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衛生間里水聲嘩嘩,夏錦言一手撐著洗手池,一手用力按在胃部,皺眉咬著唇。
突然之間胃痙攣抽痛,肚子也跟著疼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疼的她直冒冷汗。
「夏夏,你怎麼了?」隔間的門打開,安可忙扶住她的胳膊。
「胃忽然有點疼。」夏錦言無力的搖搖頭「緩一下就好了,沒事的,你快去準備上台吧。」
「都疼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安可從鏡子中看了眼她發白的小臉「先跟我回休息室吧。」
胃一下下抽搐著,痛的直不起身,夏錦言彎著腰,一手扶牆一手被安可攙著,一步步走回休息室。
歐陽雲朗修長的手指壓在琴弦上,正在做登台前的最後準備,抬眼間,見一張虛弱的痛楚的臉出現在面前。
「出什麼事了!」他扔下炫銀色的電吉他,兩步沖到她身邊,自己都未覺察出的緊張卻落在了安可眼中。
夏錦言忍耐的咬著下唇,小臉皺了皺「沒事沒事,你們不用管我,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秦天,去倒杯熱水。」歐陽輕輕攬住她的手臂,幾乎是托著瘦瘦的身體放進了沙發中。
秦天屁顛屁顛的端著杯水過來「老大,還有十五分鐘,我們該去前台了。」
「知道。」歐陽接過杯子,在手中轉了一圈,試了試溫度才遞給她「你怎麼一個人?他呢?」
白奕呢?那個守護著她無所不能的家伙呢?怎麼會讓她一個人痛成這樣?
夏錦言窩在沙發里,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雙手捂著杯子,抿了口水「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en樂隊,快點,前台準備,下一場。」工作人員急匆匆的推開門催促。
「好的,馬上。」安可禮貌的淺淺鞠了個躬,一手拿著自己的貝斯,一手把歐陽的吉他背在肩上。
電吉他十多斤的重量,壓的她皺眉,心也隨之慢慢下沉。
「歐陽。」她輕輕叫了他一聲,淡淡的失落。
音樂需要情感的帶入,在上場前,情緒被影響,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況且這次機會難得…
「我知道了。」歐陽雲朗有些煩躁,抬手揉了揉夏錦言的頭發,雖然不想,可還是撥了白奕的電話。
「她不舒服,在休息室,快點過來。」聲音淡的听不出情緒,淺棕色的眸子微垂,看著忍痛蜷縮的她。
心疼,卻隱忍著不能表現出來。
「老大,走吧。」秦天不停的瞟腕上的手表,再不準備,一會兒要來不及了。
「快去吧。」夏錦言抬起頭,勉強扯出個微笑,表示自己還撐的住。
「你們先過去。」歐陽雲朗安慰的拍拍她,始終是不放心把一個痛到直冒冷汗的小家伙獨自留下。
看吧,還沒有開始過,就已經牽腸掛肚了,怎麼辦?
「那老大你注意時間。」秦天匆匆看了眼立在門邊一動不動的安可「走啦走啦,我們先去準備。」
休息室的門打開又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弓著身體眉頭緊皺的夏錦言,蜷著大長腿,單膝半跪在沙發邊的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