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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保護白淺

破裂的劍鳴聲夾雜混在呼嘯的風聲中,很難被發現,數道昏黑的影子在峽谷中迅速閃過。

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多余的華麗,一道反射著寒冷蒼白的光,從頭頂而至,狹小的過道讓人狼狽的連躲閃的余地都沒有,寒冷尖銳的殺氣讓沒有經歷過真正殘酷的白淺愣在原地。

就像一只不小心闖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呆頭鵝,怔怔的看著從頭上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來的人,不知閃躲。

細膩的皮膚上就連一根小小的汗毛都感覺到了,那個迎面劈來的刀光上血色的顫抖,他很想閃開,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無法移動。

要死了麼?

黑耀耀的大眼中閃過一抹緊張,狼狽而單薄的身影冷冽的別一陣突然地風,吹得半歪著身子坐到了地上。

框嗆,一聲踫撞在他的頭頂響起,一把劍橫向的攔住了那把奪命的寒光,刺目的明黃色夾雜著一整片蒼白,晃暈了他的眼,什麼都看不見了,耳邊只是不住的在回響著劍與劍的交鳴聲。

「呯呯,鐺」一陣框嗆的交錯,耀眼的紅色從虛無處飛濺而起,落到他的臉上,還帶著溫熱,連接著一片黑暗。

呵,真是個呆、子。

沒有緣由的,白淺這樣不加掩飾的無助取、悅了他,彎一彎唇角勾出一抹沒有溫度的冷厲。

徐崢不知何時從離影的背上落了下來,背靠著身後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牆體來支撐站立,手中的劍漂亮的浣了一個劍花,喝著被風卷起的雪花,華麗蹁躚的就像是一場舞蹈,不能移動絲毫沒有為他的行動帶來不便,也絲毫不影響那絕艷的美、感。

一抬手,一投足,皆是從容不迫。

這場死亡的盛宴沒有音樂的伴奏,但那個站的筆挺不屈的聲音,一上一下一開一合,主導著音符跳動的旋律。

埋伏在峽谷岩壁上的人不多,只有十余個,一身黑衣黑巾覆面,眼楮空的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一舉一動都是說不出的僵硬,詭異的帶著尸氣。

就連他們的同伴在一個一個的減少,這些人空洞的眼中也麼有任何的情緒,

黑衣人一個一個的倒下,徐崢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加的蒼白,原本胸口和腿上的傷口盡數裂開,破爛的衣服上也新添加了不少的傷口,粘、稠的血液順著裂開新鮮的肉口留了出來。

同樣絢麗的是他手上的那把劍,寒光逼人,卻在劍尖向下只的剎那揮灑出紅色的血痕。

有他的,更多的確是對手的。

又一個劍身橫劃過黑衣人的脖頸,倒在身前本就狹窄的短道上。

晤靈活的右手關節處,被一道寒光劃出一條半寸深的口子,鮮血如泉一般噴涌而出,回手勉強的當初刺向胸口的那個劍尖,狼狽的一栽歪倒在地上,身後那個合著血色的白是已經昏倒的人。

想要繼續揮劍,速度卻越來越慢,就連身上的稀薄的溫度都變得慢慢的冷了起來。

努力地傾身將身後的人遮住,有回手綰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劍花,只是眼前越來越花,黑色的森影層層疊疊。

呼嘯的風聲,撕裂的馬嘯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峽口處出現的那抹雪白讓他如此熟悉。

削俊的英姿,揚起驕傲的前蹄,凌空一躍,顯至眼前,優雅的一腳將擋在它前面的黑蹄瞪開,倔強的守在他的身前。

是雪痕眼楮濕、潤的有些模糊意識瞬間消退,便倒在了白淺起伏的胸膛上。

「已經十天了,他這樣恐怕還是沒法醒過來,這次傷的太重了。」

「還是沒法醒過來麼,他是將軍啊!」

「呵,就算是將軍也是人好麼,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尤其是胸膛的那處傷的最重,反反復復裂開了不少次,傷口已經感染了,以後留下疤還是好的就怕留下舊病根啊。」

「喂,你不是自稱是最好的大夫麼,怎麼。」

嗯,耳邊一片嘈雜聲,煩躁的讓他想要攆人,身子各處說不出來的沉重,想要動卻沒有辦法移動,耳邊的聲音如此熟悉,想來是獲救了吧。

胸口處一陣悶悶的疼,這種無力不能自主的感覺就像是在竹屋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還有白淺在身邊,像一只單純無害的小狐狸一樣,想要讓人好好地保護,看起來那麼單純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偽裝,為什麼要欺騙他,如果他不曾欺騙過他多好。

南疆叛徒

真的付出真心,真心的想要交下這個朋友,又一次被背叛,真心的想要給一個人最真摯的保護,卻又一次被背叛。

第一次是他認定了將要為之拼搏一生的兄弟,背叛了他的信任,大老遠的從京城逃了出來,還是學不乖……

不管他是不是奸細,徐崢都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那些看似平常卻復雜隱晦的東西平常的人是不應該知道的,什麼曼陀羅,什麼喀斯特地貌,該死的讓他再一次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胸口好疼,不管是被欺騙的心,還是被刺傷的傷口都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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