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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魔法日常 第二話

巍峨的霍格沃茨城堡坐落在暗黑的夜空下,重重烏雲在堡頂翻滾著,倏忽如怒濤,倏忽如靜海,倏忽又如千軍萬馬層層逼近,氣勢格外肅殺!

不知是被天氣影響,還是大家本來就很緊張,腳下是黑洞洞的湖面,坐在絲毫沒有安全感的小船上,小船無人搖動,卻自動快速地朝湖岸靠近,船上的孩子們一聲也不敢吭,如同一群惶惶的離窩小鵪鶉,擠在一起,帶著滿臉的懵懂稚女敕,戰戰兢兢滿是敬畏地看向城堡方向。

衛夜不起眼地混在孩子們當中,她沒有和同船的小孩說話的興趣,干脆拉起了兜帽——夜風有點涼,整體氣溫感覺不還不到二十度,可她們女孩子還穿著及膝的裙子呢,別吹感冒了!

從小船上下來時,衛夜看到城堡斜後方有一道閃亮如同流星般的光閃過,轟隆一聲悶雷似的響聲後,直接掉進了一頭黑黝黝宛若蟄伏在黑夜中的巨型怪獸體內——她猜,那里應該就是禁林了,而倒霉催的救世主男孩兒,這回是實實在在觸犯了校規,哪怕偏心老頭鄧布利多心都偏到了胳肢窩里,也別想從斯內普教授的手里逃過這一劫了。

除了這麼個大多數人都不曾留意的小小插曲,從黑湖到城堡的路上再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崎嶇的小路就和英國大多數鄉間小道差不多,他們這群新生只感覺自己是飄在半空中,不知不覺就飄進了溫暖的大廳,被那撲面而來的混雜著食物香氣的熱氣一燻,那雙一直模不著地的腳才踏回了地面,這大廳可真高,真漂亮啊!

成千上萬的蠟燭浮在半空中,哪怕只是不起眼的燭光,也足夠輝煌,高高的穹頂風雲涌動,星子若隱若現,乍一看去,根本看不出真假。

衛夜對的黝黑深沉充滿歷史滄桑感的城堡本身興趣不大,倒是對這些隨處可見的魔法十分好奇,巫師家庭出生的孩子,對這些魔法在生活中的普及早已習以為常,頂多因為壯觀而側目,而他們這些來自于普通人世界的小孩好奇心就重多了,當那群不省心的幽靈從牆壁中突然竄出來時,衛夜分明看到一個膽子比較小的男孩一瞬間嚇得呆滯了,要不是身邊擠擠挨挨的小孩撐住了他發軟的身體,衛夜毫不懷疑這孩子能當場癱倒在地!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幽靈,本身似乎也沒有惡意,只純粹是惡作劇罷了,看到孩子們害怕,都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除了身體是半透明的,一切都和人類一模一樣。包括他們的思想,也如常人一般飽滿豐富,這一點,讓衛夜格外好奇。

——在華國,這種幽靈哪怕是在修行界,也不多見,甭管是善良還是邪惡,基本上處于人見人滅的悲催境地,能好端端存活千百年的,那都是渾身的本事才逃月兌了天地人三界的殺機重重,而西方魔法界的這些幽靈,恕她眼拙,真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有啥可以立身保命的本領,甚至他們為什麼能維持如今不死不滅的狀態,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這樣的幽靈,若是出現在華國,分分鐘都活不下去,輕則被人打得魂飛魄散,重則成為某個法器的祭靈,生生世世飽受折磨,不得解月兌,哪里還能容他們在這里輕輕松松地嚇唬小孩子?

要是能逮一個回去研究研究就好了——但這些幽靈都不算無主,最起碼也是霍格沃茨的財產,不告而取的行為衛夜時做不出來的,對此也只能遺憾地暫時放棄了,倒也不是沒辦法,若是能說服哪個自動跟她走,不就皆大歡喜了?

