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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她的爸媽是那種情調的人,而自己遺傳他們了嗎?如果現在他們還健在,那該多好啊。

金樽看她的表情越來越溫柔,有一種想把她捧在手心的感覺,含掉怕她化,捧在手心怕她摔。

韓坐在花園一張凳子上,天色己經暗了,蒼穹一片漆黑,花園的燈己經照了起來。

「我們進去吧,這里冷了,屋內有暖氣,感冒了,我會擔心的。」金樽默默地陪她坐了一會,把身上的大衣月兌了,披在她的身上,輕摟著她。

「嗯。」韓也沒有拒絕他,裹了裹大衣,與他並肩走進屋里。

劉嫂和劉叔,還有幾個佣人早己經把有飯菜擺好了,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韓讓劉叔和劉嫂坐下來。

劉叔和劉嫂一陣局促,面面相視後,又看了看金樽,可能是主僕之分的意味深深地種在他們的腦海里面。

「坐下來吧。」金樽也對他們點點頭,只要韓高興就行了。

這餐飯吃得還算是開心,劉叔和劉嫂的手藝雖比不上一些星級大廚師,但是十分可口,韓不用金樽催,自覺地喝了兩碗湯補身子,而且吃了不少的菜,劉叔和劉嫂看了,不知有多高興,一直呵呵地笑著。

吃完晚飯,金樽帶著韓到客廳坐著,這幢小洋樓設計帶著一抹古色古香,現代與民國風格相結合,沒有半點沖突,雖不像現代那般富麗堂皇,但是很有特點。

劉嫂和劉叔端了水果過來就走了,把空間留給這兩個年輕人,他們看得出來,金樽是對小姐是有意思的,因為吃飯的時候,金樽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韓。

「開心嗎?」金樽摟著韓,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暖昧十足。

「你不要這樣摟著我,劉叔和劉嫂會想偏的。」韓身子移了移,金樽總是不分場合摟著她,令她難堪,她剛剛從一段情傷中走出來,是絕不會再走進新的一段感情。

「就讓他們誤會吧,我喜歡這種誤會。」金樽魅邪的臉上帶著笑意,那雙漂亮的眼楮帶著濃濃的期待。

「不要這樣。」韓似不悅,她回來黑鷹幫,是為了她的親生父母,她今天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叫陳雅倩,父親叫何潤生。

原來她是姓何的。

何!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她的視線環顧了四周,驀然現大廳掛著一些照片,它們全部排列在一個大大的相框里面,有彩色,也有黑白的,韓一眼認得出來,里面的女人和男人正是之前金樽給她看的那兩個人。

整整齊齊的,似乎用年齡分開了不同的階段,一看那張結婚照,便知道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拍的,她的爸爸英俊迷人,英姿威武,就算他是一個黑道老大,但是他看起來那般的風度翩翩,俊朗迷人,這樣的男子很容易讓人記住,她不禁心里多感慨。

原來自己的爸爸那麼帥氣的,之前金樽給她的時候沒有認真看,那時心情太亂了,而且泛黃了,也只識得她媽艱,現在看到他不同階段的照片,她才仔仔細細地了解一番自己的爸爸,或者騎馬的,或者下棋的,或是射箭的……等等,各種生活素材的照片。

這樣黑道老大嗎?明明一看就是謙和的正人君子嘛。

「你爸爸十分有計謀的,重情重義,深得人心,如果不是最好的兄弟出賣,我們黑鷹幫也不會變成這樣……」金樽回憶起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那麼說,米正雄可能用了不擇手段。

「名義上是黑幫,但是幫主大多數是針對那些大惡霸,對于一些難民,他還悄悄捐了不少的款,真可惜,我做不到如他一般,總之,他是我最佩服的人。」金樽目光深邃幽遠,就如一抹明媚的陽光……

韓的眼楮溫潤了,縴手撫上那個玻璃框,只是她己經與她最親的人相隔一方,永不相見了。

「這些是劉叔劉嫂保存下來的,劉嫂是夫人的貼身佣人,劉叔是這里的管家,對幫主和夫人的事情十分清楚的,如果你有想問的問題,可以去問他們。」

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早己經是淚流滿臉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心如絞痛,原來她的父母並不是像她所想像的那樣是一方惡霸,他們是善良之輩。

