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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閱憤怒了,擦,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那還只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心里的憤怒以及李謙那絕望至極的哭嚎聲令蕭閱下意識的在元貝手里掙扎起來,憤怒的用雙手死死的掰著元貝的手腕,企圖甩開他的禁錮︰丫的,這變態少年是誰啊!

似乎是早料到蕭閱會有這樣的反應,元貝看著,頗有一種馴猛虎的暢快感。

「喂,他還是個孩子啊!」

眼見那四個大漢放了點手中的繩子,讓那四條惡狗的舌頭在瘦小的李謙身上舌忝舐,蕭閱急不可耐的吼道。

此時,蕭閱的胸腔仿佛被滾滾烈火炙烤著,憤怒的幾乎找不到語言。他雖說不是什麼大好人,但,任何一個受過正常教育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也只能用殘忍來形容。那想要救李謙的心情,幾乎是出自蕭閱本能。

「怎麼,想救他?」

被抓著的頭發突然松了開來,蕭閱顧不得去揉一揉麻痛的頭皮,只扭頭看著面前這個少年,啐了一口道︰「你還是不是人,這樣對一個小孩兒。」

元貝見到蕭閱的反應,頓了一瞬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那雪白的牙齒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亮的蕭閱偏了下眼。只見他蹲,抬手掐住蕭閱的下巴,雙眸露出了蛇一般陰狠的目光,「來了這麼多天,你可終于開口說話了,不過,彼此彼此吧。」

蕭閱心里一緊,快速的咀嚼著元貝的這番話,看來這人很看不爽‘自己’啊。

耳里突听得幾聲狂吠,蕭閱忙扭頭看去,李謙的身體正在大幅度的顫抖著,圍著他的是那四條不停的狂吠,張著嘴,隨時都能咬掉他一塊肉的惡狗。

蕭閱緊握著拳頭,喉嚨卡著說不出來話來。

元貝挑了挑眉頭,慢慢的站起身,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那條馬鞭。突然,那馬鞭夾著風聲啪的一下抽在了蕭閱的臉頰上,疼的蕭閱忍不住捂著臉偏向一偏,真是硬生生的將他眼淚都給疼了出來。

cao你祖宗!

蕭閱悲憤,卻听元貝朝著前方懶洋洋的說道︰「大家都等著看呢,狗也餓了。」

這話一落,那四人牽著狗慢慢的放長了手中的繩子,李謙的哭聲立馬變成了害怕至極的慘叫。

蕭閱癱在沙子地上,沙面磕的他臀腿跟著疼痛著,李謙的聲音太過淒慘,那種恐懼除了親身體會,旁人根本形容不出來。

蕭閱看著,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輕顫起來。想也不想的便將手在沙地上模索了一陣,緊接著,趁著人不注意,一把沙子從掌心里抄起灑向元貝的眼楮,另元貝猝不及防的大叫一聲;蕭閱便趁著這個小空檔,帶著一身鐐銬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方台,將李謙抱了起來,就勢滾到了方台之下。

這速度和動作快的似乎只在眨眼之間。

廣場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似乎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四周看台上的貴族們一個個瞪大了眼楮繼續跟看雜耍似的看著場中的蕭閱。

蕭閱從那四個分心的大漢手下將李謙奪了回來倒退了幾步,卻被他們牽著那四條狗圍在了中間,但卻沒有動作,似乎在等著主人的命令。那被他用沙子傷了眼楮的元貝正在手下的幫助下用清水洗著眼楮。還未睜眼,蕭閱幾乎就已看到他眼中要將自己吃肉喝血的憤怒了。

「哥哥,我們怎麼怎麼辦?」

李謙癱在蕭閱懷里,聲音顫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蕭閱額頭上也是熱汗淋淋,這些圍著他們沒有動作的大漢和惡狗很顯然是在等元貝的指示,而那些看戲的人很顯然不想插手。

元貝終于洗干淨了眼楮,上前幾步盯著前方的蕭閱惡狠狠的道︰「給我烹了他!」

蕭閱臉色一僵,突然在想是不是閻王那家伙弄錯了,照這情況看,這具肉身的陽壽今天就得終止,所以,讓自己還一把陽的目的只是為了體驗下被活活烹死的滋味嗎?