在大廳這個中轉站待了一會,便出來一名不用介紹都知道是麥格教授的嚴肅女巫,將孩子們排隊領了進去。

走進大廳,小孩們站成兩條長長的隊伍,等著分院,而衛夜的隊伍,站立的位置赫然是拉文克勞的長條桌邊,一名同樣黑發黑眼、清秀娟麗的亞洲少女正興奮地沖她揮手,興奮地左顧右盼跟女伴咬耳朵,「看,快看,那是我妹妹!她可是我們這一代天賦最強的……想不到夏夏居然來了霍格沃茨,我還以為爺爺會給她請一個家庭教師團,真是太棒了,夏夏居然留在英國,嘿,夏夏,快看這邊,姐姐在這邊……」

整個霍格沃茨在校生中唯一的一名亞洲女孩,衛夜側頭看過去,被女孩燦爛的笑臉驀然灼了一下!

用東方人的審美看,女孩兒只能稱得上眉眼清秀,稍有些扁的瓜子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象牙黃的光滑皮膚,烏黑柔順的長發,這種外形條件在東方算不上什麼,在西方人的審美中,卻已經稱得上極具特色的東方美人了。

她和衛夜兩人很明顯都是東方人,但外貌上絲毫沒有共同之處,一個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無瑕的白瓷,美麗而疏離,周身的清冷氣度,並不鋒利卻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個卻燦爛熱情,有著一張西方人眼里典型的東方美人面孔,以及一副西方人最欣賞的活潑開朗性情。

衛夜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她’的堂姐,實實在在、嫡嫡親的親堂姐,張秋。

張家是道術世家,歷朝歷代備受推崇,有幾任祖先,甚至做到了大國師的位置。

偏偏千年過去,在這個破舊立新的新時代,因著那場席卷全國的浩劫,這些跟佛道有關的人事物,都被強制劃到了封建迷信這一檔里,跟街頭巷尾的算命攤子混為一談,從此被改上了騙人的戳,在國內是越來越難混開了。

張秋這一支,其實是張家的嫡支,張秋的父親,也就是衛夜的大伯,其實還是張家這一代的掌門人,只是他年輕時見國內形勢與道家的發展越來越不利,說不定十年過後,連族里僅剩的那點兒本事都要丟失了,張大伯思來想去,百般不甘,干脆一咬牙攜家帶口出了國,幾經波折,終于在朋友的幫助下,在英國站穩了腳跟。

他的這個朋友,正好是英國魔法界的人,順勢就將張家引進了這個圈子,那時候張秋還沒有出生呢,根據國人在哪買房就在哪扎根的蒲公英習性,張大伯花了十幾年,終于把自家經營成了魔法界小有權勢的新貴之家,也因此,在英國出生的張秋姑娘打出生就生活在巫師界,自然是生成了一副香蕉人的形態,這本是世事所定,衛夜倒不至于覺得這小姑娘長歪了,于是憤世嫉俗地罵人家小姑娘不愛國。

有時候,膚色和血緣並不能決定一切。

嫡支月兌離了國家,並沒有月兌離家族,畢竟老人家還在呢,如今國內外管得也不像前些年那麼嚴了,張大伯想父母想得緊,一有機會就從外頭飛回家,他還偷模給華國老家裝了一個飛路網,真是省了好大一筆打飛的的錢!

留在老家的張家嫡支,嫡嫡支的大兒子撂挑子不干了,老頭子一氣之下把掌門之位傳給了老二,也就是衛夜的父親,扶持他當上了新一代掌門,老頭兒偏不信邪,張家大風大浪不知經歷過凡幾,怎麼可能被眼前區區小陡坡絆倒?

衛夜的父親是個沉默卻有主意的人,自從建國後連動物都不許成精後,他二話不說將張家在各地的道觀產業由明轉暗,然後戳著衛夜的天才大哥在外頭興風作浪,股市攪得天翻地覆,那些外來的勢力紛紛落馬,生動詮釋了啥叫瘦了許多股民,肥了一個衛晝!

這一攪,固然張家在國內的勢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張鞏固,但與此同時,仇人也擴張了無數倍。

就在這時,張家的小寶貝——張家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小張夏,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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