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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在修真界初見

長生看著放在房間中央的兩件衣服,他發現花容宗最近似乎換了種風格。因為比起他之前試衣時見到的那些衣袍,眼前這兩件看上去實在是過于普通。

放在他左手邊的是一件很簡單的白色長袍,上面沒有任何紋路也沒有任何裝飾,就是件不起眼的白袍而已。而放在他右手邊的則是件單衣,淺藍色的宛若海水一般,但是和這差不多的衣服在修真界也有不少,根本說不上有多特別。

有那麼一瞬間長生甚至想過是不是花容宗弄錯了衣服,他走上前去又仔細地看了看這兩件衣服,這次他倒是看出了些許不同。第一件白袍之所以讓人覺得毫無特色,是因為這件衣服上所有的紋路都是用與衣服同色的純白絲線勾勒的,乍一看很難察覺到它的復雜與精致。

長生先是拎起了左側的白色衣袍,懸崖內部透不盡陽光,但是房間里點亮的些許火光卻足以讓他看清這件衣服的大致紋路。只見這件春裝上繡著幾枝模樣不同的花,這些花來自三千世界不同的位面,如今卻在同一件衣袍上盛開。

衣服上繡著的花皆在春季盛開,看著卻並不柔軟,反而帶著幾分張揚的銳意。隱約的火光為那純白絲線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金邊,使得這些花朵瞬間有了攝人心魄的魅力。而這不過是火光罷了,若是將這件衣服放在崖頂上,縱使隔著那重重瀑布,透進來的幾縷盛夏陽光便會讓衣服上繡著的花朵更加耀眼。

長生又拿起了那件淺藍色的單衣,很顯然,這件衣服也不簡單。他曾覺得這衣服的顏色像是海水,但他現在卻在想也許這衣服本身便是海水。

他不知道這件單衣究竟用了什麼料子,竟然透著透著幾分令人舒適的涼意,而隨著角度和光線的不同,那藍色的深淺程度也在微微變幻著。它不僅僅擁有大海表面那一層漂亮的淺藍色,還有著深海處那更為神秘的色澤。也許上一秒它給人的感覺還是風平浪靜時的淺淡,下一秒或許便是海浪滔天時的深沉。

長生看完後隨手放下了手中的單衣,他的視線轉向了前方的牆面。花容宗或許是想讓他更清楚地了解他該何時出場,所以在牆上嵌了一面嶄新的靈鏡。長生抬手點開了靈鏡,現在盛典還未開始,他看了會兒靈鏡上的其他節目才等到了盛典的真正開幕。

如今靈鏡中顯現的是小千世界盛典的情景,當崖頂的獨特景象一朝出現在靈鏡上時,三千世界無數修士凡人為之驚嘆。而片刻之後,鏡頭從崖頂的景色轉向了懸崖外的入座者們,鏡頭每落到一個人身上,介紹這個人的聲音便同時響起。能夠被邀參加盛典之人皆非尋常之輩,這些人或是富商,或是貴族,或是宗門宗主,亦或是天才修士,而其中絕大部分入座者都來自小千世界。

靈鏡前的觀眾們一開始還沒怎麼在意這些畫面,更不在意這些介紹,然而當鏡頭突然停在一個人身上時,介紹聲瞬間消失,甚至于整個三千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崖頂之人,還是三千世界坐在靈鏡前的觀眾,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皆為坐在最高處的那個人停留。只見那個男人一襲暗金色的長袍,他不過是靜靜坐在那,卻仿佛是坐在大千世界的龍椅之上。

根本無需任何介紹,這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眾人便已知曉他究竟是誰。他是帝闕,曾經的三千世界最強者,如今的「三千世界財富排行榜」榜首,那個喜怒無常卻又魅力十足的帝闕。

雖然朦朧的雲霧模糊了他的容顏,但那把獨一無二的暗金色長劍足以說明他的身份。帝闕擁有強大的武力與絕對的財富,更別提他還有著英俊的容顏和尊貴的地位,事實上這三千世界之中崇拜帝闕的人或許比崇拜將絕的還多。

