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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綰君起床之後,遙遙給堂兄了一個祝福,便練拳去了。

廣陵王一個能夠對付他們兄妹二人,不僅讓霍嬗覺得懊惱,也深深刺激了霍綰君。

「廣陵王能夠徒手殺死一只熊,你要和他比嗎?」東閭正實在是無法理解外甥女。

霍綰君的臉紅了一下。

她只想單手將廣陵王抓起來輪在地踐踏,出個氣而已,被一個壯漢抓起來,舉在半空中的感覺,真是太嚇人了。

那一刻,她膽戰心驚,覺得廣陵王只要將她投擲出去,她就再也見不到母親和弟弟了。

東閭正不愧是個好舅舅,立即給外甥女指明方向︰「對付力氣大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無力可施。對付這個世上許多男子也是一樣,女人只需要用她的溫順和美貌來讓對方臣服。」

皇上征服了四海,但是皇後征服了皇上,這就是東閭正的意思。

「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

東閭正看著外甥女越來越瘦,越來越好看,愈發覺得,應當讓霍綰君有強烈成為美女的渴望。

但這話在霍綰君的耳朵里,卻變成了別的含義。

男人都是喜歡美色的,若是沒有美色的女人就需要力氣,還要防止別人讓自己無力可施。

至于如何讓別人無力可施,了解自己就等于了解了別人。

霍綰君又開始抱著巨大的熱情練拳了。

東閭正覺得應當讓外甥女在夏姬那里接受,如何成為一個美貌小娘子的指點。

說實在的,東閭正每次見到夏姬,就不由得感慨,夏姬比姐姐還要大幾歲,守著兒子過了這麼些年,但瞧起來,卻比姐姐還要年輕嫵媚。

姐姐的身上,好似缺乏一種女子的柔媚。

霍綰君接受了舅舅的建議,經常去找夏姬討教。

這一討教,給自己找了一件事情做。

晚上,東閭正回來,就看見,姐姐和外甥女齊刷刷地圍坐在廳堂的玉石案幾旁,等著他。

「這是有什麼事情麼?」東閭正問。

姐姐圓潤的臉上,有些緊張︰「弟弟,我們太不孝了,若不是綰君提起,我竟然沒有想起來,我們應當去探監。」

東閭娘子死里逃生,又為了贖罪這件事焦慮,一旦放松下來,就躲在家里,關起門來養孩子,那里還能想的起來,長安獄中的老頭子。

「額,姐姐,這事需要從長計議吧,」東閭正打著馬虎眼,眼風就掃到了外甥女身上。

霍綰君嚴肅地鼓著臉,「夏姬說長安獄可以定時去探監,我們應當遵守孝道呢。」

東閭娘子的眼中感動的有了淚花。

多好的女兒。

即使是有這樣的外祖父,依舊還不忘孝道。

東閭正見狀,點了點頭,「好吧,等我沐休日,一起去。」

東閭娘子松了口氣,就催著上食案,霍綰君笑嘻嘻地對有些不愉快的東閭正說︰「舅舅,難道你不想給外祖父說一下,最近的好消息嗎?」

「好消息?」

東閭正回過味來,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霍綰君的胖臉蛋,搖了搖。

「你這個小家伙,這麼……」本想說奸詐的,「聰慧。」

「舅舅想不想去?」霍綰君搶救過來自個的小臉蛋,眨巴著眼楮問。

「哈哈,當然想去,已經迫不接待了呢,」東閭正笑著道。

看著一臉開心,沒有為要去看父親變得煩躁的弟弟,東閭娘子也軟綿綿地笑了。

等到沐休日,霍綰君一家就去了長安獄中探監,弟弟還小,就托付了夏姬幫著照看。

東閭正是太子府的舍人,看管的獄官給了面子,讓他們一家大小都進去探監。

看著一臉頹唐,渾身上下臭不可言的父親,東閭娘子的嘴唇顫抖了幾下,嘆了口氣,「父親,您就好好呆著,等著大赦天下,您還能出來。」

老頭子虛眯著眼楮,不屑一顧,裝什麼好人,這個女兒表面老實,咬起人來,讓人一點沒防備。

「父親,本來兒子想將您贖出來的,只是,太子師上奏皇上,說父親的行為有傷風化,又是首惡,不能贖出,否則會給世人做了壞的表率,」東閭正一臉難過地道。

一旁也來探監的幾個老年人,都一臉羨慕地看著老頭子。

他們都是兒子太能鬧騰,進了長安獄,這個則是父親能鬧騰,而且,听起來,這一對兒女非常孝順,即使是被這樣冷淡的對待,也依舊和言細語。

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好兒女啊。

老頭子從鼻腔里哼出來一口濁氣。

東閭正的說法,讓他接受不了,他一直覺得是東閭正不願意花錢,故意讓他困在這里,如今。卻成了朝廷都不願意放他出來了。

這個中間的差距何其大?

