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若說要帶著人去人家門口打,具體幾日能攻下這種事,徐哲還真不好說。

但若是人家帶著人在自家門口打,還是徐哲過了將近一十五年的家門口……

呵呵,我看你一邊罵一邊打一邊得瑟,實際上卻在我計劃之中的感覺,簡直是……

……妙不可言爽斃了。

而全程圍觀還帶徐哲友情解說的葉二嘰表示他已呆,嘰嘰嘰的呆。

雖然徐哲已經無數次了的刷新了#初始印象現代弱雞小畫手#的印象值,但是…………

#一日一刷新#

#一日一畫風#

#每天都能發掘到小哲的有所與眾不同#

葉楓晚甚至覺得……有些可怕。

這種可怕並非是懼而遠之的畏懼,而是一種葉楓晚自己也難以形容的感覺。

這種感覺,早在徐哲以不容拒絕的姿態,讓他一劍捅心的時候就有了。

說句老實話,雖然葉楓晚一點都不想回憶那麼血腥的場景,但真的把劍捅進去的時候,葉楓晚整個人都是懵逼茫然不在狀況內的。

然後,就是驟然升起的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並非是恐懼徐哲可能會死的結局,而是恐懼徐哲這個人本身。

什麼人,能以這樣風輕雲淡不容拒絕的態度,讓另一人捅了自己的心呢?

那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冷靜到可怕的姿態,本身就是讓人心生恐懼的啊。

而如今………

葉楓晚听著徐哲慢條斯理的,將多年以來的布局一一坦白,甚至看到正在攻山的武林人士獲得成功時,還會替他講述,瞧,因這邊山崖相比較北峰稍緩,因此派來的定然不可能是五岳中人,至多其中一岳會派出個能震場的高手,另一岳也會派些女弟子,如此,其他兩峰的人手便……

看,此處陷阱本就不至死,但過了此關,卻是………

你再瞧,我特地這樣設置,便是想,到時山崖各方勢力匯集,在場的必須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這些半途被刷的,武藝不行,不過是烏合之眾,到時再去抓捕,也不會多費工夫,這些關卡,都是依據武林中人的功夫水平而設,若當真不想讓他們上來,這會他們早都傷亡過半了……

徐哲立于黑木崖頂,葉楓晚片刻不離的佇其身後。

崖頂狂風吹起徐哲的未束的發,迷了他輕眯的眼。

葉楓晚日來越發沉默,徐哲不可能感受不到。

「…………如此,估模明日午後三刻,這些人便也該到了。」徐哲如此總結著。

這是第八日。

八日以來,葉楓晚的話少得可憐,基本都是徐哲在說,宛若他就是臨死前總是忍不住多話的反派BOSS,恨不得把他多年來的陽謀陰謀,全部告知于眼前人听。

徐哲呼了口氣,內力護體自然寒暑不侵,但這由口中呼出的熱氣,撞上外界的冰涼時,還是不免帶上了絲氤氳模糊的水色霧氣。

山頂風寒。

徐哲閉起眼,任狂風烈烈傾灌長衫。

這立于山頂任憑狂風呼嘯的滋味,這在山頂烈風之中,與葉楓晚並肩而立的滋味,真是讓他不由的回想起昔日的華山之巔。

徐哲沒有睜眸,驟風撕摩著他的皮膚,連出口的聲都被狂風吹跑了三分,變得有些模糊。

「東方左使那里,最近可有異動?」

也就是徐哲問話了,葉楓晚才開了口︰「並無。」

于是兩人間又沉默了。

徐哲的突的笑了聲,一掃下擺,一腿支起,一腿斜于崖端,席地而坐。

少年人仰著頭,朝著葉楓晚勾唇一笑,正是風華正茂時,笑起來更是眉目間帶暖帶邪,肆意張揚。

「怎的行舟,現在可是覺得,你的教主算無遺漏,分外厲害了?」

葉楓晚也跟著坐了下去,這會也沒什麼假正經的尊卑之分,模仿著徐哲的姿勢,曲起胳膊,蜷起膝蓋,一腿沿崖壁一錘,一臂肘依膝而坐。

這姿勢分外散漫瀟灑,若此刻再來一壺美酒,仰頭灌上一口,便是應景至極。

葉楓晚想著怎麼回答啊。

二嘰憋了一會,還是老實巴交的說著夸獎的話。

「教主文成武德,精明絕世。」

徐哲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撓著凹凸不平的岩壁,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如何,看到我這樣的一面,怕了?」

徐哲本以為,他家兒砸得沉默一下才回答。

誰知葉楓晚回答的迅速極了。

「恩,怕了。」

徐哲︰「……………哦,怕了。」

「恩,怕了。」

徐哲眨眨眼,再眨眨眼︰「………………」兒砸你這麼坦誠,讓我這個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逐步袒露真實一面的爹爹有些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的徐哲還沒回神,葉楓晚便突的摘下了面具,雖然那張面具下,仍然是一張易容的臉,但至少此刻,葉楓晚並不想戴著面具面對徐哲。

摘下面具的葉楓晚笑了。

這張易容的面皮,遠遠沒有葉楓晚本身的樣貌英俊,眉毛不黑不濃,皮膚粗糙帶褐,那嘴唇生的也是偏厚,不過是張放到人群里,看了一眼,再見之時也絕不會有印象的大眾臉罷了。

但無奈,人家的一雙眸子生的比星辰還閃,亮的璀璨奪目光暈流轉啊!

