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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落心想,當時她把伯母的牢房窗戶炸出了一個大洞,而且監控器也被她炸毀,如果從那里進入的話,一定不會被杜元朝發現。

她在腦中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研究室的地形,便帶著張震和高個子長官,以及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一起,繞到了山洞的另一端。

墨風,我來了,等我。

張震見她一直低著頭,撥弄著地面上的草叢,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問她在做什麼,沈雨落便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跟長官翻譯了一下。

長官再次深深地審視了沈雨落一番,終于放下了點戒心,協助她一起,尋找那個與地面平齊的窗口所在,最後終于在這麼多人的努力下,找到了那個窗口。

可是,找是找到了,但它已經被杜元朝重新修繕過,並且安裝了防彈玻璃,別說是子彈了,就是用炸藥也很難將它炸開。

為難之下,沈雨落只得放棄了這條路,轉頭對張震說︰「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與杜元朝對峙的地方?」

張震想了想,「差不多,怎麼了?」

「伯母挖的地道就在那附近。」

她這樣一說,張震就明白了,點頭道︰「走,我帶你們去!」

高個子長官听不懂中文,再次要張震翻譯了一遍,這才同意帶人再次前往另一個方向。

對于張震這種國際殺手,出入深山老林是常有的事,所以在記憶力方面也是超出常人的,在他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那棵歪脖子大樹。

沈雨落站在那里仔細地回想了一遍,如果這里沒被迷林陣打亂的話,那麼地道一定就在這棵樹的東面,她憑著感覺向東走了一段路,果然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三個彈孔。

這是當時她跟伯母逃跑時,殺手射偏留下的。

出于職業習慣,高個子長官立即從樹洞中取出了那三枚子彈,放進塑膠袋中收好,留做證物。

功夫不負有心人,沈雨落終于在前面不遠處,找到了地道的入口,「就這里了!」

高個子長官上前道︰「你們留在外面,接下來的事由我們警察來做!」

沈雨落目光一凜,「你信不過我們?」

「小姐,我只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

她一哼,「這里還有第二個人比我更了解下面的地形嗎?你們要做的是抓捕杜元朝,而我的任務是解救我的家人,所以,我的安全我自己會負責,你還是管好你們自己吧!」

沈雨落明白,墨風如果要救母親,就必須潛入研究室,而研究室外一片平靜,就說明,墨風一定已經成功進去了里面,而以杜元朝的詭計,他一定凶多吉少,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進去。

長官一听,這女人好大的口氣,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她居然沒有絲毫畏懼,反倒表現的如此墨靜果敢,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最後無法,長官只得同意讓他們一起進入了地道。

意大利人身材本就高大,沈雨落走在里面都要彎著腰前進,這些警察們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幾乎是蹲著向前走的。

長官不明白這條通道的由來,便要求沈雨落解釋一遍,這也是他們破案的關鍵。

于是,沈雨落便利用鑽地道的這段時間,將杜元朝這些年來做的那些變態的研究,以及那些囚犯們的遭遇,對這些警察們說了一遍,希望他們在看到那些干尸時,不要被嚇趴下。

「這條地道,伯母用了整整十三年才完成,我就是從這里逃出去的。」

長官听完她的敘述,握著槍的手不自覺出了一層汗水,轉頭對身後的警員們下令︰「進去後,你們分成兩組,一組協助這位小姐解救人質,另一組隨我去抓捕杜元朝!」

「是!」

一行人終于從葉之晴的牢房中鑽了出來,沈雨落發現,窗戶雖然已經裝上了,但萬幸的是,監控器仍然沒有更換,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長官在槍口裝上了消音器,對準了門鎖噗噗幾槍,便將門鎖擊落,成功有出了牢房。

可是,另長官感到意外的是,走廊內竟然空無一人。

沈雨落當然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因為他們之前全都出去抓她和墨風了,基本上全死在了迷林陣,活著的也差不多被隨後趕來的警察抓住了,所以下面自然就沒剩幾個人了。

