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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射那只大雕16(圖

徐哲敗了。

就連如今的黃藥師都不是王重陽的對手,更不用說還及不上黃藥師的徐哲了。

若說黃藥師是武林中拔尖的高手,那王重陽就是立于拔尖之上的那一個人,而徐哲,如今也只是到了黃藥師的六、七分罷了。

王重陽道︰「你敗了。」

徐哲坦然一笑︰「是的,我敗了。」

王重陽又道︰「我不殺你,若你能答應我,再也不傷人害人,我便放你離去。」

徐哲嗤笑一聲,道︰「你怎知我不是陰奉陽違,再者,若是我不答應呢?」

王重陽嘆了一聲,帶著些許可惜的味道︰「你小小年紀,卻有此修為,實在是天縱奇才,如此一個好苗子,廢了你我也是不舍得的。」

……嘶,好狠!

徐哲沒說話。

王重陽又道︰「你從師——」

徐哲薄唇一抿。

王重陽搖頭道︰「你的武功套路我很熟悉,因為我曾與那人在華山山頂斗了七天七夜。」

徐哲的笑意隱去了,他冷著聲音,面無表情道︰「這所有的一切皆由我一人所為,與你想的那人沒有絲毫關系,那人毫不知情!」

王重陽的嘆息聲更重了,他道︰「由眼及心,由武及人,雖然我並未與你的師父深交,卻也模的出幾分他的性子,我听說,你的師父以及丐幫上下,近半年來都在找你,你可曾思慮過你所作所為的最終後果?」

「後果?」徐哲重復低喃著,「……我當然思慮過。」

——但是他如今,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徐哲的眼神是這樣說的。

淡淡柔意在眼底一閃而過,徐哲又自嘲一笑,道︰「師父……是啊,那是我的師父,從我六歲起就伴著我長大,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我來說,師父就像我的父親一般,他教我,愛我,指引我,護著我,當真是這世界上最最好的師父……」

徐哲一頓,繼而道︰「我自然思慮過那後果,或許會被師父打斷雙腿,或許會被師父逐出師門,甚至……」徐哲的聲音細不可聞的抖了起來,音量也漸漸弱了下去,「甚至,師父還可能對我說,我怎麼會收下你這種劣徒,我真是以你為恥……」

說到最後,徐哲近乎已經沒了聲音,他微微垂著眸,眼中氤氳,胸腔顫抖。

半響,徐哲抖著唇深深吸了口氣,才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仰視著王重陽,雙目明亮,神情倔然,滿是孤注一擲的堅定。

是啊,師父的確對他好,他對師父也是充滿了感情,然後呢?

「但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是人不惜一切也要去做的。」

這小女圭女圭,可真是個倔的,王重陽苦笑一聲,道︰「所以你還是想要那《九陰真經》?」

是啦!當然想要啦!

既然武力打不過,咱們就撒潑抵賴嘛!

徐哲鄭重抱拳,道︰「懇請道長給我《九陰真經》,我發誓我並不覬覦真經武藝,我想做的,正如我比試前說的,只是想徹底毀了這真經,並且叫天下人都相信,《九陰真經》已不存于世。」

王重陽道︰「我為何信你?如何信你?」

徐哲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沒有必要去覬覦它。」

言罷,不待王重陽追問,徐哲便一字一字朗聲道︰「《九陰真經》所載內容繁多,其中便有內功、輕功、拳、掌、腿、刀法、劍法、杖法、鞭法、指爪、點穴密技、療傷法門、閉氣神功、移魂**,道長,我說的可對?」

王重陽眉宇漸擰,沉聲道︰「你說得對。」

徐哲又道︰「道長,你得經書以來已有半年,不知你可曾修習或者翻閱?」

王重陽慚愧道︰「我在奪經之前,就決意不練經中功夫,但為好奇心所驅使,禁不住翻閱了一遍,真經所載的諸般秘奧實在精義,拜讀過後甚有所得。」

于是徐哲微微笑了,朗著聲音,侃侃而談了起來︰「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

這女圭女圭字字所言,分明與九陰上卷一字不差!

王重陽面露震驚。

徐哲笑道︰「如何,道長,還需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王重陽袍下的指尖,磨了磨自己的手心。

而在等待王重陽回答期間,小小哲的心里完全繃的死緊死緊的,總感覺心髒都要超負荷的跳出胸腔了!

天知道他能背的就這麼點!道長大大行行好!你要是再讓他背!估計他就得轉身就跑再尋他策改日再戰了!

還好,王道長極為給面子,沉默片刻後,面色沉重道︰「不,足夠了……」

徐哲微微松氣。

王重陽話音一轉,道︰「但我又為何要听你的,將《九陰真經》給你?」

徐哲胸有成竹,唇角高揚,自信一笑。

看這幅大氣凌然雙目有神的模樣,哪能想得到這小女圭女圭其實就是那碎人手骨的血衣童子呢?

