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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真的打算殺了洛依特人,僅僅只是威脅他們,那麼這將是個非常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因為只要你還想和洛依特人和平共處,但同時又傷害了他們「脆弱」的心靈,他們可以哭得驚天動地,哭得死去活來,哭得你肝腸寸斷,畢竟,洛依特人認為他們是以哭和美貌聞名宇宙的,畢竟,他們內部的爭論全是以哭來決定勝負的。

此時的姬詫正面臨著這樣一個尷尬局面,他沒能把莫特逼出原形,倒是把他逼哭了。

莫特哭得地動山搖,把他連日來受的委屈、對術谷的思戀,還有對面前這個「養不熟」的壞蛋的失望,全哭出來了。

姬詫看著他哭得癱軟在地上,簡直有些手足無措,他這位幾乎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的人,現在很想跟他主動道歉求和。

「不哭了,好嘛?」姬詫勾著莫特的下巴,擦掉他雞蛋白般女敕滑肌膚上趟過的水痕,終于有點兒明白紂王為何會因妲己禍國而死了,妖孽美貌的迷惑性確實是可怕,完全能左右人的情緒,讓人做出和思想相反的行為來。

莫特哭岔了氣,打著哭嗝斷斷續續地說,「呃,我不要理你,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了,呃嗚嗚……」

捂著飆淚的臉,莫特站起來後,就從姬詫面前消失了。

「喂!」姬詫大喊一聲,伸手去拉莫特,拉不住,他已經沒有影了。

姬詫圍著那個丁點大的沙灘轉了幾個圈,叫了很多遍莫特的名字,沒見著人影後,確定他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個什麼鬼「影視維」里了,那妖孽生氣了,估計把他關到死也不是不可能。

姬詫靠在那光桿樹上,望著這片海域發呆,寧靜而漂亮的海域,沒有感受到一絲妖氣也沒有感受到一點兒仙氣。

莫特到底是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盤著腿坐在溫暖的沙灘上,本打算先念一段心訣,再從長計議,卻根本無法靜心凝氣,姬詫扶著光桿樹重新站了起來。他拉著樹上垂下的須狀物,學著莫特的樣子圍著樹轉了一圈,樹上掉下來一個大號餌果。

摘掉了餌果的一個稜角,姬奼吸了一口,爽,又吸了一口,爽炸了。

于是,他吸光了里面的汁水後,整個人跟要飛天了似的,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臉部肌肉,邊笑邊圍著樹轉,想停都停不下來。

姬奼已經沒空思考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吃這種鬼玩意,他渾身上下仿佛有散不完的勁,只想動,使勁動,隨便怎麼造都行。

圍著樹轉不夠激烈,他跳到了海里,跟那鬧海的哪吒似的,在水里翻滾,竟然攪得那海水波濤洶涌。

海面炸開了,卷起巨大的漩渦,姬奼在那漩渦中心旋轉跳躍不停歇。漩渦中心的水位很快高出了海平面十數米,猛然一道水柱從中心噴射出來,把姬奼整個人都給頂上了半空。

水面在姬奼飛天後,恢復了正常,從海底浮現出一個足比小沙灘大上三四倍的、宛如貝殼一樣的東西。

姬奼落在了假貝殼上,橫躺著。一串水花從假貝殼上噴灑出來,灑在了他臉上。

姬奼擦了把臉,坐起來,翻身下了假貝殼,他站在海面上,模到了它中間的縫,雙手上下扣著貝殼蓋,硬是將它給掰開了。

假貝殼內部是粉色的,鋪了床巨大的粉色綢緞布似的,軟軟的、暖暖的。姬奼恍恍惚惚看到假貝殼中間像是躺了個人,躺在一張圓形的珍珠床一樣的東西上。

鮮血涌出了嘴角,面前的一切天旋地轉,姬奼扶著假貝殼邊緣往後倒去,暈厥過去之前,他看到了滿世界都是太陽,他想他真是瘋了。

「想喝水嗎?從我□□鑽過去,我就給你喝水。」一個扎著馬步的人影晃著手上的東西,在笑,不,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在哄笑,聲音很大,很吵。

陽光太刺眼了,姬奼眯著眼看著他們,他的手腳全戴上了沉重的枷鎖,饑、渴,數日不曾進食讓他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一路上伺候他的小僕人已經被活活折磨死了,尸體就在那群人的身後趴著,喉嚨被割破了,血流進了他們的壺里。養在深宮里的人,向來細皮女敕肉,有人嘗了那小僕人的肉,說味道果然不一樣,只是不知道太子的肉是不是一樣新鮮可口。

姬詫有些作嘔,他為人算是極惡的了,淪為階下囚之後,居然還長了次見識——惡,這種東西是沒有下限的。

不遠的地方還有個同樣戴著鐵鏈的女孩一直在哭,她是姬奼的妹妹。他們和一些被俘虜的大臣、王親貴族本來是當做人質被送往秦國的,可沒離開兩天,就傳來了周王的死訊,王城被攻破了,周王站在皇城上自刎而死,周朝徹底滅亡,他們也從人質變成了亡國奴,地位直線下降到了泥底,之前還勉強供應他們一日三餐,後來變成了三日難得有一餐。

