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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龍游鳳 第六話

所謂不老長春功,修到衛夜這份上才隱隱明白,這極有可能是一部以武入道的修真功法,反正衛夜如今已經漸漸模到了先天的門檻,再窩在長春谷里看三角戀,很有降低自己眼界格局的風險,別最後弄得心境跟不上,不但不能破碎虛空還不小心隕落了,那她找誰哭去?

要閉關,自然要選好地方,長春谷固然靈氣充沛,但畢竟是逍遙子的地盤,衛夜無意佔據長輩的地盤,她早就另看中了一塊兒福地。

大理,無量山,瑯嬛福地。

衛夜霸佔了這塊隱居的好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布下了大型幻陣,當然不是武俠世界里相對低端的五行八卦陣法,而是玲瓏閣里儲存的更近似與修真功法的陣法,除了迷惑人心外,若侵入者有惡意,頃刻間便會變化成殺陣,衛夜對這個陣法學得不算精通,但應對這個並不算凶險的江湖綽綽有余。

無量山那頭那個小幫派創始人還不知道在哪,整座無量山都是無主狀態,衛夜干脆出錢將無量山買了下來,大肆修整,山腰上建起了偌大的建築群,阿源嬤嬤帶著逍遙園的眾人完全將這里當成了郡主的別院來修建,琉璃瓦黑銅門,奇花異草,亭台樓閣,金的玉的,古董玩器,綾羅綢緞,貢紗宮錦,可勁地堆,丁點也不心疼,可想而知多麼堂皇富麗。

但再怎麼奢華舒適,衛夜也並不常住在山上,她離開逍遙谷的目的不是為了享受,而是為了閉關,盡早踏入那天人境界。

瑯嬛福地雖位于湖底,但其實是一個谷地,四周有大片肥沃土地,圍著不大的劍湖,衛夜讓人在土地上栽種了桃樹,春天一到,粉霞連天,映著湖水,絢爛奪目。

那山洞被她改建成了閉關室,而日常則住在兩層的臨湖小樓里,日子過得十分瀟灑自在。

衛夜本身對劇情沒有太大興趣,她本來就是內斂的人,著這一世的祖母教導,開朗了不少,但畢竟是多年形成的本性,不大容易改變,一旦離開了人群,又變成了那副深居簡出的模樣。

不過三年,這被衛夜另命名為玲瓏谷的地方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幻陣當中,濃霧若隱若現,襯著桃英繽紛,宛若仙境,可無論巫行雲左看右看,都沒找到通過其中的路!

巫行雲雖听說過小師妹的隱居處,卻不曾來過,若非走投無路,她也是不願來見小師妹的,可是師父仙蹤杳然,師弟師妹已然成仇,她思來想去,竟只有小師妹可投奔。

若小師妹惦記著當年的仇怨,有仇報仇,她也無話可說,只恨沒能給李秋水那賤人報復回去,便是死了心底也十分不甘。

陣外站著個血葫蘆似的人,衛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剛剛從閉關中出來,頗有心得,就看到故人,心里也有幾分波瀾。

她好像記得,三年前離開時,大師姐的個頭雖然不高,但一米五幾也在正常範疇,眼前這身高卻只有不正常的一米四以下——這麼說,大師姐已經遭到暗算了?而原先高傲到目空一切的眼楮,也傷痕累累,滿目蒼涼。

「三年不見,大師姐怎麼這般狼狽?可是遇到了難解之事?」

嬌柔低沉的聲音由遠而近,一道青色倩影分花拂柳而來,笑吟吟地注視著身形比尋常女子矮小半頭的女子,就好似從紛繁迷離的粉暈中走出來的桃花仙,渾不似紅塵中人。

她朝巫行雲身後揮了揮手,阿源嬤嬤派來領著巫行雲走到這里的人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桃花林旁,便只留下衛夜和巫行雲兩人。

只一眼,巫行雲心底就泛出了絲絲自嘲,在她和無崖子李秋水糾纏不清的時候,曾經不放在眼里的小師妹已經遠遠地走在了他們前頭,短短三年,她甚至都看不透小師妹的修為了,這是何等的天資,又是何等的勤奮!

縱然巫行雲為人高傲自負,也不得不承認,她一直看不上的小師妹,其實比他們三個任何一人都強!

強大的,不僅僅是武力修為,更是心性和眼界!

向這樣的師妹低頭,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遭受了李秋水暗算,而師兄寧可相信李秋水也不相信她的打擊,讓巫行雲的性情似乎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面對衛夜,似乎也很能沉得住氣。

「我與李秋水翻臉,結下深仇,如今她滿世界追殺我,我受傷太重,不敵那賤人,不知師妹可願收留我一陣?」

衛夜盈盈一笑,伸手朝身後一擺,「師姐盡可在滄海這里養傷,有什麼事,待你傷好了再商議也不遲。」

巫行雲只是直,不是傻,如果不是知道衛夜和李秋水的關系勢同水火,她是萬萬不敢跑到李秋水妹妹的地盤上,正因為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所以對衛夜的態度盡在她意料之中。

巫行雲在玲瓏谷住下還不到三天,李秋水也模到了這里。

相比起巫行雲,李秋水在衛夜這里可得不到好的招待,尤其是衛夜身邊的人都是從逍遙園帶出來的,誰還不知道李秋水的底細?想把人當作自家主子的師姐實在是很困難,她們秉承的依然是王府里的那一套,嫡系人馬面對庶生子時的態度——表面禮數周到,規矩嚴格,實際上那股子輕視的味道簡直都從頭發絲里往外溢,饒是李秋水這幾年過得跌宕起伏,心眼子比往日更多了一倍,忍性也比原來強了許多,到底沒忍住胸中的那股子怒火滔天。

李秋水的功夫是出眾,可逍遙園里一眾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單打獨斗或許不是天賦出眾的李秋水的對手,可他們人多勢眾啊,他們擅長團體作戰啊,他們無所顧忌啊,拼著每個人都受點輕傷的代價,愣是讓前來找茬的李秋水沒討著半分好。

等衛夜出現在別院的時候,沖突已經結束,李秋水清麗無雙的臉龐徹底毀了,縱橫交錯的傷痕血淋林的,皮肉外翻,血腥而猙獰,好好的一張世所罕見的絕色美人臉,轉瞬間就變成了修羅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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