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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 當!」

「咯吱啪嗒 !」

守在門外的侍衛太監都低著頭,不敢出聲,也不敢往里面瞧。

蘇縉狠狠把一個藍靛玉瓷花瓶扔到地上,除了一地的碎片以外還有摔得亂七八糟的筆墨紙硯,基本上宮殿里面擺著的東西都已經在地上。

就算如此,皇帝也並不解氣。

他陰沉著嗓音念出一個名字,心中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暴虐和怒火。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就是一陣暴怒。

蘇卓犖把蘇縉按在桌子上,手指一動就點中了他的穴道。

蘇縉這時候喊不出也動不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有些懼怕,但臉上卻不願意表現出來。

他是皇帝,蘇卓犖絕對不敢拿他怎麼樣的,抱著這個念頭,蘇縉心中反而在冷笑,等他月兌身了,一定會要他的皇叔好看。

蘇卓犖的目光很平靜,平靜的幾乎壓抑。

他伸出手握住了蘇縉的手腕,很清脆的一聲 嚓——

蘇縉疼得眉角抽搐了一下。

接下來的 嚓聲就沒有停過,蘇卓犖一個一個的把他身上的關節掰折了,他的面色極度冷漠,就好像是在修剪枝椏一樣,干脆利落,快速果斷。

蘇縉疼得滿臉冷汗,但就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他用極其凶狠惡毒的眼神瞪著蘇卓犖,只恨不能把他剝下一層皮一樣凶惡。

蘇卓犖只當沒看見。

好一會兒,他拍拍手,淡淡抬眼掃視著桌子上已經完全癱軟的皇帝,平靜得問︰「陛下知錯了嗎?」

蘇縉感覺自己的穴道被解開後,直接就是破口大罵,但是因為疼得厲害,聲音虛弱得像蚊蠅一樣。

但是蘇卓犖听清楚了,面對各種咒罵狠話,他聳聳肩,扯動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這種笑容如果放在平時,蘇縉一定會覺得極其好看,但是現在,他的腦海只有疼痛,怨恨和怒火,只想爬起來把蘇卓犖狠揍一頓。

「既然這樣,我再教育一下。」

蘇卓犖伸出手把他的關節全部接了回去,骨骼摩擦的脆響讓蘇縉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蘇卓犖還是不敢拿他怎麼樣的,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了。

他還是動不了,因為那些月兌臼的骨頭並沒有接回原位,蘇卓犖把他們全部往錯了接,然後他看了看感覺不大對。

于是又重新拆了一遍。

蘇縉已經疼哭了,俊臉上面涕泗橫流,看上去好不淒慘。

蘇卓犖瞥了他一眼。

「求饒嗎?」

蘇縉別過臉,不想看他。

蘇卓犖拍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卻透露出絲絲威脅。

「我希望陛下以後能夠識相一點。」

事後蘇卓犖幫他接回骨頭後才離開,蘇縉一個人呆坐在宮殿里整整兩個時辰。

蘇卓犖言簡意賅的敘述了一下在宮中的情況。

陳均撐著下巴,听完過程與結果後,他說︰「你輸了。」

「……」蘇卓犖皺眉,「我沒答應過和你賭。」

陳均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很誠懇的說︰「偶爾承認一下失敗其實沒什麼關系的,不會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的!」

蘇卓犖斜了他一眼。

「什麼形象?」

陳均只是笑。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徹徹底底的把小皇帝給得罪了。」

蘇卓犖點點頭︰「我想他這段時間里應該一點都不想看見我。」

——他不直接一道聖旨賜死你都算不錯了。

陳均聳聳肩︰「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看見他,那其實也簡單,勵王的部下不是已經叛亂了嗎?你去申請一下,直接去領軍平叛如何?」

蘇卓犖沉吟了一會兒,道;「也好,明天我會上表請命。」

「你和我一起去。」

陳均一愣,然後笑道︰「行啊,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陳均。」蘇卓犖念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麼?」

「前幾日我救你回來的時候,發現你的內息很奇怪。」蘇卓犖沉聲道︰「你是不是已經轉修了心法?」

陳均點點頭︰「不錯,原本屬于宮廷暗衛的心法我怕以後會被人認出來,就準備了其他的武功心法。」

蘇卓犖沉默了一下,道︰「臨時轉修,你就不怕走火入魔嗎?」

陳均愣道︰「會嗎?我怎麼沒有感覺?」

蘇卓犖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眉目漸漸糾起,低語︰「奇怪……」

陳均心中也在考慮,他本身絕對不會有如何問題,唯一的異常就只在系統上了,但是關于系統的時候,他可以告訴蘇卓犖嗎?

