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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從宴會大廳外迅速涌入一批人,將埃里森及所有手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人。

祈冽從回旋樓梯上走下來,對米夜打了個響指。

米夜微點了下頭。

埃里森見情況不對,轉頭對著米夜,森冷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米夜,別以為你人多就佔了上風,你們人來得越多越好,多死一個人我更開心,現在就讓我們同歸于盡吧。」

說罷又舉起手上的遙控器,按了下去。

眾人一見,都慌了,這間大廈防守再嚴密,也抵不住二十幾枚z10的轟炸啊,宴會場中頓時亂成一團,個個面如土色,條件反射性的用手護住頭部蹲了下來,靜等那一刻的到來。

可是,十秒鐘過去了……

二十秒鐘過去了,仍不見有動靜。

童佳懵地看向米夜,只見他正悠然自得的拿出一根煙來點上,輕輕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來,冰冷的眸光中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她再轉頭看向兄弟門其他人,均保持著剛才的站立姿勢,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

她頓時竄出一股無名火來,狠狠地瞪向米夜。

你丫的,你也不早說,害得老子白擔心一場。

此時埃里森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發狂般地又連按了幾下遙控器按鈕,均是毫無反應,氣得他一陣哇哇大叫,將遙控器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右手奪過手下的一把槍就指向米夜的頭。

只听四周  一陣響聲,齊刷刷地槍口全部對準了埃里森。

祈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埃里森面前,埃里森的一個手下以為他要做什麼,刷地一下將槍口對準了他。

祈冽手中沒有槍,只是走到了他面前,輕聲道︰「埃里森,別再負隅頑抗了,你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那就太低估我們兄弟門的情報機關了,從你的飛機在幾個國家繞了一圈又重新折回來開始,你的一舉一動便都在我們大當家的計劃之中,包括你集合房品節他們,之所以沒有繳他們的槍械,也只是為了給你們行個方便,放你們進來,將你們一網打盡。」

埃里森一張臉已經扭曲,怒視向米夜︰「那些炸彈是你拆的?」

米夜淺笑,對黑鷹使了個眼色,黑鷹意會,立刻命人將已經昏迷的章老爺子抬了下去,治傷去了。

祈冽接著道︰「虧你還是東南亞最大的武器商,竟然連z10的設計者是誰都不知道,你輸就輸在這顆笨腦袋上。」

埃里森本來還沒想到,經祈冽這一提醒方才猛然驚覺,眼神略過一絲懊惱,臉上的肌肉也跟著不自然地抽搐起來。

他米夜既然能把它造出來,就有辦法把它毀掉,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童佳听了祈冽的話,懵地看向米夜,並用疑惑的眼神問他,意思是,你早就發現了?

米夜用眼神回她,是。

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老子白擔心一場!

這是我的事,于你無關。

你丫的,埃里森是我要抓的人!

他是我要殺的人。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等我把他活捉了,隨你處置豈不是更好?

……

童佳怔住。

這妖孽是在幫她?

這個人,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卻能這樣悶聲不響地把別人還沒想到的事情先想到了,別人還沒做到的事情先默默地做完了,機關算盡,運籌帷幄,給人道不盡的安全感,難怪他那些手下都能死心踏地地跟隨著他,從沒一個人背叛過。

童美女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很高大!

祈冽看了一眼童佳,見童佳正與米夜兩兩相望,火花四濺,電閃雷鳴,完全把這些人當成了空氣,懵地想到了師承天。

他再看向師承天時,卻發覺師承天的眼神似乎一直沒有離開過米夜,眼眸中繃著一股怒氣,不,是醋意。

祈冽扶額,這三角戀情,忒狗血了。

于是他轉頭對埃里森,言歸正傳,「埃里森,你還是自覺一點繳械投降吧,童警官還等著抓你回去復命呢,跟著她走也許還能判你個無期什麼的,留在這里,就算我們大當家不殺你,其他老大也不會放過你,各位老大,你們說是麼?」

祈冽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場中的各位老大。

眾老大齊聲附和,「祈冽兄弟,還跟他廢什麼話,一槍崩了他,免得放虎歸山,這次就是一個教訓啊!」

祈冽是兄弟門情報處主管,為人聰明睿智,俊朗又不失風趣,做事不死板,很懂為人處事,平時國內的軍火交易都由他親自來洽談,老大們自然都認得他,也很欣賞他,因此,祈冽在外界的知名度也是不小的。

