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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射那只大雕19(圖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世上的悲歡離合總是沒有止境的,王重陽閉上眸,默哀不語。

徐哲無聲的流淚許久,又突然舉起右手。

月光皎潔清澈,襯的皮膚更是清白如雪。

他失神的注視著自己的手背,又將手背翻過,給王重陽看。

徐哲眼角帶淚,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道︰「道長,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手生的極為好看?」

王重陽︰……有這樣夸自己的嗎!

王重陽細細一瞧,只見那手背白皙女敕滑,五指修長又骨節分明,連指甲都是修建的整齊圓潤,可不就是生了一雙好手。

不明徐哲為何如此說,但作為一名听客,王重陽誠心道︰「是,你的手的確生的漂亮。」

徐哲的笑意去了,他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眼神又繼而迷離起來,道︰「道長,你大概是想象不到的,我這手曾被烙鐵燙的血肉模糊,深可見骨,許久不能提物,也多虧我體質特殊,如今才瞧不見任何痕跡。」

是啦,方才不是剛說了,他天生麗質吹不糙曬不黑嘛!

王重陽︰…!

徐哲不以為意的彎彎嘴角,道︰「沒錯,是我的母親做的。父親去世之後,母親病的愈發厲害,發作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她一發病,就會打我,打我的時候還罵我,罵著罵著又開始瘋瘋癲癲的講那個賊漢子是怎樣對她,我又是一個怎樣惡心下賤的東西,但眨眼之後,她又會甜蜜的笑著說,說父親從未嫌棄她,是怎樣的安慰她,對她又是怎樣的好,她到底是何等幸福,才能與父親結為夫妻。」

「我小時是不明白,她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但母親發作的次數多,講的次數也就多了……並非自夸,我的確天生聰穎,哪怕那些話,我當時並不是很懂,也全部都深深的記到了腦子里。」

小時不懂,但長大了呢?

長大了,自然就懂了。

徐哲自嘲道,有些許迷茫,又滿眼嘲諷︰「自然,當初母親瘋癲時說的那些話,現在的我是全明白了,明白之後,我卻更是迷茫無措了起來。我相信父親不恨我,但我真的不知道,母親究竟是愛我居多,還是恨我居多。」

是啊,哪有孩子會不希望母親愛著自己呢?

可是母親真的愛她嗎?

徐哲總覺得,母親並非真的愛他。

父親希望「徐哲」可以讓母親活下去,而母親因為父親的希望,所以才對「徐哲」好。

如此說來,他的親生父親早已被父親殺害,他的父親並非真的愛他,而他的母親一直以他為恥。

這樣的他,究竟為什麼要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呢?

徐哲稍一沉默,再次開口,聲音嘶啞不堪,他沉聲道︰「紹熙一年,某日深夜,母親 癥復發,對我拳打腳踢,痛罵我就是個孽種,是個只會帶來死亡的掃把星。」

「我……我自然是不會還手的,但是那次母親病的厲害,竟然拿起一旁的-頭,就要打我。」

說到這里,不知想到了什麼,徐哲的神色猛的變的無比猙獰,他的雙眼赤紅無比,把牙齒咬得嘶嘶作響,整個人猶如瀕臨到了極限,突然徹底崩潰了起來。

徐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便掩面嚎啕大哭。

他哭道︰「我不敢還手,不願還手,只能逃,就和往常一樣,只要逃的遠遠的,待母親再冷靜下來就好了。」

「那天天色不好,月光昏暗,我情急之下亂了方向,跑向了平日設置陷阱的地方……母親畢竟是成人,哪怕神志不清,她跑起來也是比我快的,她快要踫到我,我滾到在地,本能的狠狠一踹……」

听到這里,王重陽心中已有所料。

他別過臉,深深嘆息了起來。

果然,徐哲頹然哭泣道︰「母親……母親是我殺的,沒錯,就是我殺了她……母親當晚掉入了坑里,那個坑很深,還是當初父親挖的。而母親落入坑落時,也不知是怎的一股力道,那-頭恰好就砸在了她的胸上……」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只以為是母親摔倒了,我奮不顧身的跑了好遠,好遠。我一夜沒敢回去,抖著身子蜷縮在樹洞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我蹣跚回到屋里,看不到母親。我到處大聲吆喝母親,也沒有回音。于是我便沿著昨晚的路,一路找,一路叫……最終,我便是看到了那個坑。」

喉頭微顫,徐哲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似乎都摩出了血,聲音難听沙啞的厲害。

他哽咽不已,嗚咽道︰「如今想來,當時一踹過後,我其實是听到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的,只是我當時太過害怕,完全沒敢回頭……我至今還記得,我朝下看去的時候,那血早都凝固了,-頭就砸在母親的胸上,她的一只腿和一只手形狀古怪,那模樣,讓我當場就哭著嘔吐了起來……我當時……當時……我、我……」

徐哲的嘴唇開合半天,卻是一個字也說不下去了。

他的唇被自己咬的很狠,咬的痛,咬出了血,唯有那絲疼,才能平復他紛雜思緒的翻滾洶涌。

他深深的吸著氣,只覺得胸腔悶塞難耐,幾欲爆裂。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哲睜開眼,眸中已再無淚意,聲音也再次平淡了下來,那神態模樣,在王重陽看來,竟覺得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在說話。

