那日,西北宮門當值的是哪些人,是何背景有何來歷,去問問!」

皇上語落,內侍總管得令當即拔腳離開。

事關皇後生死,他怎麼會耽擱一瞬,巴不得皇後即刻就咽氣的他,幾乎是一路飛奔。

內侍總管離開之後,御書房內便陷入凝重到讓人喘不上氣的沉寂。

白薇側身伏地,心頭煎熬難耐中帶著不解,她也不明白,為何顧玉青要特意強調,讓她說是從西北宮門離開的,那日她分明走的就是正東側的宮門。

白薇不解,皇後心中卻是突突一直跳。

或許旁人不知,可她卻是一清二楚,西北角宮門的把手侍衛,有一半以上,被蕭許以重利,為的就是通行時的一些方便。

可這件事情,並無人知,此刻被白薇突然以這樣的方式說出,皇後只覺心頭那股惶惶越發濃烈。

內侍總管離開不過片刻,便裹了一身涼氣回來,進門不及行到皇上跟前,目光略過皇後那張脂粉也難掩驚色的臉,回稟道︰「陛下,西北角的侍衛,那日當值的幾個人,不過尋常侍衛,並無什麼背景可言,若非要尋出一絲半點異常之處,便是與三殿下府中一個叫李尚的幕僚走的比較近,時常一起喝酒。」

內侍總管回稟之時,語氣平常,面色無異,可服侍了皇上大半輩子,見慣各種場合歷經各種詭譎風雲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此言背後的意義為何。

三皇子蕭,那可是與皇後結盟的人啊!

內侍稟完,皇上頓時握拳拍桌,「喝酒,好一個喝酒,不過幾個侍衛,竟就同皇子府上的幕僚喝上了酒!」

皇後頂著轟轟作響的頭頂,強行穩住氣勢,道︰「好一個毒辣的計謀,不僅要將臣妾置于死地,更要將三皇子一並擊垮!陛下,事到此時,難道您還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一出蓄意而為的陷害,那設計之人,就是要害臣妾與兒。」

「這滿皇宮的,除了他蕭煜還能與兒一爭皇位,臣妾再想不到還有旁人。」

皇後此言,直指慧貴妃和蕭煜。

蕭煜聞言,頓時道︰「承蒙母後看得起,竟然覺得兒臣能與三皇兄並肩相抗,不過,母後倒是忘了一點,這父皇的皇位,除了皇子們想要,那些覬覦我朝的外敵,也是垂涎三尺呢!」

「當日南越皇子楚天鍺不就是一個例子?還有苗疆之人,他們費盡心機的想要毒害父皇,只怕所圖之事,也絕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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