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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兵器相撞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呼喝聲已經離他們很遠很遠了。方慕扭過頭去,準備同宇文成都說話,可巧合的是宇文成都在此刻稍稍向前傾了傾身子,以至方慕那柔女敕潤澤的唇瓣恰好擦過他的唇角。

兩個人同時僵住了。片刻之後,方慕猛地轉了回去,力道極大且迅捷,看那架勢沒把脖頸扭到都算是走運了。就算沒銅鏡可照,方慕也知道此刻她的臉到底有多紅。她用微涼的手掌捂住了熱燙的臉頰,一是因為害羞得不行,二來是想借此讓自個糊成一團的腦袋清醒過來。也虧得她這會兒沒心思去看宇文成都的神情和動作,不然鐵定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宇文成都的雙手將方慕圈在懷中,除了韁繩之外,他手中還橫著鳳翅鎦金,著實騰不出手來去模被幸運之神眷顧的唇角,不過他的舌頭可是自由的,于是,他接連舌忝了幾下被方慕的唇瓣擦過的唇角,臉上露出了謎一樣的笑意。

「你方才是要說甚麼?」宇文成都可不曉得甚麼叫見好就收,他只知道趁熱打鐵,多得些甜頭才是正經的。于是他俯首貼近方慕的耳側開口說話,那溫熱的氣息隨著他那低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噴灑到方慕耳側那片敏感的皮膚上,讓方慕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一顆心仿佛被女敕女敕的草葉子掃過一般,酥酥麻麻癢癢。

「恩公……宇文將軍,眼下我們已將那群黑衣人甩掉了,不如就此停住,我好給你處理上的傷口。」方慕一邊往前傾著身子,一邊揪住賽龍五斑駒的長鬃毛,借此維持平衡。她說話時客氣中帶了些疏離,不似一路相伴到北平府時那般親切溫和。

「萬不可掉以輕心!」宇文成都像是沒察覺到方慕欲遠離他的意圖,滿面肅然之色的答道︰「這群人心思縝密,手段毒辣,一心想要取我性命,他們斷不會就此罷手的!」

方慕是不了解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何來頭,又與宇文成都有什麼仇怨,不過她親眼見過那群人玩命攻擊的架勢,心里對宇文成都的話生不了半分質疑。就這樣,她同宇文成都共乘一騎穿過這片林海而後又沿著清澈透底的小溪流走了約有一個時辰才勒馬停下。

宇文成都翻身下馬的動作瀟灑利落,似乎並未受到傷處的影響。他的手臂輕輕一抖,便將鳳翅鎦金插入了矮草叢生的地面,那動作看著輕松極了。之後他朝坐得身子發僵的方慕伸出了手,想將方慕扶下馬,而方慕的婉拒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勞煩宇文將軍了,我自己可以的!」方慕忙道。她的腿剛抬起來些,這匹賽龍五斑駒便猛地抬起前蹄,懸空近半米,馬身都快呈豎直狀態了,這讓毫無防備的方慕直朝地面跌了下去。

那一刻,方慕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出于本能反應,她的手臂揮動了幾下,想要握住些什麼阻止自己下墜的趨勢,最終她抓到的是之前朝她伸出的那只手,透著溫暖和安心的手。宇文成都只稍稍用力便將方慕帶到了自己懷中,另一只手也看似極自然的扶到了方慕的腰間。他那比夜空還要深邃幽深的眸子與方慕那透著驚魂未定心緒的一雙美眸對上,有片刻的功夫,蟲鳴和流水聲仿佛都遠去了,周遭好像是靜止了一般。

也不知是宇文成都的眸光太溫柔,還是他的手掌太溫暖,亦或是他的臂膀太堅實可靠,方慕覺得剛剛險些從馬身上跌下來的恐懼消散了許多,不過心依舊跳得很快就是了。

「多謝宇文將軍!」方慕回過神來後趕忙往後退了兩步,離開了宇文成都的懷抱,她施禮道。

「謝我作甚麼,都是我這馬惹的禍!」宇文成都因懷里空落落的感覺而倍感失落,不過面上沒表現出分毫來,他正色道。

宇文成都的話音還未落,他的賽龍五斑駒便蹬著蹄子朝方慕那邊去了,垂下大腦袋往方慕手臂上蹭啊蹭的,那圓溜溜水潤潤的大眼瞅著方慕,喉嚨間發出 兒 兒的聲音,似是在撒嬌討饒的模樣。方慕被這匹五斑駒弄得癢癢極了,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她道︰「好了,好了,原諒你了!」

