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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點頭︰「嗯,那你等一會,我去買!」

韓微眯著眼朝他揮了揮手︰「快去快回哦!」

金樽臨走時還回頭,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夕陽散落的金色閃耀出了美麗的光芒,將她的美襯托到了出塵的極致,這麼美好的丫頭,卻終究是別人的妻子,他是該慶幸,她還在把他當成哥哥,不是麼?

可是,金樽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回望,竟會是一次永久的定格。

夕陽下,黑暗漸漸涌動,慢慢的侵吞下整個天空,與此同時,陰暗的利爪也在悄無聲息中慢慢的伸向了對此毫無知覺的韓。

樹後一陣松動,像是清風,卻又不是,韓正疑惑,卻見樹後的草叢中走出來一雙鉚釘靴。

靴子的主人盯著韓的臉,像是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的表情︰「韓,好久不見啊!」

韓右手托腮,打量了來人好久,方才道︰「嗯,好久不見!」

陳曼婷似乎是沒有料到她這種處變不驚的表現,記憶中,她不在此時此刻叫起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真的是韓?」陳曼婷有些狐疑。

韓淺笑︰「如果我不是,你來找我干什麼?」

這話像是玩笑,到了陳曼婷耳朵里卻成了嘲諷,她在笑她有眼無珠。

「你這個樣子,要是被米君一看見得多傷心啊,他一向以為你是一只兔子,卻沒想到,你竟然是扮豬吃老虎,這般鎮定,還真看不出來你就是那個遇到一點事情就會哭泣的韓啊!」說道嘲諷,陳曼婷更自然不會輸給韓。

韓動了動身子,然後像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穩穩的坐了下來︰「呵呵,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陳小姐,難道沒有听說過這句話麼?」

事實上,韓是害怕的,她只是在故作鎮定,現在金樽不在,這個公園又沒什麼人,心中暗罵自己怎麼挑了個這個偏僻的地方,要是人多點,現在也不至于被陳曼婷盯上了啊!

陳曼婷扯了扯嘴角,走到韓身邊,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黑色的緊身衣包裹著曼妙的身軀,跟韓形成了明顯的區別。

陳曼婷一眼掃過韓,然後眼神定格在韓的肚子上,似乎是察覺到她赤果果的目光,韓下意識的撫上了肚子,這眼神可危險得很,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肚子切開,把肚子里還未成型的孩子拿走一樣。

韓想,只要堅持到金樽回來就好,這樣陳曼婷就不會是她的威脅了。

怎奈陳曼婷卻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笑的陰森︰「你是在想金樽怎麼還沒回來麼?我的幾個兄弟跟他玩著呢,估計一時半會是抽不開身的!」

韓眉頭一皺,這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韓藏住了深深地怒氣。

陳曼婷卻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卻自顧自的撫模上了韓的肚子,四個月的身子已經有些圓弧,她溫柔的樣子有些變態,韓卻不敢亂動,生怕一旦觸踫到她的神經,她的魔爪自己的孩子。

「韓,你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好運呢?如果沒有你,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應該是會投生到我肚子吧?我和他,是金玉良緣,可是,為什麼你偏偏要插一腳,你這個第三者,你知道我為他做了多少犧牲了多少,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你又知道我有多恨他麼?」說到最後溫情不復,留下的盡是來自地獄的陰寒,那陰毒的樣子才是陳曼婷的真面目,她死死地盯著韓的肚子,好似不把他盯出來個洞就不罷休一樣。

第三者?韓冷笑,虧她說得出口,到底誰是誰的第三者,還不一定呢!