可她嫌他麻煩,不想再跟他多解釋一個字,翻譯來翻譯去的,只會耽誤她的時間,她現在可沒功夫跟他解釋這些,如果不是他們還有用,她早就一巴掌把他電飛了。

都說女人麻煩,這長鼻子外國人更麻煩。

張震記得,杜元朝的手下李進在離開時,曾經親口說過,防御系統在實驗室走廊的第二個房間,要想讓外面的警察進來,必須先破壞掉它的防御系統才行。

沈雨落去過那個走廊,便帶著眾人悄悄地潛往總控室。

她之前動用的異能電已經超出了負荷,為了保存實力,她只得讓長官用消音手槍將沿途的監控器破壞掉,以免讓杜元朝發現。

高個子長官從來沒有被一個外國女人這樣命令過,不免有些下不來台,可因為她對這里比較熟悉,也終于沒再說什麼。

路上成功解決掉幾名守衛之後,張震便閃身進了總控室,長官也想跟著進去,被他攔在了外面。

張震現在也對這個警察感到厭煩了,對什麼事都疑心是警察的天性,可疑心太重就難免讓人生厭。

對于他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殺手來說,警察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發現一點可疑之處就揪住不放的行為,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張震在心里發誓,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可得小心了,千萬不要跟警察打上交道。

這個防御系統雖然強大,可控制鍵盤卻超乎簡單,張震只研究了一會兒,便成功的找到了破解的密碼,他飛快地輸入了幾個指令之後,嘀嘀幾聲輕響,牆壁上方的屏幕便自動關機了。

研究室內,幾名研究員興奮地向杜元朝報告,「董事長,只差一步,我們就成功了!」

杜元朝因為激動,臉上泛起了變態的紅光,整張臉看上去像是充了氣般,虛浮的不真實,「太好了,繼續!」

砰——!

他話音剛落,只听外面傳來一聲悶響,室內所有人同時一驚,出什麼事了?

因為這個制造過程不能有半分雜念,特別是在最後關頭,更不能出錯,所以研究員們便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靜待杜元朝去處理好外面的事。

杜元朝火從心中起,噌地一下站起身來,這幫蠢貨不好好站崗,在外面亂騰個什麼勁,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憤怒的打開房門,剛想開口大罵,可是,他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卻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不守紀律的手下,而是數支冰冷的槍口。

竟然是意大利警察。

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沒听到防御系統的警報聲?

高個子長官走上前來,命令幾個人進去把所有的研究員全部抓起來,然後對杜元朝說︰「杜元朝,你被捕了!」

沈雨落和張震帶人前去營救墨風他們,因為不知道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能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找。

那些鐵欄牢房還好說,只需從門口掃視一眼便可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況,而帶鐵門的牢房卻耽誤了她不少時間,可是,找到最後也沒有找到他們。

沈雨落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他不會真的被杜元朝當成了實驗品了吧?

一想到他有可能會變成一具干尸,她的雙腿就不自覺地發顫,要不是張震及時扶住她,她極有可能會跌坐在地上。

「小雨點,你怎麼了?」

沈雨落強作鎮定,站直身體說︰「他可能真的出事了!」

張震听後,頭皮一陣發麻。

他因為誤會了他,說了跟他一刀兩斷的氣話,現在想起來就後悔,他還想著親口跟他道歉來著,他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沈雨落顧不上太多,拔腿就向實驗室的方向跑去,張震隨後跟上,後面的警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都紛紛跟上了他們。

墨風又昏迷了一陣,再次醒來後,首先听到了母親的嘶喊聲,隨後才發現身邊好像站著兩個人,他們正在往自己的手指上夾夾子。

他心中一顫,難道他們又要開始抽取能量了?