方慕模了模五斑駒那整齊順滑的長鬃毛,讓它舒服的仰起了脖子,尾巴也一甩一甩的。

可算將搗亂的五斑駒哄到了一旁,方慕去溪旁將手仔仔細細的清洗了遍,又用隨身帶著的鹽巴和草藥洗了兩遍,之後她才去檢查了宇文成都腿上的傷口。也虧得宇文成都腿上的傷口不深,也未傷到要害之處,不然就憑這一個多時辰的奔波,他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丟了性命。方慕叫宇文成都坐在溪水旁的一塊大石上,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他傷處的那塊布料給割了下來,而後她用輕柔又不失迅捷的動作為宇文成都清理了傷口,在上頭均勻的撒上了她隨身攜帶的行醫包里的上好傷藥,最後扯了他的衣衫內襯將傷口包扎好。

整個過程宇文成都的身子都是緊繃的,他生恐身子某些自然而然產生的反應會嚇到方慕,現在並不是該叫方慕知道的時候。對宇文成都來說,方慕為他處理傷口既是享受,又是甜蜜的折磨。

「慶幸的是傷得並非要害之處,刀口也不算深,不過這幾日恢復期你還是少些走動,忌辛辣、油膩的吃食。「方慕扶著宇文成都站直身子,嘴上不得閑,習慣性的叮囑幾句。她道︰「等下我扶你上馬,我們到前面尋戶人家歇息,到時候我去討些食材來給你做些吃食。」

方慕這般提議一是為了照顧宇文成都的傷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一點私心,她不想和宇文成都同乘一騎了。因為之前那一連串被稱為‘意外’的事情發生,她一靠近宇文成都便覺得渾身不自在,臉頰熱燙,腦袋更是跟一團漿糊似的。

此時天色將明,他們沿著溪流走了約有兩刻鐘的樣子,就見前頭有十來戶人家分布在溪流兩側,有一兩家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看樣子是已經起床要去做活了。方慕他們叩響了其中一家點著燈火的,得到了那對中年夫妻的熱情招待。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如今世道的險惡,對手執兵器的陌生人也是笑臉相迎,還熱心為方慕他們張羅吃食。

「多謝大叔、嬸子,你們等下怕是要辛苦勞累的做活了,不吃飽怎麼成!」方慕親眼見到這對中年夫婦將他們的口糧分出來一半給她和宇文成都,雙眸瞬間就濕潤了,她忍著淚意,露了個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回道︰「嬸子,我去外頭抓些野味和魚過來,收拾收拾就成一頓極豐盛的飯食了,到時候您也嘗嘗我的手藝!」

方慕的武力值自然同宇文成都沒法比,不過她自有她抓野味和捕魚的好法子,沒耽擱多久,她便抓了三只野雞還有三條肉質鮮女敕的魚。此地野菜長得也茂盛,多走幾十米就又能見到結滿了野果的樹,不多摘些都對不起出來的這一趟。方慕借了這對夫婦的廚房用,將野雞和魚處理好,一只雞用來炖湯,另兩只則和魚一樣用烤的法子。方慕炖雞湯的時候還在里頭放了圓菇和棗子,浮油也都撇干淨了,味道雖說稍有些淡,但很適合宇文成都這個病患食用。另兩只雞那空空的肚子里則被方慕塞了不少味道極佳的野菜和菌菇,最後烤得外皮金黃酥脆,皮下的雞油都滲透到了肉里頭,與野菜和菌菇的香氣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女敕軟鮮香,口感豐富,滋味無窮。

方慕只留了半只雞,剩下的拆解褪骨之後便都送去給留他們歇息的中年夫婦那里了。聞到香味卻一口都沒吃到的五斑駒憤怒的將眼前的一叢青草踢到了一旁,朝宇文成都休息的那屋嘶鳴不止。

宇文成都假裝沒听到,將方慕為他精心熬煮的雞湯喝得只剩了一碗,當然,剩下的也不是給他那五斑駒的。那碗香氣濃郁且溫熱適中雞湯他是留給方慕喝的,就用的他喝雞湯的那個瓷碗。他的這匹五斑駒是極有靈性的,之前五斑駒每回听他暗示行事的時候他總會獎給它些大廚做得熟肉。對,你們沒看過,他家的馬就是這麼不走尋常路,不愛吃草料,只喜歡吃肉——烤肉、鹵肉、炖肉,各種肉。可這回五斑駒做得明明就不能更好了,要不是它猛地一抬前蹄,宇文成都能有英雄救美的機會?!

過河拆橋,卸磨坑馬,太不厚道了!