李謙听了這話死死的抱著蕭閱,歇斯底里的朝元貝嚷道︰「我們是皇子,你這麼做,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李謙這話嚷出,場中安靜了一瞬,但片刻後便響起了那些貴族少爺們一聲高過一聲的嘲笑,仿佛‘我們是皇子’這句話已經成了最好笑不過的笑話了。

幾個粗壯護衛得了指令,撤了惡狗,卻整齊一致的朝蕭閱和李謙涌了上來,蕭閱立刻轉身,抱著李謙拔腿就跑,場中竟還響起了那些貴族小王子們十分熱血的打氣吆喝聲。

跑著跑著,蕭閱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因為那些鞭傷很是疼痛,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自己的體力,尤其是在當一個護衛抓住他肩膀的時候,他竟下意識的一個回身,抄著掌心上握著的鐵鏈就將人狠狠的一拳打趴在地。

蕭閱驚訝了一瞬,自己在現代可是體育重度弱者,這怎麼來了這兒還會幾下把式了。這樣想來,剛才躍到這看台上抱起李謙躍下的動作和速度,還真不是偶然。難道是閻王那家伙不想我死的太快,所以給我裝備了武力值?

蕭閱想著,雙腿一蹦,踹飛了另一個前來抓他的護衛,腳腕上的鐐銬本是束縛所用,卻因為他的動作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當重重的鐐銬砸在那些人的臉上時,蕭閱親眼看見他們的牙齒從那大嘴里飛了出來。

李謙看的也有些目瞪口呆,蕭閱現在一身的鞭傷,又被鐐銬鎖著,還抱著自己,竟然也能讓那些虎背熊腰的護衛無法近身。

蕭閱愣愣的笑了笑,天知道他不想要這操蛋的武力值,他只想還陽到一個正常的人,正常的世界中去啊。

這樣想著,但目光卻落在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匹馬身上。也不管自己會不會騎馬,這樣的情況,蕭閱只能帶著李謙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匹馬飛奔而去。

此時,看台上貴族們的吆喝聲愈發激烈起來,就仿佛在看一場很是激動的球賽一般。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們眼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但,什麼角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腦門發抽的沒有阻止自己,惡狗也沒有再被放出來,而自己即將夠到那匹馬。

可,果然事情太順利都不會太真實,當一縷鑽心的疼痛直達心尖時,蕭閱抱著李謙痛苦的重重的摔倒在地。

李謙一看,蕭閱的小腿上中了一箭,而那拿著弓箭的人正是元貝。此時,他正在幾丈開外,得意又殘忍的看著蕭閱,仿佛剛才蕭閱的一系列舉動,都只不過是他在即將要宰羊之前,放羊出圈讓其活動活動筋骨,這樣吃起肉來才會更有味道一般。

蕭閱疼的臉色慘白,在地上掙扎著,因著劇痛,耳邊嗡嗡的竟產生耳鳴之感。此時,看台周圍傳出了一陣唏噓之聲,貴族們通通露出了一種,還沒看夠,但這戲卻已落幕的惆悵感。

「啊」

腿上的箭被元貝狠狠的抽出來,帶起了不少血肉,疼的蕭閱一聲慘叫,癱在地上劇烈的喘著粗氣,卻是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陽還的太憋屈了。

接著元貝便拎著他散亂的頭發將其提起來,蕭閱站不直,只能死死的咬著下唇來抵擋這昏天暗地的疼痛,現下他才明白過來,方才這一出,只不過是給這些無所事事的貴族唱的一出戲罷了。

操蛋,真是太操蛋了!