陳均下意識的否認了這個問題,他或許對蘇卓犖有些好感,但是兩人不論是信任度還是感情都沒有達到可以推心置月復的地步。

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蘇卓犖收回手,他道︰「你去選一件趁手的武器,然後來後山。」

曜王府邸佔地面積很大,後山就有一大片空地,蘇卓犖顯然經常來這里習劍射箭,陳均都可以看見遠處幾個箭靶子和旁邊巨石上深刻的劍痕。

蘇卓犖換了一身白色練功服,手里捏著一把細劍,長發用白繩束成高馬尾,陳均看著他這般嚴肅的模樣,心中更多了幾分認真。

他選擇的武器是刀,原因很簡單,刀算是他最熟悉的武器了,其他的基本上沒有踫過,陳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適合學刀,反正他對各種武器都沒有那種特別的偏愛感覺。

蘇卓犖瞧了他片刻,手中劍已經捏緊,足尖踏地,搶先攻擊。

陳均避開他這一劍,憑著過去的記憶和這幾天偶爾的練習出手,勉強混過幾招。

蘇卓犖面上並不表情,手下招式卻是越來越凶狠,劍走偏鋒,每一個出手的角度都異常刁鑽,一點留手的意思都沒有。

陳均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後面適應了這種節奏之後,反而好多了,他的速度比蘇卓犖更快,力量和耐力也比他更強,但是每一次都是被壓制在下風。

按理來說兩人之間的差距並不大,這一次的蘇卓犖雖然習武,但是並沒有上一個世界那麼大的外掛,兩人的內力差距不大,其他方面他還更有優勢一些。

那麼,現在被步步逼退,時刻處于下風的自己是為什麼?

「意識!」蘇卓犖冷喝道,他劍鋒狠狠甩落在地上,借著反彈之力旋身起空,反身下腰,刺落下一劍。

陳均險險避開,他後退了七八布,皺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

「什麼意思?」

「你在害怕什麼,擔心傷到我?還是你根本就不敢出刀!」

陳均一愣。

蘇卓犖疾步直沖,膝蓋抬起,凌空翻轉過一個跟頭,劍尖如流星直墜,避無可避。

「現在你死,或者我活,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生死之間,縫隙已無。

劍風刺得陳均面孔生疼,蘇卓犖來得太凶,他的眼神太冷,沒有波動,沒有情緒,沒有感覺,就仿佛真的要致他于死地一樣。

陳均咬咬牙,沒有再避,直接伸手打偏蘇卓犖的劍鋒,同時舉起刀,狠狠下劈。

刀勢無回,直出不悔。

鋒刃斬落男人額前細細一縷青絲。

蘇卓犖收劍起身,他足尖點在陳均的刀尖,借力回轉。

兩人都沒有再動手。

陳均愣愣看著自己手里的刀和掌心的劍痕,又抬眼看著蘇卓犖靜然默立一側的身影。

蘇卓犖模了模側臉,指尖染上一點猩紅。

陳均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蘇卓犖低頭致謝。

「多謝,我懂了。」

「哧!」

蘇卓犖反手將劍收回劍鞘,對陳均微微點頭。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夕陽西落,打出長長的背影。

「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想打你臉的。」陳均一臉內疚。

「沒關系。」蘇卓犖搖頭示意無妨。

「回去記得抹點藥。」

「恩。」

「要那種不會留疤的。」

「……為什麼?」

「因為你的臉要是留疤了,我會很有負罪感,感覺特別對不起自己的眼楮。」

「……」

「誒,你走慢點,等等我!」

「陛下沒上朝,好像是因為生病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

「听說是被人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呢!」

「啊?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噓,還能是誰啊?現在朝野之中,誰的權利最大?」

「你的意思是說……?」

「曜王殿下來了,別說了。」

諸多大臣紛紛站在兩列,躬身下拜。

蘇卓犖瞧了一眼坐在最上面的皇帝陛下,端肅著一張臉,配合著那一身尊貴至極的行頭,看上去好不威嚴。

不過他就是沒敢把眼楮轉過來。

蘇卓犖對這種狀況還是很滿意的,他上前一步,微微低頭道︰「陛下,勵王原部下在南域聯合外族起兵作亂,臣請命領兵前去征討。」

蘇縉哦了一聲︰「皇叔有心了,此事確實迫在眉睫,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回稟陛下,微臣以為可行,曜王殿下昔日曾經與勵王一起平定過西南叛亂,由他帶兵再合適不過。」

「不錯,曜王殿下文韜武略皆善,也有過帶兵行軍的經驗,他是最好的人選。」

「夏尚書說的極是。」

「臣也認同陳侍郎的看法。」

蘇縉皺了皺眉,右手下按,示意眾人安靜。

「既然如此,皇叔,就辛苦你了。」

「是,臣領命。」

看著殿下那人低頭的樣子,蘇縉臉指甲陷進手心里都不覺。

總歸是有機會的,下次再見,朕一定會給皇叔一個印象深刻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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