鏡頭久久地停留在帝闕身上,介紹聲也遲遲未響,沒有人料到帝闕會來到此處,也沒有人敢當著帝闕的面說出介紹之言。直到崖頂的雲霧輕輕劃過,隱約露出了帝闕那皺起的眉頭時,鏡頭才被驟然移開轉向了他人,這份突如其來的寂靜也才被瞬間打破。

當鏡頭轉開之後,所有人終于慢慢回過了神,無數人在靈鏡前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整個三千世界似乎都沸騰了起來。那可是帝闕啊!若不是鏡頭恰好停在了他身上,誰能想到他會出現在小千世界的盛典上?就算這次盛典和宗門大比在同一天舉行,就算這次盛典比往常要盛大了些,但再怎麼樣也不足以讓這個男人前來觀看吧?!

靈鏡前的人可以隨意說出自己的想法,但那些身處盛典現場的人就不敢這麼做了。雖然不知道帝闕為何而來,但他們卻很清楚帝闕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所以誰也不敢出聲惹怒這個男人。

「……怎麼可能?」負責這場盛典的扈臨淵抬頭看著遠處的帝闕,眼底也滿是震驚之色。他的確邀請了帝闕,但他完全沒有想過帝闕會來,畢竟幾百年來帝闕從未在任何盛典上出現過,何況這次僅僅只是小千世界的盛典。

仍然待在房間里的長生看到帝闕出現在靈鏡上後也十分驚訝,然而房間外猛然響起的敲門聲卻打斷了他的思緒。長生知道外面敲門的人是花容宗的弟子,那人是來提醒他趕緊換上衣服準備接下來的走秀的,長生換好衣服後便關上靈鏡來到了崖頂。

扈臨淵昨日在客棧中便和他說過,今天的走秀與上次試衣時的隨意行走不同,他要沿著花容宗造好的台階上行走。想到此處長生瞥了眼崖頂上悄然浮現的台階,這些灑滿了花瓣的台階連接了各個懸崖,而那台階之下便是萬丈深淵。

長生本打算閉上眼等待走秀音樂的響起,這次他倒是不需要運轉《繁音訣》了,因為花容宗已經準備好了走秀時所需的琴曲。然而就在他剛要閉眼時,他卻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突然抬頭看去。

長生的視線劃過了懸崖邊緣的漆黑樹木,最終落在了遠處倚在樹上的將絕身上。他不知道將絕是怎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那里的,更奇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入座者發現他的存在。

此刻琴聲驟然響起,長生頓時收回視線不再多想。他沒有看向倚著墨色枝干的將絕,也沒有看向高處吸引了眾人目光的帝闕,他只是直視著前方從容地行走著。而他出現在畫面上之時,已然沸騰的三千世界又因他而沉寂。

那飛流直下的瀑布阻隔了盛夏的陽光,偶爾流溢進來的光線落在長生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燦金色的光芒。而白袍上繡著的每一朵花都被陽光勾勒出了更為清晰的紋路,他每走一步,絲線上的光芒就又烈上一分,漸漸地長生變得愈發光輝奪目。

帝闕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在走秀的長生,一開始他還在欣賞長生出場時的從容氣勢,然而當長生踏上第一階台階後他便慢慢勾起了唇。因為長生踏上台階之後,紛紛揚揚的花瓣便從雲端飄轉落下,大片大片的鮮花隨之綻放。不過片刻罷了,崖頂和台階上已落滿了繁花,就仿佛是春日重新降臨一般。

「他是誰?」帝闕低頭瞥了眼坐在左下方的花容宗宗主,那雙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了若有所思的意味。

花容宗宗主听到帝闕的聲音後愣了一瞬。他沒敢抬頭看向帝闕,更不敢探究帝闕為何要這麼問,他只是低聲地回答道︰「他叫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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