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鋁奮力擠開人群往前走。等看見地上打滾的兩人時,她的心立即揪到一起。說回屋睡覺的兩人,為什麼會被人群毆?他們到底干了什麼事?

鋁心里略有些不安。她心里清楚,進部落給村民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有不熟悉的人入住,原住民本就容易不安並暗自警戒。如果新來的人里有幾個品行不端,被原住民抓到,那麼一伙人都會被認為品行不端,被村民抗拒。

「發生什麼事了?他倆做了什麼?」鋁陪著笑臉,小心詢問,心里暗暗叫苦。原本她給然首領造了個木屋,在村民心中形象很不錯,如今算是全毀了。

被詢問的村民臉色不善,沉聲發問,「你跟他們認識?一伙的?」

鋁有苦說不出。他們是一起進的安部落,從這層面上說,的確是一伙人。可兩人行動前,她絲毫不知情,承認一伙總覺得是在自找麻煩。

這時,安然施施然走過來,眼帶笑意,說話聲音卻極冷,「剛來安部落第一天就忍不住了?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

松趕緊大叫起來,「我們沒有傷害村民,也沒有搶奪他人物品,我們是無辜的!」

良心里有氣,走上前狠狠踹了松兩腳,「隨便把部落里的女人攔下來,要求陪你們過夜,你還有理了?說滾開還听不懂人話,死皮賴臉糾纏著。」

板忍不住辯解,「可我們沒動手呀!」雖然松有心教訓對方,可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揍的半死不活,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是沒來得及動手。因為我們見情況不妙,主動搶佔先機,控制住了局面。」羽冷冷道。

「反正沒傷人,就是沒違反規矩。」松死鴨子嘴硬。

鋁抿緊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听完是怎麼回事後,她覺得松和板被揍活該。因為她本人就很厭惡這樣的行徑。可松和板畢竟是她親自帶到安部落里的。

「然首領打算怎麼處置他們?」想了許久都沒有頭緒,鋁把問題拋給了安然。

「念在他們是初犯,罰他倆單獨為村民造五間木屋。期間伙食減半,直到工作完成。」安然隨口說,「若有再犯,趕出部落,或者殺無赦。」

鋁心中一凜,然首領回答的快速,顯然是早就考慮好了。倆人造五間木屋,差不多得兩個月。期間吃不飽飯,卻每天要用異能,懲罰挺重的。

可瞄了眼地上的倆人,鋁完全沒有替他們說話的念頭。

她思考片刻,點點頭,「我覺得然首領的處置很合適,就這麼辦吧。」

松起初挺期待地看向鋁,指望鋁站出來幫他主持公道。听見這話,立即不滿地叫起來,「我們沒有犯錯,憑什麼要我們受罰?」

安然笑眯眯地糾正,「首領說你們錯了,你們就是錯了reads;。首領說你們傷害了村民,你們就是傷害了。知道不?」

「可惡!」松有心沖過去跟安然拼命。但他掃視四周,發現一堆人虎視眈眈盯著他,似乎很沖上來揍他,只得熄了心思。

安然瞪大眼楮,面露驚訝,「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依然認為你沒有犯錯?」

「我們當然沒錯。」松梗著脖子死不松口,堅決回答道。

板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很想跪地求饒。但又拉不下臉,于是閉嘴不說話,靜靜呆在旁邊,任由松交涉。

安然朝寒使了個眼色。

寒立即意會。接著,空地上突然出現兩個冰雕十字架。板和松的四肢都被冰凍住,兩個人絲毫沒辦法動彈。

鋁立刻驚疑地看向寒。她被感受到的強烈波動驚住了。這樣的波動,是人類該有的麼?

安然鼓勵道,「既然不明白,那就在這里慢慢琢磨,努力想明白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工作。」

松一臉的呆滯。大晚上,露天平地里,冷風呼呼地吹著,他要在這站一整夜,思考錯在哪?

板慌了神,「等,等等。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不用再想……」

安然語重心長地說,「好好想,別淨敷衍。為了避免以後再犯,你們必須更深層次地了解自己,全方位地剖析。唔,明天早上我再來問你們有什麼心得好了。」

板心如死灰,渾身沒了力氣。這話的意思是,現在認錯已經來不及了麼?