埃里森已斂了方才的驚亂之色,促黠一笑道,「米夜,別以為你今天就能勝了我,好戲還沒唱完呢。」

說罷一拍手,只听宴會廳側門處一陣響動,緊接著門被踢開,兩個黑衣大漢押著一名絕子闖了進來。

眾人同是一驚。

六哥急道︰「璐璐!」

「爸爸……」

白璐企圖掙月兌那人的束縛,用力扭動著胳膊,「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

童佳心道,這不是剛才跟米夜接吻的那女孩麼?沒想到她竟然是火龍幫白老六的女兒,難怪她能跟米夜那樣親近。

只見米夜眼眸中劃過一抹驚詫與憤怒,神情已不再是方才那般淡定自若。

童佳內心嘖嘖搖頭。

剛才跟人家**時還黑著一張臉極不情願的樣子,現在人家有危險了,倒看出你的心意了,男人真會裝。

細想,天下男人一般黑,為了得到某一個男人或女人,欲擒故縱是常耍的把戲,再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米夜這等,也不過如此。

此時,剛剛樹立起的對米夜的好印象瞬時灰飛煙滅了。

兄弟門的弟兄見此,不知如何是好,不再敢輕舉妄動,紛紛看向大當家。

祈冽被人用槍指著頭,也不好作什麼動作,只是口中輕蔑地說道︰「埃里森,你的這個把戲是不是用得太多了。」

埃里森哈哈一笑,「把戲不在多,有用就行,怎麼樣,米夜,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倒是在給我得瑟啊?」

你的女人……

白璐雖是被綁著,可听到這一句話時,心里倒是挺受用的。

「米大哥,你知道今晚有事要發生,所以才要我離開,其實是不想我受傷害,不是討厭我,對不對?」

米夜冷了眸子,嘴角卻帶出一抹笑意,並未答她,轉首看向埃里森,眼眸中炸開一抹詭譎的戾氣,叫人望而生畏。

「埃里森,看來你真的氣數已盡了。」

「哼,盡不盡我說了算,你也就得意這一會兒了。」說罷對那黑衣大漢一使眼色,黑衣大漢的槍立刻對準了白璐的太陽穴,這就要摳動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童佳嘴角一動,身形一轉,帶起一陣風,身上的黑紫色晚裝似是起了一圈黑影,兩手迅速從腿間揚起兩把精致的銀灰色的女士手槍,帶動一陣炫光在手中轉動幾圈,  兩枚子彈已射出,。

速度快如鬼魅,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身形與動作,那兩名架住白璐的黑衣大漢便已眉心中彈,怒目圓睜,軟軟倒地,死不瞑目。

動作一氣呵成,快,準,狠。

米夜向她投以贊賞的目光。

她腦子失憶了,身體的記憶卻仍在,想來這槍法也是做特工時練就出來的吧。

各方老大大為驚嘆,不愧是強悍中的霸主哇!

師承天服了,這槍法,太絕了。

祈冽心道,這女人天生具有讓他們大男人自慚形穢的本事啊有木有。

白璐站在那里,傻了眼。

她雖然也有點功夫,也見過槍法好的人,可卻沒見過如此神鬼的槍法,這要是差之毫厘,她的小命就交待在這里了。

她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髒,向童佳投來感激的目光。

童佳心領神會,「你不必感謝我,我只是見不得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罷了。」說罷轉頭面向埃里森︰「還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吧,老子奉陪。」

這氣勢,這眼神,這動作,霸氣不羈,銳氣外放,讓在場的眾老大都各自汗顏。

埃里森最後一塊王牌沒有了,顯然慌了神,抬手按下腕上的一個通訊器。

祈冽道︰「別按了,你的後援戰斗機剛才不幸報廢了。」

「你!」

埃里森已窮途末路,無計可施了。

米夜對黑鷹點了下頭,樓上樓下一百多名弟兄們得令,呼啦一下上前,只幾下就將埃里森及那幾個暴亂的老大給制住了,仍想反抗的,就地正法,乖乖投降的,全被抓起來。

那站在主席台上的幾個老大此刻跪在地上,面容痛苦,大聲叫著自己信錯了人,哀求米夜放他們一條生路。

米夜冷了眸,沉聲道︰「我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不喜歡被人用槍頂著,有些人反一次,往往還會反第二次,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所以……」

