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個自奉仁義的龍秦勿忘什麼時候也開始心狠手辣,一個不留,你倒是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仁義也得分是對于什麼人。」
「所以殿下曾經是在那兒。」
「他們要殺小姐,該死。」龍秦勿忘眼中一冷,狠狠的吐出了一句。
「這般的冰涼的字句從你的口中吐露,听來倒是罕見的緊,不過這才是匹配的上你的功夫。」書韓磊羽搖頭晃腦的若有所思,嘴角緩緩的浮現的一抹弧度像是自信、像是得意、像是安心。「果然是你救了公主殿下,那麼不要再墨跡了,無數人對殿下虎視眈眈,快點回去吧。」
「同樣的問題本不想重復,可是不得不告訴你的是,我並不知道小姐在哪兒。」
「你說你不知道?你果然不信我。」
「信不信由你。」
「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殿下有危險卻是無動于衷。」
「我也在尋小姐,我並非無動于衷。僅僅,既然滿城的人都尋不見小姐的話,那麼想來憑著小姐的手段目前還是足以應付一切。所以,在他們找到人之前倒是好事,我何須急?」
「殿下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書韓磊羽的面孔有些變了。
「沒有。」
「不,你說謊。」
「聒噪,倒是有些乏了,不想和你平白的耗費時間。」
「站住,你要去哪兒?」
龍秦勿忘轉身便是要走,不想某人倒是不死心,徑直的一個閃身便是好死不死的攔住了他的去路。嘿,有些人倒是不依不饒了呢。
半是嫌棄、半是好笑,龍秦勿忘將雙眸眯成了兩條狹長的縫隙。目光凝結成冰,森寒深邃的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似的,什麼也不肯被人看見的疏離。「沒資格告訴你。」
「我跟你一道,你一定是去公主殿下那兒,你一定知道她的下羅。」
「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你不著急嗎?」
「著急,可是我在思考你的理由。」
理由,用在數學問題中就是一道題目的答案。
理由,換來一種解釋的話便是動機,像是凶案中犯罪嫌疑人每一個行為的探究。
龍秦勿忘是在懷疑某人,並且這種質疑他一點的都沒有藏著某人,他半點的不在意這樣的口吻是否會讓彼此之間生了嫌隙。
「我只是想保護小姐,僅此而已,哪里來的什麼理由?」
斗笠掛著淡淡的一層薄紗,即便是依著龍秦勿忘的視線也只能夠看見那從面巾中唯一的露在外面的眼楮。某人似乎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使者,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子的讓人不舒服的氣息。「別說我不知道小姐的下羅,即便知道……誰知道,這對小姐虎視眈眈的人不是你。」
「你……」
「沒什麼事的話我要走了,可沒有心思與你聒噪。」
「你要去哪兒?」
啪嗒,啪嗒,
龍秦勿忘旁若無人的足下一轉,便是輕松的繞開了某人的阻攔,就好像是走在路上繞過了一個擁擠的路口。簡單、輕松、沒有半分的留念和遲疑。「你不必知道。」
「是去找公主殿下嗎?我也一道。」書韓磊羽匆匆幾步,亦步亦趨的跟上,就好像是一條尾巴。
「哼。」
「不管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不論你懷疑也好不懷疑也罷,她同樣的是我的主子,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你倒是耍賴。」
「打死我也不信你不知道殿下在哪兒。」
「隨你。」
光陰荏苒,又過了五天。
京都是一個渾身綾羅綢緞的貴人,同樣的也是一個健忘的貴人。二十天的時間不長不短,然而對于處處的洋溢著繁華的氣息的它來說,這卻已經是足以發生很多事情的漫長了。
南北大街上,人來人往,街角張貼的尋人告示在風雨中早已經斑駁的連紙張顏色都泛著白。酒肆茶館里,已經許久的听不到人們對于朝事的議論。更多的是哪里又出了什麼發跡,哪里來了什麼好看的綽約。
各個衙門早已經停止了搜尋人的動作,僅僅的尚且存在那麼一個不改的小項而已。雖然的尤自有那麼幾個人每每的出去搜尋,然而漸漸的他們早已經對這不抱多少的希冀,更多的像是每天被逼著必須要去做的應付罷了。
街上的人自顧自的走著,商販賣力的吆喝著,攤位上時不時傳來討價還價,偶爾的路過的衙役半是巡邏半是偷懶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苓嵐便是這樣的仁慈又狠心,在傾注了花月一邦全部的繁華和熱血的心髒地帶,即便是花月公主尚羅曉涵那樣的人物,亦不過是僅僅的佔據了幾天的新聞頭條罷了。
噠噠噠,
噠噠噠,
鐵騎蕭蕭,振聾發聵。
「讓開,讓開,別擋路。」
「不怕死的速度閃開,滾開,前面那小子。」
「滾開滾開,撞死可沒有的賠。」
人群匆匆的讓開了一條縫隙,仿佛是被狹長的刀子從中央一刀兩斷似的干脆而又突兀。喧鬧之間一隊玄衣騎兵呼嘯而過,任憑不少人躲閃匆忙徑直的摔在了兩側,怨聲載道。
「哎喲,疼死我了。」
「什麼人呀,這般的不開眼。」
「就是,在這騎馬這麼快,有錢了不起呀。」
「噓,瞧瞧他們那打扮貴氣,我看見腰間還挎著刀劍的,怕是來頭不小。」
「就是,敢在京都囂張的主兒都是頂天的人物,怕是哪個大人物家里的家丁護衛吧。」
「我看也是,瞧這氣勢,沒什麼人了。」
「只是不知,他們這般匆忙是要做些什麼。」
烈日當空,萬丈金芒。
視線里遠遠的出現了一片火紅,仿佛是高懸在天空的太陽被後裔一箭射下來掉在了地上似的,烈火燎原。
偶爾的一陣風吹拂而過,耳畔里沙沙作祟,簡單而又輕快的旋律,帶著清新的土壤和林木的氣息直讓久居被繁華包裹的京都的人精神渾然一振。
「駕,速度跟上。」
「駕,快點。」
平地上,十幾騎絕塵而來。居高而臨下的俯視,仿佛的是一串羽翎騰空,興致沖沖的一股腦的沖進了那片耀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