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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行去還騾車,姚宴就站在溪水邊等著,極目遠眺她仿佛看到有人提著麻袋往這邊跑,等那人跑近了姚宴一看竟是祝錢氏。

「你在看什麼?」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姚宴嚇了一跳慌忙轉頭,差點撞到他身上去,定住身形一看,姚宴就被他頭頂急速生長的黑色桃花嚇的一個趔趄。

「祝君石?!」姚宴趕緊遠離他。

「三郎你在做什麼?」

姚宴趕緊跑到祝君行身邊去,指著祝君石道︰「他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跟鬼似的。」

祝君石把麻袋放在柳樹根下,轉身看向祝君行,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大哥在外頭過不下去了?」

「你好自為之。」祝君行不與祝君石計較,拉著姚宴就走。

「大哥,之前爹傾家蕩產買她我沒做聲,現在,這條財路是我的了,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

祝君行垂眸淡淡「嗯」了一聲。

姚宴卻被他氣笑了,「那你給我記住了,爹不欠你們的了,我更不欠你們的。再有,村里人也不是傻子,看你們采摘葛仙米肯定會好奇,等從鎮上傳了風聲回來,我看你們怎麼獨吞這條財路。」

「這就不勞大嫂費心了。」

「咱們走吧。」

姚宴想到自己有了寶山,心中倒也沒有那麼氣,只是不恥祝君石的小人行徑,這種人她一輩子都不想打交道。

那邊廂祝錢氏跑來就在後面罵,姚宴也只當听不見,其實她很煩和人打嘴仗罵街的,但若真有人犯賤她也不介意以牙還牙就是了。

回到關月鎮,先去縣衙拿了契書,而後回到客棧,此時祝大福也已經找好了租住的小院,當天一行人就搬了過去。

小院在一條巷子里,而這條巷子口就開在關月鎮最熱鬧的大街上,離原先投宿的客棧不遠,巷子口上就有一家賣混沌包子的,買菜買生活用品也都很方便。

小院收拾的很干淨,牆角有一顆大杏樹,杏花還殘留了一些在枝頭,有一些則落到了水井里。有三間正房,一間廂房一間廚房,廚房里鍋碗瓢盆俱全,姚宴一看很滿意。

院子的主人是一個女子,堆鬢如雲,金釵斜插,身段風流裊娜,卻是個低眉順眼溫婉的模樣,她待人很是和氣,看到還有孩子轉身去隔壁就端了一盤白糖糕來。

「麥冬,快謝謝這位……」姚宴見這女人不過二十出頭剛想說叫姐姐,誰知她自己卻笑道︰「叫嬸子就行,我極喜歡孩子的。」

二十出頭就是嬸子輩的了……姚宴心塞。

但一想到自己十六都生下團姐兒了,也就不再糾結。

「我當家的去外頭行商好些年沒有音信了,我一個女人家也不好拋頭露面,就讓人拉了一道院牆隔出這座小院來往外租,我和家里的丫頭就靠吃租子過活。要不是看那位老爹是帶著孩子來看房的,我是不敢租給男子的。」

姚宴很能理解她的不易,就道︰「還不知怎麼稱呼您?」

「我在家行二,娘家姓雲,夫家姓鄭,妹妹要是不嫌棄叫我雲二娘、雲二姐都使得。」

「那我就湊近乎稱您一聲雲二姐吧,接下來兩個月就打擾您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就喜歡孩子,這是你閨女嗎,白白女敕女敕的,長的可真好看,像妹妹你。」雲二姐伸手去抱,姚宴也不吝嗇笑著遞給她,反倒是團姐兒不樂意,吭哧吭哧就要哭,雲二姐抱了一半忙又還給了姚宴,「我是最舍不得听孩子哭的,我不抱了,你快抱著,這麼點大的孩子還是和娘最親。」

姚宴笑著點頭,「一直往我懷里拱想來是餓了。」

雲二姐很知趣,就笑道︰「那你們忙,我回去了,得閑再來找妹妹說話。」

「我送送你。」

「不用送,你快去喂孩子,孩子餓不得。」雲二姐笑著走了,姚宴送到門口回來關了門,心說遇上好房主了。

麥冬麥秋吃著白糖糕在院子里撒歡,朱氏很勤快,正把鍋碗瓢盆都拿出來放在水井邊上清洗,祝大福也沒閑著,正在廚房擦洗櫥櫃飯桌,獨不見祝君行。

「爹,大郎呢?」

「我瞧著大郎到屋里去了。」

姚宴抱著團姐兒推門而入就見祝君行正躺在架子床上,頭枕在錦被上,面色蒼白,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他似乎睡著了,姚宴走近也沒有睜眼。