話止于此,黑鷹意會,  幾槍,那幾個老大便倒在地上,渾身抽搐,鮮血濺了一地,只一會便沒了動靜。

場內的其他老大均暗自吸了一口氣,互視了一眼,產生了一個共識。

米夜,這個男人不好惹。

童佳見此怒罵了一聲,「靠你米夜,你當我不存在是不,我還沒死呢,小心我把你也抓起來。」

米夜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後微抬了下下巴,指向她身後。

童佳猛然回頭,發現埃里森掙月兌了鉗制,拖著一條殘腿快速往大廳門口防守松懈的地方奔去,童佳低聲罵了一句,抬腳便追了上去。

還沒追幾步,突然頭頂傳來一聲巨響,嘩啦一聲,防彈玻璃天窗被什麼東西撞碎,厚厚的玻璃碎片從天而降,散落一地,緊接著一枚煙幕彈從高處投了下來,米夜一見這黃色的煙霧,暗叫不好,立刻屏住了呼吸。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吸進了不少煙霧氣體,頓時手腳酸軟無力,神志模糊起來,只一會兒的功夫,場中大部分人都已癱倒在地,哀號一片。

米夜和師承天以及祈冽早在無影島的時候,就曾接觸過各種毒藥毒草和毒菌,對這種毒氣還算熟悉,知道它只是能暫時麻痹人們的意識,並不會造成生命危險,他們反應快一些,沒有吸入,等煙霧散盡,再他們去找埃里森時,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

現場一片大亂,所有人倒在地上,無力的申吟著。

米夜眉頭緊鎖,猛然一頓,「祈冽,拉拉有危險!」

祈冽幾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拉拉在天台上守衛,以她的身手,一般的殺手斷然不會侵入這里,如今發生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她出事了。

這時倒在地上的眾人慢慢恢復了意識,不少人爬了起來,祈冽帶上一批弟兄飛快地沖上了頂層天台。

白璐也醒了,見米夜沒事,幾步跑了過來,一下撲到他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米大哥!我……」

而此時,米夜的眼神卻在大廳中四處張望,怎麼都不見童佳的影子,心中頓時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不顧正抱著自己的白璐,轉頭對師承天,一臉緊張道︰「大哥,童佳不見了,你帶幾個人去找找!」

師承天雖不太情願,但礙于童佳身份特殊,也只好去尋她了,他剛出了大廳,在樓梯拐角處便看到了她,她胸口中槍,倒在地上,血正不斷地往外冒,他心頭一緊,迅速用手壓住為她止血,可于事無補,便將她抱起來,沖回宴會大廳。

米夜一見,扔下白璐,兩步便跨了過去。

師承天說是在四十八層樓梯處發現她的,看彈孔雖然是在胸口,若射中心髒的話,肯定當時就沒命了,可她剛才好像還有點神志,應該是沒有射中心髒。

只見童佳胸口的血正不斷地往外噴涌,臉色蒼白如紙,雖沒命中要害,卻也失血過多,情況十分危急。

米夜心頭倏地一緊,橫抱起她便沖了出去。

白璐望著這個男人,眼神憂傷密布。

米夜額頭滲出汗水,眉頭擰成了川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哽在喉頭。

她剛才明明在大廳,怎麼會中槍,又怎麼會倒在下面樓梯上?

沒過多久,祈冽懷抱昏迷的拉拉回來了。

拉拉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眼角和嘴角均有血絲溢出來,另外幾名與她一同守在天台的弟兄與她同樣的癥狀。

師承天用手掀了下拉拉的眼斂,沉聲道︰「是中毒了,快送到喬木的研究室,研究員全部都在,要快!」

兩名弟兄听命抱著拉拉跑出去。

祈冽給喬木打電話,讓他先出來接應,以免路上出意外。

黑鷹過來問︰「埃里森現在還跑不遠,要不要派人去追?」

師承天道︰「不用了,他既然能闖進這里,就說明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我們去追也于事無補,想抓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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