這雙眼楮的主人,此刻便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個有點冒犯的問題。

「教主,我可以冒犯你嗎?」

……這句話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前因後果在哪里為何完全找不到?

徐哲沉默的感受著頭上施下的重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好。

「…………行舟侍衛,你已經在冒犯了。」

葉楓晚仿佛沒听到似的,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正經的不得了,果斷的又重復了一遍。

「教主,這樣的你讓我挺怕的。」

徐哲抽了抽眼角︰「………那你還冒犯我的頭…………還揉!」

葉楓晚又揉了一把,說︰「但其實,怕過之後,又感覺沒有什麼好怕的。」

徐哲晃了晃頭,然而那只雞爪子還在冒犯他,那雞嘴巴也在喋喋不休。

「教主將這樣的一面——將信任交到了下屬手中,若再說怕,反而是不知好歹了。」

早在數日之前,徐哲的眸中便不知不覺凝固起一片僵石。

這時,那片僵石微微化開了。

徐哲將頭上的手拍開了,嫌棄道︰「你今日真多話。」

葉楓晚重新將面具戴了回去,發出的聲音頓時便因為隔著冰冷的鐵質面具,模糊低了幾個檔次。

「而且……」

「又怎的?」

葉楓晚心想,而且小哲你其實還是沒變啊。

這些天他也算對各大派圍攻黑木崖的進程看在了眼里,小哲設下的那些埋伏啊、陷阱啊,雖說是機關算盡,這機關也都充分起到了用處,但頂多就是起到了拖延傷人的作用,這死人和重傷的自然不是沒有,但真心是少的可憐。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作為敵人,小哲你的確蠻可怕的。

但他干嗎要怕啊→_→!

葉二嘰回答的理直氣壯極了。

「教主不會對屬下不利,屬下為何要懼怕教主?」

小哲都正面側面陰面陽面的說過好多次了,或許會有隱瞞,但不會有謊言,他也不會對他不利。

而且徐哲瞞著的事情,絕對是事關二人尋找歸途一事的,他如今完全一頭黑的狀況外就算了,如果再幫個倒忙什麼的,甚至嫌棄小哲你為何瞞著我、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什麼的…………

…………簡直自己都羞愧的恨不得給自己來一發風車好嗎QAQ!

而且小哲哪里做了什麼真•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啦!

牽扯不到什麼根本上的為人準則,家國大義,葉楓晚本就是惡人陣營,倒也不講究那麼多準則規矩。

倒不如說,哪怕徐哲如今「變了」這麼多,現代之時那個話癆弱雞的小畫手的形象,仍然牢牢的駐扎在葉楓晚的心底。

也就是因為在內心深處,特地為這只弱雞劃出了一片駐扎的區域,看到如今的徐哲,內心沸騰起的情感,與其說是#看我的朋友就是這麼牛逼#的與有榮焉,倒不如說是#我太沒用了讓曾經軟軟的小朋友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不得不成長到了這種讓人仰望的地步#的自我厭棄和心疼,以及…………無比濃郁的保護**。

如此,又等了一天,各大派終于在黑木崖頂聚齊了。

這終于來到崖頂的武林眾人,說是狼狽還差點火候,雖是半路折損了不少人手,但精英一眾可是半點不少。

而這盟主左冷禪的武功,不一定是最高的,但勝在他會做人,這領袖老大的位置,暫且還是給了這嵩山派的掌門人。

今日崖頂的風大極了,正派人士與日月神教眾人涇渭分明,徐哲仍然沒個懶得沒個坐態,面上帶上了那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至高的那個位子仍是他的。

以徐哲這方的位置來看,今日的風,是順風。

按理說吧,由古至今,這正派與邪教對上了,少不了正派里先冒出個人,義正言辭的羅里吧嗦說上一堆。

今日也仍舊如此。

這一上來就派老大出場,自然是有些滅了自己威風的意味。

于是正派人士中冒出了個副盟主的岳不群,一出面就首先自報了門號。

說實在的,徐哲對所謂的主角配角正角反角,從來沒有特殊的好奇或者偏愛,當然,對于花滿樓這樣美好溫柔的人物,只要是個人就免不了生出幾分好感,但就徐哲自己來說,若不是對其任務有利,他絕非會因其「特殊身份」而主動結交。

若能巧遇便也是有緣,萍水相逢是緣,深交知己也是緣,但若說要自己毫無理由,又費時費力的去結交一番,硬是要成為什麼知己好友……

呵呵,自己的事都麻煩一堆忙不過來,還吃飽了撐著特地去結交個主角反派,閑的沒事干了是吧,難道認識了什麼主角或者某個角色,就能保你平安不死任務完成了?

如果真的能……真的能……

徐哲分分鐘下了黑木崖逃家不歸了好嗎!

咱就是這麼沒臉勢利。

也就是因為主角或者某個角色無法這麼幫他,這些年來,徐哲可謂宅的徹底,從來都沒有下過黑木崖。

恩,就是這麼宅,誰叫他的任務必須以日月神教為根基呢→_→。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