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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相濡以血》腦洞與甜甜圈

「他在看你。」

「誰?」

「維克多•米勒,月光小鎮最英俊的男人。你注意到他也姓米勒了嗎?而且他和好萊塢四十年代最偉大的男演員雷德克利夫•米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關系,說不定他就是雷德克利夫的孫子,但是該死的,幾十年來為什麼沒有一部紀錄片或傳記小說曝光過雷德克利夫•米勒隱婚過的事?」

月光小鎮高中十一年級生,擁有一頭深色秀發和迷人棕色眼楮的17歲少女艾瑪•布朗听見朋友茜茜的話,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兩條長桌外坐著的一名男子,誠如茜茜所言,維克多•米勒的確是艾瑪•布朗見過的最英俊迷人的男人,他有著如同黑夜一般的頭發,和深邃到讓姑娘們直視不到三秒鐘就要臉紅心跳的墨綠色眼楮,以及過分蒼白的膚色和深紅色的嘴唇。

按理說這樣缺乏陽光和運動生活的高中男生在學校里是不不太容易受到歡迎的,但艾瑪•布朗在轉學來月光小鎮高中後,卻發現學校里的每一個姑娘都對維克多•米勒深深著迷,走廊上偶遇過一兩次後,艾瑪•布朗承認,如果一個男人擁有了這樣近乎完美的長相和充滿神秘吸引力的氣質,並且還冷淡少語不像大多數高中男生那樣愚蠢,那麼他不像普通人那樣熱衷于戶外運動也不是什麼大的缺點,反而有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學校里的所有女孩們都說他是歐洲移民,是貴族的後代,當然,流傳最廣的一個傳言就是茜茜所說的那個,維克多•米勒是好萊塢傳奇影星雷德克利夫•米勒的後代。

雷德克利夫•米勒是好萊塢三四十年代的傳奇巨星,出生未知,身世成謎,後世有關他的傳記作品中提到的一種公眾認可度比較高的說法是︰雷德克利夫•米勒的父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從歐洲偷渡來美國的移民,並且一直居無定所,沒有合法有效的身份,所以也使得雷德克利夫在成為演員之前的人生是完全神秘的。

三十年代中期,雷德克利夫•米勒突然在好萊塢橫空出世,並憑借著完美的面孔和神秘的氣質,一躍成為當時好萊塢最紅的巨星之一,是影史最偉大導演之一的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和大衛•利恩早年間的愛將,拍過不少影視留名的經典電影,但是,雷德克利夫•米勒的私生活低調到再神通廣大的狗仔都打探不到,他從不接受媒體采訪,很少拍彩色照片和彩色電影,像是一生都活在黑白膠片上。就連他的黑頭發和綠眼楮,都是後世的記者和傳記作家通過他罕見的幾張彩色照片,以及那個時代和他合作過的導演演員的親口描述,才敢確定的。

1942年,美國加入二戰後不久,年輕男人紛紛應招入伍,好萊塢最受歡迎的明星們也受到政府號召頻繁前往歐洲戰場一線勞軍做慰問演出,最受歡迎的當然是女演員們,但是雷德克利夫•米勒在美軍士兵中的人氣也相當高,這是當時的美國總統羅斯福都沒有想到的,1944年多次趕赴歐洲前線勞軍後,雷德克利夫•米勒干脆直接加入了軍隊成為了一名士兵,並且還不是文藝兵而是真的要上戰場的那種,當時的美國政府對雷德克利夫•米勒的入伍非常歡迎,他們認為這能夠很大的鼓舞士氣,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但是,入伍不到半年後,雷德克利夫•米勒就在法國一場對德軍的戰役中犧牲了,他是為救戰友而死的。並且遺憾的是,因為戰場後來發生了大爆炸,雷德克利夫•米勒的尸體始終沒有被找到。

雷德克利夫•米勒犧牲的新聞震驚了全美,不,全世界,無數女性傷心欲絕,所有美國士兵都為他的犧牲感到悲痛,後世有研究學家稱,雷德克利夫•米勒的死帶來的輿論影響,極大的提振了當時美軍的士氣,並很有可能加速了美軍在歐洲戰場上的勝利進程。