看著哭不成泣的韓,金樽輕輕地把她擁進懷里面,喚起他內心最深處的憐憫,他決定,就算是死也要好好保護她。

他願意為她生,為她死。

「金樽,謝謝你……」韓己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千言萬語只在這句話中,他為她做的這些,她真的挺感動的,她現在無法形容自己內心那種震憾,激動,心疼,難過……更多是沉痛。

真是天妒英才。

「其實前幫主一直都在慢慢轉型,只是該死的米正雄破壞了一切,不然,現在的黑鷹幫一定是個正規的幫派了,幫主最大的心願就是幫助人,你也知道,上世紀八十年代是比較亂的,惡霸比較多,如果你不強,其他人只會把你踩在腳底下,隨著形勢的展,幫主知道想要黑鷹幫繼續生存下去,漂白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幫主一去世,人心散亂,而我現在的黑鷹幫更不用說了……」

最後他己經是無法說下去,眉宇緊蹙,估計是想起了他的爸爸吧。

「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是幫主的女兒,你回來是必須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充滿了希翼。

「可是我不會……」

「我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吧。」金樽目光堅定,雙手按著韓的,有力無比。

「嗯。」韓艱難地點了點頭,內心如壓了一塊千斤重大石頭。

之後幾天,她在這里過得十分開心的,劉嫂劉叔待她就如女兒一樣,他們會給她做最愛吃的菜,為關心詢問她,但是不再提起她爸媽以前的事情,可能那些事也是他們心中最痛。

韓也了解到他們有一個兒子在美國,長年不在家的,她決定好好照顧他們。

金樽這幾天一直陪在她身邊,哪里也不去,只有他的手機一直在響著有,每次他接電話,都會避開她,有時候韓會听到他憤怒的咆哮聲,但是他一回來,又是如沐春風的樣子。

他在她的面前永遠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只是韓隱隱能感覺到他肯定是有事的。

有時候她會跟他說道︰「如果你真的忙的話,不用陪我的,在劉嫂和劉叔陪著我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沒事,只是一些手下在胡鬧而己。」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真的沒事嗎?」韓微微蹙著眉,這段時間他一天到晚都陪著她,只是晚上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面徹底不出來,白天才出來。

「是,我樂意跟你在一起,最好是一生一世。」他又開始說著無賴話了,嘻皮笑臉的。

這天,吃過晚飯了,金樽一定要拉她出去散步,說她不能老是宅在家里,等到他處理一些事情了,他才真正帶她進幫里面。

二人慢慢走在小巷子里面,韓想起第一天過來的時候,一對老夫妻手挽著手散步的情景,心里暖暖的,說實話,她真喜歡這里。

四周十分安靜,少了一些城市的喧嘩,她只覺內心十分平靜。

「我們再騎一次自行車吧。」金樽似乎想到什麼,這條小巷子可是十分長的,如果一直走,有可能會累壞她,他舍不得她。

韓站在原地等他,他回去騎自行車了,看來自行車是這里必備工具,因為這些小巷子開不進小車,有小車也只有停留在外面的停車場。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帶來了一輛自行車,她坐在他的後面,摟著他的腰,大家並沒有說話,小巷子只有自行車滴滴答答的聲音,韓只是靜靜地享受這一刻靜謐。

路邊幽黃的路燈照射下來,這里帶著一股濃濃的時代氣息,依稀還能听到夫妻之間的嘻笑聲,還有女人吆喝孩子做作業的聲音,現在于人們的生活的節奏都是十分快的,在這個喧囂的地方,還能有這一塊清靜的地方,真是十分難得。

現在的人忙事業,忙升職,忙人際關系,生怕一放慢腳步,機會就被人搶走了,哪里有會時間享受這一份寧靜,如果不是她跟金樽來這里,估計她也是忙得暈頭暈向了。

出了那條長長的小巷子,韓就跳下了車子。

金樽站在她身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投得長長的,他柔柔地看著她,幽黃的燈光下,她目光瀲灩,里面有著點點星光在跳躍著。