徐哲冷然道︰「我頹廢了很久,將自己鎖在木屋中,不吃不喝,不見陽光。」

「我想著,我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女圭女圭,誰能照顧我呢,但如果一個人在山林里過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呢?我的出生是一場意外,我的親生父親糟蹋了母親,在我未出生時便被父親所殺,而父親為保護我而死,母親如今也被我親手殺了,我的確就是個孽障的掃把星,我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活著呢?」

不知為何,說到此處,徐哲原本晦澀不已的眼神竟然突然明亮了起來,剎那間,一雙黑眸中星辰點點,竟宛如晨星隕落時最璀璨的那絲光芒,閃耀奪目的很。

他拔高了聲音,高聲道。

「——然後,我就突然想到了父親!父親花白花白的發,臨死前那張皺紋叢生的臉,以及他哆嗦不止,卻指向明確的手。」

徐哲彎起唇角,他笑的愉快,笑的稱心如意,那笑容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真意,又帶上絲模糊不清的執拗與稚氣。

徐哲感到了難以言明的舒暢,他愜意的眼楮都微微眯了起來。

他雙手拍掌,開心道︰「然後我就想到啦!我活著的理由一定是為了《九陰真經》!若是直到我死去,《九陰真經》也不曾現世于江湖,或者現世于江湖也不曾惹起紛爭,我便要用我這一生去鑽研武藝,多做好事,不求能贖清我一身罪孽,也望積些功德,讓父親母親來世過的更好一些!而如果《九陰真經》真的弄得江湖上一片腥風血雨,傷亡不斷,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便定要遵循黃大人的遺願,听從父親的教導,將《九陰真經》徹底銷毀!」

王重陽心道不妙。

這神態,著語氣,這莫名其妙得出的結論,這哪里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思路啊?

前面才說這女圭女圭的母親刺激過大得了 癥,現在看來,這女圭女圭自己似乎也病的不輕。

也是,小時的經歷總是對一個人影響最深的。

血衣童子自小身邊只有一個老人,還並非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及還有一個女人,卻是時不時對他拳打腳踢,咒罵不斷,哪怕此子天縱奇才,靈智自開,怕也是……

王重陽心中悲慟憐憫,正要說些什麼,這疑似也得了 癥的女圭女圭,卻緊跟著又讓他震驚了一下。

徐哲突然表情一肅,鄭重道︰「道長,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誰的弟子,也必定知道了他的大弟子除去武藝不低,最擅長的便是醫術。」

心中不詳漸濃,王重陽抿唇不語。

徐哲微笑道︰「自古醫毒不分家,道長,不瞞你說,我已經給自己喂了由三種毒藥混合的奇毒,此藥由我親自配置,藥方已毀,原料復雜,無人能解,這毒可讓我的內力增長更快,反應更為靈敏,力氣變得極大——」

這哪里是毒!分明是靈丹妙藥嘛!

王重陽想。

徐哲緊跟著微微笑道。

「卻相當于提前耗光了我的精血——作為代價,一年之後,最遲二年,我將必死無疑。」

…咦,這事咋整的?

王重陽沒反應過來。

片刻,王重陽反應過來了。

……!!!

見王重陽雙眸瞪大,徐哲感到極為得意,他侃侃而談間神采飛揚,張揚肆意,道︰「道長,我計劃用一整年的時間,讓江湖眾人堅信《九陰真經》在我的手中,誰會花一年,去撒一個遭到天下人覬覦追殺的謊言呢?那麼這必定就是真的,天下人都會相信這是真的,天下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我的身上,集中在《九陰真經》上!而我,也不會像華山論劍前一般,讓真經連個確切的消息都沒有,反而引的猜忌四起,到處傷亡不斷!我會主動放出自己的消息,且只流竄逃亡于人煙稀少之地,免得牽扯到平民百姓,傷人傷財。」

「而一年之後,我會當著天下人的面,自華山山頂跳崖自盡,將《九陰真經》帶入墳墓,與我一同,在地底安眠沉睡!」

這簡直胡鬧!

王重陽不由怒道︰「你這頑劣之徒…!」

徐哲不以為意,反以為喜,道︰「道長,你看看,你的本意和我是一樣的,你我都不想讓《九陰真經》繼續為禍江湖。我縱然不是黃裳後人,我的親生父親也並非黃裳下屬,但我卻是繼承了黃裳本人以及父親的遺願,而那遺願,也正是你我現在的目的。」

是啦,稍微等等,黃大大的遺言必殺技我們還沒說呢!

而秉著坦白從寬的原則,徐哲真摯極了,他眼帶歉意,道。

「而我也的確就是在用我的命威脅你,我知道,我這種頑劣之徒的一條命,道長你或許是不稀罕的,但我的所作所為,對道長你又哪里有什麼大害處呢?反而是我自己孤注一擲的連命都搭上了,而且為了讓天下人皆信《九陰真經》在我的手上,繼而將全天下的目光都吸引到我的身上,我必須手拿經書、或者將經書藏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時不時透露點自己的消息,然後逃亡好長一段時間——」

十六歲•身高一四五•童顏巨矮•小小哲眨眨眼,蜜汁一笑,道︰「這樣目的相同,對你沒有害處,孬處基本全讓我一個人擔著的事,如果你還不答應我,你不是為難我,又是什麼呢?」

王重陽怒極!

為難?

為難個鬼!

這都是在胡說八道的扯些什麼歪理?!

簡直扯淡!

三觀不同如何交流?!

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王重陽……王重陽被這番似是而非的歪理,說的連胡子都要氣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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