木部落的其他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齊齊低下頭,試圖減少自身存在感。

「行,事情已經解決,大家散了吧。」安然朝周圍村民揮手,讓他們回去睡覺。

鋁有心跟安然談兩句,不過再一看手下眼神躲躲閃閃,當下也顧不得多說什麼,索性帶了一幫人回屋開會。

轉身的瞬間,一人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寒光。

**

安然正等著鋁找上門,卻見一伙人轉頭跑得沒影,不由嘖嘖感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團伙犯案。其他同伙眼見事情敗露,打算畏罪潛逃。」

寒無奈一笑,「他們被嚇到了唄。外面的部落里,有哪個像安部落這麼齊心?有人喊救命,立即所有人齊刷刷跑過去幫忙打群架?又有哪個部落,里面所有村民都是異能者,武力值很高?」

「除了安部落,我沒見過有部落首領在意過異能者拉女人過夜,也沒見過部落首領為了普通人責罰異能者,更沒見過厲害的異能者被罰站整晚,順便思考人生。要知道,在外面厲害的異能者都是稀罕貨,經常被人拉攏。」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安部落。」

安然眼楮危險地眯起來,「听起來,你知道的很多嘛。你也參與過這樣的活動?」

寒嘆息了一聲,「我不參與、不喜歡,卻無法阻止別人這麼做。」他差點把自己餓死,哪有多余的心力顧及其他人?

「默認的規矩不一定是對的。」安然翩然一笑,堅定道,「起碼在我的地盤上,我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她早就猜到外面也許沒有淨土,所以才會那麼迫切地希望自己親手打造片淨土出來reads;。

寒心想,他當然知道首領的決心。要不,他怎麼會那麼喜歡安部落呢?

**

鋁的帳篷里,一幫人各自發表看法,幾乎吵翻了天。

有人陰謀論,「我覺得,安部落故意作出這番姿態,殺雞給猴看,為的是打壓我們的士氣,讓我們老實點呆著。也可能是為了明天談造房價格的時候大幅度砍價,提前設置了陷阱。如果我們明天硬氣點,統一戰線,堅決不同意降價,對方大概就知道把戲沒用了。」

有人惴惴不安,「我看村民看咱們的眼神很不對勁,似乎把咱們當成跟松、板一伙的了。要不,咱們明早還是趕緊離開吧。木部落有吃有住多好,干嘛在這里受人白眼?」

有人依然對篝火晚會念念不忘,「晚會辦的真不錯,可惜吃到一半就沒了。要是篝火晚會月月舉辦,讓我留下看人白眼我都願意呀。」

第一個說話的人十分不屑,「就知道吃。造房的價格要高一點,換來的食物夠你吃許久的了,哪是晚會上那點能比的?再說,晚會食物不能外帶,可造房獲得的糧食,卻是實打實裝自己兜里。」

「是這麼回事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啊。」有人表示懷疑,「然首領像是動真格的。」

第一個說話的人嗤笑,「難道你真的相信,因為松太輕佻,對女村民不恭敬,所以首領勃然大怒,執意嚴懲他?你看過哪個部落的首領這麼無理取鬧過?肯定都是裝的。大家記得嗎?安部落的人很眼饞木屋!只要咱們有手藝,怕什麼?」

不少人若有所思。

那人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卻裝作很鎮定,假模假樣地征求鋁的意見,「鋁首領,您覺得呢?」

「我覺得身在安部落,你還是不要再喊我首領比較好。」鋁不客氣地回道。

那人面色一僵,暗罵鋁不識趣。

鋁環顧四周,緩緩開口,「無論你們怎麼決定,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安部落定居。從明天起,我會免費幫村民造房,爭取挽回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不管你們打算走,還是打算留;不管你們想裝作不知道今晚上的事,還是跟我一起去造房贖罪;這些我都不在意。因為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木部落里風紀不好,對這些事早就習慣,所以安部落的人也必須冷靜地面對這些事,從容接受?說出的話簡直笑死人,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鋁毫不客氣從頭數落到腳。

其他人心想,鋁的分析听起來,也很有道理呀!

提出陰謀論的人臉色鐵青,「鋁,你雖然是木部落的上任首領,可那只是用武力贏回來的。你有沒有為我們考慮過?身為我們的領頭人,難道不該為了我們的權利據理力爭嗎!我看你早就被安部落的狐狸精迷住了心神,一點都顧不上我們。」

他說銅是狐狸精?鋁不由笑得開懷,情不自禁嘴角上翹。

隨即,她察覺到失態,迅速冷靜下來,睨了這人一眼,「想我出面據理力爭,你也得佔理呀。做錯了事死不承認,我專門去找不自在嗎?」

「我已經不是木部落的首領了,因此,我把決定的權利交給你們每一個人。到底怎麼做,由你們自己做主。」

「一想到有一天我深陷危險,部落里的其他人會紛紛趕來幫我,我就很開心。所以,我絕對要留在安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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