滾燙的大鍋烹煮著熱水,蕭閱被倒掛懸吊在離鍋不過幾米高的位置,鍋中的熱氣撲稜稜的直往他頭頂上飄去,迷蒙的令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象。耳里只听得下方李謙不斷哭求的聲音。

「害怕嗎?求我,我就放過你,如何?」元貝玩弄著鞭子,在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盯著上方被吊掛著頭朝下的蕭閱,語氣歡快的說道。

蕭閱在心里將他祖宗問候了千百遍,也不說話,倒不是他有骨氣想當英雄,實在是覺的這陽還的太讓人心塞了,自己醒來應該還沒兩個小時吧,這都算什麼事兒!這樣想著,蕭閱干脆閉著眼楮,等著回地府繼續跟閻王嘮嗑。

「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啊。」

說完,元貝嗤笑一聲,手一抬,蕭閱的身體便極速往下墜落,令蕭閱忍不住驚慌的叫出了聲,卻又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此時,蕭閱的頭離下方的沸水鍋不過一丈的距離。

蕭閱喘著氣,胸脯不停的起伏,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樣折磨人心理的死法,若是剛才元貝直接把他丟鍋里去了,倒還挺好,現下突然停住,讓他有一種僥幸和喜悅之感,可那內心深處的恐懼也隨之而來。也突然意識到,照這種種和這個元貝說的一些話來看,他和‘自己’有著深仇大恨啊。

「我說」蕭閱咽了下口水,繼而道︰「其實吧,我不是我,不管你和這個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但跟我沒關系啊。」

元貝突然笑了起來,蕭閱也從他這笑聲里感覺到了自己剛才說的完全是廢話。

「想不到為了活命,你也能說出這樣不顧血統身份的話來,還真是賞心悅目,我還以為你真的寧死不屈呢。」

你他媽有病!閻王大人,講真,瞧著底下那口鍋,我現在很不想死,所以,你確定這人的陽壽只到今天嗎!我不是唐僧,不想被妖怪煮著吃啊,關鍵是沒有孫悟空來救我啊。

感覺到掛著自己腳腕的繩子又在慢慢慢慢的往下滑落,蕭閱全身布滿了雞皮疙瘩。由于被倒掛著,他看不到元貝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似乎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

眼看著自己離那鍋越來越近,近的那鍋彈起的水沫都濺到他頭皮上時,蕭閱突然大聲嚷著︰「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求你。」

繩子戛然而止,元貝緊握著的雙拳也漸漸松了開來,他的表情從看著那繩子滑落時就很凝重,當听到蕭閱的這句話時表情才終于舒緩了一些。

「大聲點,叫我王子,再說一次。」元貝抬著眼皮看著蕭閱,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吩咐。

蕭閱喘著氣,努力的向上弓著身,使頭向上抬起,不然這一頭長發落到沸水鍋里頭去了,可不是開玩笑的。听元貝發了這道命令,蕭閱心里一陣惡寒,敢情這人搞了這麼多事兒,就是為了听自己求個饒?這心理是得有多黑暗。

想是這樣想,但卻也不得不扯著嗓子道︰「元貝王子,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話喊的十分雄渾有力,蕭閱簡直把在gay吧舞台上拿著麥克風向客人介紹最新的牛郎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東西撤走,放他下來。」

片刻後,元貝滿意的松了口,眼中的狠戾得到了一絲舒緩。

蕭閱也長長的松了口氣,生死一瞬間,他明白了,要在這操蛋的地方活下去,得低調;並且要最快的找到月兌身之法,否則,遲早會被這個和‘自己’有仇的黑暗變態少年玩兒死。還有,照這情況看,失憶這招萬萬不能用。因為什麼,因為要是失憶了,那家伙找不到虐待仇人的暢快感直接把老子 擦了怎麼辦!

待被徹底扔到地上時,蕭閱終于因為各方面的疼痛驟然襲來和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崩塌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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