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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秋離也不是女的呀,男的比女的更不好擺弄,要是霸王了,可能不會跟女的似的尋死覓活,但他有腳哇,他會走哇,女人走不到哪去,男的可不一樣廖秋離也不是女的呀,男的比女的更不好擺弄,要是霸王了,可能不會跟女的似的尋死覓活,但他有腳哇,他會走哇,女人走不到哪去,男的可不一樣,尤其他們家還開著營造廠,天南海北的走,一個人進了人海里到哪撈去?敢輕舉妄動,一會兒就給你來個「天南海北」,你就找去吧,找到死都未必找得著!

「不行。」

「不行?!舅子的不行!你今年都二十了,你那小梨子怎麼也該十五了吧,當婚嫁了呀,你再不動手可就晚啦!」

「……」。不是十五,是快二十五了。所以才犯愁啊,這麼樣的年歲,隨時要婚娶了的,哪里還有時間慢慢騰騰的兩情相悅

「我說你到底在怵什麼?你頂著將軍的餃兒,住著御賜的宅院,長得還挺能騙人,怎麼就不敢做不敢當呢?!別說多,拿出一分你在沙場上的氣魄來還愁事情沒結果?」

「……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少摻和,回你的窩里呆著去!」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呀!

死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陸弘景跳起來要掐他,被他一手臂攔了下來,正在這時,外頭有人拍門了。

「小栗子你在嗎?」

蕭煜沒想到廖秋離會在這個時候上門,更沒想到他會叫他那小名字,有種被人窺了私的羞臊,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陸弘景本來沒注意,但見對面那個那張臉忽然之間紅透了,再想想剛才听到的話,頓時爆開一個大笑,「哈哈哈……小栗子?!小栗子是你?!怎麼不叫個小橘子、小茄子、小地瓜?哈哈哈……不行,笑死舅子了!!」

這貨老早就受慣了蕭將軍的冷眉冷眼冷背脊,隨便他怎麼打賞,他就是要笑。蕭將軍飛起一腳踹他小腿骨,這貨當真練出來了,閃避飛快,沒踹著。他借著這工夫,泥鰍似的溜到了院門口開門去了!

門一開,陸將軍愣住了——不對呀,這人是個男的……

怎麼回事兒有故事啊!老蕭幾天前搬的新家,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不是至交就該是他那小梨子,但……這事兒不大對頭……,他想的是「小梨子」青天白日的避開自家親眷上門私會「竹馬」,有戲。如今看這情形……難不成,他們家那俊將軍要搞斷袖?!

這貨杵在門口,擋住了道路,廖秋離進不去,又不好就這麼回去——他還帶了剛做好的鹵牛肉過來,這麼拿回去不是浪費了麼。

蕭煜追在後邊過來,一腳撂倒了旁邊阻路塞橋的一坨人,沖廖秋離笑笑說︰今兒有空過來?快進來吧,給你煮一壺茶,就是你上回說好喝的那種……

阻路塞橋的一坨陸將軍就這麼被蕭將軍晾在了背後,眼睜睜看著他搖頭擺尾的把心上人拐進去了。

這怎麼行?!當然不能讓缺了德的這麼順當!

陸將軍也跟過去,笑嘻嘻地自報家門︰陸弘景,和蕭煜一道在虎牢關守城門。

他這是謙辭,守城門可用不著倆將軍親自出馬,這算玩笑,自個兒拿自個兒開涮。廖秋離听他這麼一說,就知道這也是位將軍,平頭百姓見了官,那就得行禮啊,就站起來要行禮,蕭煜把他按住,說,少听那貨瞎說八道,那貨就是個賭鬼、酒鬼還有討債鬼!

「喂!我可沒說你壞話啊,你這算怎麼回事兒?嘴上留點兒口德,不然當心我兜穿你的底子!」他沖著蕭煜說完這麼一段,又擺過頭來笑嘻嘻的對著廖秋離說另一段,「我介紹了我自個兒,你也說說你唄。」

「草民廖秋離,家住煤渣胡同,現在廖家台口做畫匠。」

「噢,叫廖秋離?」這麼听來,和「小梨子」有瓜葛!

他又轉過來沖蕭煜使眼色——小梨子就是這位,對吧?你可別瞞我,我都知道了!

蕭將軍挺漂亮一對招子,蓋下眼簾,那雙眼皮兒得有韭菜葉片那麼寬綽,得天獨厚的本錢,非得這麼翻白眼,非得把白眼翻到絕處,活糟蹋這對挺漂亮的招子!

