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鐘承止︰若看到奇之內容,便是太過跳躍,請過幾時辰再返來。說完走到車旁,扶著車沿說︰「各位應該知道臻融莊每三年為科舉開的闈姓,每次都大受各地百姓歡迎,可見百姓對各位學子的關愛與期待之情。這里有寫著在座各位名字的闈票。老朽在此送每位學子三張,各位隨意挑選名字。可選自己圖個好彩頭,也可選認為能高中之人,如若壓中都可兌現。」

馮老掌櫃頭一轉,滿堂一望︰

「當然諸位中如有意者,覺得三張不夠,今日可在老朽處以比市面優惠價格購買闈票。另外還有白票,可以自行寫上哪位考生可中什麼名次,壓會試殿試均可。例如高中杏榜,落榜,或者殿試一甲二甲三甲,也可直接指定具體順位,例如杏榜第三,或者狀元,探花,二甲第二,三甲第一。不同難度皆有不同的賠率,最高的不乏一本千利。本莊做莊一向公平,童叟無欺。大家可放心下注。」

說完又鞠一躬,便跟著那下人推著小車,在桌間移動,請各位學子自行挑選拿取闈票。

三張闈票在外面買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此時相送卻甚是應景達意,很多人興趣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大家選自己的也有,選別人的也有,像重涵李章明張海雲李宏風這樣的大熱門被拿走得挺快。也有人購買白票,買了後由馮老掌櫃填寫,然後推車的下人便接過用洪亮的聲音朗讀出票面︰

「趙江,殿試第一甲第一名,狀元,進士及第。十注。」

那桌人听罷一起哈哈大笑,這人是買自己中狀元圖個好彩頭的。

接著效仿的人便多了起來,即便知道是純送錢的,但被大聲朗讀听起來甚是愉快,滿堂歡聲笑語。

一圈下來這送的三張彩票絕對是小本大利,賺得盆滿缽盈,有些富家子第為圖個好彩頭還買了相當多注。鐘承止看著只覺得這京城框錢的門道真是層出不窮,不入世真是不知道世間五花八門的玩意兒這麼多。

小車推到欄桿這邊。李宏風對著繁斐耳語幾句,繁斐便起身走到車旁。馮掌櫃听了敘述,拿出白票在上面寫了幾筆,遞給下人,下人再遞給繁斐。結果這下人接過票先同前面一樣先朗讀起來︰

「韓玉,會試落榜,一百注。」

這下人也真是耿直之人,居然也不看看什麼內容掂量掂量,就這麼讀。

李宏風听了哈哈大笑,對著重涵一桌說︰

「韓公子,對不住了,別的我不知道壓不壓得中,只有這個我知道一定能中,就讓在下小賺一筆,想必韓公子容人大量定是不會在意。」

這下重涵一桌人臉色是真不好了。如果繁斐那事還無傷大雅,可以說是少年意氣之爭,這檔戲弄就實在太過分了,全場的氣氛都感覺到一緊。這李宏風也不知道是近兩日真被重涵氣暈頭了,還是這會酒喝得半醉摟著繁斐有點得意忘形,居然做了這樣明顯越線的事。

最後只剩重涵一桌,幾人沒了心情都只隨便拿了三張。

鐘承止在景曲耳邊說了幾句,景曲便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向老掌櫃買了張白票,特地提醒了不要朗讀。老掌櫃听完內容表情閃過一絲驚異,但立刻回復正常寫好白票。景曲拿好就收了起來,然後一聲不響面無表情地又坐回原位。桌上其他幾人略有疑惑,但對著景曲這雕塑又都不好詢問,而且此時幾人都無心在旁的事上。

老掌櫃也十分讀得明白氣氛,知道此時不宜久留。見所有人都取完了闈票,便又對全場說了幾句吉利話,匆匆退了出去。

一間人剛注意力都在闈票之上,樓下的舞榭上不知何時已抽走了那層薄水,開始表演起了雜劇。

桌上的殘羹冷盤也被撤了下去,換上了瓜果點心,熱茶甜酒。黑衣男侍拿著長錦出現,繁斐起身給李宏風行了一禮,便隨男侍回了六樓。

李宏風一手抖著那張韓玉落榜的闈票,一邊對韓玉說︰

「不好意思了韓公子,剛才在下一心勸著繁斐姑娘給韓公子敬一杯酒,可惜繁斐實在不願,在下也無法強求,甚是遺憾,下次有機會容在下再好言勸說一番。又或者韓公子再多多懇求幾年,說不定繁斐姑娘一時心軟也可施舍見得一面。」

「據說能見得了繁斐姑娘的,京城不多于十人,還是宏風有面子。」

「是啊,宏風可非一般。」

李宏風同桌幾人立刻就相繼半拍馬半應和起來。

韓玉一生氣,臉上現的不是怒色,而是愁色。此時一幅愁容滿面肝腸寸斷的表情,可見是真的氣不輕。

張海雲先頭就忿忿不平要反擊了,一直被重涵壓著,這會已經快要壓不住了。平常這些出頭之事都是重涵打頭,張海雲和韓玉應和。而李章明一般就是刷臉表態我是這邊的,不過偶爾也會很認真完全不似揶揄地插一句,倒經常相反殺傷力巨大。但今天重涵一反常態什麼都不說,還壓著張海雲不要出聲。包括李宏風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還自以為這次真把重涵給壓制住了。

重涵見時機已到,對著旁邊鐘承止使了一幅「你懂的」的眼神。鐘承止笑著搖了搖頭,轉頭準備要景曲去。卻被重涵一把握住手放到懷里順勢把鐘承止拉過來,另一手摟住鐘承止肩膀對著鐘承止耳邊小聲說︰

「你去,怎麼顯擺怎麼來。」

鐘承止苦笑不得,搖搖頭,站了起身。

此時一間人都在看著樓下的戲曲。重涵這桌就在欄桿旁邊,鐘承止一起身大家視線全都轉到其身上。

只見鐘承止步伐優雅地走到欄桿旁邊,轉身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又轉了回去,然後輕輕一躍,先是站到欄桿之上,接著直接一跳,在空中踏了一個木樁,落到了樓下的舞榭正中。雜劇頓時戛然而止,全場嘩然。一個小二上台向鐘承止問了幾句,點點頭,鞠躬離開。

台上的戲子一一退下,上來幾個樂師改彈起了激昂的曲目。鐘承止在全場矚目中,行了個禮,抖了抖衣袖,抬頭,向空中躍起。

所謂怎麼顯擺怎麼來,鐘承止在空中跳躍的姿勢全不是黑衣男侍的那種剛穩之態,而是蜻蜓點水翩翩若蝶。所著衣物不像一眾舞者那種輕衣薄紗,而是如銀若珠華彩琉璃,在籠火之間燦燦生輝。又生得這般絕代風華,如一顆寶石游轉在霞光之間。所有人早就看得離不開眼,如何還用特地顯擺?

霞凌閣的一大賣點便是這六樓高的跳上躍下,若是這麼容易來個人便可上下自如,那如何擔得起這天下第一閣的名號,又如何會有一規矩是︰但凡客人可以自己從一樓跳上六樓,樓上紅牌就得不管青紅地答應該客人的任何要求。

其實鐘承止猜得沒錯,霞凌閣的後台正是霞融派,平常捧著舞者的黑衣男侍全都不是常人,而是該派高徒。霞融派特長即是輕功,其他門派即使有高成者,輕功上也無法相提並論。

霞凌閣里掛著的木樁也頗有講究,疏密高低正好阻攔了一般的輕功高手。即便還漏下些許能達成者,這等高人有幾人會閑得沒事來霞凌閣顯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