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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個消息,王晴嵐立刻就是眼前一黑,曾經的噩夢再次出現在腦海里,即使是情況下已經發生改變,自己可能不用死了,家里被砍頭的人數也少了許多,但她心里的害怕和恐懼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哪怕一點點,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十指用力的摳著手心,感覺的尖銳的刺痛,才冷靜下來,「小八叔,我們先去找地方住下來。」

她的話沒有得到回應,王晴嵐回頭,就看見王英越一臉的呆滯,整個人被嚇得就好像傻了一般,那表情跟第一次見他時是一模一樣的,鼻子酸的厲害,用力地吸了吸。

她這個過了兩輩子的人踫上這事心里都害怕,更何況是小八叔,他可是真正的孩子。

「小八叔,」伸手用力抓緊他冰冷的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別怕,還有時間,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可是,萬一。」

王英越看著王晴嵐,張嘴,輕輕地說了四個字就被打斷。

「別胡思亂想,不會有萬一的!」王晴嵐說著這話的聲音有些大,她也知道自個兒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不過,依舊堅定地看著王英越,「不會有萬一的,我們絕對不能讓爺爺女乃女乃她們出事,小八叔,你說是不是?」

王英越感覺到三佷女抓著他的手是越來越用力,表情也跟著慢慢地認真堅定起來,「對,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叔佷兩個都明白,這件事情很難,但事關六個親人的性命,就算是再艱難,他們也不能退縮,並且必須要做到,否則,代價絕對是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更應該打起萬分的精神,振作起來,以最好的狀態應對。

道理叔佷倆都明白,但還在不斷顫抖的心告訴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平復心情。

「走吧。」

王英越對著佷女說道。

「嗯。」

兩人問了人,直接前往距離他們最近的客棧。

「大哥,你說的那兩只有趣的小老鼠呢?」

一個白胖胖的少年一臉期待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苗鈺,作為一個有名的紈褲,每天想法設法地欺負人,也挺累的,今天自家老大召見,說是要帶他見兩只有趣的小老鼠,他就決定休息有一天,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苗鈺沒有說話,這些日子的被子不那麼合心意,讓連續睡了幾年好覺的他看起來有些憔悴,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病態十足,完全不需要假裝。

「咳咳。」

不過,他還是干咳了兩聲。

「蕭公子,來了,手牽著手,穿著藍色衣服的兩個,就是那兩只小老鼠。」黑子冷著臉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建議道︰「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趣,不如蕭公子親自去試一試?」

白胖子蕭久平听到這話,裂嘴一笑,詢問苗鈺,「老大?」

「隨你。」

苗鈺吐出兩個字。

「你真覺得這兩只小老鼠有趣?」蕭久平直接問道。

「還行。」

听到這樣的回答,蕭久平立刻就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從遠處走進的兩人,興致勃勃的留下這話,就下樓了,苗鈺側頭看著下面的熱鬧,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噗通,」興致高昂的蕭久平剛剛出了店門,還沒走出幾步,一個白色的聲音就撲了過來,他雖然有些胖,不過,動作什麼利落地躲開。

「嗚嗚,」低頭,就看見以為身著白衣的姑娘倒在地上輕聲哭泣,那邊草席下蓋著的貌似一具尸體,賣身葬父斗大的四個字出現在他的眼里,至于圍著這賣身姑娘的幾位,他也是挺眼熟的。

「姑娘,你沒事吧?」

蕭久平憐香惜玉地將白衣姑娘扶了起來,然後,輕佻地用一把扇子抬起對方的下巴,「既然你主動投懷送抱,你爹我會讓人安葬了的,跟本少爺走吧。」

「不要啊!」姑娘的聲音有些尖細,她沒想到又引來一位紈褲,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磕頭道︰「求公子放過我吧。」

