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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楚留郁金香16(圖

原隨雲多番試探起了徐哲……不,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在逗弄徐哲。

因為,他知道了徐哲不能人道XD。

而且,他更想要做的……

原隨雲冷冷一笑。

他更想做的,是將徐哲這層老好人的外皮,漸漸的全部扒下來,徹徹底底的撕成碎片。

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徐哲對他坦誠,坦誠他的身體與自己一樣,同樣有著永不可愈的缺陷。

于是,隨雲巨巨道︰「徐哲,我們一起共浴可好?」

徐哲︰…?!!

徐哲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隨雲巨巨從一開始就是堅持的。

徐哲推辭不過,思及平日也早已多次坦誠相對,施以針灸,又見原隨雲面容真摯,便也應了。

而在一起共浴時。

隨雲巨巨︰「徐哲,我替你擦背。」

徐哲︰「……不!隨雲你別模我!……我我我自己來就好!你離我遠點!」

原隨雲漫不經心的,將觸到徐哲大腿根部的手收了回來,奇怪道︰「大家都是男子,你有的我都有,便是不小心模了一下,又有什麼關系?還是……」

熱氣蒸騰,霧氣氤氳,對面之人烏發如墨,眉目柔和,肌肉緊實,肌膚無暇,隨雲巨巨這幅慢斯條理的模樣實在博人眼球,情不自禁的,徐哲心頭一跳。

當然,他是被嚇的。

幸好,原隨雲只是緩緩說道︰「——還是,阿哲你生來怕癢?」

徐哲縮在桶壁處,自知自身反應太大,咬牙道︰「我……我常年來獨自一人生活,行醫時也只是自己去……去模別人,若是讓別人踫觸我,我是當真感到非常別扭的!……以及……」想到原隨雲的指尖,不經意滑過自己的觸感……徐哲渾身一抖,索性用了原隨雲給出的理由,正色道,「隨雲,我確實怕癢!簡直怕極了!」

原隨雲淡淡的「恩」了一聲。

徐哲疑道︰「隨雲,你不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原隨雲微笑道︰「阿哲你為治我雙眼,久疲成疾,我半月來心下愧疚不已,想與阿哲你多多親近,有何不行?」他神情失落,側過頭,微微一嘆,低聲道,「只是我不曾料到,阿哲如此抵觸與他人接觸……我與阿哲成友四年,阿哲仍然如此拒絕與我,實在是叫隨雲萬分失落。」

美人黯淡不已,垂眸不言。

徐哲︰……他這是做了什麼罪孽深重的事情哦!

可是如今兩人都是不著寸縷,若是一個不小心,那他不能人道這種羞恥的秘密……

這是原則問題!不能退!

徐哲歉意滿滿,道︰「隨雲,實在抱歉,但如今你我皆未穿衣,我既覺得不好意思,又確實有些怕癢……若你當真覺得愧疚,不如就待改日,你我挑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在亭中.共飲一杯、奏琴鳴蕭、把酒暢談、紓解心緒可好?」

做人不能逼得太急,原隨雲維持著那副被友人拒絕,失落不已的小模樣,點頭應了。

之後,在無爭山莊的第四年至第五年中,徐哲並不太好過。

蓋因他總是覺得,他的摯♂友原隨雲有點……恩……

隨雲巨巨總是不經意間,便與他來點肢體接觸QAQ。

很多時候,都讓徐小哲深感驚心動魄的那種QAQ。

徐哲為此操碎了心,不能人道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光彩,若是可能,他自然是要隱瞞一輩子的。

——以上,只是顏醫應有的作態。

而對于徐哲此人來說,夜深人靜、孤身坐于床頭之時,徐哲總是面色沉靜的,將所想所慮全部思索一遍,夜夜皆是如此,一遍又一遍的查缺補漏,一次又一次的思索應許會出現的變數,以及或許能應對的方法。

發燒?怎麼可能那麼正好的就發燒?那麼正好的燒的糊涂不記事?那麼正好的將自己的「往事」坦白給了原隨雲?那麼正好的將藥丸吐了又哭鬧不休,堅決不吃?

呵,別說與原隨雲的「坦白」只是區區數刻半夜,這四年中,徐哲可是在自己身上,已經試驗了無數次了。

深夜無光,寂靜無聲,徐哲一個人在房間里,卻是燒的死去活來,汗流浹背,喘息不止。

他已經在自己的身上試驗了無數次,在高燒不退的狀態下,夜間,反復演習,多次演戲;白日,明明高燒未退,也草草以藥物暫且壓下高溫,再以溫和態度去就診病人,而這時的狀態,便是原隨雲眼中的疲憊不堪。

