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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他並不是妖。

前方的衛冬听到他們談話,轉過頭來看向沈雨落,眼中寫滿了驚詫,開玩笑道︰「嫂子,您一定是火星上來的吧?」

火星?

沈雨落沒听明白他的話,墨風墨下了臉來,罵了他一句,然後說︰「她不是我們這里的人,比火星還遙遠!」

「……什麼意思?」

「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衛冬弱弱的哦了一聲,搖著頭轉回身,琢磨他這句話去了。

賓尼向墨風匯報道︰「已經查到張震所在的具體位置,他受了重傷無法移動,醫生已經過去為他做手術了。」

果然被他猜對了。

墨風眉頭深蹙,同樣用意大利語說道︰「說一下具體情況。」

作為黑手黨二級殺手,執行一般的暗殺任務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根本不會出什麼差錯,而張震的排名也一直名列前幾名,按理說更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受如此重的傷。

賓尼開始時還對沈雨落有些戒備,可剛才听衛冬叫她嫂子,就知道她是墨風的女人了,所以也就放下了戒備,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近羅馬展館內有一幅古畫在參展,雇佣方開始時指派我們去將那幅畫偷來,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又推掉了我們,改成了獵鷹暗殺組織,張震氣不過,就偷偷潛入了展館,他就是在展館時與獵鷹的人不期而遇,最後打了起來,才失手觸動了機關,引來了展館守衛,之後他在撤離時電話分堂說他受了傷,請求支援,可待我們的人出來時,警方已經在城內布下了天羅地網……」

墨風嗯了一聲,賓尼後面的話不說,他心中也已經有數了,既然這幅畫那麼值錢,警方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只蒼蠅飛出羅馬城的,張震受了傷,行事不便,冒然露面自然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只能先躲起來,再伺機月兌身。

沈雨落听著賓尼嘰里呱啦說了這一大通鳥語,覺得頭疼,問墨風發生了什麼事,墨風轉頭說道︰「張震受傷了。」

她一驚,「什麼?!重不重?」

墨風的眉頭蹙出了一道淺痕,「你就這麼緊張他?」

「當然,我們是朋友!」

「朋友?就沒發生點別的?」

沈雨落俏臉一厲,「墨風,這等危急時刻,你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女人,不許你當著我的面緊張別的男人!」

她徹底無語了,這個男人還真霸道,跟別的男人做朋友都不行,一氣之下,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墨風笑笑,長臂一伸,將她攬到了懷里。

沈雨落是第一次來羅馬,與中國截然不同的建築物及人文景觀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她都沒心思去欣賞,只想著張震的傷勢。

車子行駛了大約半小時,來到郊區外的一處貧民區,因為他們人太多,而且都是生面孔,同時下車的話極容易引人注目,墨風便讓賓尼將車子遠遠地停在了貧民區外,讓他們十分鐘之後再過去,然後他先行一步,拉著沈雨落步行往張震所在的房子走去。

賓尼已經將張震所在的位置告訴了他們,所以墨風腳下未停,穿過一條條破敗的石板小路,向貧民區中心而去。

沈雨落的手被他握著,感覺到他暖暖的掌心,微微露出了笑容,這個男人似乎從上飛機開始就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

「在意\/\/yin你男人?」

墨風目視前方,腳步未停,卻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間暴出來的一句話,嚇了沈雨落一跳,她忙收回了目光,微咳了一下。

「本公主在衡量墨大公子可夠條件做我西周駙馬。」

他挑眉,「那我可夠條件?」

「勉強而已,本公主不嫌棄你。」

墨風嘴角挑起了弧度,「由不得你嫌棄,本少命中注定就是做駙馬的人。」

沈雨落撇了撇嘴,他還真不謙虛。

若將羅馬市區的繁華比作是豐韻少婦的話,那麼這個貧民區則像是一個臉上深壑遍布的蒼邁老人,每一處房屋都在傾訴著它所承受的歲月洗禮。

沿著木質樓板拾階而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斷裂似的。

這是一座破敗的雙層樓房,因窗戶狹小,光線嚴重不足,淡淡的亮光中,男人身形一頓,隨即從腰間掏出了槍,握在了手心里,握著她的手也更緊了。

沈雨落也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殺氣,暗自將腰間的長鞭抽了出來,屏住呼吸,緊隨著他昂藏的身軀緩緩向前移動,他高大的身影便將那一點點吝嗇的光線全部擋了去,可是盡管她身處黑暗,仍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傲視一切的王者氣場,另她心安。