「不是賣身葬父嗎?」蕭久平抖著腿,一臉不解。

「我,我。」低著頭的白衣姑娘掃了一下四周,突然看見兩個衣衫和面前這位紈褲差不多的公子,一把撲過去,抱住其中一位的腿,「公子,救救我吧。」

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見兩張非常年輕的面孔,接著說道︰「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被突然抱住雙腿,王晴嵐除了嚇一跳之外,心里更生出許多的煩躁,若是平日里,她看著這樣的場景,一定會感嘆一句,好大一盆狗血,可現在的她,真的沒有那麼心情。

「放開。」

王晴嵐的聲音無情得和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完全不搭配。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啊!」

白衣姑娘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王晴嵐自由的另一條腿踢開,「公子,嗚嗚。」

鍥而不舍的她再次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王晴嵐冷眼看著那姑娘,再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對情況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小聲地嘀咕完這句話,「姑娘,你這麼不要臉,你爹知道嗎?」

白衣姑娘有些反應不過來,卻被對方抬起了下巴。

「我估計你爹是不知道,否則的話,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會把你掐死,那里躺著的是你爹吧?嘖嘖,看看這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多麼招人心疼,」說著,王晴嵐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食指在她的臉上一抹,「你爹躺在那里,尸骨未寒,這脂粉倒是抹得听精致的。」

「我,我。」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不過,這次你看錯眼了,我和小叔可不是你心里想要找的人,那位胖兄弟才是。」王晴嵐放開對方的臉,從懷里拿出手絹,細細地擦著手。

被稱作胖兄弟的蕭久平腿抖得更加厲害了。

「別哭得一臉委屈,你要是真孝順,又怎麼會舍得讓你親爹暴尸在這樣的烈日之下,就算沒有銀子,用兩只爪子刨出個坑來把親爹買了還是能做到吧。」

王晴嵐一臉嘲諷。

「我,我,我怎麼能讓我爹辛苦一輩子,連一口棺材都用不上。」白衣姑娘小聲地說道。

王晴嵐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也知道你親爹辛苦一輩子,買一個棺材很困難嗎?以你的姿色,要賣出好價錢應該很容易,為何要把你親爹的尸體搬出來,我從來沒听說賣身葬父就一定得帶著父親的尸體,說白了,你就是想利用親爹的尸體來釣公子哥。」

白衣姑娘哭得一臉委屈,不敢抬頭看人,因為圍著她的目光也漸漸地從同情變得和面前的這位公子一樣,赤果果的嘲諷。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你天生就是吃這一行飯的,只是,姑娘,若真是這樣的話,就請你專業一些,哪有父親死了,還化妝的。」

因為親人的事情,王晴嵐心里煩悶得很,如今這人撞到頭上,變成了她的出氣筒,說話和行為都不由得尖銳刻薄起來。

「做人有時候不能太貪,知足才能常樂,別得隴望蜀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說到這里,王晴嵐看了一眼那具尸體,「友情提示一下,那若真的是尸體的話,在這樣的烈日下,很快就會散發出腐臭味,而和這樣味道接觸的人,最容易感染的就是瘟疫。」

最後兩個字一出口,圍觀的百姓臉色一白,隨後一哄而散,包括最開始的那一批紈褲。

「嗚嗚。」

白衣姑娘的哭聲再次響起,讓王晴嵐煩躁地想要走人。

「三佷女,夠了。」

王英越抓著他的手,「我們走吧。」

王晴嵐回頭,看著自家小八叔的臉,眨了眨眼楮,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想哭,「馬上就好。」

「我不管你賣身葬父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那具尸體是不是假裝的,我告訴你,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平平安安地活著,晦氣的事情做多了,會觸霉頭的。」

說完這些,從袖子里拿出五兩銀子,放到對方面前,「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賣身葬父若是真的,這算是我的歉意,若是假的,也算是我的敬意。」

說完剛剛那一通,她心里的煩躁已經去了一大部分。

想到自個兒身為炮灰的憋屈,哪怕這位姑娘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她也願意去幫忙,因為,她現在真的很想遇上個貴人,也能幫他們一把。

