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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停著的船有本地要出去的貨物,也有像是別處來了暫時靠泊的,眼看著官船撞過來,一時岸邊慌亂起來,都搶著要將船上的貨物搬上岸。

江陵的船靠的比較偏,離著官船正撞過來的方向有些距離,慎言進來道,「少爺放心,撞不到我們……少爺?!」

小書童眼睜睜看著江陵光著腳跑到船頭,然後跳水里去了。

怎麼好端端的,投河了???

江陵方才正要關上窗,就看那官船二層跌落出個綠色的身影,他想都沒想都沖出去了。周圍嘈雜得叫人頭疼,叫喊聲、求救聲不絕于耳,河水涼的很,江陵浸在冰冷的河水里,頭腦還很是清醒,他朝著那人落水的方向游去,心情很矛盾,一面肯定自己沒看錯,一面又希望自己看錯了。

官船終于停下了,沒有再向岸邊撞去,河面倒映著火光熊熊,亮如白晝,雨水沖刷下,火勢也沒有小多少。

江陵看到鶯歌的時候,心里就是一涼,「殿下呢?」

鶯歌趴在一塊木板上哭道,「殿下落水了……」

江陵一個猛子就扎水里了,好在有火光,不然夜色里,縱是知道地方,在水里也瞧不見,他往下潛了一段,就看到沈舟正在往下墜,肩膀胸口皆是血跡。

眼楮被河水刺得生疼,他也不敢閉,生怕失了沈舟的蹤影。待得抓住沈舟,已然一口氣用盡,全靠著潛能在往上游。

真正出水面的時候,江陵嗆了兩口水,肺里火辣辣的疼,他顧不得其他,同驚喜不已的鶯歌道,「你可能再撐一刻?」

鶯歌會意,用力點頭,「我游到那邊去喊,你趕緊走。」

江陵半抱著沈舟朝自己船上游去,半路遇到不放心跟著來的順子,兩人合力將人托到船上。

船家忙將跪坐在地上,將沈舟面朝下抱在自己腿上,然後用力平壓後背。

沈舟昏迷中吐出好幾口水,睫毛顫了顫,並沒有轉醒。江陵癱倒在地,長舒了一口氣,總算人還在。

他剛剛都不敢想,萬一沈舟就這麼沒了……

船家道,「落水時間不長,水都吐出來了,估計過一會兒就能醒。」

他收了林如海重金,又是個老道的,並未對沈舟身上的傷口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幫著把沈舟抱到江陵房中,隨後送來了熱水和傷藥。

江陵解開沈舟衣服,略松了口氣,只是肩胛上有道傷口,其他地方都未曾傷到,他簡單給沈舟擦了把身,然後將傷藥撒在傷口上。

傷口不算很深,但仍在冒血,不一會兒就將藥粉沖散了,江陵連著撒了三次,才勉強止住了血。

床鋪和衣服都是濕的,他只得將慎言叫進來幫忙,「不許亂看。」

江陵隨手披了件厚實外袍,小心翼翼褪去濕衣服,給沈舟換上自己的干淨里衣,然後抱著人讓慎言墊上新的鋪蓋,慎言嘟囔著道,「您自己水性也不是很好,怎麼就這樣去救人了。」

「他好吵。」沈舟疲累地吐出幾個字,眼楮睜開一條縫,見是江陵又放心地閉上了。

「乖,我這就讓他出去。」江陵驚喜不已,指指門口,示意慎言自覺,自己則蹲在床邊給沈舟擦頭發,忍不住輕聲道,「殿下?」

「嗯。」沈舟感覺到他的手輕柔地在自己發間穿梭,舒服地讓人又要睡過去。

「殿下?」

「嗯。」

「殿下?」

沈舟虛弱地抿了抿嘴唇,「你煩死了,我還沒死。」

額頭忽然多了個溫熱的觸感,軟軟的,江陵抵著他的額頭,低聲笑道,「嗯,我煩死了。」

耗盡了力氣的沈舟終于沉沉睡去,剩下江陵坐在床邊,足足看了他一晚上,裹著濕衣服並不舒服,但是他的視線根本不想離開熟睡中的少年,少年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像是一觸踫就要碎去。

他偶爾會伸手踫一下那縴長的睫毛,那時候沈舟就會不耐地微微皺起眉。

臨近早晨,江陵才靠在沈舟身邊睡了一會兒。

慎言睡醒過來服侍,險些沒把盆摔地上,顧忌著還沒醒的沈舟,他壓低了聲音,「少爺您就這麼坐了一晚上?」

江陵並不接話,讓出床頭的位置,「你來模模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慎言詫異,在沈舟額頭上搭了一把,隨後搖搖頭,「沒有燒。」