演藝成就本來就足夠輝煌,又加上這樣一個為正義戰死的結局,雷德克利夫•米勒直接被奉為世界影壇30-40年代最偉大的男演員之一,被萬千影迷供上了神壇。

半個多世紀以來,研究雷德克利夫•米勒的學者和媒體層出不窮,因為他的身世,他短暫而輝煌的人生,甚至連他的死亡都像是隱藏無數的秘密——無論是美國政府還是後來的歐洲各個國家,雷德克利夫•米勒的尸體一直沒有被找到過,也因此,二戰結束後,全世界開始流傳著也許雷德克利夫•米勒並沒有死去的消息,甚至一度成為社會熱點新聞。比較恐怖的一種傳言是雷德克利夫在救了戰友後沒有被炸死,而是被納粹找到後囚禁了起來,大賣大眾廣泛接受的傳說則是另外一種,雷德克利夫•米勒被一位美麗的法國少女,或是善良的法國農民救了,而且還失憶了,因此才一直沒有回到美國重新走到鎂光燈下,幾十年來,他在歐洲結婚成家,一直快樂平和的生活著。

雷德克利夫•米勒同時也是艾瑪•布朗最喜歡的男演員,她八年級的一篇論文就是以他為題的。

鑒于維克多•米勒真的和雷德克利夫•米勒長得非常像,艾瑪•布朗想說不定他們真的擁有血緣關系也不一定,只是她很疑惑,雷德克利夫•米勒早已變成了一個傳奇,二十世紀最令人費解的謎團之一(就像莎士比亞的身世一樣),為什麼全世界的媒體記者還沒有蜂擁而至,將月光小鎮擠的水泄不通?難道是小鎮實在是太偏僻太與世隔絕了?

艾瑪•布朗不自覺的看向維克多•米勒,她在想剛剛好友茜茜說的話,他真的在看她嗎?

不過當她看過去的時候,維克多•米克正低著頭閱讀桌子上的書籍,看起來對周圍世界完全漠不關心的樣子,艾瑪•布朗掩蓋住心底升起的一抹失望,表情中卻帶著幾分無所謂︰「他沒在看我,茜茜,你大概是看錯了。」

艾瑪來到月光小鎮後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同樣也在小鎮高中里就讀的金發女郎茜茜有著典型的傻大姐性格,她看看艾瑪,又看看兩條長桌外的維克多•米勒,又疑惑又奇怪地喃喃自語︰「我看錯了嗎?」

艾瑪•布朗站起身收拾著桌上的作業︰「你肯定是看錯了。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茜茜,你也一起嗎?」

棕發少女約著同來圖書館的朋友要不要一同回去,並盡力不盯著維克多•米勒看,她不能讓自己也對他著了迷,像其他膚淺的女孩那樣。

艾瑪•布朗的人生已經足夠不幸——母親在大二那年因為沒有做安全措施懷上了她,不得不退學結婚,艾瑪幼年時的家庭生活是幸福的,不過等她上了幼兒園後,家里的爭吵就多了起來,父親因為要挑起養家重擔工作忙碌經常出差,全職主婦的母親開始頻頻埋怨結婚是個錯誤的決定,艾瑪八歲時候,父母終于忍無可忍的離婚又各自再婚了,從此艾瑪•布朗過上了兩邊跑的生活,無論父親還是母親再婚後都生了一堆孩子,經濟都不富裕,艾瑪•布朗剛剛升上十一年紀,父母就為了她大學學費的問題大吵過好幾次了,于是艾瑪•布朗決定誰也不靠,她自己主動聯系了月光小鎮年事已高的祖父母,轉學到小鎮高中並每天在祖父母開的旅館內幫忙,提前攢自己的大學學費。

所以說,艾瑪和大部分同齡女孩是不一樣的,也不能一樣,當她們還在無憂無慮的痴迷著某個英俊的男孩,每天最頭疼的問題就是和男友的一次小拌嘴的時候,她卻要開始學著養活自己、攢大學學費和計劃未來的生活。她比同齡人更無助更孤獨,所以必須學會獨立和成熟。

「天已經黑了嗎?」茜茜說︰「好啊我也回去。」

圖書館外,天色突然變得昏暗無光,伴隨著幾聲電閃雷鳴,開始有雨水滴下來。

兩個姑娘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書本離開了圖書館,外面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了,艾瑪•布朗和茜茜將課本頂在腦袋上,快步朝最近的巴士站牌那里跑去。

「嘀嘀——!」一輛卡車突然快速朝艾瑪•布朗沖了過去!