至于別人怎麼想她前後不一的態度,她完全不在意。

然後,轉身牽著王英越的手,走進了旁邊的客棧。

白衣姑娘神情莫名地看著面前的五兩銀子,回頭,看見蕭久平,打了個哆嗦,她認識這個人,有名的紈褲,整個京城敢惹他的人沒有幾個,並且下場都很慘。

「帶著你親爹,滾。」蕭久平開口說道。

「蕭公子,那這個?」白衣姑娘小心翼翼地指著地上的五兩銀子,詢問對方。

「拿走吧。」

蕭久平多少有些明白王晴嵐那敬意二字的意思,再次坐到苗鈺的對面,心情還算不錯,「蕭公子,如何?」

「還可以,」想到胖兄弟三個字,「黑子,我真的很胖嗎?」

「和主子比起來,你實在是太胖了,不過,能胖是福。」黑子多希望自家主子有蕭久平那樣的胃口。

「那倒也是,」蕭久平看著瘦得跟竹竿似的老大,心里有些疑問,「老大,這應該還稱不上你口中的有趣吧。」他覺得還可以,可能當他老大,能用普通人的眼光來衡量嗎?

「小老鼠。」

苗鈺提示道。

蕭久平的智商一直是跟不上苗鈺的,黑子好心地提示,「小老鼠也算是老鼠,見不得光的。」

蕭久平有些詫異。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們是屬于曹家那一伙在逃的犯人。」

這一次,蕭久平微微有些震驚了,「那他們跑到京城來,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黑子點頭。

「可他們還只是兩個孩子而已,在做夢吧。」

「若是真的成功了呢?」黑子反問,能被他主子關注的,怎麼可能會是常人,「要不要賭?」

「不賭。」蕭久平果斷地不上當,成功的話肯定是很有趣的事情,就算是不成功,和他也沒什麼關系,他又不傻,為什麼要賭。

「三佷女,手攤開,我給你洗洗,上藥。」客棧的房間內,王英越準備好水和藥,才向著沉默的王晴嵐走去。

王晴嵐乖乖地將兩手攤開,疼痛讓她有了流眼淚的借口,沒有再忍,珍珠似的,一顆顆不斷地往下掉,「小八叔,我真的很害怕,腦子里全都是爺爺,女乃女乃她們腦袋掉了的場景。」

「我知道。」

王英越輕聲回答,「你小時候做噩夢的事情,我還記得。」

「你記憶力真好。」王晴嵐有些驚訝。

「已經改變了那麼多,接下來我們也一定可以的。」

「嗯,」王晴嵐帶著鼻音點頭,「我不會拖後腿的,等我哭好了,我們就開始辦正事。」

王英越點頭,沒有回話。

王晴嵐卻感覺到手心里落下熱熱的水滴,她知道是小八叔的眼淚,也沒有勸,因為她知道,哭是最快發泄情緒的方式,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都沒有說話,眼淚流出的同時,也把他們心里的緊張恐懼都流了出去。

等到情緒穩定後,兩人才開始四處打探消息,只是,越是打听,他們的心就越是沉重,在夏雨霖他們被押送到京城的時候,叔佷兩人躲在人群了,看著兩天沒見似乎就消瘦了許多的家人,更是萬分的焦急,因為在這一天,出了皇榜,行刑的日子就在三天後的午時。

焦急的兩人絞盡腦汁地在想法子,可這麼大的京城,達官貴人再多,他們也一個都不認識,以她們兩人的力量,真的是非常之難,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想到切實可行的法子。

直到熬了一整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王晴嵐突然想到一個很異想天開的老橋段,「小八叔,你說我們兩告御狀有沒有可能成功?」

王英越一愣,開始思考這個法子。

「你等等。」

說完,進了房間,不一會報出一個盒子來,「這是二伯和四叔這幾年所賺的,能不能換取爺爺女乃女乃她們活命的機會。」

王英越一一看過後,「先洗洗臉,吃過早飯後,我們再想辦法。」

「嗯。」

有了方向,兩人的心定了不少,整個人比之前都輕松了許多。

接著,叔佷倆又開始仔細地討論,在這一刻,王晴嵐無比感激自家小叔,硬塞給她各種各樣的書籍,讓她對告御狀並不是一無所知。

等到叔佷倆特意去了皇宮外,遠遠地看見宮門口那一口告御狀的大鼓確實存在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回去以後就開始制定詳細的計劃。