還是方慕听不下了,撩開簾子到外頭查看五斑駒的情況。她才剛出門口,五斑駒便顛顛兒的湊了過來,大腦袋直往方慕身上蹭,圓滾滾的大眼里蓄滿了淚水,那模樣委屈極了。等方慕伸手去模它的馬臉時,它便伸出舌頭來去舌忝方慕的手,結果除了清香什麼都沒有!

洗手洗得這麼勤快是要做什麼!!

方慕不知道五斑駒迫切的想要吃肉的願望,在得到宇文成都的同意之後,她將五斑駒牽到了村後草地和山林交會之處,叫它在外頭撒撒歡,自由自在的啃草吃。過了一個多時辰,方慕起身走到門口,正準備掀開門簾出門去將五斑駒牽回來,結果她听到外頭有人在威脅那對中年夫婦。那人厲聲道︰「你們可曾見到一個身著素銀甲腿上有刀傷的漢子路過,與他同乘一騎的是個稍顯嬌小的文氣男子?若是不說實話——那就納命來!」

「我……我們說,我們萬不敢隱瞞什麼!」那個中年漢子抖著嗓音回道。

方慕听得心頭一跳,額頭處已經有冷汗開始往外冒了,她輕手輕腳的緩緩往後退著,還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恐驚動了外頭的那群人。就算沒撩開門簾去看在外頭威脅那對中年夫妻的人是誰,方慕也能猜到,應該是那群黑衣人追了過來。果真,就如宇文成都所說的那樣,他們為了取宇文成都的性命也是拼了!

就在方慕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的過程中,那中年漢子道︰「我們沒看到有刀傷的漢子與一個文氣小青年路過,真的沒有!」

「真的,這幾位大爺,我們倆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半句假話!」那中年婦人哆哆嗦嗦的附和道。

對啊,他們說的都是實話,來這里借宿之前宇文成都的刀傷已經被包扎好了,這對夫妻沒看到。而黑衣人所說的文氣男子,他們更是沒看到,這位中年婦人一眼就識破了方慕女兒身的身份,潛意識里,她就沒將方慕當男子看待。這對耿直到不行的夫妻沒說半句假話!

夫妻倆的眼神和語氣實在是太到位了,那幾人沒從中發現半點破綻,將刀架在中年漢子脖子上的矮個男子移開了利刃,喝道︰「快滾去給我們做些吃食來!」

中年夫妻喏喏稱是,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撐著朝廚房疾奔而去。

方慕高懸的那顆心有了片刻的放松,心中對那對夫妻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想,若是這回能平安月兌險,她定要好好報答他們的善心之舉。在方慕退回到房間的那一刻,那群殺手也撩開門簾進了主屋外間,不過不是方慕和宇文成都所在的那間屋子的外間,他們在一旁的偏房呆著呢。

「方——」宇文成都低聲喚道。不過他才出聲便被方慕用手捂住了嘴。

宇文成都那帶著些微濕意的潤澤唇瓣與方慕那柔女敕溫軟的手掌緊緊相貼,那種特別的觸感讓方慕呆愣了一瞬,而後她那如凝脂般白皙潤澤的臉頰上騰地浮起了兩朵紅雲,手也此被刺到了一般猛地收了回來。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她就用收回來的那只手,豎起了食指擋在唇前,做了個讓人安靜的示意。

其實宇文成都早已听到了外頭的動靜,在方慕進屋之前他已經將鳳翅鎦金緊握在手中了。就他腿上那點小傷,根本影響不到他的狀態,收拾外頭那幾個殺手並帶著方慕全身而退並不算難事。不過他在見到方慕那副透著緊張和擔憂神情的面容時,一個念頭就這樣涌上心頭,這才有了他剛剛出聲喚方慕的那一幕。結果如他所料,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宇文成都那張冷肅的面容上露出了極明顯的笑意,嘴角翹起,面部線條都隨著這一笑而柔和了許多。他那雙幽深的眸子里頭此刻盛滿了並不難懂的柔情,專注的看著方慕的時候讓她險些就此陷了進去。

「莫怕,我會護住你的!」宇文成都最是知道他將嗓音控制到何種程度才能讓方慕露出歡喜愉悅的神情,他也是這麼做的。

方慕並不懷疑宇文成都的能力,若是他們兩個,安全月兌身的確是不成問題。可他們要考慮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那對中年夫妻,甚至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們牽累,以至于丟掉性命,得像個萬全之策才好。

對了,麻醉藥!

方慕在圓鼓鼓的行醫包里頭將那瓶精心研制的麻醉藥給拿了出來,緊繃的小臉兒終于放松了些。現在的問題是,她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麻醉藥撒到那些人的飯食里頭。她爬窗的技術非常不怎麼樣!

