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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快跑!快!」

「爸!嗚嗚嗚你醒醒呃.」

這個村子的人家死啊都是住在山上,而他們要走的路幾乎要繞過半個村子,所以聲音的來源听得異常清晰。

安然閉著眼,耳邊的哭喊聲足夠在在腦子里勾勒出一幅幅畫面,關住尸化村民的那道門剛打開一道縫隙,守在門口的喪尸撲了上去,一口咬中手臂,那人捂住手臂的傷口也許會焦急的想要關上門,或者是慌亂的往外逃,無論哪種做法最後的結局一定是被蜂擁的喪尸撕扯身體,最後留下的只會是殘缺不堪的尸體,並且過不了多久,就會突然睜開青白的眼球,向著人肉的香氣走過去。

安北說︰「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之間會被攻擊?」

安九哼了一聲;「報應來的太快。」

安十一︰「我們前腳剛離開,他們就被襲擊了這是巧合嗎?」

安十三對著對講機說道︰「難道不能理解為我們運氣好?」

安唯風枕著手臂,看向窗外倒退的綠色,「哪兒那麼的巧合和運氣,注意看路,萬一路被水淹了我們還得回到這。」

「二少爺你不要烏鴉嘴!」

窗外喊叫聲依舊在,然而安家的人卻沒有一個又下車救他們的打算,每輛車甚至沒有停留的向前駛去。

對講機中的的聲音比以往要熱鬧許多。

每個人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非常自然,掩飾自己內心的復雜,那些人每個人都不無辜,無論是老少,就比如昨晚的那對父子,只要他們對幸存者有一絲提示,也不至于當他們能對同類下手的那一刻,無論什麼樣的結局都是他們自己選的。

太陽逐漸升高,小村長很快被他們拋之在後,直到一絲聲音也沒有。

一共六輛車,在此之前每輛車都有一個號碼,安然他們的車是三號,所以在中間,此刻車中相比較其他人,略有些沉默。

安然閉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安池御看著前方,仿佛被迷霧遮擋住的雙眼顯然沒有看起來那麼專注。

路上一只喪尸也未見到,眾人不禁想起了後山的‘小懸崖’密密麻麻的喪尸,要不是他們把喪尸圈養,這附近也不會如此安寧。

「大哥我進去空間看一看。」

安池御的目光掃過來,「恩。」

安然進入空間,鑽進廚房找了個小籃子,親手去果園把每樣安池御和他喜歡的水果摘了些,之所以說是親手,是因為安然是這個空間的主人,精神力能操控所有,然而今天他就想親手做。

摘完的果籃就放在院子的石桌上,籬笆角落還有個方形的竹編籃子,這個是專門撿雞蛋的,這些雞鴨鵝都有自己專用的下蛋的窩,撿著倒也不累。

站在雞窩里,安然看著腳下的一群小黃雞,艱難的挪動腳步,不想這些小雞仿佛很喜歡他似的,每個都想在他的鞋上站著,女敕黃的小喙叨著安然的鞋面,安然面無表情的抬腳,小黃雞滑落在地,就沒听過有人兩只腳離地還可以走的。

總之等安然出了雞窩,他的鞋和褲子已經不能要了。

站在欄桿外,安然繞著圍欄走了一圈,很明顯,這些帶翅膀的增多了,照這樣發展不到一個月這個空間就滿地雞毛。

安然摘掉雞蛋籃子里的一根雞毛,看來應該想辦法把雞弄出去,只養不吃也不是回事啊。

安然放好雞蛋,咬著一顆油紅的西紅柿又去了草場那邊,雞變多了還好,佔用空間不算大,牛羊要是多了,那就慘了。

趴在欄桿外,距離他兩米不到一只黑白花大母牛和他面面對視,口中還不停的嚼著剛咬下的一口草。

兩只黝黑又亮的眼楮中滿滿都是安然的身影。

身下還有一只黑白色的小牛犢不停的吃著女乃水,偶爾還拱兩下。

很好,當初買的時候可沒有買大贈小,空間的活物長的真心快

安然苦惱,這些動物長的太快了,除非一直吃肉,不然空間絕對會他們迅速佔領,怎麼樣能限制他們的增長速度呢?