「黑子,你說,他們不會是想告御狀吧?」

「不然呢,他們還有別的法子嗎?」黑子冷著臉反問。

蕭久平模了模鼻子,吐出四個字,「自尋死路。」

「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黑子留下這話,就離開,他得回去告訴主子。

一天的時間,他們制定了很詳細的計劃,雖然後天才是行刑的時間,但他們準備明天就行動,這樣時間上寬裕些,要是卡著時間,他們告御狀成功了,爺爺女乃女乃她們卻被砍頭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小八叔,我一會做點好吃的,我們去看看爺爺女乃女乃他們吧。」

兩人都知道告御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誰也沒說出口,雖然對方是她的小八叔,算是長輩,可她是把他當孩子的,到時候,她一個人承受下來就是了。

「好。」王英越點頭。

王晴嵐這一頓飯做得很豐富,兩人一手拎著一個食盒,可能是砍頭的事情定了下來,進去探視並不沒有遇到多大的阻礙,只是,在獄卒告訴他們快到的時候,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去了他們說什麼,再有,他們並不覺得他們有本事瞞得過家人的眼楮,何必讓他們擔心呢。

「走不走?」

獄卒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王晴嵐和王英越對視一眼,王晴嵐放下食盒,遞過去兩張銀票,「獄卒大哥,麻煩你們幫我們把這些交給王大虎他們一家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說。」

獄卒展開銀票,臉上蕩起笑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要求,不過,還是把銀子放到懷里,叫了一個人,將四個沉甸甸的食盒拎了進去。

王晴嵐和王英越小心翼翼地跟上,躲在遠處看著兩個相鄰監牢的親人,捂著嘴瞪大眼楮眨也不眨。

「王大虎。」

獄卒叫了很大一聲。

王大虎抬頭,站起身來。

「你是王大虎?」

「我就是。」王大虎點頭。

「接著,有人給你們送來的。」兩個獄卒把四個食盒遞了過去。

「獄卒大哥,送食盒來的人呢?」

王英文幫忙結果,帶著討好的笑容,開口問道。

「不知道。」

「獄卒大哥,你幫幫忙,我知道你肯定有看見他們的,我們只想知道他們好不好?」王英文在牢里的犯人和獄卒吃驚的目光下,把頭上的木簪子遞了過去,並壓低了聲音,「這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張銀票。」

獄卒看了一眼,同樣小聲地回答,「來的是兩個小兄弟,他們沒有離開,就在那邊看著呢,除了有點黑眼圈,其他的都挺好的。」

「謝謝你。」王英文忍住望過去的沖動,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拎著食盒回到王大虎那邊,直接忽視四周吞口水的聲音以及渴求的目光。

夏雨霖和王詩涵第一時間就湊了過來,「英文,怎麼樣?」

「在那邊躲著。」王英文小聲地說道,王大虎要回頭看的時候,王英卓和王英奇用身體擋住了他,「爹,他們不想我們知道,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吃飯吧。」

至于其他的事情,王家人誰也沒有開口。

打開適合,飯菜的香氣就在牢房里彌漫開來,一盤接著一盤,所有人愛吃的菜都有,王詩涵看著拿碗蓮蓬豆腐,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娘,這道菜還是我教嵐兒做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王詩涵不由得想起當時的場景,淚水就更是控制住了。

「吃吧,你嘗嘗看,她做得好不好。」夏雨霖柔聲說完,除去明顯是為他們一家六口做的六道菜,其他的分成了兩分,一小部分給了春花香她們,另外的絕對部分放進食盒,讓王英文托了獄卒給了距離他們有些遠的曹家老夫人。

