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他一身冰涼的而又落寞的氣息,他的字句也是冰涼的僅僅的讓人總感覺有無線的距離感,好像無論怎麼的都觸模不到一樣。「當然汝等放心,本座身為皇家最為信賴的護衛一定誓死忠于皇家,本座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書韓磊羽,你別亂來。」不好,他要做些什麼了。
他按捺不住了嗎?
他馬上就是要動手了嗎?
一個或許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高手,自己面對他當真的能夠做些什麼嗎?即便自己的功夫的確是稍稍的有了進展,然而或許說不得,連最起碼的螳臂當車都做不到吧。
「殿下,你以為本座要做些什麼的話,你能夠阻止的了嗎?」
「啊?我。」
完蛋了,該來的總歸就是要來了。
城南之外,荒野暗淡。
沒有月亮的天空下,只是吝嗇掛著幾點星辰。應付似的灑下幾縷光線,將一條人為開墾出的黃土道路照的慘白慘白的,墨與白的對比,像是不帶一份的血氣的僵尸一樣讓人得慌。
啪嗒,啪嗒,
腳步聲,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在這樣的一片荒蕪的林子里,在這樣的一個算算連家犬都打盹的時辰,怎麼會有腳步聲呢?究竟是什麼人這般的另類呀,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想的,完完全全的非主流嗎。
冷光,白衣,幾縷青絲飄搖讓出了一副菱角分明的面孔。
並不是那種特別的讓人吃驚的容顏,然而卻是格外的干淨,僅僅的是那樣的一點點的光線,看去卻是幾乎要散出光來。就像是那燈光下蒲公英,原野上的螢火蟲,商場櫥窗里頭用最明亮的燈照著的華麗的珠寶,一種悄無聲息的光線,讓人僅僅的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的被吸引。
「什麼鬼地方,這里哪有人!」龍秦勿忘提腳將路上的一枚小石子踢跑,不樂意的嘀咕著。
「那邊有光?」
「嘿,幸好,倒是還有人家。」遙望,遠遠的一只燈籠亮堂。
走到近處,兩三間單層的小閣樓,門頭挑一面旗,一個大大的酒字清楚的證明了它的存在。
「酒肆?正好餓的慌,歇歇腳。」
進了屋子,店里不大,三四張桌案,僅僅的靠著幾只燈籠撐著,諾大的店鋪空蕩蕩的尋不到一個人。櫃台上的蠟燭左右搖曳,唯獨櫃子上趴著一個迷糊著眼打盹的小二。
看去像是進了秋的楓林,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蕭瑟。
進了屋子也沒有覺得又什麼大不了嘛,這小破店,配置真是差勁的緊,也不見得來個人招呼。只是又能夠怎麼辦呢,這荒郊野外的,除卻了也就只能夠將就了。
「嘿,稀罕。」門口,陰森森的一片,像是被裝翻了的墨水瓶子,幽幽的鋪了一地的狼藉。里頭仿佛是饕餮巨獸張的大大的血盆大口,視線一靠近便是被狠狠的吞了下去。
「那家伙倒是沒有跟上來,難得。」
「是放棄了嗎?可以呢,倒是一件好事。跟了一個多月了,他要是安然倒是極好的。」
「小二,來客人了。」龍秦勿忘尋了張桌子坐下,沒耐心的沖著櫃台喊了一聲。
那主兒是睡著了嗎?看著大活人進來,愣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小二。」
「小二,听得見嗎?」
「喂,叫你呢。」好吧,這家伙不知道是牌子大還是欺負生人,當真的是當自己不存在是嗎?
「啊?哦。」
「嗯吶……」小二緩緩的起身,一臉的老大的不樂意的伸了個懶腰。「這大晚上的,來什麼人呀。」
「這個點還過來,還真是稀罕。」
「客官,啊嗚……」小二應付似的緩緩踱到了面前,一副好像是誰都欠了他錢沒有還似的模樣。「困死了,要打尖還是住店呀。」
「來點吃的。」龍秦勿忘蹙了眉︰這態度?
哼,算了算了,不去計較了。
誰讓這荒郊野外的就找到了這麼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呢,而這偏僻的小店看去又是僅僅的只有那麼一個伙計。行了行了,出門在外總是有諸多的身不由己,將就了。
「吃的?沒有。」
「額……你這打開門做生意連吃的都沒有嗎?」龍秦勿忘的腦子一抽,他忽然的有一種被人當猴子戲耍的憋屈。
乖乖,某人是在挑戰自己的忍耐的極限嗎?
「大廚不在,店里就我一個人,想給你弄點吃的也做不到呀。要不,白開水或許有的,給你整一壺?」
「那你剛才問在下是否要吃的作甚?」
「職業病,習慣了。」
「……那就……來一壺白開水吧。」
「大晚上的來這就為了一壺白開水,唉,你這客官倒是稀罕的緊。」
「你這小斯好沒道理,一面說的沒有東西給在下吃,一面又是這般的聒噪,你們店里就這麼的招待客人嗎?」
「你要吃東西來這里作甚?去皇宮大內吃呀,紫極殿里,漢白玉廣場,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告示上說了今天宴請天下,誰都可以去,誰都可以吃,嘖嘖,那可是什麼山珍海味都有,盡有你沒有見過的、叫不上名字來的,稀罕的很呢。」
「哈?皇宮,小二哥你是說笑話的吧。皇宮大內里頭守衛森嚴,哪里是誰都進的去的?大話!」龍秦勿忘搖搖頭,他忽然的有些後悔了進了這小店。非但的是沒有收獲暫時的溫飽,反倒是換來了一肚子的氣呢,或許還不止,他甚至是在應付似的拿著隨意的編造的瞎話,來搪塞自己的嘴。
「我又不認識你,何苦編造瞎話對你?大街小巷,到處都張貼了告示傳的沸沸揚揚。皇家的印記,這可不敢說假的。」
「那皇宮里頭,現在可是什麼人都過去了呢。收到了消息的,只要是趕得及路的皆是毫無懸念的沖進城里去了,都是想著瞻仰皇宮的模樣,看看高高在上的皇上住的地方呢。」
「那麼誰都去了,可是你怎麼不去呀?」龍秦勿忘不信。
「嘿,說到這事我就是覺得氣人的緊,店里什麼人都去了,連廚房打雜的小六子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