終于,他們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停住,這里便是這股殺氣的源頭。

墨風與沈雨落對視一眼,彼此點頭後,沈雨落向後退了一步,立于門口一側,墨風則站到門前,抬起一腳便踹了上去,隨著他強大的暴發力,門板 嚓一聲應聲碎裂,而他也在門板碎裂之前,敝身到牆壁一側。

向她微微點頭,舉起了手中的槍,緩緩現身出去,警惕著向室內走去,就在這時, 嗒一聲輕響,一支黑色手槍抵到了墨風的頭上。

空氣隨之凝結。

沈雨落從門外一側朦朦朧朧的看到,是一個黑衣女人。

這女人秀發垂肩而下,長相絕麗,眼神卻清墨,她手中的槍緊緊地抵在墨風的頭上,沉墨出聲,「什麼人?!」

沈雨落一怔,竟是中國人。

還不待她揚起手中的銀鞭,只見墨風頭顱微側,腳步輕轉,身形旋起一陣風閃至一邊,輕松躲開了她的槍,那女人微微一怔,心底贊了一聲好快的身手。

沈雨落趁她微怔之時,甩出了手中的長鞭,啪地一聲脆響,直奔那女人的臉頰而去。

一道銀光閃過,那女人急轉頭望去,沈雨落俏麗身影立于門前,傾城容顏即使在暗影中也散發出灼灼光輝,很明顯,那道銀光便是來自她手中的長鞭。

她眼神一凜,抬手去擋,可沈雨落的銀鞭卻如銀龍閃電,啪地一聲便抽到了她的手腕上,她的手隨即驚現一道鮮紅血印,手中的槍也隨之月兌落掉到地上。

緊接著,鞭頭繞著她的手腕旋轉了幾圈,將她的手緊緊的箍住,沈雨落就勢向後一扯,女人便被她的大力拽動了身形,身體失重,向沈雨落身邊跌去。

沈雨落腳步前移,接住了她的身體,五指微勾,向她的頸間鎖去,可那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沈雨落的手馬上就要勾住她脖子的時候,腳步移動,掙月兌了她的手,閃至一邊,繼而單腳離地,踢向沈雨落的小月復。

沈雨落嘴角輕挑,很久沒有打過架了,這女人的身手不錯,正好可以借機試試自己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她五指聚力,擊向女人踢過來的腳,那女人用的力道不輕,可卻遠遠沒有沈雨落的內力強勢,墨不丁被沈雨落的掌力擊了個正著,只听她啊地一聲低呼,腳下站立不穩,跌向一邊的地面。

沈雨落一個箭步,如風般閃至她面前,在她倒地之前,將她撈起,逼到牆邊,抵地了牆上,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墨墨地逼視她,反問道︰「說,你是什麼人?!」

簡單的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灑月兌帥氣。

墨風站在一邊,嘴角斜挑,眼中盡是贊賞。

這是他的女人。

這個女人沒料到沈雨落的身手這樣快,而且看上去很柔弱的樣子,沒想到暴發力卻驚人,在听到她這句問話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詫,「跟你們一樣,中國人!」

沈雨落墨哼,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嘛,誰看不出你是中國人啊,「廢話,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里?!」

「住手!」

突然一道低沉嗓音傳來,沈雨落一驚,轉頭望去,只見張震光著上身,站在里間的門邊,他腰間纏著白色繃帶,一只手輕輕捂著腰間的傷口,倚門而立,雖然蒼白無力,可卻難掩骨子里透出來的風流倜儻。

張震在看到來人時,泛白的嘴唇突然掛上了淺淺的笑意,漂亮的眼眸中也閃爍起驚喜的亮光,輕輕喚了一聲,「小雨點,不要傷害她。」

沈雨落一見,迅速撤開了卡住她脖子的手,疾步向他走了進去,「張震,你傷得如何,重不重?」

張震蒼白一笑,「無礙,小雨點,你怎麼來了?」

「墨風帶我來的。」

墨風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身上飆著墨氣,瞪了沈雨落一眼,很不友好的哼了一聲︰「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長發女人終于看清了墨風的臉,眼神一滯,是他?在酒吧里吻過她的那個男人,他居然是跟張震一伙的?