韓定了定心神︰「你怎麼會到這里來?跟蹤我?」

面對韓忽然轉移了話題,陳曼婷也沒有在意,眼神收回看向跳躍的霓虹燈︰「你知道米君一對我有多狠麼?他這段時間一直都盯著黑鷹幫,逮到機會就毫不留情的打擊,韓,你也算黑鷹幫的人吧,你就這麼放任他對付你的家人?」

韓冷冷的看著她︰「家人?陳小姐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黑鷹幫不拿我當家人,我憑什麼拿黑鷹幫當家人,更何況,從我父母死後,我就已經從黑鷹幫月兌離了,我現在只有兩個身份,我姓韓,是米君一的妻子,從前一個看我跟黑鷹幫是形同陌路,後一個,陳小姐你覺得米家跟黑鷹幫又是什麼關系呢?」

陳曼婷頓時語塞,卻陰測測的盯著韓看了好一會,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一樣︰「韓,你還真是叫我大開眼界呢!嫁給仇人的兒子,卻還在沾沾自喜,這話要是給你父母听到,怕是會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把你這個不孝女給掐死吧!」

韓看著西沉的太陽,頓時覺得身上的衣物實在是少,沒了陽光的黑夜,是很冷的。

「我相信,我的父母一定會理解!」不因別的,只因他們血脈相連。

陳曼婷扯了扯嘴角︰「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會給自己找借口!」

韓不說話,跟這個人,她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們始終都是敵人,不管是站在什麼身份,用什麼角度,這個敵對的狀態卻是從未有過轉變。

「陳小姐,請容許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跟肖先生的關系怎麼樣呢?」看著清冷的月光韓緩緩開口。

陳曼婷的表情霎時間凝固,那個老男人,是她一生的污點,更是她一生的痛︰「你問這個干什麼?」聲音,冷硬到了沒有任何溫度。

韓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哦,沒什麼,只是听到一些無聊的八卦而已,听說肖先生在牢里天天叫囂著你會去救他呢!呵呵,現在看來,肖先生和您的關系,也沒有我想象的好嘛」。

陳曼婷死死地咬住牙齒,那力道卻是恨不得把這一口銀牙給生生咬碎了,這個老男人進了牢房還不放過她。

「韓小姐,很喜歡听八卦啊?我們黑鷹幫也有些八卦想邀請韓小姐過去听一听啊!」陳曼婷忍住青筋暴跳,咬牙切齒道。

韓暗自皺眉,去黑鷹幫听八卦?多麼爛的借口,是想要抓她去黑鷹幫軟禁吧!

「不用了,我沒興趣,陳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說罷韓不等回答就想要走,這里不能再留,天已經黑了,金樽還沒有回來,看來這一次陳曼婷是有備而來,之前若不是擔心陳曼婷對孩子不利,她也不會留下來,現在看,如果再不走別說孩子,就連她都會成為黑鷹幫威脅米君一的籌碼,她不能給君一添麻煩,她不能幫他,也不要成為他的累贅。

「韓小姐,不用走的這麼著急!」身後的陳曼婷緩緩站起身,忽然,韓看見周圍的景物都猛然一動,草叢樹下竟然出現了十來個黑衣人將她緊緊包圍……

……

黑鷹幫——議事廳

「老大,我們的這一批貨物又給米君一劫了,」一個獐眉鼠目的瘦小男人拿著一個本子走到阿豹面前,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何時何地黑鷹幫被米君一劫走多少貨物。

阿豹听到這話又是一陣暴怒,拍案而起︰「米君一那混蛋小子,是鐵了心要跟我們黑鷹幫作對了!」

「他從來就沒打算放過我們好不好,只是以前都是暗地里來,現在卻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桌上另一個男人也拍案而起,名叫元英,他是黑鷹幫的**級人物了,在黑鷹幫也說得上話,當初阿豹能夠坐上老大的位置,也多虧了他的幫忙。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阿豹,不是我懷疑你的能力,而是自從肖坤被抓以後,黑鷹幫實在是一天不如一天,」此人是元英的死對頭,基本只要是元英支持的他都反對,本來阿豹坐上黑鷹幫幫主的位置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元英又處處護著他,真是越看越叫人不爽。

「劉明,你什麼意思?」阿豹怒發沖冠,這關鍵時刻,劉明居然還跑出來挑撥是非。

「我就這個意思,阿豹,當初你反對救坤哥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主意,要坐幫主的位置了吧?」劉明眼眸閃過一絲算計。

元英也有些坐不住了,阿豹是他推舉的人,且不論阿豹的能力有多少,他就是不想看見劉明坐上幫主的位置,就算是找個傀儡,他也覺得比劉明強。

事情陷入僵局,阿豹暗自咬牙,若是這一劫能過,他定然不放過劉明。

「我是不是打好主意的現在可以不用說,倒是你,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想要挑起幫里的內亂,到底是何居心?難不成你還是米君一派來的內奸?想要從黑鷹幫內部逐個擊破?」阿豹的聲音近乎冰冷。

