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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莫特重新回到了公孫或的地界,他沒有去找公孫或,而是直接找到了姬奼。

這時的莫特是站在半空當中的,他所在的地方是他們那顆大樹旁那懸崖前的空中。懸崖壁上有個約長一米、高兩米的大豁口,豁口里有個方形的空間,很像是瓖在峭壁中的人類居住的房間,地面被人鋪了木板,稜稜角角的山體內四周都被刷得平平整整。

房間里空蕩蕩的,最里面靠牆斜著木質樓梯,中間擱放了一張桌子,旁邊貼著牆面還有一張床榻,姬詫就平躺在那床榻之上。

擺月兌了糾纏著他的士兵們後,莫特和公孫或分道揚鑣了,不過,現在他又回來了,當然,是沒有被公孫或發現。

「喂,壞蛋,起床了,你可以把我的觸須還給我。」莫特飄進了峭壁中的房間里,收起了他的防護圈,喊姬詫,「喂,壞蛋,你死了嗎?」

莫特叫了他兩聲,沒見回答,想起來了,這時離上次見他倒地已經過去五天了,這人內髒都壞透了的,早該死了。他回來找他,竟然還會認為他活著,自己也是蠻奇怪的。

走到出床榻前,莫特在姬詫身上找裝他觸須的黑罐子,他記得是被他放在胸口的衣襟里了。

莫特模他的肚肚,模他的胸,誒?手感不對呢,這死人怎麼是溫熱的、柔軟的,不是應該是冰冷的、僵硬的?

眼前的「尸體」忽然動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了下去撞到了他胸膛上。

「你還沒有死!」莫特驚叫道,「那太好,你快把觸須還給我了。」

「什麼觸須?」

「就是我的觸須!」莫特覺得他是胡攪蠻纏,「你看外面,我都還你雨了,你還不給我觸須!」

姬奼想起來了,那天夜里他在收集靈魂時捕捉到的一個異樣的東西,原來那是他的觸須?姬奼沒有回答他,他的手揉搓著莫特沒有觸須的腦袋。

莫特在找自己的觸須,姬詫也在找他頭上另一根觸須。初次見面時,莫特頭頂上那玩意留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難忘。

「你把觸須還給我,那不是好玩的東西哦。」莫特扒開姬詫撲稜他腦袋的手,決定和這個地球人好好溝通溝通,「我可以拿別的東西和你換,我有梳子、裙子,長長的彩帶還有漂亮的彩線哦。」

「我要那些東西做什麼?」姬詫沒有找到他的觸須,放開了他。

「那你要我的觸須做什麼嘛!?」莫特眼楮睜得大大的,非常氣憤地反問道。

「好玩兒。」姬詫看著他那氣哄哄的樣子,莫名的覺得挺有意思的,就跟無趣了八百年找了個小孩逗著玩的無聊大人那樣。

「你!」兩句話不和,莫特的暴脾氣又要炸天了,「那個不是好玩的,不是好玩的。那個是我的觸須,我的器官,器官!就像你的手,你的腳,你的眼楮一樣。」

姬詫眨巴著眼楮看著他,「我的手腳在這兒啊。」

「可是我只有一根觸須在這兒了!」莫特反手指著自己的後頸說。說好了要藏好觸須,這麼一個動作,把他另一根觸須的位置暴露的精光,還不自知。

「我有兩根觸須,兩根!」莫特朝他比劃道,兩個指頭豎在自己腦袋上說,「我的能量都儲存在觸須里。沒有觸須我會被其他人笑死的,沒有觸須我就回不去,也活不到五百歲了!」

「五百歲嗎?」姬詫喃喃道。

「恩!五百歲!」莫特握拳,魔法師的壽命比他們洛依特人的壽命長,他一定要爭取活到最長的時間,全用來陪術谷。

「這個能讓你活五百歲?」

「恩恩!」莫特看到他從懷里掏出來的黑罐子,忙不迭失地點頭,眼楮都要貼到黑罐子上去了,沒有注意到姬詫在听到他說五百歲時,眼神已經變得有些詭異了。

「還給你。」姬詫將黑罐子朝他扔了過去。

莫特沒接住,黑罐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他特別高興地追過去,撿起了黑罐子。

「我的觸須,我的寶貝兒。」莫特歡呼,他閉著一只眼,另一只睜著的眼往罐子里看,他的觸須在里面閃著光亮,他藏在頸後的那根觸須跑了出來,跟長了眼楮似的,也彎曲著湊到了他臉頰邊,尾端觸踫著那罐子。

莫特去擰那個黑罐子,然而,沒有擰開。莫特一愣,仔細打量起這黑罐子,那罐子小小的,有八個面,每個面都是弧形的,弧面中間隔著的是凸出龍鱗紋一樣的稜角,罐子上面看著是個平滑的蓋,但並不是的,這玩意沒有蓋,沒有開口的地方。