「這就好。」江陵兩頰透露出病態的紅暈,他自己發著燒,模不出來沈舟的溫度。

「少爺您是不是病了!您去隔壁睡一會兒吧,我來伺候這位小公子。」慎言道,他在揚州是見過沈舟的。

「讓順子娘煮些稀飯。」

「是。」慎言被罰過一次之後,老實得很,見江陵不應,也不多問一句話,收拾了換下來的衣服就出去了。

沈舟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房里點了燈,江陵蜷在踏板上,一只手還落在自己枕邊,他忍著肩膀的疼,撐著要坐起來。

江陵睡得渾渾噩噩,只是沈舟一動,他就被驚醒了,睜著一雙熬得通紅的眼道,「怎麼了?要喝水嗎?」

「你在發燒?」沈舟被江陵扶著,他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滾燙滾燙的。

「沒事,受了些涼,傷口還疼嗎?午後給你換過藥了,皮肉傷,未曾傷到筋骨。」江陵笑道,「外頭形勢還不太明朗,沒敢讓人知道你在我這里,不過鶯歌曉得,要是平安無事,她應該會找來。」

沈舟黑亮的眼楮里滿是怒氣,「你是不是傻子啊?自己發著燒就坐地上?喝藥沒有啊?」

「喝過了。」江陵點點頭,「剛剛不當心睡著了,本來是想去床上睡的。」

沈舟聲音低了下去,「你……你上來睡吧,我不嫌棄你。喝過藥得發了汗才能好。」

江陵失笑,不讓他挪動,自己翻到里側躺好,「要是殿上沒傷就好了。」

就能假裝沒撐住壓在身上吃點豆腐了。

「閉嘴!睡覺!」沈舟命令道,手指忽然被人輕輕勾住,沈舟整個人都僵住,最後也沒掙開,耳畔是江陵溫柔的聲音,「我一定會做個好夢。」

第三日,鶯歌終于尋了過來,她抽泣著給沈舟和江陵磕頭,「還好殿下無事,奴婢在此多謝江解元大恩。」

兩個病號窩在床上,江陵正在給沈舟喂粥,聞言笑道,「鶯歌姑娘快起來,也太客氣了。」

救我自己媳婦兒,謝什麼。

沈舟板著臉咽下一口粥,「怎麼起的火?」

鶯歌緩了緩情緒,「被人潑了桐油,吳大爺查過了,底下貨艙里竟存著桐油,萬幸沒有炸起來。殿下……是不是……她?」

「是她。不吃了,喂豬吶?」沈舟推開江陵的手,「昨日剛起火,就模上來幾個人,身手都不錯,將吳峰兩兄弟都纏住了,我躲閃不及中了一劍,被推了下來。」

「吳大爺的傷勢很重,還沒醒過來。難怪燕歌這幾日總是拼命得罪殿下,大約是為了避嫌,到時候殿下出事,她只管說是殿下不讓她留在身邊護衛的。」鶯歌說著拍拍心口,「還好听殿下的,沒讓她靠近過廚房,萬一她在吃食里下藥,後果不堪設想。」

江陵也不插嘴,靜靜听他們主僕二人說話,沈舟忽然道,「你怎麼也不問我?」

「哦,這就問。」江陵模模他的頭,「吃飽了嗎?」

沈舟無語地看著他,江陵憋著笑,「那殿下是想讓我問晚上吃什麼?」

「噗。」鶯歌沒忍住,「江解元還是這麼好玩。殿下隨我回去吧,吳二哥帶人在岸上等著,那個什麼,淮安知府和漕運總督也在。」

淮安扼漕運、鹽運、河工、榷關、郵驛之機杼,能通四十多個城市,素與姑蘇、揚州、錢塘三地齊名,漕運總督是今上一手提拔的心月復,听到七殿下遇險,連夜便派人救援搜尋,一直親自守在岸邊未離開。

江陵翻開桌上的白瓷杯,先用茶水涮干淨了,方倒了杯茶給沈舟,笑道,「裘大人,始終覺得我是傻子呢。」

裘雙更便開口要道歉,江陵抬手制止住他,「你說了,我不信,別圖費口舌了。」

縱橫官場幾十年爬到淮揚總督,為了個寡婦兒媳要魚死網破宰了深受帝寵的皇子,要麼是被下了降頭,要麼這甄家姑娘是天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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