兩人的眼仗打來又打去,廖秋離見了莫名其妙。陸弘景一摟蕭煜的脖子,丟下一句︰「你先慢慢坐著,我和這家伙有要事商談,去去就回。」

他把蕭煜弄走了,撇下廖秋離在正堂呆坐。

這樣的大實話陸將軍听在耳朵里就特別的受用,他想,個舅子總算不那麼高寒了!總算也有了「人」的惦記了!這種時機,千載難逢的,不找補一下子對不起自己個兒呀!

那頭呢,兩位將軍從正堂一直撤到了灶房,看看前後左右,沒人跟過來。陸將軍說話了,「你給我句實話,別老沖我翻白眼——那位,正堂里坐著那位是不是你那小梨子?」

「……」蕭將軍在灶口的矮凳子上悶坐半晌,權衡再三,說了實話,「是。是又如何?你想說什麼?」

「我沒想說什麼,這是你私事兒,輪不上旁人指手畫腳,別說是我,就是你爹娘估計也說不著你,但有一條我還是得要你給我句實話——你是玩玩而已呢,還是認真的?」

這句話可戳著蕭將軍的心窩子了,「玩玩而已我用等到現在?!早‘霸王’了幾十上百回了!」雛兒就有雛兒的老實,吃不著時的那股哀怨比到處亂吃的「薄幸」們可深重多了,連「霸王了幾十上百回」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其急迫、其焦渴,天地日月可鑒哪!

「喲!瞧這憋屈勁,熬久了,還真是如饑思食、如渴思漿呢,沒關系,有哥在,哥給你出幾條主意,一準讓你得償所願!」這貨又開始大包大攬了,自己一樣式的一把年紀沒認真談過一場,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他就敢瞎出主意,而且還敢使勁出猛主意,「這麼的吧,哥找人給你帶點兒蒙汗藥或是藥,尋個時機放進那位的茶水里,喝了以後準保你們**、拆都拆不開!」

「啐!大吉利是大吉利是!!老子惟願一生遠離‘情’字,月老最好瞎了眼閃了腰,到我老死那天都別給我系繩子!!」陸將軍身邊痴男怨女不老少,整天看他們一個個連傷風帶感冒的,甭提多鬧心了,就拜求老天爺、老天女乃女乃大發慈悲放他一輩子耍光棍,千萬別給他配成什麼雙對,多少年來他只要一有機會燒香拜佛,許的願除了身體健康家宅安寧,就是讓他一直單著!

燒香拜佛到底靠不靠譜,反正是不知道,總之這會兒這貨還是光矬矬一根桿,別說桃花,連狗尾巴花也不見一根,周遭太平得很。

蕭將軍不說話了,光賞白眼,幾個白眼總結起來就這麼個意思︰「得了吧,照你的辦法,立時三刻就要被你坑害死,死了還找不到坑埋,活該臭在地里!」

「好好好,這法子不行,從牽小手開始咋樣?明兒是藥王生辰,有廟會,和你那小梨子去逛逛,到藥王廟上柱香,許個願求個簽,借著機會表白心跡,多好。」陸將軍一條餿主意不成,又出來另一條餿主意,反正他又不負責做事兒,耍耍嘴皮子就完了,事兒要是砸了鍋,對不住,誰讓你听我的來著?!

「……這個,听上去好像還行。」蕭將軍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似乎可行。

「行你就去!我可提醒你了啊,虎牢關是慶朝北面門戶,咱倆不能出來太久,最多再留個七八天,七八天後我先回,再給你勻出七八天,這十來天你要再完不了事兒,那可沒法子了。」陸將軍說的是實話,虎牢關是北方門戶,不容閃失,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十來天的長短,你蕭煜若是連個小手也沒牽上,那就別枉費心機了,趕緊回來該干嘛干嘛。

「知道了,承你的情,日後你若也有那麼一天,一定給你行方便!」蕭將軍謝人家也就謝人家了吧,還帶惡心人的!

蕭將軍不知道這貨是什麼盤算,但看他一臉的壞笑,就知道這貨絕沒憋著什麼好主意。

憑良心說話,這貨其實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嘴巴損點兒,人看起來沒正經了點兒,帶兵打仗、練兵執事那份能耐才干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

「說真的,我倒希望你能找個登對的湊在一起,不為什麼,就為了將來老了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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