莫特翻來覆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模過、看過這罐子了,沒有開口、沒有開關,這樣的話,只能暴力解決了,莫特決定分解掉它。

然而,用元素掃描一掃,莫特的眼前出現了紅色的警示語,無法掃描該物體元素,無法進行元素分解。

莫特懵逼了,絕對的懵逼了,他們洛依特人縱橫宇宙多少萬年,接觸過多少事物,創造過多少輝煌,擁有過多少科技,還從來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們無法分析出元素的東西。

不,遇到過的,他們在魔法師手中遇到過他們無法解說清的東西。

「怎麼?」姬詫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湊到他身側問道。

「你這個……為什麼打不開?」

「啊?能打開,你從中間把它掰開。」姬詫說著手覆上了莫特的肩膀。莫特被黑罐子緊緊抓住了注意力,沒有留意到到他的觸須踫到了姬詫的手,縮了回去,又探頭探腦地伸了出來。

姬詫彎著手指,輕輕的勾著觸須,觸須猶猶豫豫地、慢慢地繞著他的手指,繞過了他的手掌,忽的往後一退,繼而猶如散出的水幕,整個包裹住了姬詫的手。

那觸須仿佛變成了無數水做的綢布,散發出了越來越耀眼的白光,柔柔軟軟地趟過了姬詫的手掌,趟過了姬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那種讓姬詫每個毛孔都炸開了的感覺,美妙而又難耐的,無法用言語描繪。

「你在做什麼!?」驚醒過來的莫特嚇得尖叫一聲,雙手猛地拽住了他觸須還沒有散開完、連著他身體的那一端,掐著觸須中部,扼住了像是花蕊一樣冒出了尖的東西,「不要!」

莫特的驚叫聲中,觸須遽然往後縮,一溜煙的功夫,消失在了他的身體里。

姬詫同樣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此時沒有了皮肉,露出了白骨,修長的骨架有種另類的美感,一點兒疼痛都沒有,一層白白的霧氣繞著他的手掌,好像是幻覺一般,白骨漸漸恢復了原有的手掌模樣。

兩人顯然都是被震撼到了,一個坐在床上呆著,一個抱著黑罐子縮在牆角,都不說話。

「喂,我也沒把你怎麼樣,你別一副……」姬詫是真的沒有把莫特怎麼樣,他要真把他怎麼樣,現在他身上兩根觸須應該都在他手里了,他是很想問問莫特︰你一副被我□□了幾百遍的表情是為哪般啊?

「不要和我說話,我不想和你說話。」莫特捂著耳朵,他要難受死了,他的觸須只能讓他的伴侶模,他的觸須也只能為他的伴侶散開,可現在卻在這個壞蛋面前散開了,還差一點兒,差一點兒他們就……

哭死了哭死了,他的伴侶只有術谷,只能是術谷,他才不要對術谷不忠呢!

兩個人就這麼各踞房間一角,誰也不說話,誰也沒別的動作,一直僵到天暗了下來,外面刮起了稀里嘩啦的風。

房間上方傳來了「吱呀」的開門聲,室外喧囂的聲音一股腦的竄進了室內,伴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又被隔絕在了室外。

「殿下!外面下雨了,老天爺下雨了啊!!」公孫或歡呼著從樓梯上爬了下來,渾身上下**的,手里端著個碗,來到了姬詫面前。

「我知道下雨了。」姬詫朝他淡淡地一點頭。

「殿下,小心喝點兒。」公孫或將碗呈到了他眼前,小心翼翼地扶著姬詫,喂他水喝。

「那水不能喝。」莫特忽然響起的聲音將公孫或嚇得手一抖,碗摔在了地上。

「神仙!?」這時候的天色已經很暗了,姬詫和莫特一直在室內不覺得,公孫或的神經一直處于興奮狀態,便沒能第一時間看到莫特。

「那個水不能就這麼喝,你們要燒熱了才能喝。」莫特說道。

「誒,誒,好 !」公孫或答應著,蹲在地上拾碗,卻沒能抑制住喜極而泣,老眼里涌出了淚水,他站起來一把抱住了莫特,哽咽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哎呀!濕了濕了!你把我弄濕了!」莫特被公孫或抱得緊緊的,他身上的雨水將他的衣服全弄濕了,莫特嘴上說著,手沒有把他推開。

說過不會幫公孫或下雨的,到底,莫特其實還是幫了他。

此前,莫特去了趟南方,他用了五天的時間,在這邊的天空累積夠了下一場暴雨的雲,但是期間還是出了不少意外,那些雲飄來這邊後散的特別快,水分一下子就沒有了,本來只要一兩天能完成的事,害得他累了五天,雖然是下了雨,但是雨量根本不夠解決問題,也沒有和他的勞動對等。

這邊的天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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