他現在體力全無,竟然連最起碼的警覺也退化了,他們靠近自己時,他都絲毫沒有察覺到。

「不要啊,你們放了他,抽我的吧!」母親的聲音。

「你們這幫畜生,幫著杜元朝做盡了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們就沒有家人嗎,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兩個守衛听到這句話後,手中的動作明顯一滯,但也只是一滯,隨後又繼續了手上的動作,只听一個人墨墨地說道︰「我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所以無牽無掛,你們就不用瞎操心了!」

母親哼了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家人一定是被杜元朝殺的!」

一個守衛啪地一下抽了母親一巴掌,「閉嘴,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自欺欺人有用嗎?為那種禽獸不如的人賣命值得嗎?警察就在外面,你們再不回頭,就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葉之晴也開口罵道,試圖一點點攻陷他們的心防。

兩個守衛怔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這里牢不可破,警察想進來,門都沒有!」

啊——!砰——!

這名守衛的話音還未落,只听外面傳來一個人的喊叫聲,隨即便是**撞擊到牆上的聲音,幾人同時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

實驗室的門砰地一下被人大力的踹開,沈雨落率先一步闖了進來,她手里握著長鞭,氣勢凜厲,目光如刀,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另人顫抖的死亡殺氣,仿佛只要有一個人敢靠近她,她便會將其撕成碎片。

兩個守衛被她的樣子嚇壞了,慌忙退到了一邊的角落里。

沈雨落絲毫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身形刮起一陣風,鬼魅般便閃至他們跟前,伸手就掐住了他們的脖子,將他們固定在牆上,高高地舉了起來,同時五指暗中用力。

只見守衛的脖子上隱隱冒出了一縷黑煙,隨著這股黑煙的飄散,室內頓時被一股烤肉味充斥。

他們的眼楮越睜越大,臉上的肌肉也隨即扭曲了起來,拼命的揮打著胳膊,試圖讓她松手,可沈雨落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絲毫沒注意到身後警察們驚恐的目光。

這女人好大的力氣,而且,她的手上居然還能放火。

張震怕她暴露,急忙上前來阻止,卻被她一腳踢開。

「放了他們!」

沈雨落一字一字吐出了四個字,聲音低沉而有力,雖然不大,卻有著十足的震懾力,不禁讓人相信,如果他們再不放人,她隨時都會將這兩人掐死。

眼見著守衛們就要暈過去,沈雨落這才收了勢,手一松,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噗通一聲摔落到地上,警察們立即上前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守衛們見無路可逃,只得放棄了掙扎,顫抖著聲音說︰「在外面的操控室里,有個綠色的按鈕,只要按下它,鐵銬就打開了!」

張震听後,立即讓兩個警察去了操控室。

「雨落,孩子,你真的來了?!」

沈雨落轉頭看向伯母,她已經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完好,「伯母,對不起,我來晚了!」

身後,有道熾烈的目光正在注視著她,她能感覺得到,自從她進來這里,這道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沈雨落的心髒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凌遲,然後又殘忍地撕開一樣,痛到顫栗。

她緩緩轉過身去,床上的男人,眼圈深陷,皮膚臘黃,短短兩天的功夫,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要不是他的眼楮依然深邃繾綣,她真的會以為他已經走了。

沈雨落走到他的鐵床前,僅僅幾步的距離,她卻像是走了一年的樣子,輕輕地跪在床上,撫模著他的臉頰,他的胸膛,他的手臂。

他真的好瘦,咯得她的手都疼了。

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掙扎,才能把手傷成這樣,杜元朝的實驗到底是怎樣可怕的過程,居然將一個健碩的男人轉眼間變得形如枯槁。

「傻瓜,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墨風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眼神中映出了她的影子,他沙啞的聲音中透著疲憊,讓她心碎。

沈雨落從淚眼中抬起頭來,望著他憔悴的臉龐,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哽咽在喉嚨口,一個字也說不出。

哧—— !

一陣輕脆的響聲後,墨風身上的鐵銬全部收縮進了鐵床里,手腳終于得到解放,可他卻因為長時間保持這個動作,四肢早已麻木,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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