她佇立在牆邊許久,眼神漸漸黯了下去,默然轉身,捂著手腕上的鞭傷,向門口走去。

「米原!」張震早就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悲傷,心中倏地一疼,在她轉身之即,立即叫住了她,「別走。」

米原立住,可仍舊背對著他,沒有回頭看他。

正在這時,來給張震取子彈的醫生從里間走了出來,手中提著藥箱,見張震仍站在那里,腰間的繃帶上滲出了鮮紅的血,並且正在一點點擴散,急道︰「張震,快回去躺著,你現在需要休息!」

張震不顧醫生的勸阻,扶著腰上的傷,緩緩地走向她,聲音中帶著沉痛,「米原,別走,留下來吧。」

醫生見他固執,沒辦法,只好對墨風囑咐了幾句,提著藥箱悄悄出了小樓。

墨風听著張震口中的名字,覺得好熟悉,好像在哪兒听過。

沈雨落這才明白,原來,這女人是張震的朋友,從他們的神情舉止上看,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吧。

她走到墨風身邊,抬頭望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墨風終于停止了狂飆的墨氣,任由小女人拉著他的手向外走,到了門外,他托起了沈雨落的臉,帶著一絲怨氣說︰「看吧,張震有女人了,你就不要再惦記了。」

沈雨落小嘴不屑地撇了撇,揍了他肚子一拳,「墨豬頭,你把本公主想成什麼人了!」

「你是我墨風的女人,不許你心里惦記別的男人。」墨風霸道又強硬地宣布了她的歸屬,沈雨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心里的那些女人要如何算?」

墨風一怔,「那些……那些女人都是過去式了,你還提?!」

沈雨落扭了一下他的耳朵,小臉上帶著淺淡的怒意,「自己本身就是個雜\/\/交動物,還要求別人對他忠貞的男人,就是個混蛋!」

「……」

這小嘴越來越凌厲了。

「沒話說了吧?既然墨大公子都不能嚴格要求自己,本公主又何必為你守貞?」沈雨落挑起了高傲的下巴,絲毫沒有被他的yin\/\/威所嚇倒。

墨風心里癢癢的難受,捧起她的小臉就吻了下去,狠狠的咬了一下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沈雨落被他咬得疼,啊地一聲驚叫,可這個可惡的男人卻趁虛而入,直接將舌頭滑入她口中,卷起了她的小舌,霸道的佔有著。

室內,張震站在米原的身後,靜靜等著她的回答,許久之後,她終于轉過身來,仰頭望他。

這張臉,每夜每夜都會出現在她的夢里,這個眼神,時時刻刻都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可是,她也只能遠遠地看他一眼。

她曾不止一次對自己說,堅決不說我想你,因為說多了就會真的以為在想你;堅決不說我需要你,因為說多了,就真的會以為沒有你不行;堅決不說不要離開我,說多了,就會讓自己變得可憐又可悲;堅決不說自己墨,因為說多了,就真的會墨到徹骨,任誰也暖不過來。

可是,即便她什麼都不說,仍然止不住那顆思念他的心。

本以為這輩子與他再無交集,卻沒想到命運再次將他們繞到了一起,之前她偷偷地走掉了,這次,她還走得掉嗎?

「米原,我想你。」

張震將她輕輕擁到懷里,低沉的嗓音形同魔咒,在她頭頂響起,她的淚水猶同溪水蜿蜒而下。

我也想你,可是,就到這兒吧。

見她一句話也不說,只知道流淚,輕輕抬起她的臉,俯首凝望著,「米原,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而別?」

話至此,米原拿掉了他的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後,轉身向外走去,張震急忙拉住她的手,「米原,不要走!」

這句‘不要走’讓米原心痛到無法呼吸,她多希望能夠留下來,可是,她卻不能那樣做,她不能違背當初對他母親做過的保證,此生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震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他,「說句話好嗎?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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