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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遲了三年的平安

原來,她竟有這樣的病。

難怪張錦絡曾對她說,如果她還在京城,她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她不是威脅她,而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現在她與朱佑樘來了洛陽,是不是說明她懷孕後又發病了,而且還控制不了情緒,甚至驚動了朱佑樘,朱佑樘這才帶她來了洛陽尋的顧西辭?

「她的這病你不能治愈?」

若是能治,他應該早就給她治了吧。

果然,顧西辭道︰「治不了,這病嚴格來說就是心病,得靠她自己,我能做的不過就是給她開幾服藥罷了。」

「服了你的藥,她應該就不會有過激的行為了吧?」

顧西辭挑眉,「你擔心她失手殺了朱佑樘?」

「不,」言溪寧垂眸,輕輕的笑了笑︰「我怕她傷了她自己的孩子。」

顧西辭道︰「不會,服了我的藥,她至少不會怒到失了理智。」

白日里見到了朱佑樘跟張錦絡,晚上回顧宅後便收到了署名「念念」的拜帖。

言溪寧玩弄著手里的拜帖,對拿著一本無名書看著專注的顧西辭問道︰「念念?是誰?」

顧西辭目光依舊停留在他手中的書上,眉也不抬的道︰「皇後的乳名。」

言溪寧的秀眉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然後笑道︰「拜帖上說邀你明日午時前往明月樓一見。」

顧西辭看著書,嗯了一聲。

「你嗯是去還是不去?」

言溪寧放下拜帖,有些好奇他到底在看什麼書,怎麼跟他說話他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張錦絡的事他不是一向上心的嗎?

「不去。」

見言溪寧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往他手里的書瞄,顧西辭干脆一把把書合上。

言溪寧看著被顧西辭合上的書,沒好氣的撇撇嘴,不就是一本書麼,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顧西辭笑道︰「中午我已命輕語給皇後配了幾服藥,足夠她服用到生產。至于太皇太後周氏,我自是無能為力的,所以明月樓去不去的也所謂。」

「你不打算見見她?」

「溪寧,」顧西辭似笑非笑的道︰「我關心她不假,可我的妻子可不是她,你不覺得我去見她不合適?」

言溪寧一笑,「有什麼不合適的,明日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有他的相公作陪,你心虛什麼?」

顧西辭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手邊的書上,他挑眉︰「你很希望我去?」

言溪寧收了笑,然後點頭,「我想知道我娘跟禹兒的近況。」

顧西辭點頭,「那我明日便去一趟明月樓。」

說完,顧西辭便吩咐輕語去配幾服養身的藥,打算明日帶給朱佑樘,讓他帶進宮給周南月。

輕語領命出去後,言溪寧就道︰「你這婢女寡言少語的,氣質挺不錯。」

「那是我徒弟。」

徒弟?

言溪寧有些不可置信,「你也會收徒?」

顧西辭好笑︰「我為何就不能收徒?」

言溪寧一噎,她只是覺得他應該是獨善其身的,哪里想到他也會收徒,還是一個冰美人,據說男女師徒之間最容易發生點什麼,比如曲詞晚跟秦一顧。

顧西辭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無奈的斜了她一眼,「輕語對醫術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你手里的鎮毒丸就是出自她的手。我只是把我的醫書給了她,偶爾指點她幾句罷了。」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親近。

其實言溪寧也看得出來,顧西辭對輕語就像對隱三十一一樣,沒有絲毫特別。

不過,輕語應該不似他那般的想法。

她對顧西辭跟言溪寧都是恭敬有加,可那眼里的光只有在看著顧西辭的時候才會發亮,那淺淺的溫度足以讓言溪寧知道,這輕語對顧西辭只怕是存了一份不該有的心思。

不過,這于她並無影響,顧西辭再不濟也不會被自己的徒弟勾了魂去。

何況,看輕語的態度,她也不敢讓顧西辭知道她的那份心思。

自顧西辭從明月樓回來後,言溪寧的心里一陣抽疼,獨自一人在她的書房呆坐了一下午。

周南月竟然因為她的「死」哭傷了眼楮,這輩子都見不得強光了。

言溪寧以為她的死只會讓周南月傷心一陣子,畢竟她還有朱佑禹這個寄托,可沒想到她竟哭了一個多月,哭傷了眼楮。

是她不孝,讓周南月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失女之痛,是她不孝,過了三年才知道周南月哭傷了眼的消息。

若她當初知會她一聲,她就不會傷了眼,都怪她!

她以為她的死會讓周南月傷心,但她還有朱佑禹,必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她把十二月中的八人都派在了周南月身邊,她以為這便能護她跟朱佑禹不被別人害去,卻不曾想,最後傷害到周南月的竟會是言溪寧自己。

夜深人靜時,言溪寧微微轉動了木然的眼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顧西辭的大腿上,「你怎麼在這里?」

自顧西辭腿上站起來,她的聲音有著些許嘶啞。

顧西辭一嘆,從一旁的水盆里擰了毛巾遞給她,「敷敷眼楮,都腫了。」

言溪寧接過,往軟塌上躺去,把毛巾敷在了她的眼上。

她哭了一下午,眼楮便腫痛得厲害,周南月當初是有多絕望才會哭了一個多月?

「顧西辭,我之前寫了一封信,讓子息送去京城了。」

顧西辭坐在她的身邊,「我知道。」

「我給我娘道了一個遲了三年的平安。」

「嗯。」

「顧西辭……」

「怎麼?」

「你說,娘她會不會怪我?是我害她傷了眼楮。」

「不會,岳母只會很高興,而且,我已命隱三十一給岳母帶去了兩瓶明珠露,兩瓶藥用完,岳母的眼楮出了不能在烈日下視物外,其它的與常人無異。」

「真的?」

言溪寧猛地坐起身,被顧西辭輕輕的按回去躺著,然後又把毛巾敷在她的眼上,才道︰「真的,絕無虛言。」

言溪寧近日的心情本就因周南月之事較為清冷,後來听說墨瑾奇不見了後,整個人都陰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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