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里面往下,階梯,往地底下去的階梯……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
軒轅笑凡覺得自己要把這輩子爬的樓梯都爬完了。
她打賭,一般人的膝蓋絕對承受不住走這麼多的樓梯,不用走到底,走十分之一膝蓋就該抗議了,走四分之一膝蓋就廢了!
「需要我抱你嗎?」
鏡夜羽對軒轅笑凡說,似乎是看出來軒轅笑凡的艱難了。
「不用。」軒轅笑凡堅定地回答說。
就算膝蓋已經在抗議了,也絕對不能在王爺大人的面前示弱!
「真的不需要麼?」鏡夜羽再度詢問。
「不需要!」都說了一次不用了,怎麼可能再改口嘛!
「那隨你。」鏡夜羽淡淡的說道,然後眼角瞥到軒轅笑凡那微微有些發軟打顫的膝蓋。
又走了四分之一的階梯,軒轅笑凡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要廢掉了。
如果這個時候鏡夜羽第一次問她要不要抱抱,她應該會很沒有節操地跳到他的身上,堅決不再讓自己的雙腳著地遭罪了。
然而這個時候的鏡夜羽卻不再問了,而是慢悠悠地走在她的身旁,跟著她的速度來,就算很明顯地看出來軒轅笑凡的腿有點發軟了,也一聲不吭地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軒轅笑凡想了想,就原地坐了下來,「不行了太累了,我要休息休息了!」
「體力這麼差怎麼行?」鏡夜羽說,「在床上的時候也是。」
軒轅笑凡嘴角猛烈地抽搐了起來,只說前半句也就算了,她認了,為什麼還要補上後半句?!
她床上體力好不好關他屁事啊?……額不對,好像還真的關他事情……
「這不是體力的問題好不好?你不知道下樓梯的動作很費膝蓋的嗎?!」怒,這是膝蓋受不受得了的問題好不好?媽的,不是誰的身體構造都跟他那樣彪悍的好伐?!
「那就是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鏡夜羽評價道。
好好好,他強他有理!
軒轅笑凡默默地在心里面把鏡夜羽給從頭到腳念了個遍。
剛說完,身體突然離了地,鏡夜羽將她整個人都橫抱了起來……
「雖然很想讓你繼續鍛煉鍛煉。」鏡夜羽說道,「但是你的身體有我一份,不能讓你這麼繼續折騰了。」
「誰的身體有你一份了?!」
她的身體是她自己的!自己的!
「你的身體。」鏡夜羽說。
軒轅笑凡︰「我怎麼沒听說過!」
鏡夜羽︰「現在你听說了。下次再折騰這具身體的時候要先經過我的同意!」
誰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軒轅笑凡︰「誰要你同意了?」
鏡夜羽︰「不同意也得同意。」
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就是這麼的任性!
王爺大人我恨你!
然而……卻也不得不承認,被王爺大人這麼抱著,膝蓋不用再受罪了,確實是一件蠻幸福的事情。
再看看王爺大人,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累。
哎,果真是人比人要氣死個人的哦!
「小凡。」
「嗯?」一剎那,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可她好像確確實實地听到他叫她的名字了。
「不要逞強。」鏡夜羽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哪有逞強……」
「那這里呢?」說著鏡夜羽抱著軒轅笑凡下半身的手捏了她的膝蓋一下。
「啊……」疼疼疼疼疼!
「原來你還知道疼。」鏡夜羽說。
知道疼還要逞強走了大半的路?
軒轅笑凡把頭轉上了一邊,躲避鏡夜羽的視線。
干嘛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啊!
為什麼他的眼神要這麼的認真,甚至還很心疼的樣子?
為什麼他就不能繼續壞一點,繼續無恥一點呢?這樣她就可以還嘴,可以跟他斗嘴了!
他這麼認真這麼凝重的樣子,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不要逃。」鏡夜羽嘆息一聲,她要是逃,他就更加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你如果不想回答便不回答,答應過你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要一個答案的。」
這件事情是指軒轅笑凡與泥黎殿二十年的糾葛,這糾葛關系到軒轅笑凡的生死,只有這件事情解決了,軒轅笑凡能活下去了,他們之間的問題才能被軒轅笑凡用正確的目光去看待,也許才能夠看得清楚他與她之間的一切。
「我們是來找滄海遺珠的。」軒轅笑凡轉移話題說。
這個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談論風花雪月的地方。
「但是你的身體素質確實差。」鏡夜羽評價道。
喂喂喂,話題怎麼又轉回去了啊!
她身體素質怎麼差了啊?她比一般人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你讓傾城和夕顏來試試,早八百年腿軟倒在地上不能動了好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說她差,那是因為對比的對象是他好不好?!
軒轅笑凡嘟囔了一下嘴,心里面嘀咕了n句,但嘴上還是很安靜的,畢竟這會兒她還得靠著王爺大人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到了。」
鏡夜羽忽然說道。
軒轅笑凡連忙抬頭看過去,就見他們已經走完了所有的台階,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間圓形的石室,石室中間有一個圓台,圓台上面放著一樣東西,只見那東西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站在石室外,只覺得寒氣逼人,仿佛要將人凍成大冰塊,從里到外,從骨頭到表皮,統統凍裂凍碎。
軒轅笑凡想,如果沒有融合神骨,她這會兒估計已經被凍成狗然後狗帶了。
南宮澈和風青鳴早他們一步到了這里,但也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到門內去,原因自然是這股尋常人無法抵擋住的寒氣。
即便是南宮澈風青鳴這樣的高手,在這個時候身體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頭發上眉毛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軒轅笑凡也不敢走到門內去,只是眺望了一番,在那幽藍色光芒之中看到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珠子。
「那東西就是滄海遺珠?」軒轅笑凡問道。
「是它沒錯。」南宮澈肯定道,「與我所看過的古卷上的記載完全符合,只是這東西如此陰寒,尋常人到這里已經是極限了,無法在靠近了,在等你們來的時候我和風兄已經想過一切可能的辦法了,但都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