在原隨雲面前坦白的這一次,已經是徐哲燒了多次、演了多次後的最終成果了。

好在,雖然微小變動頻出不斷,但在大方面上,入莊數年以來,一切皆在計劃之中ˇ。

當然,這件事的後遺癥就是,隨雲巨巨的許多行動越來越出格了。

對此,羞于自身不能人道的徐哲,專程找到了原東園,徹夜長談了一番。

次日,原隨雲回屋時,便見到屋中有一侍女。

侍女眉目含情,面頰緋紅,羞答答的,道︰「少主,莊主派我來教你……教你……」

隨雲巨巨稍一思索,便明白這人,絕對不可能是父親主動送來的。

原隨雲︰……呵呵。

徐哲,你熊的。

原隨雲揮散了侍女,當夜,專程找到原東園,又徹夜長談了一番。

次日,年長的顏醫被年幼的蝙蝠公子狠狠修理了一番。

那段時日,徐哲對原隨雲簡直避之不及。

今後,這種事情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經過多番檢測,原隨雲是當真確定了,徐哲此人是真的不能人道,並且徐哲對此並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到了極致,而這種在意,卻在日常中,又被他壓抑到了極致。

當然,以上所述僅是閑暇趣事,人不能忘本,徐哲之所以來到無爭山莊,除去是真心欲使雙目難視之人得以重見光明——遺憾的是,徐哲盡心盡力已有五年,直到如今,他無可奈何的發現,原隨雲的這雙眼,以他目前的醫術,確實是治不得的,除非他能準確的知道,當初那毒,究竟是什麼毒。

除去此點,另外一點便是——

【獲得原隨雲信任,與之結為莫逆之交,全程參與原隨雲建立蝙蝠島的全過程……】

不能人道之事已被原隨雲知曉,徐哲琢磨著,也是該逐漸進行下一步了。

于是,便出現了前文所提到的,徐哲疲憊無力的趴到在原隨雲的身上,無可奈何的問他︰隨雲,你可怪我?

這時,是徐哲來到無爭山莊的第五年,是原隨雲發現徐哲不能人道的一年過後。

原隨雲怪不怪徐哲?

原隨雲自然是不怪的,反而覺得徐哲此人當真是可怖、可悲、可憐。

可怖他自身都毫不知情的偽裝,可悲他已經被遮掩遺失了的本性,可憐他被親厚愛戴之人害的不能人道。

原隨雲摟著徐哲,漫不經心的揉捏著徐哲的耳垂,懷中之人厭了,微微晃了晃頭,卻是仍未醒來,也未拒絕他。

原隨雲彎彎嘴角,想,徐哲已經不再掩飾了,不在他的面前,掩飾他的疲憊。

以往,哪怕徐哲疲憊至極,疲憊到原隨雲遠遠便能听到他的步伐不穩,走起路來無根無基——即便如此,當徐哲真的走到他身前時,也從來都是一副精神飽滿、氣質昂揚的模樣。

然而現在,用時五年,徐哲才真正將他多少放到了心里,不再時時刻刻,維持著那副普濟世人的仙人模樣。

徐哲來到無爭山莊,替他治眼,已有五年之久,進展並非沒有,可成效的確不大。最近數月以來,徐哲不僅笑聲少了,每當面對他時,也總是會忍不住的對他道︰隨雲,抱歉,五年了,我還是沒有治好你。

——徐哲在逼迫自己。

時間越是流逝,徐哲的心下就愈發痛苦,備受煎熬,原隨雲如何不知?

很多次,徐哲本以為他睡著了,但是原隨雲沒有。

徐哲會輕輕呼喚幾聲他的名字,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他抱至床鋪,月兌下外衫,蓋上被褥。

然後徐哲便會跪坐在床頭,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然後無聲的流下淚水。

淚珠滴到他的臉上,涼涼的,原隨雲卻覺得,這淚滴燙的厲害。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在原隨雲的眼中,徐哲就如同一張白紙,一眼便能看透,徐哲的每一絲情緒變動,在原隨雲看來,便如一張白紙上落下了一只死了的蒼蠅,分外醒目。

——除去徐哲的「兄長」,以及徐哲的過去,徐哲這人,當真是有著一顆稚子之心。

徐哲此人是冷漠的,又同時是懦弱的。

蝙蝠公子與顏醫何其相似,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截然不同。

原隨雲的選擇是建立蝙蝠島,創建銷金窟,成為蝙蝠公子;而徐哲的選擇卻是將所有的不公難堪深深壓在心底,成為一名普度世人、心懷大愛的顏醫。

但就是這樣一個自律性極為驚人的男子,一旦稍有淪陷,才會可怖的萬劫不復。

重活一世,原隨雲仍然選擇建立了蝙蝠島。

上輩子的失敗……只是因為一個女人。

每當想到這里,原隨雲便不禁想放聲大笑。

距離將武林中人皆葬在銷金窟中,只剩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的距離,金靈芝邁過了這一步,抱住他又跨過了一步,僅僅一步,便使的兩人一同墜海,共赴黃泉,蝙蝠公子就此成為了歷史往事。

原隨雲想,他沒有錯。

他只是小看了女人,小看了女人移情別戀的速度,小看了一個女人,為了她心愛的男人,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而他原隨雲,做錯了什麼?

