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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月兌罪I「啊啊啊——」鋒利的刀刃劃過左頸,林宓痛叫失聲,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膽敢對他下手,心中頓生無數咒罵,尖銳的痛苦刺激著男人每一根神經,林宓奮力甩開魑魅般的女人,自己也摔倒了地上,脖子間血涌如泉,他雙唇顫抖,瘋也似的向外爬去,他要離開這里,身後兩抹緋紅色身影似有若無的映入他的眼簾,有如置身腥紅地獄,從未有過的恐懼席卷而來,他絕不可以死在這里,這是唯一支撐他清醒的念頭,他是林宓,他想要的,沒人能夠阻攔,不過區區兩個賤婦人,放在兩年前,要殺要刮全屏他一句話,汴京城又怎麼樣,開封又如何,沒有人能夠置他于死地!

「我還說這膽敢在映月樓里大呼小叫的人兒是誰,原來是林大人你以及府上兩名小妾。」單腳跨于門檻上,一身棕紅色錦服的男人環胸而立,低頭調侃腳下男人。

「紀……紀大人……」眉眼彎垂笑似狐,白面書生氣非凡,單憑一眼,林宓便認出眼前這名素未謀面的男人便是那晉王眼前又一紅人紀思凡,而他身後的十幾人,必然是晉王手下精兵。

「瞧瞧……」大跨步邁進堂內,紀思凡四下打量,越過滿身是血但氣息尚存的紅柳,徑直來到何芳子跟前撩袍俯身查探,如女人般縴細的手指探入女人頸內,冰冷的觸感立刻自指尖傳來,某種惆悵的情緒在狐眸中一閃而過,紀思凡輕嘆口氣起身回到林宓身邊蹲下,隨手將沾著血的手在男人衣袍僅存的干淨地方來回蹭了蹭,狐眼笑眯成縫,道,「貴府侍妾一死一傷,看來林大人這回遇到了件棘手的事兒。」

「不,不是我……」林宓否認。

「不是你?呵呵。」紀思凡喉嚨處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顯然對林宓的狡辯不以為意,「這屋子里頭除了林大人,你們可有看到其他?」

「回稟師爺,除了林宓,再無他人。」領頭的男人冷聲答道。

「這就怪了,十幾雙眼楮看著,林大人您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不是我……是那後蜀賊子筠落燕,他與我的侍妾在此私通鬼混,被我發現之後才殺人滅口,根本不是我,紀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情勢顯然不利于林宓,這奸詐懦弱的男人立刻捏造事實企圖洗月兌嫌疑。

「私通鬼混?」紀思凡這會兒的笑聲更加明顯,林宓的這個解釋未免太過牽強,側頭瞟了一眼身後的場景道,「照你那麼說,落燕私通鬼魂的時候還挺重視排場。」

林宓啞然,心中頓時恨透自己言語不慎,然而說出來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紀大人,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人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傷的,您看我的樣子,若不是被那筠落燕所傷,我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麼說來……可是……」眉頭微皺,紀思凡的臉上新添幾分動容,果真琢磨起了林宓所言的真實性。

見紀思凡變了臉色,林宓知道機不可失,馬上趁熱打鐵,「紀大人,您是有名的紀師爺,這萬縣乃至汴京城的大小事情有哪件能夠逃得出您的掌控,那筠落燕與我府上小妾的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想必您也早有耳聞,我林宓向來是個坦蕩之人,那何芳子與紅柳都是我的小妾,我又怎可能有害人之心呢。」

「這麼說來,林兄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只是……」躊躇的神色退去,紀思凡像是認定了什麼頻頻點頭,隨即換上一副狡詐的笑容,「只是林兄不覺得……如若要我紀大師爺信你的話,要整個汴京城內所有人信你林宓並非是個喪心病狂的畜牲,就該有些必要的表示麼?」

「這……當然當然,若是紀師爺能夠洗月兌林某的冤屈,紀大人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紀大人開口,林某必定萬死不辭。」一听有門,林宓立即諂媚,心中大喜,原來玉面狐狸紀思凡也不過是個吃里扒外的貨色,想來只要他肯出錢,今後即便是在皇城根底下,他也可以繼續做他的林爺。

「當真?」紀思凡狐笑著確認,眉宇之間的書生氣息全無,儼然一派官場老手風範。

「當,當真!」林宓不由得猛吞口水,額頭浮現出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滑落,心中才落下的大石竟被這狐狸般男人的笑容嚇得又提了起來。

「林兄似乎很緊張。」笑容更加張狂,紀思凡站起身來,揉揉蹲的微麻的雙腿道,「其實思凡要的並不多,不過是你林宓七成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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