「這是?」宇文成都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方慕晃了晃瓶子,臉上露出了摻雜著得意的笑容。她湊近宇文成都,壓低聲音道︰「能讓人動彈不得、意識喪失的麻醉藥!你想試試嗎?」

她那副模樣像極了給人推銷藥的藥鋪掌櫃!

這個安利宇文成都明顯不想吃,此刻,他只覺得脊梁骨冒涼氣。若是哪天方慕不想同他親近了,只需給他來點麻醉藥他就歇菜了!

「交給我,我從後窗出去,然後悄無聲息的繞到廚房那邊!」宇文成都趕忙將那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專心致志的應對眼下的局面,他提議道︰「這群殺手功夫都不弱,想來耳力也不會差到哪里,若是你從後窗翻出去,再一路走到廚房,很難保證不被那群人發現,所以,還是由我來!」

「可是你腿上的傷……」方慕心知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過還是有些擔憂。

「不礙事,對在戰場上拼殺的人來說,這點根本就算不得傷!」宇文成都俯首過去,對方慕低聲耳語道。

的確,宇文成都翻窗而出的時候幾乎沒發出聲音,之後也沒听到他腳步聲。在這種安靜到能听見自己的呼吸聲的環境中,方慕雙手緊握成拳,心怦怦跳得極快,有種要喘不上氣來的感覺。直到宇文成都的臉孔出現在後窗那兒,方慕那顆高懸而緊縮的心才總算是得了解月兌。

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躲在偏房門後的方慕和宇文成都便听到了其中一個殺手漸漸綿軟無力的怒喝聲,他道︰「你們……竟敢……」

他這話還沒說完方慕他們便听得咚的一聲響,想來是這人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失去了知覺,身子砸到了地上。再之後,中年漢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他道︰「這……這是咋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做得跟平常沒啥區別啊!」中年婦人也懵了,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和無措。

方慕和宇文成都直奔正房,動作利落的將這幾個人事不知的殺手給捆了個結結實實。之後方慕向這對被嚇壞了的中年夫妻詳細的解釋了一番,從他們林中遇襲到受傷逃到此處,當然,有些不該說的,比如說宇文成都的身份,她是一個字也沒提。

「哦哦,我就說,他們踹門進來就拿到架在我們脖子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該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中年夫妻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些是高句麗那邊派來的刺客!」宇文成都從其中一個殺手身上搜到了刻有高句麗王廷標志的金牌。

方慕雖說不認識什麼高句麗王庭的標志,但她仔細分辨這些人的樣貌特征,確實與中原人有幾處明顯的分別。

「是……高句麗的人?!我……我要把這幾個王八羔子給砍了!」一听高句麗這三個字,那個已到中年的憨實漢子登時跳了起來,目呲欲裂,眼底顯現出了血絲。看他那模樣,似是與高句麗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老天開眼啊,可算讓我們有個報仇的機會!我們家阿成就是在遼東從軍的時候被高句麗的人割了腦袋丟了性命,我那可憐的孩兒,那年才十六歲啊!」那位婦人哭嚎道。

方慕蹲子,手在婦人的背上輕輕緩緩的拍著,這時候,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除了靜靜的陪伴,她想不出更好的安慰方式。烽煙燃起,受到傷害最深的永遠都是百姓,失掉錢財和土地並不是最絕望了,有很多戶人家同這對夫婦一樣,失去的是未來和企盼。

方慕是醫者,不是聖母,若是她今日開口叫宇文成都放了這些人,那麼這對幫了他們的夫妻,甚至周邊十幾戶人家都極有可能因此丟了性命。方慕不信,這些心狠手辣的高句麗殺手會對他們大隋的子民心慈手軟。

這事兒還是宇文成都干得熟練,不僅將這些殺手處置了,還將痕跡清除的干干淨淨。就算剩余的高句麗殺手來到這個小村莊,也斷然發現不了他們的伙伴曾經來過此處,也是在這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慕他們的危機就此解除,單盈盈等人心中則充滿了焦急、不安、心慌和無措。尤其是那六個奉命來保護方慕的,恨不得以頭搶地,王爺王妃信任他們才會將這差事交由他們來做,可是他們竟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陌生男子將表小姐給擄走了!這六個家將不敢耽擱,趕忙選了一個飛馬回北平府稟報王爺,剩余的人則繼續尋找方慕。

也是他們不走運,竟和方慕他們走岔了方向,也因此錯過了在小村莊與方慕他們會合的機會。

沒有那些礙眼的人在,宇文成都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不過他這愉悅的心情也沒能持續三天,因為攪局的人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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