雨水遮擋了卡車司機的視線,等他發現自己正前方有一個姑娘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踩剎車了,只能一臉絕望的猛按方向盤!

「啊!!!」還沒來得及過馬路的茜茜發出一聲尖叫。

就在卡車馬上就要撞到艾瑪的危急關頭,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伸出雙臂抱住她朝右邊一撲,以不可思議的閃電速度躲避掉了來自卡車的撞擊!

「嘀嘀——!」卡車呼嘯著開遠了,只是這次的鳴笛聲听起來分外慶幸。

大雨傾盆下,濕滑的路面上,劫後余生的艾瑪•布朗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正以一種被保護的姿勢,被維克多•米勒護在懷里。

是他救了她?他救了她!艾瑪•布朗倒在維克多•米勒懷里,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正在滴水的黑發,和深沉的綠眸,她心中一時間有千言萬語,卻最終只是咬著嘴唇吐出一個詞︰「謝謝。」

‘耶穌啊他可真像雷德克利夫•米勒。’有那麼一瞬間艾瑪•布朗的腦袋里全是這個念頭。

——而這時的艾瑪•布朗還無法獲知真相,一個她面前的男人其實正是雷德克利夫•米勒的真相。

維克多•米勒的回答是直接從地上再將艾瑪•布朗抱起,在傾盆大雨中走到巴士站牌旁有遮雨棚的長椅下,溫柔的將她放在長椅上後轉身離開,全程沉默不發一言。

看起來很像冷漠,但艾瑪•布朗知道不是,從剛剛救下她、抱著她的那雙有力的胳膊中,她能感覺的出來,自己是被關心呵護著的。

望著維克多•米勒雨中遠去的背影,艾瑪•布朗越發感覺對方像是一個謎團了。而糟糕的是,她最愛解謎。

「艾瑪!感謝老天你沒有事!」茜茜頂著雨狂奔了過來,對艾瑪•布朗左看右看,確定她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後,才嘰嘰喳喳的開始說話,像是要把一個月分量的話都說完似的︰「他一直在跟著我們對嗎?維克多•米勒!不然他絕對不能那麼迅速的就將你救下來!上帝啊剛剛我都被嚇傻了!他的動作真迅速,就像電影里演的那些特工一樣,像詹姆斯•邦德,一點兒都不像學校里那些愚蠢的男生說的運動神經不佳——」

艾瑪•布朗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是她的神情卻越來越復雜。

……

「非常棒!娜塔莉,你的表情好極了,我想我們不用拍攝第二條了。」

伴隨著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這句話,周圍的人聲突然嘈雜起來,灑水車停止了人工降雨,空氣里流通著干爽的風,甚至連陽光都漏進來了一點,娜塔莉•波特曼和瑞茜•威瑟斯彭的助理跑過來分別為她們送上厚毛巾的干淨的外套,工作人員走來走去,打掃著現場。

威廉就站在克里斯托弗•諾蘭的身邊,一邊喝著加了雙份女乃油的熱可可驅寒,一邊和諾蘭一起審視著鏡頭,娜塔莉•波特曼的表現堪稱完美,獨立、堅強、早熟、聰明的艾瑪•布朗這個角色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表演起來分外的得心應手。

很多劇情娜塔莉•波特曼都是一條就過,當然了,威廉自己也一樣——《相濡以血》劇本的難度並不大,演員又全都是精心挑選的,沒有一個是空有容貌的花瓶,讓一群演技精湛的人來演青春偶像電影,當然順利的不可思議了。如果拍攝一直都是這麼快的話,大概連殺青都會比預計要提前幾周。