徐哲一臉正氣,道︰「道長,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

王重陽頷首,示意徐哲繼續。

徐哲繼續道︰「你舉辦華山論劍的目的,無非也是為了避免《九陰真經》在武林中引起腥風血雨,而我的目的也正是這個。」

王重陽並不信,道︰「你可記得,那腥風血雨中,就有你血衣童子的一份力。」

徐哲反問道︰「然而道長你並不能否認,在我以殘酷的手段傷了人後,那些本就覬覦《九陰真經》的小羅羅們卻是都收了手,甚至部分缺乏約束的中游高手也收斂了動作。道長你是否又注意到,凡是有血衣童子出手的地方,在之後的至少十數天里,有關于《九陰真經》的紛爭,也確實少了不少。」

這些王重陽還真的沒注意到。

實際上小哲也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但他知道王重陽這種人物肯定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此時想查也是無人對證。

徐哲又問︰「《九陰真經》如今在你的手上,敢問道長,你能保真經幾年?」

這話說得並不好听,分明就是在咒人。

王重陽並未動怒,平靜道︰「老道身體硬朗,不說生生世世,至少確保江湖在三十年內不因九陰而亂這點,還是做得到的。」

然而事實是,在你得《九陰真經》的幾年後,你便因舊疾復發沒了多少活頭,還在死前狠狠坑了歐陽鋒一把。

這種話徐哲當然是不能說的。

他只是反問道︰「先不說這三十年內會不會再生意外,在道長你仙去之後呢?哪怕道長你仙去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切法子,但誰又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呢?死人與活人的距離近的只有一層泥土那麼薄,但卻是永遠無法跨過去的,我說的難道不對?」

對,當然對。

見王重陽沉默,徐哲露出了然的笑容,輕聲道︰「道長,你我都知道,一本上好的武林秘籍引起的,絕對不僅僅是一片腥風血雨那麼簡單,而這腥風血雨絕不會淡下來,只會愈演愈烈,乃至這時間可以持續十年,甚至幾十年……道長,永絕後患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毀了《九陰真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為何沒人去做呢?為何——你不毀了它呢?」

王重陽知道答案,而徐哲也知道。

徐哲代替王重陽說了出來,道︰「道長,因為天下人不舍得,你也舍不得,舍不得這樣一本武林秘籍就此摧毀,哪怕你也不想讓這武林因《九陰真經》而紛爭不休,我說的對也不對?」

王重陽長長嘆息道︰「是,小女圭女圭你說的極對。」

徐哲︰……小女圭女圭。

徐哲的眼底升起不滿。

察覺到這點情緒變動,王重陽頓時心情復雜,也搞不清這小女圭女圭到底是稚氣還是成熟了。

這小女圭女圭突然就去了那層穩重,頗有任性似的質問他起來,道︰「道長,既然天下人毀不了這經書,那就讓我來毀!到時若是天下人痛罵,這就是那個搶了經書還毀經書的小混球,那說的也是我!與道長沒有絲毫關系!總之,《九陰真經》不能繼續存在這個世上,它當初便應該被早早毀掉的,反、反正……」

徐哲掙扎不已的看了王重陽一眼,索性撒起了潑,道︰「反正我才十六!我還年輕!我的武藝還能進步,而道長你肯定比我走得早,哪怕今天不行,明天不行,甚至明年也不行,但在道長你仙去之前,我總是能把真經搶到手,然後毀了它的!」

王重陽︰…………雖然女圭女圭你說的有理極了,但是你當著本人的面,就說他肯定要死在你前頭這種事真的好嗎。

盡管上了年紀,但涉及《九陰真經》這樣的武功秘籍,王重陽的心中還是不免對徐哲升起了濃濃的好奇。

他首先問道︰「你既然已知道《九陰真經》所載內容,為何不練?」

徐哲沉默了片刻,道︰「自然是因為有人不讓我練。」

王重陽又問︰「那人是誰?」

徐哲沉默了更久,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反問道︰「那與我們此刻談論的事情,有何關系?」

王重陽模模胡須,笑道︰「的確是沒有什麼關系。」

徐哲跳到正題,問︰「道長,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們的目的一致,你不舍得毀這秘籍,就讓我來毀,我有讓天下人皆信九陰已毀的方法,也可說與你听。再者,唯有活人才能整治活人,趁著你還在世,你也可以看著我要做什麼,要是你發現我另有所圖,你也好將我繩之以法。」

王重陽思慮良久,道︰「你到底為何對《九陰真經》如此執著?」

徐哲一字不差的重復了一遍,道︰「那與我們此刻談論的事情,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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