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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安然仍有些恍惚。原以為耗時長、過程繁瑣的育苗環節居然就這麼輕易完成了。良真是居家必備、無所不能!

「我的水雲石。」寒如同幽靈般出現在安然的身後,聲音飄渺。

安然沒好氣地把戒指塞過寒,「喏,戒指拿去,別催了。」她決心治好自己的完美癌,比如說不再多看一眼,直接把戒指送出去。

戒指?已經做好了?寒只是按照慣例問一次,並不知道已經完成。

他愣神的時候,手里被安然塞進了什麼。

于是,寒低頭仔細打量光圈戒指。

沒一會兒,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就為了把石頭做成這個模樣,你做了一整個冬天?」這麼簡單的活,半天時間就可以搞定了吧……

她根本是在敷衍!寒什麼都沒說,但眼楮里滿是控訴,清楚地表達出不滿。

安然心知自己拖了太長時間,故意裝作不知情,熱情地接過戒指,幫寒戴上,「做成戒指多好,一點都不容易遺漏。要是做成手鏈,萬一草斷裂,水雲石可就很難找回來了。」她企圖蒙混過關。

「為什麼花了那麼長時間?」寒目光敏銳,緊盯安然不放。心里止不住下沉,難道是因為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很少花時間做?

「雖然時間長,可是做出來的東西好嘛。你看看這戒指,多光滑,尺寸多合適,我還在上面刻了點線條!」安然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寒。

死一般的寂靜。

寒不說話,只呆呆看著安然,神色復雜。

安然瞄了眼寒,發現他臉色很不好,無奈承認,「我第一次給人做這玩意兒,熟練度不夠……起初把光圈做成了橢圓形,後來邊邊角角細磨,好不容易才做出成品來。」

寒依舊不語。

該不會生氣了吧?安然略有些不安,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繼續說,「把水雲石做成戒指戴手上,還有個特殊效果——可以套住人心。」

一邊說,安然的聲音一邊自動變小。說到最後,低到幾不可聞。

不著痕跡瞥了眼寒,發現他仍然抿緊嘴唇,一言不發,執著地看過來,安然火「噌噌噌」就上來了,「有本事嫌我做得慢,有本事你也做個啊!看起來只是個圓環,好像很容易做,其實很麻煩的好不好?」

寒眸色黝黑,終于肯開口,問的問題卻是,「我做好了,你會一直戴著麼?」

恩?安然一呆,驀然發現,這樣一來,不就成了他倆做手工戒指,然後相互贈送麼?他倆的關系並沒有到那個地步啊啊啊!

「不用麻煩……」安然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寒就轉身離開,「那就說定了。」

安然,「……」她好像又做了件蠢事。

「啊——」安然低吼,暴躁地來回踱步,心里忿忿地想,看吧,談戀愛負面影響太嚴重了!智商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

對于村民來說,該造房的造房,該種地的種地。反正每天部落管飯,努力干活就好。

但是對剛熬過冬天的居民來說,他們迫切地需要賺點糧食,甚至暫時連春耕都顧不上了。幸好部落繼續收柴,價格不變,這才緩解了居民們的壓力。

「當初大家想在安部落過冬,所以收留下你們。現如今已經開春,天氣暖和起來,有人打算離開這嗎?」找了個機會,善把居民聚集起來,問道。

居民頭搖得像古浪鼓似的。

善掃了一眼,頓時覺得有點頭昏眼花,于是改了主意,「這樣吧,有人想離開安部落的話,主動往前走幾步,站出來告訴我。放心,安部落不會為難想離開的人。」

居民互相間看了看,結果等了好一會兒,沒一人站出來。

善愣住,下意識問,「一個都不走嗎?」

當即有居民叫嚷起來,「善大人不用再問,我們不會走的。」開玩笑,安部落這麼有人情味,離開後上哪去找第二個?

「安部落很好,我非常喜歡。以後打算在這常住,再也不走了。」

「整個冬天,除了那幾個不長眼、起了壞心思的家伙,其他居民都順利活下來了,多不容易呀。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多人一起平平安安過完冬呢。」

「鄰居不用小心提防東西被偷被搶,偶爾還能互幫互助,晚上睡覺睡的踏實多了。這麼好的地方,往外趕人我都不離開。」

眾人一句接一句,贊美的話不要錢地從嘴里倒出來。善晃晃腦袋,覺得更暈了。

想了想,他說,「既然大家都想留下,那行,就一起留下吧。之後幾天,大家記得把下午時間空出來,我會教大家種一款高產作物。同時,作物幼苗由部落免費提供。」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這話的意思是,我們每天下午得幫忙白干活,才能留下是嗎?」

善一愣,果斷搖頭,「不是。作物幼苗送給大家後,由你們負責耕種、照料。收獲後,必須上交一半糧食給部落,其余的歸你們。也就是說,作物種的越好,產量越高,你們得到的糧食越多。」