團姐兒嗷嗚了兩聲,烏溜溜的眼楮盯著祝君行看,姚宴也在看他。

春光透過半開的窗照了進來,落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雕花影兒。

而他的臉姚宴從第一次見到就知道是帥氣的,更是俊美的,眉鋒眼厲帶著點冷冽的味道,流暢的下頜線條又讓他糅合了三分清雋氣,帥的合不攏腿,這就是此刻姚宴的心聲。

她在現代時可從沒想過,也不敢奢望能有這樣一個老公。

小鮮肉算什麼,我老公才是真正帥的讓人合不攏腿呢,哈哈。

姚宴懷著撿到寶的心情,把團姐兒輕輕放到他懷里就動手解他的腰帶。

不是她好|色要蹂|躪病弱美男子,而是擔心他傷口感染。

昨夜這人雖溫柔,卻實在像是吃了某些不可說的藥物似的,直鬧到天蒙蒙亮才罷休。

她算是第一次嘗到男歡女愛的甜頭,有些承受不來卻又覺上癮,半推半就就奉陪到底了。

「胭兒。」祝君行睜開眼,唇角上揚,握住姚宴解他腰帶的手,「想要?」

「相公秀色可餐,我想啊,你行嗎?」姚宴嫌棄的睨他一眼,「坐起來,我給你重新上一回藥。」

「昨夜是誰先求饒的?」祝君行坐起來笑著逗弄姚宴。

「我那是怕你傷口撕裂讓著你。」姚宴可是看過愛情動作片的女人,內心不是小少女了,羞澀有一點點,可就祝君行這點葷話她完全羞不起來。

「我等你養好了身體,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祝君行驀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姚宴看到紅了耳朵的祝君行哈哈大笑,壞心的俯身貼著他,往他耳朵里吹氣,「真是又粗又大啊。」

暴擊!

祝君行的臉頓時紅透了。

姚宴說完往他臉上模了一把,無辜的道︰「哎呀,相公你的臉好燙啊,發燒了嗎?」

祝君行惱羞成怒,一把握住姚宴的手腕,「姚胭兒,誰教你的!」

「什麼啊,人家听不懂。」姚宴故作恍然大悟狀,委屈兮兮的看著祝君行,「人家又沒見過別人的,只覺撐得慌。」

他見她明眸燦艷無辜,黛眉淺蹙,楚楚可憐,卻在一剎那間被挑逗的動了情,恨不能隨著她的話語撐爆了她了事。

「你果然是想謀害我的命了。」他喘息粗重,眸光狠狠的盯著姚宴。

姚宴笑著抽出纏在他腰上的繃帶,「你想什麼呢?人家可什麼都沒說。青天白日的,莊重些,躺下,我給你上藥。」

祝君行羞怒不已,一只手驀地蓋住了自己的臉。

姚宴立時又是一陣笑。

——

天黑了,月光爬上窗子,描金雕花架子床劇烈的搖晃,粗喘透過珊瑚紅的帳幔傳了出來伴著女子的一聲尖叫。

「大官人,您弄死奴家了。」

帳幔豁然被拉開,光著上半身的男子端起放在床邊茶幾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就問道︰「我讓你辦的事兒你辦了嗎?」

「辦了,你看中的那個小娘子就在隔壁了。」雲二姐坐起來偎到男人懷里,點著他的下巴嬌嗔,「你有了新人可不許忘了奴家這個舊人。」

「我可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你想想你跟了我幾年了,我可曾短了你的花用?」

「你啊,你也不缺我這點。只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娶回家去?我自己住在這鎮上,兩三月才能見上你一回,奴家這心都要為你這個沒良心的熬干了。」

「等你幫著我把那小娘子弄到手,我就把你們倆一塊娶回家去。」

「此話當真?」雲二姐急忙追問。

「我何曾騙過你,心肝。」

男子摟著雲二姐,把帳幔一放又再次行歡。

「你騙我的還少了?哎呦,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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