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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眾人遍尋不到的黎帝,此刻正和周蘅一道賞花呢。

確切的說,是周蘅賞花,他賞美人。

「這話生得倒好,難得見野杏生得這麼錦簇的。」周蘅撫著柔弱的花枝,淡淡說了句。

黎帝伸手折了一只下來,放在鼻尖嗅了嗅,眼楮盯著她的臉,嘴里道︰「旁的不說,這花倒是挺香的。」

周蘅心里暗道︰果然是胡昆人,真是厚顏無恥。

她側過頭,只露出一個冷淡的側臉。

黎帝模著下巴笑,眨眼的功夫就把花枝送到她懷里去了。

不偏不倚,剛好□□斜襟里頭。

手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趁機模了下她飽滿的胸。

周蘅氣得秋水雙眸泛下淚來。

她雖有心勾引不假,可到底是個女孩子。

上來就上手,可不把她給嚇著了嗎!

黎帝嘬了嘬牙,一見她掉淚,瞬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原本見她冷傲得很,還以為和其他景國女子有什麼不同呢,沒想到,也是這麼經不得戲弄。

他拍了拍手,朝後頭道︰「得了,回去吧,真是無趣。」

留下一句話,他抬腳便走,絲毫不見剛才殷勤的模樣。

周蘅直接就愣住了。

等人都走了才反應過來,當下哭得更狠了。

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回去,眼楮還腫著,不敢抬頭看人。

她咬牙,把黎帝罵了個狗血淋頭。她這輩子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周夫人期待地看著她,她越發羞慚起來,把事情半遮半掩地這麼一說,周夫人當即哀嘆起來。

「好女兒,你這又是扭的什麼勁兒!」她甩著帕子,「你要進宮,身子不早晚都得給他嘛!模一下又怎麼了?」她恨鐵不成鋼,「要說就是女兒家面薄,這點事情犯得著掉淚嗎?你瞧瞧,眼下人家惱了不是。再想挽回,你說,咱們往哪里使力去!」

周蘅沒好氣道︰「怎麼,我就活該被人家輕薄是吧?我進宮,為著什麼,大家心里頭知道!娘這麼說,是怪我要攀富貴還舍不段嘍?既如此,娘也不必來求我,只當今日被狗咬了一口,往後這事,誰愛做誰做去,甭來求我!」

她腳下生風,眼見著上了馬車。

周夫人喊不住她,又被她說了這麼一大通,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嘟囔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真當我們要求著你不成。」想了想覺得不行,自己這個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今日放了話,倘若不跟她服個軟,她還真有本事撒手不管。

只得忍氣跟到馬車上跟周蘅認了錯。

馬車外頭,好戲也正上演著。

江隨站出來後,那公子搖著扇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我找姓江的女人,你是女人嗎?不過既然你姓江,那也行、你肯定認識江意水吧?讓她出來見我。」

他聲音不大,也只江隨听到了。

江隨道︰「不知公子是哪位?找舍妹有何貴干?」

錦衣公子驚訝道︰「你是江意水的哥哥?」他收了扇,換了副笑臉,「原來是大舅子,失敬失敬。」

江隨的臉抽了抽,面無表情道︰「舍妹尚未婚配,還請慎言。」

錦衣公子無恥道︰「現在還沒有,將來不就是了嘛。听說我爹今天去了你們家,怎麼,他沒說嗎?」

他爹……

怪道這幅厚顏無恥的樣子這麼眼熟。

原來是父子來著!

江隨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太子殿下,听說皇帝囑咐太子監國,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太子殿下,真是大感意外。」

耶赫魯宗元干咳了聲,「哪里哪里,這個,大好春光,不能辜負了嘛。孤就出來走走,走走。」

「一走從京城走到江南?」

耶赫魯宗元拍手道,「正是啊!」他仰頭望著天,「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流連忘返,一往無前了吧。」語氣肉麻得緊。

他收回望天臉,正要說什麼,卻瞥見黎帝他們回來了,當即大喊一聲「爹」!

喊出了江隨一身的雞皮疙瘩。

耶赫魯宗元跑到黎帝身邊,開始哭哭啼啼,「爹啊,你怎麼扔下我一個人就跑了啊,孩兒想念你啊!你瞧瞧我千里迢迢跑來找你,這份孝心,你就說吧,是不是那個感天動地!」

黎帝看著抽噎著的耶赫魯宗元,大大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踹過去一腳,「給我滾!讓你監國,你就給我監到江南來了?!」黎帝的聲音洪亮,又不加掩飾,所有人都听了個大概。

太子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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