這話一出,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白送給我們幼苗?有這樣的好事?」

「首領是個實誠人,說話算話,說給咱們留下一半,肯定不會騙咱們!」

有人提出疑問,「可是,我們哪來土地耕種呢?」

「部落外的領地都可以,只要不擋路。」善微微一笑,補充說,「另外再次申明,偷竊行為堅決禁止。一旦有人做壞事被發現,後果很嚴重。同時,歡迎大家積極匿名舉報。」

「太好了!」歡呼聲響徹天空。

**

戒指已經交給寒,育苗的事不用再管,「事務繁忙」的部落首領就開始坐在篝火前一邊烤肉,一邊啃紅薯干。

安然特意把這批紅薯干做的更有嚼勁些,一口咬上去「嘎 嘎 」,就好像在咬某人的肉一樣帶勁。

銅尋著肉香味找過來,在安然身邊坐下,一臉的痛心疾首,「白天大口吃肉,太奢侈,太頹靡!身為部落表率,怎麼能做反面例子?」

「所以為了拯救我高大英明的形象,你打算犧牲自己,幫我消滅掉罪惡源頭?」安然睨了銅一眼,幫忙把話補全。

銅神色肅穆,胸膛拍得震天響,「為了首領,犧牲自己義不容辭!」

「趕緊麻溜地滾蛋。」安然托腮,一副抑郁的表情,「我現在心情不好,別惹我。說不定就暴起揍你一頓了。」

「心情不好,您也不能糟蹋自己的形象呀!」銅絲毫不懼,反而急了,似乎很為首領著想。

安然暗自估模著,銅著急吃不著烤肉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我說,」安然納悶地看著銅,「我記得收拾過一頓之後,你挺怕我來著。怎麼現在膽子變得挺大,首領想吃的東西你都打算搶?」

「一切都是誤會。」銅深情地回望首領,「您就是我們的神。不但提供吃,還免費提供住,更是讓我找到了好老婆!我發自內心的尊敬您。」

安然一頭黑線,尊敬她還想搶她烤肉,這貨未免太不厚道了。

「不給,說什麼都不給。我心情不好,需要大吃一頓安慰下受傷的心靈。」安然嚴詞拒絕。

銅模模鼻子,沒了聲響。

結果沒一會兒,他又抬起頭,小心瞧著安然臉色,商量說,「要不,我給你揍一頓,讓你出口惡氣?」

「……」安然一陣無語,「你到底想干什麼?受了刺激嗎!」居然主動提出當沙包讓她揍。

銅望天,小聲說,「一個冬天不是紅薯就是吃饅頭,膩味了嘛。剛才聞見肉香味,肚子里的蛔蟲都被勾出來了。」

「被勾出來的是你肚子里的蛔蟲,還是你老婆肚子里的蛔蟲?」安然目光咄咄。

「我們家的蛔蟲?」銅的小眼神十分純潔,央求道,「一塊就好。」

安然毫不客氣地拍開銅的爪子,「拿開罪惡的手,這是我的伙食。信不信我揍你一頓,還不給飯吃?!」

「首領是大度的人,肯定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銅訕笑著無奈收手。估模得不了手,他打算起身離開。

「回來。」安然叫住了銅,狀似不經意提起,「我問你,是鋁叫你來的?」

銅乖乖坐回原位,「那哪能呢?老婆可心疼我了。是我看她想吃,打算弄點肉給她解解饞。」

「你不會覺得,這樣,很傻麼?」安然忸怩地問。

「啊?」銅目光呆滯,似乎不明白首領的意思。

安然不得不說的更明白點,「心甘情願為她做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你不會覺得很可怕嗎?你單身的時候,從沒想過看我碗里的肉吧?可現在呢?都搶上門來了!」

「是我的主意,跟她沒關系。」銅心下焦急,連忙跟老婆撇清關系。

「我沒想追責,就想知道,你真的不害怕嗎?」安然十分好奇。

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倒沒想那麼多……反正首領你不會生氣,試一試也不要緊吧。」

安然扶額。差點忘了,銅是曾經試圖綁架她的猛士。這樣的智商,談戀愛之後有沒有降低,真的不好說。因為本身就已經挺低的了,估計降了也看不出來。

她跟這樣的家伙商量個什麼勁呢?安然木然想,她真的變傻了,可怕。

「不過吧,能為老婆做些事,我挺開心的。」銅笑得一臉幸福。看上去,傻透了。

「走人吧,要秀恩愛去你老婆身邊秀,我不看。」安然出手趕人。

「那肉……」銅戀戀不舍,輕輕嗅了嗅鼻子。

「想都別想。」安然果斷拒絕。頓了頓,她接著說,「告訴鋁,今天午飯是烤肉。」

銅一下子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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