與此同時,他的話也得到了廳內好幾個人的響應,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紛紛鎖定住了劉明,好似要把他看出來一個洞一樣。

劉明臉色一變,有些慍怒︰「阿豹,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內奸,我坐鎮黑鷹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阿豹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角度︰「既然劉叔不是內奸,那麼你又以何解釋說明你今時今日的行為呢?還是說,你在跟我挑釁?難道你劉明也對幫主這個位置有興趣麼?」

劉明臉色瞬間由黑變成煞白,他是沒想到,看上去憨傻又有些沖動的阿豹竟然也有這份心機,三兩句話就把局面扭轉,本想拖他下位,卻不料被反打一耙。

眾人的目光更為警惕的看向了劉明,預謀幫主之位,這帽子扣得可不小啊!

「劉明,你還是少說兩句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掉米君一」,元英食指敲打著桌面,雖然是勸說,眼底卻又掩飾不住看戲的表情。

「你!」劉明頓時語塞,說來說去,搞得他像是恨不能天下大亂的小人一樣,劉明怒瞪元英,終究抵不過眾人虎視眈眈,一甩袖子轉身就出了議事廳,走前卻沖著元英怒目相接,道︰「元英,希望你今日的行為,不會讓你將來後悔莫及!」

元英淺笑︰「元英自然不會後悔,這點就不勞你劉明掛心了!」

大敗劉明,元英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卻又馬上收斂,畢竟他們面對的可不是劉明這種小打小鬧的人,劉明再怎麼說也是黑鷹幫的人,不會做出什麼對黑鷹幫不利的事情,可是米君一卻不同,他是恨不得黑鷹幫從此就在世界上消失的。

沒有人,比他更恨黑鷹幫。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討論一下,怎麼對付米君一,這一次米君一劫走的貨物對于我們來水極為重要,一定要搶回來,不然黑鷹幫就真的到了盡頭了!」

阿豹發話,廳內卻撕下匿靜了,偌大的議事廳頓時間就像是空無一人一般。

阿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願意做第一個炮灰。

叮叮咚咚,一陣鈴聲突兀的響起,阿豹正在爆發的邊緣,卻被這一陣鈴聲吵得想要摔手機。

卻看見來電顯示是陳曼婷,思量幾下決定還是接听。

沒幾秒,議事廳便有了阿豹的喜色︰「什麼?你抓到了韓?」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對于這些天都一籌莫展的黑鷹幫來說,就像是上帝開的一扇窗戶。

這兩個月米君一把米家韓家保護的滴水不漏,他們想要出手都沒有辦法下手,好幾次都空手而歸,甚至還損傷大半,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無望,卻沒有想到陳曼婷這一次出去卻給所有人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韓是何許人也,那可是米君一最在乎的女人,一張王牌,更遑論她現在懷著米君一的種,他就不信米君一這一次還能淡定的住!

這幾個月,米君一從他們手上奪走的,這一次他要盡數拿回來!

「把她帶去島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對她動手,這個女人可是米君一的罩門!」阿豹嘴角浮起一抹陰冷。

那邊的陳曼婷點了點頭答應了,阿豹的話她怎麼會不懂,任何人?呵,不過就她一個人,還有什麼任何人,阿豹不就是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措手殺了韓麼?她不動她就是了,反正到時候,不管是韓還是米君一都是她掌中的玩物,什麼時候玩,怎麼玩還不是她說了算!

抬腳踢了踢已經昏睡在地上的韓,韓被她一掌劈倒在地,現在昏睡著,卻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因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把她帶去牯流島,好好看著,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唯你們是問!」陳曼婷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幅度,電話收線,她看著天際,米君一,這一次我就要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悔不當初!

滿身是血的金樽終于回到了公園,卻沒有在公園看到韓的身影,唯有地上靜靜躺著的一塊布料,那是韓在最後關頭從身上撕下來的,金樽手中緊緊握著那塊花色的布料,眼眸漸漸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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