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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和張氏听見前面的話差點又蹦起來找人掐架,听見後邊的話一顆心才放回肚子里,可是每次給李果子擦藥的時候沒少咒罵李柱子一家人。李果子每次搓藥油的時候簡直是痛不欲生啊,張氏完全貫徹執行何大夫的話,怎麼大力怎麼來,手經常干農活又粗糙,自己皮又女敕,每次上完藥都熱出一身大汗,不過本來認為自己可能會發燒的卻怎麼也沒燒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李大明在鎮上做工都知道了這件事,害怕家里老小受欺負,匆匆趕了回來。「大明,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等6月底回來麼??」白氏看見風塵卜卜的大兒子嚇了一跳。

「娘,我在鎮上听說咱家果子被揍了個半死,我嚇得不行回來看看,果子呢?」李大明趕了半天路,整個人灰蒙蒙的,頭發也凌亂的披散著。

「床上躺著呢。」白氏听到沒什麼大事放下心來。

「果子,到底怎麼樣了?」李大明邊說邊往屋里走。「沒啥大事,就是皮肉傷,放心吧!」

李果子正躺在床上無聊呢,听見院子里有人說話,就扒著窗戶往外看,看到自己爹回來啦,「爹,你回來啦,給我帶好吃的了嗎?」

「快好好躺下,讓爹好好看看!」李大明听著李果子的聲音生龍活虎的放下半顆心來。可真見到李果子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距離打架事件已經好幾天了,李果子臉上的傷雖然沒有那麼嚇人了,可是遠遠不到出門見人的程度。

看見自家爹的被嚇到樣子,李果子也有點慫,害怕自家老爹沖動之下再去找人掐架,就弱弱的解釋道,「爹沒事,一點都不疼。」

「瞎說,臉都這樣了,就不要亂動了,萬一留下疤怎麼辦,好好養著。」這時候臉上有疤跟身上有殘疾差不多嚴重,很能影響到說親事。

看自己大兒子氣成這樣,白氏也不敢怠慢就把李果子打架的首尾解釋了一遍,又講了隨後的處理過程和結果。「

那這意思就是賠點醫藥費就完了?」李大明提高了聲音道,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兒子被打成這樣怎麼不心疼。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老根家向來跟族長家和村長家關系好,他家又霸道的厲害,這次要不是我們兩家聯合起來還佔著理,說不定這個虧就白吃了!」白氏也委屈的不行,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就沒吃過這麼大虧。

到了晚上李山父子、張氏和陳氏干活回來,看見李大明家來了,也很驚訝。「爹,果子這次被打,就這麼算了??」李大明也沒藏著掖著就直接說道。「就知道你是為這事回來的!」李山洗了下手,拿了個撐子在院子里坐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吃了晚飯,李山把李大明跟李大白叫到自己屋里,點上燈關上門,「都坐下吧,就是你不問,我也是要說的。」

「爹,這次確實族里很不公平!!」李大白先說起來,「李老根平常沒少仗著跟族長那點關系在村里橫行霸道,現在又縱容自己孫子把果子打成這樣!!」

「爹,李老根欺人太甚!!我不服!平常澆地都是他李老根家先澆,族里有什麼好事也是他家佔先,憑什麼!!」李大明更是不平。

「族里對咱們有恩是事實,但是族長這兩年越發處事不公了,族里其他人意見很大。」李山抽了口旱煙慢悠悠的說。

「爹,你的意思是……」李大明試探道。

李山拿著煙桿磕了磕,打斷了自己大兒子的話,「說這些還早,不過果子這件事結果變不了了,老大你也別想了。李老根為啥這麼佔先,還不就是他在鎮上開了家鋪子,家里有錢有勢嗎,說到底還是咱家窮啊!」李山給這件事蓋了定論。

李大明兄弟听完,都沉默了。「好了,我就是說說,咱們窮只是暫時的,你們兩兄弟會使算盤還識幾個字,出頭的日子自然在後邊,不急慢慢來。」李山看兒子受打擊了鼓勵道。要是李果子在這一定會給李山老爺子點個大寫的贊,這口才這心思不去干教導主任都虧了啊。

晚上臨睡覺的時候,李果子慫恿李長富「哥,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跟爹娘一起睡了?」李長富听著話音就明白了「怎麼,想跟爹娘一起睡了??不知道是誰當時吆喝著自己大了要自己睡。」

「哥,那不是小妹每晚上哭鬧得我睡不好覺嗎!」李果子把自己的心理話說了出來,李梅花確實是個小哭包,醒了哭,尿了哭,餓了哭,困了哭,反正除了哭就沒別事。「再說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咱爹把蜂窩賣了多少錢??」李長富頓時被這個無敵的理由打敗了,兄弟倆鋪蓋卷卷去了父母屋里睡覺去也。

不過,其中最令整個李家高興的是李果子終于月兌離了那個病歪歪的身子,李果子表示自己終于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是松了一口氣。

李果子捏了捏自己臉上的小肉,嘆了口氣,在古代養出點肉來真在太難了,如果不是李大明在米糧店做工偶爾帶回點生了蟲子的陳米和大豆,還有妹妹吃剩的雞蛋羹,自己估計現在還半死不活的呢。