還首惡。

老頭子一輩子沒有將這個嫡子放在眼里,如今,卻要承受這樣的言語羞辱。

霍綰君立即甜甜地道︰「是啊,母親和舅舅都在說,願意傾家蕩產將外祖父贖出來呢。不過外祖父在獄中也很好呢,外面發生了很多事,外祖父一定想不到,小顯回來了呢。」

「真的?」老頭子有些動容,畢竟這個女兒的失蹤讓他牽掛不已。

「真的,外祖父,只可惜死了呢,父親給她和禹哥一起辦的喪事,」霍綰君認真地點了點頭。

老頭子 當就倒下了。

「父親,您怎麼了?」東閭娘子嚇得大叫一聲。

獄卒連忙擠了過來,「快叫獄醫。」

外祖父雖然被針灸扎了過來,但是口眼歪斜,口水流個不住,嘴里直會發出「  」之聲。

這樣的身體,在獄中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呢。

「外祖父,您別操心了,外面的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好,好好養病吧,」霍綰君好體貼。

東閭娘子和東閭正都對父親保證。

「這個老頭子真是沒福氣,」眾人議論紛紛。

「外祖父是想問,我父親怎麼沒有來看您?父親動身去東海郡做太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霍綰君又道。

「外祖父,綰君會經常來看您的。」

看著外祖父那一臉灰敗,眼神黯淡的樣子,霍綰君終于良心發現,收住了嘴。

出了獄門,東閭娘子一臉懊喪。

東閭正偷偷地捏了捏外甥女的雙環髻,「你怎麼都說完了,一句都沒有留給我。」

霍綰君有些遺憾地道︰「我還沒有說完呢。」

東閭正不知道夏姬說了什麼,促發了這件事,但是,好解氣呀。

果然還是夏姬厲害,能讓一心想著武力報復的外甥女立即就找到了另外一條報復之路。

接下來,兩家聚會的時候,東閭正看著夏姬,心緒有些變化。

這麼溫柔的女子,怎麼這麼厲害。

兩家的聚會,主角自然是霍嬗,霍嬗最近領了奉車都尉的職位,在皇上身邊侍奉,大家自然都很關心。

霍嬗為了維護妹妹,可是得罪了上官太僕大人的。

可是,第一日,上官太僕並沒有給霍嬗下馬威。

上官安被霍綰君打得鼻青臉腫,自覺容貌有礙觀瞻,沒有出現。

這讓準備給上官安一個厲害的霍嬗,覺得有些失落。

因為劉進的緣故,現在霍嬗和金大郎相處的很好,三個孩子很開心。

金日禪也對霍嬗非常友好,但大家並不覺得意外,他一直都是作為一個信得過的,溫順的匈奴小王子的形象出現的。

上官桀一直耐著性子觀察著霍嬗的一舉一動。

霍嬗和霍光不同。

霍光行事非常有規律,也就是說講規矩,且為人擅長權衡,頗有城府。

霍嬗是一個讓人拿捏不準的孩子,身上火氣旺盛。

上官桀、金日禪、霍光之間能夠維持一種平衡,可是如今,霍光換成了霍嬗,平衡被打破了。

上官桀需要一個機會,了解霍嬗。

接下來,機會就來了。

李中人自殺,謀害冠軍侯之事並未張揚,李家是知道風聲的,但是李中人有個同母生的哥哥李禹,跟著堂兄做郎將。

李禹的性情暴躁,又愛喝酒。

上官桀借著喝酒的時候,說了幾句話,便讓李禹記在心上了。

霍嬗如今可是名利雙收了,他們李家原本就被霍家欺負,如今又被欺辱,還連累的妹妹生的李皇孫抬不起頭來。

在李禹的心中,自個的妹妹怎麼能有這個膽子做這樣的事?

李禹不敢質疑皇上和太子,但是他將矛頭對準了霍嬗。

上官桀樂見其成,霍嬗如何對待李禹的撩撥,這是投石問路的第一步。

霍嬗被李禹堵了幾次,強拉硬拽地去喝酒。

兩家人坐在葡萄架下,听著霍嬗懊喪地講︰「李禹每次聚眾和我賭酒,我都賭不過,為此,要受許多奚落,那個李禹又總是無禮之至。」

夏姬的臉上閃過一絲擔心,但是沒有說話。

東閭娘子激動地說︰「他一個大人,欺負一個孩子,真是過分。」

霍嬗挺直胸膛︰「小姨,我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了,我的父親是驃騎將軍。」

霍綰君明白了霍嬗屢次被李禹欺凌,又每次都能被拉走灌酒的原因了。

大家都有些擔心霍嬗,可第二天,霍嬗就和皇孫笑嘻嘻地回來了,「李禹被皇孫告了一狀,皇上說他不是東西,要用繩子綁了他丟進虎圈殺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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