他只是提供了銷金窟這個平台而已,他沒有逼迫他人一定要來到蝙蝠島,他沒有逼迫他們必須要在蝙蝠島購買秘密,他沒有逼迫他人做任何事情。

他只是提供了一個平台,然後放出了誘餌,願者上鉤,他有何錯?

他不曾錯。

至于那些被他挖了眼、縫了皮的女人,原隨雲卻是根本連在乎都不在乎的。

無能者活該被犯,無力者活該被侵,當初,既然找上了蝙蝠島,就要有變成蝙蝠的覺悟。

重活一世,這一次,他必然會取得成功。

金靈芝、楚留香、華真真……以及那下毒害他眼瞎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徐哲……

原隨雲對于徐哲此人的感官,極其復雜。

徐哲此人是病態的,他對助人、幫人此事,有著一種病態的執著。

哪怕傷害自己,也要讓他人得到快樂。

不,倒不如說,正因為在幫助他人的同時,使自己變得疲憊、痛苦、難受——這身體上的責罰,才讓徐哲更能感受到心靈上的喜悅。

徐哲現在就很痛苦,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他的眼楮仍然毫無起色,因為徐哲治不好他的雙眼,因為他原隨雲仍然看不到光明……徐哲很痛苦,痛苦的無法呼吸,痛苦的快要死掉一樣。

因為他,徐哲正感到無以倫比的痛苦。

但就算徐哲將自己逼到了極致,五年過了,他的這雙眼楮,不是仍然沒有絲毫起色?

心中的某個角落,不覺涼涼的笑了一聲,這笑聲極為諷刺,像是在嘲笑自己早已忘卻的天真。

是啊,蝙蝠理應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之中,理應永生永世都只有一對耳朵,永遠都見不到光明-

來到無爭山莊的五年又三個月,徐哲向原隨雲請辭。

徐哲道︰「隨雲,抱歉,你的雙眼……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原隨雲皺眉,握住徐哲的雙手,不悅道︰「阿哲,相處五年,我早已把你當成摯友,你因這雙瞎了的眼,便要辭行遠去,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徐哲搖頭苦笑,道︰「並非,隨雲,你莫非以為,我這一走,便再也不回來了?」

原隨雲反問道︰「你這辭行之後,難道不是要走遍天下,巡游.行醫,探偏方密門,以治我雙眼?……這一走,不知我們何時才能相見,若要為了我這雙眼,讓你深入險境,我倒寧願你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哪也不去。」

徐哲聞言,大感欣慰,愉快笑道︰「隨雲,我這趟,其實是想要回山請我師父,將你這雙眼的情況說與他听,好讓他看看,你的這雙眼,是否當真無法可治。」

這般說辭,原隨雲實在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原東園更是心下大悅,囑咐道,只要他老人家肯為小兒治眼,無爭山莊必定重有答謝。

當日下午,徐哲便收拾行李,匆匆走了。

徐哲走後,原隨雲叫來丁楓,道︰「我要得知他每日每時的一舉一動,以及……」原隨雲略有遲疑,道,「若有意外,保護好他。」

丁楓唯命是從。

出山莊後,丁楓自知徐哲並非不通武藝,便遠遠綴在了徐哲的身後。

他見徐哲一路南下,到了長江一帶,入了一處荒嶺,進了一處山林。

為防被徐哲發現,丁楓從不敢與徐哲距離太近,只是每日記錄徐哲行蹤。

他知徐哲入了山林,便立馬又叫來人手,讓眾人偽裝成農民樵夫,進山砍柴捕獵。

然而,徐哲此人竟然就此沒了消息。

原隨雲收到來信,想到徐哲曾說,山中布有五行陣法,若是不通門道之人,哪怕誤入了山林,也絕對找不到醫谷究竟身在何處。

原隨雲便叮囑了下去,叫那些「樵夫農民」時刻圍在山林附近,莫要遠行離去。

一個月後,有一人道,在山林東南方,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顏醫。

顏醫渾身是血,背部、胸膛、大腿部皆有劍傷,身上青紫傷痕遍布,小臂以及小腿也稍有骨折骨裂之象。

最讓人深感遺憾的是,顏醫的右邊臉上,自下顎至眼簾,有了一道長長的傷疤,發現顏醫之時,臉上的血跡尚未干涸,看那傷口,似是被砍傷後,又多次在即將結疤之時被反復撕裂,才會成就這種崎嶇難看的模樣。

原隨雲模著信中刻字,面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他書信一封,道︰速帶顏醫回無爭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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