安然跑進竹樓,月兌掉鞋和褲子直接奔著書架上翻找,只有一些竹簡,字他還不認識,安然覺得這事還是得跟大哥商量。

進浴室沖了個戰斗澡,出來把果籃里的水果洗了,當然青提放在最上面,安然端著洗好的果盤,直接移出空間。

安池御兩手開著車,不方便吃東西,安然內心暗喜,佔便宜的時候又來了,「大哥吃水果。」

安池御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看到了果盤最上層的青提,都知道安池御喜歡的是水果是青提,但很少有人知道原因,是的,細化水果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因為口感好,也不是因為健康著想。

當安池御第一次見到安然,那個小小的男孩遞給他第一樣東西就是手中本來要放進嘴里的青提。

「哥哥,吃果果。」

「大哥?」安然舉著一顆青提放在大哥面前,卻發現這人竟然沒反應。

記憶迅速回籠,眼前兩指捏著青提的少年和記憶力的小家伙重合。

吃了一顆後,安池御挑了一顆暗紅色的車厘子遞到安然嘴邊,安然愣愣的看著他的側臉,那一抹溫柔的笑意當然也沒有錯過。

一口叼住,含在嘴里。

幸福來得太快,卻不至于讓他不知所措,是什麼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愛情的道路他還在起點,而安池御就站在他旁邊,可是他知道,他需要繞過山,繞過水,才能到達他身邊,還有他游泳技術不算好,還是站在原點看著吧。

「對了,大哥,空間里的雞鴨鵝繁殖速度太多了,我們找個時間多帶出來點吧,還有牛羊,空間里已經有一批小不點了。」

安池御轉過方向盤,「恩,到下個鎮子,鎮子里會有人養牲畜。」

「恩,那群小黃雞還總往我腳上爬」

安然隨便的和安池御分享著趣事,安池御也一臉認真的听著,不時附和幾句

外面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咀嚼的聲音刺激著人的耳膜,村長不疾不徐的裝了煙草,劃火柴點著煙槍,白色的煙草氣體緩緩上升,煙嘴是白玉石一眼的材質,含~在嘴冰涼,深深吸了一口,村長在煙霧中睜開眼楮。

村長名字叫李立軍,普通的名字,透支屬于他們的年代感。

曾經他是一個軍人,60年他退伍,那個年頭正其時國內盛行「浮夸風」、提出了很多不切實際的生產口號,各地虛報產量、土地畝產越報越高,導致繳糧多而農民自留糧太少。

全國開始大面積干旱,國內自然災害頻發,糧食產量大幅下降,而繳糧任務卻日益增多,出現全國性糧荒。

信~陽的事情發生了後他逃荒到這里,在這列他遇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也就是這樣,他在這個地方度過了他的下半輩子。

李立軍滿是褶皺的臉上牽扯出一個笑,沒想到即使這麼多年他還依舊記得當初的事情。

在他身邊,一個一身干淨衣袍的老人安靜的躺在他身邊,老人頭發布滿銀絲,而在她的太陽穴處一個深深的窟窿偶爾流著不明泛黃的液體。

一雙粗糙的手拿著白布輕柔的拭去,「你最愛干淨,總說我懶,這下,你不生我氣了吧。」

粗糙的手撫模著身旁人的發絲,這張熟悉的面孔,他已看了半輩子,卻依舊看不夠,當年他快餓死在路邊,就是這張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把他拖回了家里,給了他吃的穿的,那時他就覺得,這輩子就她了。

「老婆子啊,你等著我,黃泉路上啊,我還能和你作個伴兒。」

最後一口煙草呼出,李立軍敲了敲煙槍,清干淨里面的煙油,不顧燙手也要擦干淨。

腳步踉蹌的下了炕,在一個櫃子里翻出一包劣質塑料包,往茶杠子里倒水,打開塑料包倒進去,端著茶杠子上了炕,那雙粗糙泛著老年斑的手慢騰騰的理整齊她的衣服,不舍的在衣角處撫模的很久,才把茶缸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地上,劣質塑料袋上‘一滅靈’三個字透著不詳,下面印制的老樹圖案活靈活現。

躺在她身邊,看著房頂,房間里老人沙啞的聲音緩緩飄散。

「小麗,你還記得那年我帶你上山掏鳥窩,我險些從樹上摔下來,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還有那年冬天,你說你喜歡雪人,當天夜里下雪,我半夜起來在院子里堆了兩個雪人兒,一大一小,你第二天早上起來抱著我開心了好長時間,還親了我一口。」

李立軍的臉上好似年輕了幾十歲,他透過房頂仿佛看到了那些記憶中的場景。

「那年的冬天真冷啊,我的手一連麻了兩天,你一邊埋怨我,一邊給我揉著手,小麗,張美麗同志,我覺得我的手又麻了,你怎麼不給我.」

聲音消失,空氣里一片安靜。

土炕上,兩只手牢牢的攥在一起,青筋暴起,生命中最後的一絲力氣,他還是要抓住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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