等這些事情都做完後,一家六口席地而坐,細細地把菜擺好,隔著鐵牢慢慢地吃著。

躲在外面的王英越和王晴嵐一邊看著,眼淚抹了又開始掉,就這麼偷偷地看著他們吃,同樣一句話也沒說。

將這樣的情況看得很清楚的蕭久平有些不解,「他們怎麼不進去?」

苗鈺冷眼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進去說什麼,你當這兩只小老鼠是傻子嗎?明天的事情,你覺得他們心里不害怕嗎?」黑子反問,對于王家的事情,他和主子是最清楚的,說實在的,到了現在,他心里都有些感動。

至于主子,黑子想著,王家人之所以能夠一直吸引著主子的注意力,其實也是因為他們家人之間的感情,若是哪一天,這些感情變得薄弱或者消失不見的時候,主子是絕對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呵呵。」

能和苗鈺交好的蕭久平,在一定程度上他們是志趣相投,明明黑子都有些感動了,那些獄卒眼里都有著不忍,但他,依舊能非常無情地笑出聲來。

王大虎他們細嚼慢咽地將飯菜吃完後,開始收拾。

那邊,春花香姐妹三個感激地送來空了碗筷,「霖霖,謝謝你。」

「嗯。」夏雨霖點頭。

王晴嵐叔佷倆人拎著輕了不少的食盒離開,看著已經落下地平線,只有半張臉的太陽,「小八叔,我們回去,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才有精力。」

已經一個晚上沒睡覺的兩人,此時確實是有些疲憊了,王英越點頭。

監牢里,王晴嵐他們剛剛離開,苗鈺坐在輪椅上,由黑子推著出現在他們面前,蕭久平站在另外一邊。

「苗公子?」

王英文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

苗鈺看著王家的六個人,「吃得挺香,知道嗎?你們家那兩只小老鼠明天準備去告御狀。」

王晴嵐和王英越不會知道,他們的良苦用心,一下子就被苗鈺這個變態給破壞了。

王家六人一听,臉色都變了。

「宮門前有一口大鼓,凡是敲響這口鼓的,都可以見到皇上,無論是告狀還是伸冤,皇上都會親自審理。」黑子最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冷著臉刺激道︰「只是,凡是告御狀的人,都得先挨五十鞭子,從那口鼓擺在那里的時候起,在這五十鞭子下去後,還有氣的人到現在,沒有超過五個。」

「就那兩只小老鼠的身子骨,死定了。」

蕭久平接下下結論。

王家人的臉都白了,就是王英卓心里也慌張得厲害,他不是告訴過嵐丫頭,不要勉強的嗎?難怪他們剛才不出現。

「苗公子,你特意來告訴我們,不會只是為了看我們傷心難過的吧?」

王英卓深吸一口氣,即使這樣會讓他本來就難受的心更加的疼痛,不過,他還是看著苗鈺問道。

苗鈺沒有回答王英卓的話,而是看向王詩涵,「還記得之前,我說過,你要是替我考上了舉人,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嗎?」

王詩涵點頭,即使這人脾氣古怪,人也像佷女說的那樣,是個變態,可她還是忍不住滿含期望地看著他。

「這個要求,我只會保一個人的性命。」

王詩涵的表情一僵,她不傻,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他只會保一個人的性命,很明顯地告訴她,對方是有能力救他們全家的。

即使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但她還是想要試一試,抬頭看著苗鈺,「我知道你本事很大,只要你願意,一定能把我們家人都就出去的。」

「憑什麼。」果然,苗鈺面帶嘲諷地說道。

王詩涵還想說,她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哪怕她的性命,只是,話沒說出口,就被夏雨霖攔住了。

「苗公子,一看你就是言出必行之人,我們六人不需要你救,請你明天保住那兩個孩子中挨鞭子的那一個的性命。」

苗鈺再一次用認真地眼神看著面前這個中年婦人,難怪一個普通的農家都能養出如此出色的孩子,恐怕跟這位有著極大的關系,她的睿智絲毫不下于那些世家夫人,甚至比起大多數來人都更甚一籌。

王詩涵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她要說什麼,更清楚結果,所以,夏雨霖才不願意女兒受這個完全沒有必要的委屈。

如果求情有用的話,能讓女兒活下去的話,什麼樣的委屈她都能受,只是,她很確定,這是沒用的,不然,這個監牢里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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