可是就這樣還有3個小蘿卜頭瞅著呢,表示壓力山大的李果子在每次吃李梅花剩下的蛋羹的時候,都會偷偷藏到屋里,瞅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哥哥李長富叫上一起吃,至于李長貴和李妞子自然是想也不要想。

張氏每次看到,都會模著李果子和李長富的頭笑著夸他倆聰明。為了這事陳氏背地里沒少說白氏偏心眼,有次不走運被听到了,白氏立馬把她堵了個臉紅脖子粗,「老二家的,我可沒多給什麼,咱家慣例你不知道?每個娃子不到周歲每天都會有一個蛋羹,當年你女乃長貴和妞子的時候沒有??以後少在外邊胡咧咧說我偏心,要怪就怪你不能生!!」

自分食過蛋羹之後,李長富對李果子確實親近了很多,陳氏看他越發不善,連帶長貴和妞子也不喜歡跟李果子玩,不過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

李果子看著遠處在地里干活的村民們,不知不覺的又嘆了口氣,以後自己不會也要面朝黃土背朝天吧!!就自己這弱雞樣會不會過勞死啊!?可是不種地又能干什麼呢!?

士農工商,農自己是不要想了,工呢,就是木匠和鐵匠之類的手藝人,一般這種手藝都是家傳的,就算教徒弟也是留一手,況且自己也不是這塊料啊!!商的話也要有門路啊,自己能賣點什麼呢。就自己穿來的兩年多打听到的消息看,自己應該生活在一個架空的朝代,但是生活的地方類似于現在的陝北一帶,村子里十分閉塞,到最近的鎮子都要翻幾座山走半天,更不要說去縣城里了,生活水平確實很次,像以前自己看的小說靠賣菜譜、賣蛋糕,賣豬大腸之類的根本行不通,不要說豬大腸這種肉菜了,就是山上的野菜野果子去晚了也輪不上你。還有引進土豆、玉米之類的更不靠譜了,村子里就是靠土豆、玉米和紅薯過活的。而且延州府靠近邊境,時常有戰事,雖然離廣武縣有一定距離,也是多多少少受波及的,不過好像听李大明說馬上要和北邊的大月國通商開坊市了,估計到時候有很多販貨的商人,不過自己也沒那個本錢啊!

最後只剩下士了,提起這個李果子就一陣頭疼。自己前世讀的是純理工類的石油大學,學的是石油勘探,和古代社會真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啊,而且自小偏科的厲害,一做數學題跟打了雞血一樣,一看到語文就蔫了,所以不要說科舉入仕了,就看到那之乎者的就頭暈。就前段日子哥哥李長富跟著爺爺識字,自己磨著旁觀當場就傻了眼,哪想到古代的字跟現在的天差地別,自己一個字也不認得!

李果子猶豫了半天,終于被自己的小妹妹給拉回到了現實中!!「哇!哇!哇!」李梅花張著小胳膊在籃子里不停地踢腿,抗議著自己濕漉漉的下半身。

「哎吆,咱們家小梅花醒啦!讓哥哥抱抱噢!」

「哇!哇!哇!」李梅花絲毫不買哥哥的帳。

「乖,不哭,原來梅花尿了,等一下哥哥給你換尿布哦!」「女乃!女乃!梅花尿了!」李果子覺得自己擔心這些都太早了,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梅花哄好。

李長富和李果子立馬撲到韓氏懷里,連李梅花就都鬧著從張氏懷里下來,「姥娘!姥娘!」叫個不停。

「哎吆,我的心肝寶貝們哎!可想死姥娘了!」韓氏摟著幾個小的就不放手了,張多田出來看這樣就一直搓著手笑,「都來啦!這次可算來齊了!快進屋,外面冷呢!」

是了,李果子這還是第一次年初二回姥姥家,受的待遇比平常高了不少,當場就收了三紅包,李果子暗自模了模,有好幾個銅錢呢,這下是真高興了!大家都坐在屋里,韓氏和她兩個兒媳婦一個勁的往李長富、李果子和李梅花手里塞吃的,李果子的四個表哥坐不住,頻頻往外看,連李長富也一個勁往外瞅。「瞧這幾個猴,一點定性也沒有,天天往外跑,連飯也不回來吃,也不知道忙些啥!」韓氏一看這樣不太樂意,表弟來了表哥不陪著玩,往外跑個什麼勁!

「娘,大過年的說他們干啥,讓他們玩唄!小娃子都這樣,長富幾個也這樣,天天往外跑,不吃飯不回家!」張氏立馬打圓場,還往外攆這幾個娃子,「快,別窩在這了,去玩吧!長富、果子跟你表哥去玩去!」看小女兒不樂意了,就笑呵呵的哄她,「那是些男娃子,你跟著去瞎摻和干啥,听娘的話在這玩,一會娘給你弄點好吃的!」

張家沒有女娃,韓氏還有她的兩個兒媳婦也稀罕女娃,看這樣立馬哄道,「乖,來姥娘這,帶你去吃點心,你大舅舅從鎮上買來的,可好吃了!」隨後一大屋子大人逗著李梅花,她才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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