「以前我喜歡在這里跑來跑去的,玩瘋了,當時只要爸爸來這里,我都會跟著。」金樽臉上隱隱帶著幾分傷感,眼楮微眯,韓薄唇緊抿,她知道,金樽跟她一樣,都是孤兒。

看著那條長長的樟樹大道,他目光變得到些遙遠,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最後喚了一聲︰「金樽,真的謝謝你……」

「謝什麼?」金樽側過頭去看她,聲音輕柔,他不喜歡這種過于生外的語氣,他要她,真真正正自己最親的人,他不悅,霸氣道,「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好吧。」韓也不要跟他爭這個話題,他的個性她不是不知道,只要一凶悍就會凶得要命的。

「記得,我現在是你最親密的人,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的。」

「……」韓垂下頭來,不再說話了,現在她並不覺得他好壞,而是覺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外表的強悍或許是自我保護的一種表現。

「為什麼要幫我?」她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其實他不可不理她的,繼續過著自己遙逍的日子,她什麼也不懂,有可能到時會成為他的累贅。

「因為你爸爸對我們有恩,當初如果不是你爸爸救了我們,我們早死了,我們家很窮,還受到一些惡霸的欺負,連飯都吃不上……我爸爸說過,你們家是我們的恩人,要我世世代代記著,把這份恩情放在心上,不要忘本。」

「你媽媽呢?」

金樽微微嘆了一口氣,俊臉上帶著沉痛,道︰「她為了生我,難產死了,那時醫療比較落後,家里又窮……」

韓腳步一頓,不敢再問了,靜靜地看著他。

「米正雄能當上市長,是踩著我們黑鷹幫兄弟的背上去的,這個深仇大恨我永記于心,韓,你不要想著米君一了,你們是仇人,你的父母、我爸,還有很多兄弟都是他家抓起來槍斃的,那些表面正派,背後做著骯髒的事情的偽君子,不比我們干淨。」金樽鳳眼微眯,仇恨之火在眼中熊熊地燃燒著。

他的話令韓難過到極點,心里如割開一樣,她正在慢慢凌遲至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就算她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也會想像到當時的情景,胸膛一陣陣的抽痛著,如針氈一樣。

米家!米正雄,米君一……她的仇人。

怪不得小姨忍氣吞聲也要把米正雄毀掉,只是毀掉米正雄的事業,又能償還她父母親命嗎?一想到自己前一段時間幼稚的行為,自己居然又求金樽幫平息這件事情。

想當時金樽是忍著多大的痛苦才答應她的,她太任性了。

她真該死,不但跟仇人結婚,而且還幫自己的仇人。

「對不起。」韓的眼淚撲籟地掉下來,最近太多震憾的事情了,她愛哭起來,「之前不應該求你幫米君一的。」

金樽苦澀一笑,沒有說話。

這是惺惺相惜。

韓收起眼淚,仰起晶亮的眼肯,對他微微一笑,目光清澈見底,見不到半點矯情,沒有半點羞澀,也沒有任何其他雜質的,隨意而自然,這是自她內心的,金樽第一次感覺她在他面前不再裝飾自己了。

「我們散步吧,不然到了以後,很難有這種休閑的日子,這份難得的休閑我們要好好珍惜。」金樽把自行車放到一邊,此時的話文縐縐的,韓听起來,感覺怪怪的,她忍不住撲哧一笑,淚中帶笑,說不出來的動人嬌美。

他們一起牽著手走過那條長長的樟樹大道,兩手一直緊握著,韓並沒有掙扎開來,這個男人她是願意把他當成朋友的,這些她最難過的日子,是他陪她度過的。

如果沒有他,她真不知道走出那段情傷。

金樽倒是希望路沒有盡頭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煸情了?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想多想說好話,只想她開開心心笑,他不想看到她哭。

自從再次見到她,他就有一種歸宿的渴望,渴望自己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做個普通的男人,一回家,她就圍著圍裙跑出來高興地迎接他,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也只會叫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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