一路上,有的人逃了,有的人死了,最後,只剩下他和那小女孩了。

那些看押他們的人放肆□□著他們,這可是周朝的天子啊,曾經的人上人,而今的奴中奴,還不是能仍由人宰割,豈有不放肆羞辱之理。

「來,過來,鑽過去就給你水。」那些人跨開腿,還在哄笑。

姬奼跌跌撞撞地爬過去,低下了頭,卻沒有鑽他們的胯,而是猛然抽出了他們腰間的刀,朝小女孩扔了過去。

刀,直直的插穿了小女孩的喉嚨,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鮮血飆出很遠,甚至濺到了他的臉上,帶著腥味的溫熱。

安靜了,世界又恢復了安靜,姬詫忽然覺得特別好笑,他們以為他真的只是個懦弱無能的周朝太子?他們以為他還會任由他們繼續欺辱而無所作為?不如讓她死了干脆。

他們或許是受到了驚嚇,或許是被激發出了更為惡劣的暴力血腥基因,瘋了一樣的逼著姬奼服軟,他緊咬牙關挺著,不肯。

他們把他倒掛在湖面上,鼻孔和嘴浸入了水中,他有本事就弓起身子呼吸,沒本事就被嗆水,他們會在他被嗆死之前救起他來,再繼續獸.行。

姬奼倒掉在水里的那個湖泊被當地人稱為妖湖,據說里面住了無數的鬼怪。水是辛辣的,湖面時常呈現著一種詭異的深紅色,沒有人願意接近那個湖泊,卻常常能在湖面上看到浮出的尸體或者衣物。

姬奼撐到了晚上,那群人或許是因為疲勞,或許是因為受了妖物的迷惑居然靠在岸邊睡著了。

繩子那時候松動了,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姬奼胸膛以上掉入了湖水里。

他瞪著眼楮掙扎著,沒能掙開繩索,意識還在,身子開始變得軟綿綿的,他看到一個滿嘴都是鋸齒的水怪忽然朝他撲面而來。

姬詫遽然驚醒,坐起身子直往後縮,身後有東西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有些清醒了,這不是在湖底,這是在一個看上去很寧靜的海面上,他在一個巨型貝殼里,就躺在他之前看到的那張珍珠床上。

「你醒啦。」一條極美的鮫人手撐在珍珠床邊緣,望著他說道。

「圭閭?」姬奼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圭閭彎著嘴角笑,那樣子真是美麗不可方物,他湊近了姬奼,手摁著他的胸口,語調低柔而曖昧,他說,「你不高興。」

「我……」姬奼本想說他沒有不高興,然而,他看著圭閭那雙溫柔如海水般的眼楮,卻說出了心里話,「我很難受。」這個鮫人是極具蠱惑性的,讓他莫名想要信任他,想要向他傾訴。

「這里難受?」圭閭修長的手指貼著他的鎖骨中間滑到了他的小月復處,用一種帶著魅惑力的聲音說道。

他們的距離貼的很近很近,近到姬奼有種稍微一抬下巴就能親到他的錯覺,他的手指帶著中難以言喻的清涼感,被他觸模過的地方漸漸沒有了痛楚。

「在這里。」圭閭的手指停在了他的左下月復,他手指停留的地方、姬奼的皮脂下方亮出了一道橘紅的光。

「是什麼?」圭閭貼著他的耳朵耳語。

「我吞了蛟龍的內丹,無法將它歸為己有。」姬奼貼著他的臉頰,似是情侶間的耳鬢廝磨,回他道,「它在吞噬我的精元,我很痛苦。」

「我能幫你。」圭閭看著他說道。

姬奼摁住了他握著自己腰的手,問道︰「怎麼幫?」

圭閭微微偏了偏頭,仰著下巴,嘴唇貼住了他的唇瓣。姬奼沒有躲開,他們仿佛是深愛著的兩人,彼此親吻。

一種灼燒感從左下月復升起,漸漸向上移去,姬奼明白了他的意圖,睜開雙眼,用力推他。

圭閭握抓著了他的手,沒有讓他推開自己,嘴唇依然挨著他的嘴唇,他將他拉入了海底,龍尾纏住了姬奼。

他們在海里下沉著,內丹被圭閭從他身體里吸了出來。姬奼伸手抓住了那顆內丹,浮出了水面,張口又要吞回去。

圭閭望著他靜靜地搖頭,「你沒有能力吸收它,吃了它,你只會被它反噬。」

姬奼看了眼手里的內丹,又抬眼看向圭閭說︰「可如果我吞了它,它能令我功力增進數百年。」

圭閭湊近了,貼著他的身子低聲問道,「那麼,你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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