「威爾,吃甜甜圈嗎?」克里斯托弗•埃文斯托著一盒熱騰騰的甜甜圈走了過來。

「謝了,克里斯。」威廉從盒子里挑了一個隻果肉桂口味的,瞥見諾蘭和埃文斯一起抬頭看他的目光後,才恍悟過來︰「抱歉,不是叫你,諾蘭,我叫的是CE。」

克里斯托弗•諾蘭不在意的聳聳肩︰「習慣了,誰讓我們叫一個名字呢。」然後也從拿了個巧克力味道的甜甜圈才轉身走開。

克里斯托弗•諾蘭和克里斯托弗•埃文斯,兩個人都叫克里斯托弗,就讓劇組其他人有點傷腦筋到底該怎麼區分二人,一個叫克里斯一個叫克里斯托弗?可後者念起來也太長了,叫姓氏?又太嚴肅了,一個叫克里斯一個叫托弗的話,叫克里斯時兩個人都會回頭叫托弗就沒一個搭理,最後大家只能亂叫一通,後來還是威廉突然想起來埃文斯在未來的昵稱「CE」,並將它提前幾年搬了過來,埃文斯本人對這個昵稱非常滿意,說它「終于將我和好萊塢其他一大堆克里斯區分開了。」結局終于皆大歡喜。

威廉和克里斯托弗•埃文斯坐在一起一邊喝熱可可一邊分享甜甜圈,並為最後一個隻果肉桂口味(這個口味棒極了!並且已經榮升為《相濡以血》劇組的最愛甜甜圈)甜甜圈的歸屬問題爭論不休,諾蘭的橫插一腳直接決定了勝利的歸屬︰「CE,準備一下,要拍你的鏡頭了。」

克里斯托弗•埃文斯郁悶的看了甜甜圈一眼,舌忝了舌忝手指,轉身去找化妝師補妝準備拍攝了——他在電影里扮演一個被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轉化成血奴,暗中在學校里監視男女主角行蹤的角色,鏡頭全集中在他身上的戲份並不是很多,但難得的是在大半部電影里都能刷存在感,還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等演員有對手戲,已經是威廉在劇本里挑出來的最適合他的角色了。要知道托比•馬奎爾客串的角色雖然對推動劇情比較重要,出場時間也不過幾分鐘呢。威廉興奮的舌忝舌忝嘴唇,朝最後一個隻果肉桂口味的甜甜圈伸出了手指。

只是在他拿到甜甜圈之前,一個人更快速的捏起那個隻果肉桂油炸面包圈,狠狠的咬上了一大口,並發出絕對會引人誤會的享受的呻/吟聲。

「……太卑鄙了,萊奧,那是我的甜甜圈。」

「先到先得。」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恬不知恥地說,並向威廉炫耀剩下的半個甜甜圈。

威廉氣呼呼的瞪著他。

不過沒等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得意多久,旁邊突然出現一個腦袋,眼明嘴快的「啊嗚」一口將那半個甜甜圈咬掉了——如果不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條件反射般的往後縮了一下手的話,手指都差點被咬到。

「味道不錯。」從萊昂納多手中奪食的托比•馬奎爾一邊咀嚼著一邊嘟嘟囔囔的點評道︰「還有嗎?」

「你們居然背著我吃獨食!還是我最喜歡的那家店的甜甜圈!」第四個人,凱特•溫絲萊特橫空出世了,她還穿著戲服,嘴唇涂的血紅,所以此時憤怒的樣子分外具有震懾力。

「你還想吃甜食?」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看了一眼凱特•溫絲萊特略顯圓潤的身材,意有所指道。

凱特•溫絲萊特的回擊更為直白︰「哈,有小肚腩的人不配說我。」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和凱特•溫絲萊特開始了第一千零一次的斗嘴,其他人因為早已看習慣的緣故也從不去勸架,反而有時還會興致勃勃的圍觀,比如現在威廉身邊就已經迅速聚集起了一堆「看客」。

盒子里還剩下兩個甜甜圈,只不過是草莓和奇異果口味的,威廉將它們分給了托比和瑞茜•威瑟斯彭,然後朝最後走過來的娜塔莉•波特曼遺憾的亮了亮空盒子。

娜塔莉•波特曼失望的點點頭,轉身立刻吩咐助理再去買甜甜圈了。

十分鐘後,萊昂納多和凱特還在互相揭短,而且已經從現在挖黑歷史挖兩年前《泰坦尼克號》的拍攝時期了,新的甜甜圈已經買過來,沒有在拍戲的人都圍在威廉身邊,一邊享用美食一邊圍觀看戲。

亞蒙•高夫曼在不遠處將這一幕拍了下來,嘖嘖稱贊道︰「多麼有趣的一幕!和諧到這個程度的劇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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